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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江公子在悬崖边待到了深夜,我们的闲聊变得非常得无意义,他问我C有没有向你表白,我变得非常迷茫,问他他说我美好而坚强算不算。他又问我以后有什么打算,是继续长途旅行还是回到职场继续打拼。我摇了摇头,望着这一片美丽且贫瘠的土地,只感到自己将要被驱逐出这一片荒芜,往后的岁月变得茫然无意义。将自己的整个青春赋予慈善的意义是在于潜意识里的一场遥远的梦想,可梦想最终是要依附于坚实的大地才能够有支撑。
我浩叹一口气道:“也许会长久留在这里也不一定。C能做到的事情我也能做到。我太缺乏安全感,回到大都市我觉得自己就像个病盲症患者,时时刻刻得小心翼翼地维护自己内心里的那点不甘心,它让我没有幸福感。”
江公子习惯性地去口袋掏烟,很久才想起来自从来了这里他已经戒烟很久,这让他对着自己自嘲了一下,然后扶着我的肩膀试图摇醒我:你醒醒吧,一个常年在高原生活的朴实男人,如何带给你刺激一般的生活追求,你的灵魂我看不穿,可你的俗不可耐比之我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很想问问他你是不是吃醋了,可是我的眼泪却如雨而下,挥挥洒洒扯出一片汪洋。我确定那一刻我恋爱了,而你没有。
我的爱情在C的遮掩下繁衍出一片苍茫的灰,我越来越看不清楚自己摇摆不定的内心里,究竟还有多少坚持的成分值得我用游戏去划定我最终活下去的区域。
青海的冬天渐渐地过去了,大片的雪山开始融化,那些雪水如小溪流里清澈的水一样缓缓地顺着河道向下游流去,并且带着孩子们对于美好的祈愿。江公子将都市里点燃的孔明灯的传统带到了这里。
他带着团队加班加点地忙着那些祈愿灯的制作,程序异常得简单,可是做起来却耗精力,团队的几个人都是男生,手都有点笨拙,我加入团队活动,一起来制作那些祈愿灯,动作却并没有快多少。江公子坐在旁边看着我,一脸的嘲笑道:“也不知道你整天上班忙得是什么?能一手做得了完整的策划案,却连一个灯都做不出来。”
我忍受着他的嘲笑一声不吭,手里的动作不停地练习,气氛一时略有些尴尬,停了一会儿,有人敲门,是C来找我,我放下手中过的材料,转过身和C一起出去了。
走了两步,我的眼泪便掉了下来。C默默地陪在我的身边没有说话,他凝视着夜色中的佛罗海,有一种神似光一般的寂静。在这片辽阔的土地,有着得天独厚的美景,在这个季节,等待着众人来观摩。
那些寒冷的溪流里孕育出来的清凉的冷艳,神圣的大地上所镶嵌着的世外桃源一般的天道,以及那茫茫无边的原始森林,那些像解放心灵一样的美景,此刻在我的眼里,却被感情折磨到失去了全部的意义。
我最终会遇到你的,只是你不懂,你也不知道,在为了遇到你之前,我用尽了多少半生的力气,只为了与你有一个恰如其分的再见。
我在最茫然失措的时刻喊来了C,想来借由刺激的作用来达到我的目的。然而,我得到了最耻辱的羞辱。
江公子对于我的沉默以及愤然出走没有一点表示,他任由我的任性在这个项目里搞砸所有的事情,也任由我的个性带给他的领导很多的困扰,他可以表现出很多作为团队作业里公正的表示,却没有一丝私人的情感掺杂在其中。我因着这份薄凉而内心益发地绝望。
在这种绝望之下,我犯了此生最愚蠢的错误。
也许三年的职场生涯并没有把我磨练成一个白骨精一样干练而冷漠的女人,我依旧是那个任性,骄傲,自卑又自怜的姑娘,一切坚持以自我为中心,永远不知道顾及集体的感受。
那场风暴来临的时候,佛罗海的山雪发生了大面积的崩塌,全国各地的媒体都在争相报道这件事情,而媒体最关注的也确实是我们这一批进入山区的志愿者,最终在江公子的带领下进入了山区进行救援工作。
那天晚上,江公子离奇失踪了。
江公子被人打得从山上坠落下来的消息传到我耳边的时候,我正在拿着手电筒四处寻找他。那天佛罗海的凌晨全是雾蒙蒙的山林,里面渗透出来斑驳的光。我打着手电筒四处寻找失踪的江公子,浑身的力气仿佛抽干。
C曾面红耳赤地夸赞我的坚强与美好,却敌不过江公子调笑似的趴在我的耳边讲出的那句我爱你的甜言蜜语,就像是带着我翱翔二万米的高空和海底,共同畅饮爱情这场战争的伤亡。
却最终败给一杯茶。
在那个漆黑的夜里,我抱住他的时候,江公子手里捂热的那个红薯早已经被摔得变形,但它依旧是热得,他伸出手来颤颤抖抖将它递给我,嘴里苦涩地道:“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我呜咽着哭声狼吞虎咽地吞下了它,满脸的泪挡不住它的苦涩。
那天的雨持续着下了整整一晚上,江公子的体力尚能撑一段时间,而我的体力却达到了极限,我将那个红薯分成两半塞进彼此的嘴里,让食量来补充对方的体力,相互搀扶着试图要走出泥地的时候,精神的疲惫已经无力支撑身体的重量,被雨水清洗冲刷过后的彼此,身体终于呈现出疲态。一场暴雨下来,我的脚下一个打滑,尖叫了一声,整个人再次从山上滑落了下来。
他不断地伸出手来试图来拉我,可是疼痛让我感觉到昏昏然,潜意识里想要放弃的念头被疼痛不断地挤压,我处在江公子对我生命不断地召唤与疼痛带来的裂骨中,只觉得浑然的迷茫,我觉得我要死了,可是江公子在我耳边轻轻地说。
他说:我爱你,你一定要活下去。这是我这辈子听到的最甜蜜的话语,这让我这辈子对于爱情的期待在那一刻变成了真实。我抑制不住内心的欢欣,眼泪却随之流淌了一脸。
此时趴在地上浑身是又湿又脏的泥土的江公子的脸上却似松了一口气,他紧紧地握着我的手,和我一起趴在这里数着星星,那辽阔的天空里渗透出来的美感,就像是遥远的青春时代里最璀璨的星光。江公子为了保持我的清醒,开始给我讲述他年轻时候的遥远□□。那个时候的他在做什么?开着车,载着漂亮的女朋友,一起穿越青春的生死线,说过的海誓山盟比天上的星星还多,为了女友打架,被地痞流氓们打到差点毁容,女友最后还是离开了他。后来又有了新女友,青春的故事不断地重复来重复去,二十七年过去,他依旧孑然一身。
直到遇上你,他说。
我的眼皮越来越重,疼痛剧烈到让我想要尖叫,听到他的那句话,却只觉得茫然,这一刻的江公子,再不是那个初始冷漠的公子哥,他不爱我,这个念头让我无比清醒,在这个无比清醒的时刻,我终于痛苦地尖叫出声。
他在那里无声地看着我,浑身颤抖,他的眼角有泪,我看见了,就像看见最美的月光。
救援队过来的时候,我们俩在一起待了整整37个小时,在这37个小时里,就像进行了一场生死时速,我们最终战胜了生命的期限,被送入了医疗队。在我们的手被迫松开的那一刻,我便清醒地意识到,也许这便是我们此生最亲密的时刻。黑夜的星光最终消失,白日的冰冷最终会到来,我们最终没有牵手相爱到最终。
白日的江公子很快便恢复了他的冷漠本性,在医疗队输完液的第二天,他很快便恢复了战斗,在临行前他来看过我一次,却只是冷漠地站在那里,例行公事一样告诉我:“保养好身体。好的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我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开,他没有一丝的停留,笔直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来时的路上,那里,缀满着阳光。
我坐在病床上,看着离去的江公子,内心里掠过一丝疼痛。你当然不知道,你的手里举着关于我未来的一生。你却轻描淡写地将它放在了不重要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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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06
? 江公子离开了整整15天没有回来,在这15天里,我每日翘首期盼,却最终没有结果,我终于逼着自己从颓废的状态里站起来,在医疗队里跟着护士学习最基本的救援知识,在第15天到来的时候,我的牵挂最终战胜了焦虑,我告别了医疗队,开始踉踉跄跄地南下寻找江公子的身影。
媒体的消息被封锁,我没有一点关于团队的消息,也不知道他们现在的工作进行到了哪里,甚至只能在茫茫的山海里寻找他们的身影。
整个世界白茫茫一片,天地之间都被大片的雪渗透,我一个人的身影在这个雪白的世界里只显得寥落和孤寂,如若不是内心的强大支撑,世界的摧毁也是只在顷刻之间。
我是在佛罗海的崎岖山路上遇见进山的车队的,他们的车上飘着红色的横幅,上面写着“XX企业爱心捐赠”的字样。我站在路边挥舞着双手,请求司机将我捎进山里,司机看我身上的衣服,对着我的脸迟疑地笑笑,我拿出我的志愿者证证实我的身份,司机回头看一眼车上的横幅,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原来你就是报道中的志愿者。外界都传你们都失踪了。大篇幅的报道呢!”我的内心里涌过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匆匆忙忙地坐上了他的车。
我穿越茫茫雪海找到江公子的时候,就看见他正蹲在地上帮忙整理从山外的都市的爱心捐献里寄过来的大堆大堆的旧衣物,那些爱心衣物经过层层叠叠的运送和千里的颠簸路程,抵达这里的时候,只剩下了那些爱心所留下的余温。他精致的面容在阳光下被勾勒出世纪一般的安宁,温和的笑容里带着悲伤的怜悯,手下轻柔地帮那些孩子们穿衣服,我忍着眼中的泪静静地走到他的身边,拿起地上的衣服,穿给下一个孩子的身上。
他猛地抬起头来,头顶的阳光一闪,刺目一般,让我心虚地想要后退。他手中的动作一定,然后抬起手来摸了摸我脸上的疤痕和血痕,声音略带颤抖地问:“怎么搞得?这么狼狈?”
我嘿嘿地笑道,眼中渐渐泛出泪花,嗔他道:“还不是为了找你……们,人家可是翻越了千山万水呢!吃了好多苦。”
江公子骂了一句傻子,没有再说话。转过身来继续手中的动作。后面排队的孩子们叽叽喳喳,每个人都因为穿上新衣服而欢欣雀跃,我看见孩子们脸上的笑容,越发觉得今年辞职选择来这里是最正确的选择,它真的改变了我的人生。
就在这时,有个小姑娘忽然跑到我们跟前喊道:“江哥哥,谢阿姨,你们帮我找找我爸爸,我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了。”我被她的称呼搞得七荤八素,正哭笑不得时,江公子敏感地抓住了问题的关键点问她:“你爸爸是谁?叫什么?”
当我听到C的名字时,身体本能地一僵,江公子握住我的手,将力量传过来,镇定地用另一只手抱起小姑娘道:“来,跟叔叔来。”
在那个小房间里,我因为连日奔波的身体加上C失踪的消息的沉重打击,一瞬间整个人眼前一黑,将要晕倒。江公子眼尖地扶住我,顺势将我一抱,放在了床上,我因为心里的紧张和绝望像一张网紧紧地网住了我,手紧紧地抓住江公子的衣服,苦苦地哀求他:“一定要找到他,一定要找到他。”
江公子摸着我脸上的伤,然后手渐渐地往下,拨开我的领口看了看那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