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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头看向赵知良,说道:“先别说这些了,倒是你,赵兄,你有马吗?有箭吗?”
赵知良一愣,摇摇头,“没有。”
“箭倒是好办,”宁浚说道,“只是马,这马一定要和主人有默契才行,一定要是好马,若是马有问题,那就输了一半了。”
他思索着,双眼一亮,“走,去马球队,马球队那些人的马一定可以。问他们借一匹。”
当即两人便去了马球队。马球队的人刚从马球场上下来,正在洗刷自己的马。
当头的那人,一身红衣,胡服短打,飒爽英姿,英气又娇媚,不正是今日在马球赛中大展英姿的明瑛郡主?
宁浚一看见明瑛郡主,立刻转身就要走,拉着木梓衿和赵知良仓皇而逃。哪知还没转过身去,就见明瑛郡主抬起头来,恰好看了过来,她笑了笑,朗声道:“贤王殿下,怎么见到我就要走啊?难道是怕我不成?”
“胡说!本王怎么会怕你?”宁浚嘴硬,冷哼一声,“我只是路过,临时想起有事,便要离开而已。”
“原来如此啊。”明瑛郡主拍了拍自己的马,向几人走了过来,目光如冷剑一般饶有兴致地将木梓衿和赵知良打量了一般,又轻轻地挑眉,说道:“这位黄脸的女官,便是楚王殿下身边的红线了?”
木梓衿立即行礼,“见过郡主。”
“不用多礼。”明瑛郡主一双杏眼明若皓月,顾盼之间,如明珠一般。她走近一些,窄窄的领口之下,若隐若现地露出一颗指甲盖大小的白色玉石。那玉石在此时流光绚烂的阳光中,闪着七彩斑斓的光,竟会随着光的变化而发出不同的光晕。如雨后晴空之上的霓虹。
想必那就是传闻之中,她出生时从口中吐出来的玉石了?
“听说,你跟在楚王殿下身边,大大小小的案子也破了不少,很是得楚王殿下的欢心。”明瑛郡主笑了笑,随手将有些凌乱的青丝拨到耳后,随即从怀中拿出一枚银环,将所有发丝全部竖起来。
明明如此娇媚的女儿梳妆动作,却被她做得干练流畅,行动举止之间,带着男儿才有的劲气。将发丝束好之后,此时的她,一身白色胡服,男儿行装,腰带堪堪一束,蜂腰精瘦流畅,不堪一握。
“多谢郡主赞赏。”木梓衿突然觉得,在这样的女人面前,任何娇媚风情的女人,似乎都会褪色,就好比,天下所有的花都是艳丽瑰红,而突然之间,有一朵花偏偏不是娇妍的色彩,而是奇崛的冷色,那便会格外引人注目。
“既然你如此懂得破案,那么你对顾家小少爷的死,有什么看法?”明瑛郡主问道。
在场的人微微一愣,宁浚更是疑惑地看了看木梓衿,又看看明瑛郡主,有些茫然。
“顾小少爷死时,我并不在身边,这个案子,王爷也交由刑部和大理寺的人去办了,我并没有插手。”木梓衿说道。
“为何?”明瑛郡主挑眉,“楚王殿下不是掌管天下刑狱,他怎么不会管这件事情呢?”
“天下刑狱何其多?”木梓衿笑了笑,“若是王爷事事都要管,那他还怎么忙得过来?”
明瑛郡主愣了愣,又是一笑,点头道:“也是。我只是觉得,那顾家小少爷小小年纪,就荒唐的死了,未免让人好奇,所以想要知道其中的原委罢了。”
木梓衿但笑不语。这件事情,顾家的人怕是早就封锁了消息。事关家丑,何况顾允琛死得又不风光,又怎么会让人知道?就算刑部和大理寺的人要调查,也会顾及平安侯府的颜面,不会大肆宣扬。
明瑛郡主轻轻笑了笑,转身看向宁浚,“贤王殿下,来马球到底所为何事啊?”
“没事。”宁浚皮笑肉不笑,“你没事的话,就可以走了。”
明瑛郡主眨眨眼睛,笑嘻嘻地看着他,“我新得了一只猞猁,很是厉害,不知道你府上的猞猁是不是被你养成了花猫,有空牵出来玩玩!”说完,她对着自己的马叫了一声,那黑马立刻撒腿如雷霆一般跑了过来,靠近明瑛郡主也没有停下来的趋势,木梓衿等人连忙避开,却见明瑛郡主纵身一跃,如轻燕般,在马靠近时,飞快地拉住马缰,飞燕掠水般,便落在了马背上。
“贤王殿下,再会!”
明瑛郡主轻笑一声,策马而去。
“再也不会!”宁浚恶声恶气,“什么猞猁什么花猫!我五哥当年养了只豹子,明天牵出来,咬死你!”
贤王殿下帮忙借马,没有人不敢给面子,当下便借了一匹好马给赵知良,又给他拿到了弓箭之后,便各自告辞离去。
回到楚王府时,木梓衿有些精疲力竭。想到三日后的围猎,更是心力交瘁了。
宁浚一句话,便将她拉上了马背,还要在马背上射箭。她能将马骑稳,不掉下来就不错的。
休息了一会儿,喝了几杯茶之后,便去找纳兰贺。
纳兰贺见到她,有些诧异。似乎从木梓衿人王府以来,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找她。
“木姑娘。”纳兰贺如往常一般恭敬谦和,“不知木姑娘找在下是有什么事情吗?”
木梓衿笑了笑,“我想向先生借弓箭,不知道先生方便不方便。”
纳兰贺怔了怔,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她的手臂上,试探地问道:“木姑娘,是想射箭?”
“是。”她怎么看不出他刚才的眼神,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那眼神之中,就是透露着“你不行”三个字。
虽说对她的能力表示怀疑,但是纳兰贺依旧大方的借了她弓箭。那弓箭肃然冷厉,沉重冰凉,握在手中的触觉似乎还透着几分杀伐。她谢过之后,扛着弓箭便想找个地方准备练习。
却很是不巧,刚好碰到从懿德堂之中走出来的宁无忧。
夏日炎炎,繁花似锦,堆簇枝头,悄然盛放。
王府之中的花草大多静默淡然,如月色银辉,素光溶溶。将雅致清幽的庭院渲染描绘。
暖风轻抚,清风馥郁,一枝海棠轻轻摇曳,将不远处慢慢行来的人半遮半掩住,朦胧绰约的身影,如穿破云层的素光,如淡淡晕染开的水墨,气质风华雅韵、深远沉醉。九曲回廊,亭台水榭,清荷轻举,那人慢慢穿花拂叶而来,从容泰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扛着弓箭停在原地,目光依旧落在那似雪海棠之上,随后又落在他的脸上,那原本赏花沉醉的眼眸突然之间一转,既疑惑又戏谑,眉头轻挑,似笑非笑。
“王爷,”她微微踉跄了一步,“请恕我,不方便为您行礼了。”
“免礼。”他勾了勾唇,伸手轻轻地放在她的肩膀上,她蓦地觉得肩膀一松,肩膀上弓箭沉重的力量被他分去不少。
“就在刚才,我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他轻声说道,“坊间有个故事,叫做《西游释厄传》,其中有个扛爬犁的猪行者,和你刚才扛弓箭的模样,有异曲同工之妙!”
她死死地咬牙,当然知道那个有趣的故事,其中有个叫做猪悟能的!心头怒火微微一拱,又强行压了下来,说道:“我刚才看见王爷,也有些眼花。王爷风姿清卓,面如冠玉,俊朗得就像那故事里的高僧一样!”
宁无忧眉头一蹙,瞬间收回手,那弓箭立刻沉了下来压在她的肩膀上,她身形一歪,立刻扶住弓箭,才没一个趔趄倒下去。
☆、先皇祭日
他轻哼一声,转身便走。
王府庭院,回廊迂回蜿蜒,水榭之下水光涟涟。风轻云淡,画图难足。偏偏有一前一后两人,在着画图之中成为图画之中的风景。
木梓衿扛着弓箭,走得有些气喘。虽说弓箭也不至于沉重到无法移动的地步,但是扛久了,肩膀会很酸。很难想象,战场之上的将士竟然要扛着弓箭骑着马抗敌。若是换做她,早就血溅疆场英勇就义了。
“为什么要向纳兰贺借弓箭?”宁无忧问道。
她只好将今日的事情说了一遍,他微微停了停脚步,转头看了她一眼,“这弓箭,怕是不适合你。”
“是啊。”她蹙眉,“可我……找不到弓箭了。”
他转身,将她肩膀上的弓箭拿下来,放在手中静静地看了看,说道:“这是用在战场上的强弓,杀敌远射还可以,但是不适合围猎。”他轻轻地拨了拨弓弦,弓弦幽鸣之声沉肃刚劲,“想来,纳兰也是多年不曾用过这弓箭了,但是他保养得还不错。”
他吩咐了侍卫,将纳兰贺的弓箭送回给纳兰贺。
“跟我来。”他慢慢走在前面,回廊迂回蜿蜒,尽头庭院雅致,屋宇错落古朴,那是他的居处懿德堂。
随他进入懿德堂,穿过卧室,他开了一扇门,门内,是灯光悠然摇曳的书房。书架浩瀚整齐,其上琉璃水晶照的灯火明亮洁净。他在房间之中,提了一盏水晶宫灯,带她进去,随手将书架之上没有点燃的琉璃灯点亮。
朦胧的房间灯光次第亮起,她紧跟在他身后,只见他柔软白衣,如云如烟,灯光如月色般倾洒,映在他身上,此时的他仿佛云中之君,似日月照耀之下、烟霞淡淡之中的谪仙。
脚步轻柔,落地无声,进入书房之后,两人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呼吸,都既轻且柔,好像一种神圣的仪式。直到拐了好几次之后,他才在一处书架之前停下。
说那是书架,其实也不是。前方放的不是书,而是大大小小的柜子。柜子之上设置九宫格机括锁,这种锁,打开时不需要钥匙,而是设置的密码。密码是自己设定的,只有自己才知道。
她仰头,在心里默数了一遍,这柜子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九行九列一共九九八十一个柜子,也就是说,怎么说,也要九九八十一个密码。她惊愕不已地看着宁无忧,实在不敢相信,他真的能将这柜子的密码都记住。
她见他走到一处柜子前,用手轻轻的拨了拨其上的九宫格,九宫格上的方块重新排列之后,柜子便打开了。
她有些瞠目结舌。好吧,不能用常人的智力和记忆来判定宁无忧。他根本就不是一般人。
他从柜子之中拿出一柄弓箭,轻轻地摸了摸,说道:“还能用,弹性也不错。”他转身,将弓箭递给她,“你三日后,就用这把弓吧。”
她将弓拿在手中,这弓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做的,轻巧结实,两端缠绕着金丝银丝,其上篆刻龙凤祥云,古朴精致,还刻了些动物,趣味盎然,怎么看,似乎都是小孩儿子的玩意儿。
“这是我小时候练习用的弓箭。”他笑了笑,“我十五岁之后,便很少用了。借给你正好。”
她轻轻地试了试弓弦,稍微吃力些,但是能拉开,“多谢王爷,”她抿唇笑道:“虽然说不能真的射几只猎物来,但是能在马上装装样子也不错啊。”想到在马上骑射,英姿飒爽的模样,她还是有些期待。
琉璃光影葳蕤皎皎,将她抹着黄粉的脸映得光洁白皙了些,那张平淡无奇又画着倒八字眉的脸上,一双眼眸明灵动人。他微微愣了愣,偏开头,转身将柜子关好,重新设置了密码。
她不由得好奇问:“王爷,这么多的密码,你能记住吗?”
他神秘一笑,“我当然会设置一个我自己能记住的。”
两人走出书房,他又说道:“我让人给你拿些箭过来,你在猎场上装装样子就可以了,以你的水平,不把自己射伤或者不从马上摔下来,就已经不错了。”
她一梗,眉头一蹙,这人三句话之中,就没有一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