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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能回来,即使是颠覆了这江山又如何?
她不能在楚王府久留,收拾好心情之后,便速速离去。平安侯府的马车静静地在黄昏之中等待着,稀疏亮起的街道灯火似随意涂抹,将京城黄昏的图景涂抹的似有些陈旧泛黄。
木梓衿上了马车,车夫平静地看了她一眼。木梓衿灵敏的感觉到,那一眼虽然平静,可是很不满。
她无所谓,直到马车在平安侯府之前停下之后,她快速跳下马车,入了府。
府上灯火阑珊,连绵蜿蜒的宫灯通明剔透,将这座鼎食豪门照得奢贵雅致。斑驳的光影静静洒落,照得道路晦明晦暗。
她尽量往人少的道路走,走得很慢。如今她不想和平安侯府的人有任何牵连。
到了住处,她松了一口气。院落之内,正房门前,两盏琉璃灯灯光如纱般倾洒而下,安静悠然。
院中空无一人,只有她与地上被灯火拉长的影子。她屏着呼吸,想要去找双儿和双双,或者是想去找顾明朗,可依旧没有想好措辞。
进入平安侯府的那一刻,她想过让顾明朗相助。他如今是御林军大将军,在西北之时,更有不少跟随过他的部下。若是他想要暗中调遣兵力去救宁无忧的话,也不是不可能。
可她并未想好该如何开口。
她思前想后,牵挂担忧地太多,心中空茫又紊乱。
推开门,她迟钝的思绪微微一凝,有些迟缓的直觉意识慢慢凝聚,她深深地嗅了嗅,闻到了酒气,她一愣,再嗅了嗅,房间之中除了酒气还有浑浊的气息。
她蹙眉,走进房间,并没有在外间发现人,怔了怔之后,走入卧房。
天色黯淡下来,夜色笼罩,只有淡淡的光影氤氲着卧房,卧房之内的轮廓模糊迷离,她看不清东西。不熟悉这房间的布局,她脚下一沉,似踢到了什么,“哗啦”一声。
房间内有人动了动,她立刻闻声看去!
床上坐着一个人!
那人沉默地端坐着,面对着她,虽看不清面目,可她却能察觉到他正看着她,直勾勾地、沉沉地、冷冷地看着她。
脚边有什么东西快速晕染开,水声轻柔,酒气却更加的浓烈。
她意识到自己刚才踢到的是一个酒坛子,酒坛子被她踢倒,酒水正快速蔓延开,浓烈的酒气瞬间弥散到房间之中,让人窒息,更让人沉醉。
她退后一步,想要将桌上的烛火点亮,猛然间身后一阵风膝过,手腕被人狠狠地握住,一股力量见她往后一拉,她扑倒在床边!
双手撑住床沿,她豁然回首看着顾明朗!
他呼吸很重,也很急促,似压抑着,可又似一团烈火,已经熊熊燃烧,控制不住。
“顾将军,”木梓衿撑着起身,接着昏暗的光,她看着顾明朗,他脸色苍白,双眼凝重却又空洞。她知道他并没有完全醉,可就是这种半醉半醒,却才是让人担忧。
她十指缓缓收拢,沉默地与他对峙着。
“你又去了楚王府?”他问道,声音有些沙哑。
“是,”木梓衿点头,眼神清澈坦荡,丝毫没有避讳。
他轻声一笑,忽然慢慢走近,高大的身躯在夜色的勾勒下如同一座巨大深沉的山,他俯视着木梓衿,“你知不知道,如今你在我府上,你知不知道,过不了几天,我们就要离开京城?”
木梓衿看着他,微微后退,“顾将军……”
“别这样叫我……”他低沉又缓慢地开口,“你别这样叫我。”
木梓衿张了张嘴,可发不出声音。
“你跟我一起走,”他定定地看着她,声音模糊低沉,“跟我一起离开京城……”他脚步微微踉跄,也依旧沉稳,“这京城,已经不像以前一样了,你跟着我离开,我能护你周全。”
她蹙眉,低头不语,可那一瞬低头的倔强和决然瞒不过他的眼睛。
“如今宁无忧自身难保,你应该知道,他北上回京遇险,若是不死,也只能是个‘反’字,你以为,皇上和谢家人将他逼到这样的境地,他还能不反吗?”他轻轻地咬着牙,“他如今生死未定,就算……就算真的要夺了那江山,可是又有什么胜算?”
“将军会帮他吗?”木梓衿却平静地问他,她似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将还未整理好的话慢慢地说出来,“将军,你能帮他吗?”
顾明朗猛然握住她的手,微微眯了眯眼,“若是不能呢?”
木梓衿抿唇,空悬的心却安然的放下了,“也好,我也不希望将军卷入这场浑水之中。”
他冷笑,“你不怨我?”
“不,”木梓衿摇头,“若换成别人,都是希望与楚王撇清关系。”
顾明朗踉跄着,又走近一步,一手扶着床住,一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将她虚虚的拢在自己的怀中,“你若是想让我出兵救他,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必须答应我,跟我一起离开京城。”
木梓衿退后,可已经被逼至床沿,退无可退,她伸手想将他推开,却不想,他身体忽然倒下来,巨大的力量将她压倒在床上。她侧身想要躲开,可身体被他束缚住。
挣扎的双手被他狠狠地握住,高举过头顶,胡乱踢打的双腿也被他狠狠地压住,她急促的呼吸,身体被沉重的力量压得喘不过气来!
“我忍够了!”他在她身上低吼,半撑着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浓烈的酒气喷洒在她的脸上,“我忍够了!”他粗重喘息之后,只是愤怒又隐忍地吼出这四个字!
从西北回京,官场上的隐忍,再到如今求而不得,感情上的隐忍,这个热血方刚的男人,终于在半醉半醒的时候放任自己宣泄情绪!
☆、危在旦夕
他狠狠地拉住木梓衿,在她惊慌失措的叫声之中,快速地按住她,她不断地挣扎,衣服很快凌乱,衣袂之下淡淡些许白皙的肌肤,刺激着他身体之内隐忍压抑的激动和颤栗!
他抚上去,滑腻柔软的感觉几乎让他疯狂又沉醉。
常年的西北征战,他骨子里有一股让人无法抗衡的执拗与执着,甚至是顽强的毅力,正如此时他心头的偏执,便是要得到她。
木梓衿用尽了力气抵抗,所有的力气都如蚍蜉撼树。她被压住的双腿被强行分开,双手被狠狠地按在头顶,腰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按住,用力的掐着,胸腔之内的呼吸已经到达极限。
黑暗之中,浓烈的酒味让人窒息,峭楞的黑影狰狞,巨大的压迫感沉沉地压下。
“顾明朗!你给我滚!”她咬牙切齿地吼出来,突然感觉肩膀一阵疼痛,他在她肩上留下深深地压印,她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这个时候你倒是肯叫我名字了?”顾明朗的声音急促又低沉,“我征战沙场多年,从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只要我想拿下的,我想要征服的,从来没有办不到的,你不知道你……”
木梓衿偏头狠狠地咬住他的手臂,沉醉之中,他有些迟钝地放开手,她立刻挣脱双手,趁机连退到床内。
他捂住手臂,其上丝丝的疼痛未曾让他清醒,反而激出他内心深处的强烈战栗。他伸手拉住她,“你必须跟我离京!宁无忧要死了,你还在期待什么?”
他伸手拉住她的手腕,手腕却蓦地感到一阵冰凉又尖锐的疼痛!
“唔……”
他倏然抬头看着她,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混沌暴戾的思绪一滞,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
他迎上她决然冷漠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她手中一片薄薄的刀片,在幽暗的夜色之中泛着寒光,犹如她此时的眼神。
身为仵作,她身上随时带着可以验尸解剖的刀片,平时用来解剖尸体,此时却对准了他。
“将军……”不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将军……你和姑娘……”
“滚!”顾明朗按住血流不止的手臂,目光依旧没有离开木梓衿。
木梓衿薄唇紧紧地抿着,疏远又冷漠地看着他。
他颓然松懈下肩膀,高大的身躯笼罩在黑暗中,周身的冷肃与狂躁在慢慢减退,最后变得冷寂又沉默。
血在床褥上慢慢散开,晕染成一片妖冶的红色。
他缓缓放开手,这一微小的举动,却让她立刻又举起了手中的刀片。
他一怔,快速又沉默地下了床。他放开手,垂于身侧,双手微微颤抖着。
木梓衿慢慢放下刀片,紧紧地拽在手心里。
“对不起……我……我依旧会让你考虑清楚……”顾明朗的声音总算清晰了不少,“如今宁无忧自身难保,整个楚王府都岌岌可危,覆巢之下,就算你回王府,也不会安全。”
她笔直地坐着,似乎并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
“我会尽快让人安排离京的事情,到时候,我也会将御林军的军权交出去……”他继续低沉地说着。
木梓衿只是轻声问道:“顾将军,我何时可以回王府?”
顾明朗全身一僵,转身诧异又惊痛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太后想用我来威胁王爷,不过是一个死,王府覆灭,也不过是一个死,横竖结果都一样,我在平安侯府与王府又有什么区别?”她缓缓地直起身,冷静地看着他,“所以,我何时能回王府?”
“你一旦回王府,我连最后护你周全的理由都没有了!”顾明朗急切地说道。
她沉默不语,只是决然地看着他,“王爷并不是一成把握都没有,我也答应过王爷,要为他查出真相,就算是最坏的结果,我也会完成对王爷的承诺。”她静静地看着窗棂,淡然夜色,绰约飘渺,“若真的遭遇不测,王爷生,则我生,王爷死,我也会随王爷而去。”
顾明朗走出木梓衿的房间,秋夜冷寂,夜风似霜,深秋残月如钩,昏暗的光被夜色笼罩吞噬。
他抬头悄然的看着那残缺的月亮,一时怅然若失,又似乎清醒了不少。他抬手看着手臂之上的伤口,蔓延的血迹依旧狰狞恐怖。
他站在门口,高大的身躯映在门窗上,房间之内没有丝毫动静。但是他知道,木梓衿没有动,也没有转身。
他闭了闭眼,轻声道:“抱歉……我刚才……”刚才只是沉醉、沉醉如同在梦里一样,用癫狂迫切的举动,证实自己在梦里也是可以得到她的。
“我从西北回来之后,似乎就变得不像我自己。”他的声音低沉颓丧,落寞寂寥。
房间之中亮起灯火,明亮灯火将残月淡然寂寥的霜色驱散,那遥遥的灯光很近,可是又似乎很远。
房间门被打开,温柔的灯火流泻而出,映在他的身上,他怔愣地站住,看着站在门口的木梓衿。
“我为将军包扎伤口吧。”木梓衿轻声道。
顾明朗僵了僵,点点头。
重新进入房间之中,灯光将昏暗的房间照亮,他才看清这房间之中的情形。一时有些局促,他立即叫双儿来收拾。
双儿面色忐忑谨慎地进屋,见地上和床上都是血,脸色发白。她沉默无声的收拾,木梓衿让双双拿来绷带和伤药。
坐在桌前,琉璃笼罩的灯光如月色,他这才看清她的脸色苍白,双眸却依旧清澈明净。熟练的剪开他的衣袖,露出伤口,清洗干净,再上药。
她依旧心有余悸,可动作却有条不紊,简练利落。
双双又换了一盆干净的水,她再将伤口用药水清洗了之后,上了药,为他包扎好。
“有没有人说过,你对自己有些狠?”顾明朗忽然开口,问道。
她的手一顿,抬头茫然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