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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管家立刻点头,“老爷尤其喜欢书画,自己也常常写写画画。可这几年落魄之后,家中的下人也走的走、散的散,老爷连笔墨纸砚都买不起了,平时画画,都是拿出去卖的。老爷平时也有些挚友,经常照顾他,能卖些钱。卖了钱,他又买纸笔来画。这两年,画的最多的,便是……便是夫人。”
宁无忧微微点头,“带我去你老爷房中看看吧。”
“是。”
老管家立即带路,二进的院落不大,一转弯就到了韦少铎的卧房之中。
卧房简简单单,一张床、一张木桌,一张案几,案几之上全是笔墨,能放东西的地方,全是画轴书籍。木梓衿随手从一竹筒之中拿出一幅画来,展开,依旧是松竹梅兰图,图上依旧题着字:“梅香入梦,月影横窗。”
其余的画都大同小异,所题的诗词,也都是高洁清正的诗词。耳濡目染,木梓衿也懂了一些。
直到抽出一幅美人的画像来。木梓衿一愣,将画拿给宁无忧查看,“王爷,你看。”
“这是我家夫人。”老管家立即解释道,“我家夫人名唤谢明嫣。这画上,还有夫人的名讳。”
木梓衿一看,果然上边写着“嫣然一笑,迫人销魂。”
只是其下还有一首诗,木梓衿却怎么都看不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 早安!接下来会有一首线索诗,大家若是解开这首诗的谜底,本文的最后一个案子或许就能解开了,看看谁脑洞更大吧……
☆、藏在诗中
只是其下还有一首诗,木梓衿却怎么都看不明白。
“晈晈海中月,交错无素辉。影舟平潮中,彡澜了无痕。灿影风中暗,山人行不得。桦杨霜露冷,木枯可逢春。忢思嫣然俏,心恐难相思。日复又一日,一日不再多。元宵柳梢头,二人不成双。”木梓衿讷讷地念完这首诗,只觉得绕口又枯涩,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境和趣味,只能茫然地看着宁无忧。
宁无忧蹙了蹙眉,“韦少铎才学出众,若是作诗定然不会如此不顾平仄,也不顾语意的通顺。”他轻声对木梓衿说道:“这首诗,太与众不同。”
“哎?”老管家看着那幅画,脸露惊愕与不解,“前些时日,为老爷整理字画时,并没有看见这首诗啊。”他抬手挠了挠头发,苦思冥想,“老爷这段时间准备秋闱,除了平时拿出手札记录和看看夫人的画像之外,便不再作画了。”
“手札?”木梓衿问:“你家老爷也有每日记录的习惯吗?”
“是啊。”老管家点头,“老爷喜欢记录手札,我照顾他几十年了,他的习惯我比夫人还了解。”
“他的手札呢?”木梓衿立即问。
老管家走到一处柜子前,打开柜子,里面整整齐齐地放了满箱子的手札,“这就是老爷的手札,还有夫人的画像,都在这里了。老爷喜爱整洁,每幅字画与手札,都按所作的时间整理摆放的。”
木梓衿和宁无忧相视一眼,宁无忧上前,按时间顺序,拿了几本最近的手札出来,先随手翻看,最新的一个手札最后一页,赫然是那首奇奇怪怪的诗,从看字迹,便能判断出那肯定是韦少铎所写。
木梓衿也翻开几本,那几本手札已经写满了字,但是其中都夹着一页纸,纸上依旧写着那首诗。
老管家忽然“哎呀”一声,两人立即转身查看,见他拿着一幅装裱好得精美细致的一幅画,双手颤抖,伤心又哀恸,“这是夫人的画像,怎么……怎么也被人添了几句奇怪的话上去……”
谢明嫣果然是极美。
“杏眸含笑,脉脉传情,腰如约素,皓质呈露,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罗衣芳华,芳姿艳逸……”
画上美人,眉心一点朱砂,更添清然仙卓。
画中留白之处,题着对谢明嫣的懿表和倾慕,更多的是柔情和追思。只是最末尾,依旧很是怪异的写上了那首诗。
“我记得,老爷入国子监的时,这些字画都很正常,可为什么……”老管家百思不得其解。
“你家老爷入国子监之前,这些字画上还没有这首诗吗?”宁无忧问。
“是啊是啊!”老管家笃定的点头,“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这字画上多了这么一首诗。不过看字迹,这是老爷的字没错。”
“你家老爷,平时会作这样的诗吗?”宁无忧问,“平仄不对,语意不对,连所用意象和意境都那么奇特。”
老管家茫然,又从另外一个柜子里拿出一本诗集,恭恭敬敬地递给宁无忧,“这是老爷平时所作的诗。”
宁无忧看了几首,“韦少铎平时所作的诗很有王维的风骨和意境,不管好坏,但是诗词绝对工整。也没有出错的地方。”
木梓衿将从手札之内调出来的纸页叠好放入袖中之中,“这首奇奇怪怪的诗是韦少铎在入国子监之后所作,也就是与他被害之时相差不多。或许是一条线索,我将他拿回去好好研究研究。”说完,她又多拿了几张,“我记得王爷认识一个懂得造纸装裱的师傅,或许……或许并不是这首诗有玄机,而是这纸里有玄机。”她将纸拿起来,透着光看了看。
“这就是再普通不过的纸了,”宁无忧摸了摸她手中的纸,“而且随处可见,既便宜又好得,并没有什么玄机。”
木梓衿也不气馁,依旧将那首诗放袖口之中,“总之这是韦少铎家中唯一可疑的地方。”她眼珠子转了转,“王爷,你也懂诗,不如你好好想想,平时那些文人,到底会用诗词来玩什么文字游戏之类的。”
“文字游戏?”宁无忧若有所思,“晈晈海中月,交错无素辉。影舟平潮中,彡澜了无痕。灿影风中暗,山人行不得。桦杨霜露冷,木枯可逢春。忢思嫣然俏,心恐难相思。日复又一日,一日不再多。元宵柳梢头,二人不成双。”
宁无忧将手中的画和手札放回原处,关上柜子,带着木梓衿走出卧房。
这二进的小院落实在再也查不出其他的线索来,木梓衿稍微休息了片刻之后,与宁无忧一同离开。
徐徐清风吹拂过这精巧雅韵的庭院,竹影青轻摇婆娑,院内竹叶随风轻送,木梓衿忽然察觉脸上点滴凉意。她抬手摸了摸,之间触及到脸上冰凉的雨点,遥目所视,天际湛蓝空明之中,泛起舒卷集聚的淡淡微云。淅淅沥沥缠绵的小雨梭梭落下。点染在京城的大地上,晕染出淡然雅致的水墨。
“下雨了,回去吧。”宁无忧轻声的催促,雨声在两人仓促离开的脚步之中变得婆娑,雨落竹林,烟云笼罩。
上了马车,木梓衿立即将袖口中的纸页拿出来查看,见那写着诗的纸张并没有被打湿,也没有损毁便松了口气。车夫在宁无忧的吩咐下缓缓地驾驶着车前进。木梓衿依旧看着那张纸,若有所思。
韦少铎的字行云流水,笔锋隽永、风格清雅。他所爱的词句也多是恬淡幽宁清悠的句子,但是他写的这首诗,却丝毫与他平时所喜的风格格格不入。
木梓衿盯着看了会儿,觉得那纸上的字迹跳动模糊,一笔一划好似都在扭曲着跳舞似的,一时脑海之中仿佛有朦胧的灯火璀璨迷离,光怪瑰丽。
“怎么了?”宁无忧见她神色恍惚,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受凉了?”
“没有。”木梓衿抬起头来,轻颤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双眸之中掠过几分神采,“只是突然想到一个可能。”她将那纸张展开,轻轻地咬唇,“这会不会是什么诗谜或者字谜?我刚才忽然想到一件事,小时候母亲带我逛庙会,庙会上有人卖花灯的,但是若是猜中花灯上的谜语,便可免费得到那盏花灯。”她缓缓地勾唇,颇有些自豪,“我母亲有些才学,我记得,当时有盏花灯很漂亮,我缠着母亲要,母亲带的钱不够,但是她猜中了谜底,得到了那盏花灯。那一年,我便用那盏花灯,将花灯挂在我的床边,恨不得睡觉都抱着。”
“哦?”宁无忧温柔地看着她,顺手为她拂去发丝上的蒙蒙雨水,“是什么谜语?”
木梓衿一挑眉,“说不定你也猜不出来,”她很是得意地将那谜语念了出来:“人王面前一对瓜,一颗明珠送王家,二十三天下大雨,和尚口内吐泥巴!”
宁无忧眉头舒展,微微摇头轻笑一声,拉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摊开,伸出手指在她掌心之中轻轻地写画着,轻柔的力量让她掌心发痒,酥酥麻麻,如电流一般从敏锐的掌心传到脊梁再传入头皮,她整个人都僵直着,心怦然的跳动着。
神思恍惚,心神荡漾之下,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写了什么,等反应过来,他已经在她掌心落下最后一个字,强打着集中精神认出最后一个字时,她倏然一怔,半是气馁又半是崇拜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你好厉害!”
她荡漾着崇拜的目光让他很是受用,心中有些飘飘然,竟比以往得到父皇的夸奖更加让他心动紧张些。他将她柔软的手握在手心里,“这只是简单的字谜而已,题面就是拆字重组而已。而且,是灯会上的灯谜,谜底‘金玉满堂’也很吉利,不是吗?”
木梓衿觉得自己的智商似乎受到了碾压,立刻转移话题,“那韦少铎的这首诗,是不是也如此可以拆字重组?”
宁无忧摇头,“并不是。若是拆字,一眼便可看出来。”他沉了沉眉,“若是韦少铎想将什么线索藏在这首诗里,定然不会这么简单。”他伸手拉下被风吹起的车帘,挡住窗外飘进的冷雨,“而且,我想,若真的有什么线索藏在这诗里,也一定不是平常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木梓衿将纸张叠好放入袖口之中,帘外潺潺雨声越来越密集,街道之上行人匆忙避雨,脚步声由紧张变为稀疏,车马人声也渐渐消弭减弱。窗外的世界在蒙蒙雨幕之中变得扭曲绰约,烟雨笼罩,掩盖着这京城的繁华和绮丽。
马车一路平缓的驶过纵横交错的街道,一路向北驶入皇城,却不想,在拐弯时车身陡然一歪,马车瞬间刹住,车夫拉住马缰,骏马嘶鸣一声,撕破着淅沥沥的雨声。
木梓衿猝不及防,本靠坐在离车门较近的地方,身体猛地一歪,狠狠地撞向车壁,歪斜的身体作势要滚出马车。宁无忧立即倾身抬手抓住她的肩膀,一手按在她额头上,这俯冲的力道瞬间减轻,她只微微一歪,撞在他臂弯中。
木梓衿心有余悸,抬手撑起身体,立刻坐好。宁无忧隔着车门问道:“季伯,怎么突然停车了?”
车夫连忙拉住马,将慌乱受惊的马安抚下来,“王爷,前面有人突然冲出来,险些冲撞了马车。”
车外隐隐约约传来起伏的嘈杂声,木梓衿连忙掀开车帘,往外看去,雨幕层层之中,街道两旁避雨的行人以及楼阁房舍之中推窗探头出来看热闹的人纷纷望着街道中央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解开韦少铎的诗,会得到一句话,一句关键的线索。若是解不开,后文还会有伏笔。我相信读者各个都是不简单的人,一首诗难不倒你们。
那首灯谜,是我爷爷的爸爸讲给我听的,我当时很小,但是对文字敏感至今都记得清清楚楚,在此写入我的文中,也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没,怀念我的祖祖(四川人对爷爷的爸爸的叫法)。他在我小时候给我讲了许多有趣的故事和谜语。他依旧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