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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梓衿一顿,愣了愣,又十分泄气地点点头,“王爷说的是,是我多虑了。”她捧着那碗热热的汤,低头看着碗中浮起淡淡的烟雾,房间内的景色,在烟雾之中变得朦胧虚幻。“我只是,想到他可能与我父亲的案子有关,就忍不住急切了些。”
“我知道。”他伸手为她盛了一碗粥,放到她面前,“光喝汤不太顶饿,喝点粥吧。”
木梓衿吃完之后,便回了自己的住所,一时将心底的疑惑慢慢地抛开,只觉得喝了那鸡汤之后,很好入眠,这一夜无梦,一直睡到大天亮。
临近秋闱,京城之中渐渐地多了从各地赶来的考生。大成国科举制度完善,平民学子求学入仕的机会较多,三年一度的秋闱,便是莘莘学子入京参考的时机。
国子监和吏部的人在这个时期比较繁忙,宁无忧一大早便被吏部的人请走了。
木梓衿在房间内没有出门,院落之中,偶尔落下一片微微泛黄的落叶,落地无声。府内称职的小厮立即将落叶扫拢,收好。
忽而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木梓衿的沉思,纳兰贺站在门口,谦和地看着木梓衿,笑道:“木姑娘,有件事情,需要麻烦你一下。”
木梓衿放下手札,将千头万绪从脑海之中抛开,走到门口,疑惑地看着他,“纳兰先生客气了,说什么麻烦不麻烦啊?什么事?”
纳兰贺干涩又勉强的一笑,“请随我来。”
木梓衿关好房门,随他一同离开这下人的住所。一路随着他的脚步,向着善水堂而去。善水堂通常是宁无忧用来接待外客的地方,但若不是紧要的人物,便让纳兰贺代为接待了。
木梓衿倒是有些疑惑,纳兰贺到底要带她去善水堂做什么?
进入善水堂之内,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里面有人,她疑惑地看着纳兰贺,纳兰贺有些为难的蹙了蹙眉,“不知姑娘会不会接待女客,”他有些茫然地看着她,“自楚王府建成以来,还少有接待陌生的女客,我想,我若是代替王爷招待有些不方便,何况,对方身份尊贵,不能懈怠。”
“到底是谁?”木梓衿更加的好奇。
纳兰贺转身对门外的侍女使了个眼色,侍女立即转身走了,不多久之后,便带来一个女人。那女人莲步盈盈,脚步落地无声,淡色裙袂翩跹优雅,衣袋随风轻抚,却不招摇。如月般皎洁的面容轻柔含笑,青丝斜斜地挽着云鬓,鬓上带着一朵粉芍。清水芙蓉般,清雅秀丽。
木梓衿一怔,立刻认出这女人是昨晚太后身旁的那位谢家少女——谢明娆。
谢明娆进入善水堂之内,轻轻地环顾一圈,似是因为没有见到宁无忧有些失落,却依旧淡淡地笑着,款款向木梓衿走过来,欠身行礼。木梓衿心头一跳,连忙摆手,“谢……呃,不用行礼,我……”
谢明娆愣了愣,落落大方地站好,“是我唐突了,这位便是王爷殿下的侍女红线姑娘?说起来,我们还很有缘,在北上的路途之中相遇过,而且还在一个小镇的客栈之中同住过。”
“是啊是啊。”木梓衿拿眼睛瞟着纳兰贺,他不会让自己接待这个谢明娆吧?
纳兰贺见此,连忙向谢明娆说道:“谢姑娘,王爷如今在外办事还未回来,不如您屈就在这里等候……”
“也好。”谢明娆点头,“我也是……路过王府,顺路来看看王爷的,恐怕有些唐突,还请先生见谅。”
纳兰贺十分恭敬谦和地笑了笑,让人上了茶点之后,便径自退下了。留下木梓衿与谢明娆两人面面相觑,十分的尴尬。
“说起来,能遇见王爷,我至今都感觉,好像梦一样。”谢明娆微微低着头,捧着茶盏,唇角微微地笑着。
木梓衿张了张嘴,不知所措,只是轻轻笑了笑,“谢小姐不如尝尝这点心,王府内的点心也不错的。”
谢明娆转头看了看案几上的几碟子茶点,轻轻地捏起一块,放在口中慢慢地咀嚼,“昨晚,太后告诉我,我可能会成为王妃,我还不敢相信。但是,王爷却好像,对我并不怎么满意……”
木梓衿心头有些沉闷,一时瞻前顾后,不知道该怎么和这样尊雅的千金闺秀相处,又不想和她谈论什么太后和宁无忧,只好笑而不语。
“说这些,姑娘是要笑话我了。”谢明娆眨了眨眼,轻轻地抬手拂了拂耳边的青丝,“原本,我接到太后的懿旨,让我入京选妃,我本来还以为自己不过是来充数的,毕竟京城之中的世家闺秀如此的多,我哪儿能入得了王爷的眼。”
木梓衿轻轻一笑,“谢姑娘不要妄自菲薄,王爷……王爷并不是那种世俗眼光能够左右的。”
“也是。”谢明娆放下茶点,又十分好奇地看着她,“我听说,姑娘随王爷一起破了许多的案子,想来姑娘能够留在王爷身边,是因为断案之才吧。”
木梓衿勾了勾唇,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最后只能轻轻地点头。
“听说姑娘连……人肉分尸那样的迷案都能破解,想来很是聪慧。”
“姑娘过奖了。”
“姑娘懂得刑狱验尸,不知……若是死去多年的人让姑娘检验,可还能验出死因?”谢明娆蹙眉,好奇地看着她。
“这不一定。”木梓衿起身为她倒了一杯茶,“人的死因千千万万,各不相同,有些尸骨经过多年已经风化或者被虫蚁啃食,尸骨保存不当,便很难再查出死因了。”
谢明娆轻轻地向她点头表示谢过,双手捧着她递过去的茶,若有所思,随后又试探而谨慎地问道:“若是……若是死后,浑身发黑,连指甲都带着黑色,那是因何而死呢?”
木梓衿微微一愣,探究地看着谢明娆,“若不是正常死亡,那便是中毒而死。”
“中毒?”谢明娆豁然惊骇地抬头看着她,双眼泛红,脸色霎时苍白,“可……可若不是中毒呢?”
木梓衿拿着茶壶的手顿了顿,低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谢小姐,认为还有其他的原因吗?”
谢明娆苍白的双唇紧紧地抿着,似是拼命地压抑着什么,却又快速低头,紧紧地捏着手中的茶盏,“若是,难产之后失调,身体气血两亏呢?”
“妇人难产之后失于调理而去世,也是不会导致周身发黑的,”木梓衿摇头,“若是形容枯槁消瘦,全身因失血气亏而苍白或者紫青倒是有可能。”她敛衽坐下,微微眯了眯眼,看着谢明娆,随意地问道:“怎么?谢小姐身边有人去世吗?您问这些做什么?”
“没什么。”谢明娆干涩一笑,很是勉强的扯了扯唇角,“只是……想要知道王爷平时掌管刑狱到底是如何破案的,好多了解一些,免得……”她微微低头,似是有些羞涩,“免得,今后与王爷没有共同的话说。”
木梓衿觉得这善水堂很是沉闷,连呼吸都有些凝滞,只是轻笑道:“原来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对我不离不弃!
☆、是怒是醋
谢明娆在善水堂之内等了许久都未曾等到宁无忧,留下自己亲手做的点心之后便告辞离去了。木梓衿蓦地松了一口气,匆匆忙忙逃离一般离开善水堂。
楚王府内的水榭,有一处枕澜榭,临水而建,风雅悠然,宁无忧时常在此休憩的暖阁便修建在枕澜榭之上。离开善水堂往勤居所走,经过水榭之时,见水榭之上暖阁帷帘轻飏,随风摇曳。帷幔翩飞摇曳之中,一道身影若隐若现。
木梓衿定睛一看,微微一惊,随即又是愠怒!她大步地走了过去,脚步沉重得要将水榭给踩榻一般!
那人明明听到了她气愤沉重的脚步声,却依旧神色悠然,半靠在软椅之上,一手执着棋子,一手端着茶盏,悠然自得地凝视着黑白相间纵横交错的棋盘。看那棋盘之上黑白交错的棋子,就知道他已经在这水榭之中呆了许久,连棋子都摆了这么多了。
“王爷好雅兴!我闲得发慌为你打发未来的王妃,你却忙得在这里左手跟右手下棋!?”木梓衿狠狠地咬牙道。
宁无忧轻轻笑了笑,放下手中的茶盏,轻轻挥了挥广袖,闲闲地落下一枚棋子。干净修长的手指,如玉润泽的棋子,轻轻落下,珠落玉盘般,清脆的声音缓缓地舒卷。
“谁说她是未来的王妃?”他漫然抬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见她一脸的气愤不虞,眉头紧蹙双唇紧抿的模样,又不由得轻笑,“本王只是不想浪费时间去打发一个陌生人。”
木梓衿见她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一腔的不满也不知道该怎么发泄,“那你也应该早告诉我你已经回府了,那我也好早点打发了她。”
“去告诉了你,不就等于告诉了她吗?我可不惹这个麻烦。”宁无忧微微眯了眯眼,狡黠的双眸之中露出几分深切温暖的笑意,“怎么,打探出什么来了吗?”
木梓衿泄气地走到他对面坐下,从棋盒之中拿出几枚棋子捏在手里把玩,“我没打探什么,倒是她打探你了。”
宁无忧举棋的手微微一顿,随后又落下一枚白子,“她打探了什么?”
“打探您是不是喜欢验尸破案什么的。想学着几招,以后好与您有共同语言。”木梓衿凉凉的说道。
宁无忧轻轻挑眉,心情颇好,“那她可打探错了,喜欢验尸破案的人是你。”他顿了顿又说道:“明日我要去一趟国子监,届时会带你去见一个人。不过……那人应该不知道你的身份,或许对你父亲的案子有帮助。”
木梓衿一震,豁然一惊,身形微微一晃,险些一个趔趄,幸亏及时扶住案几才稳住,却已经将案几之上棋盘之中的棋子扫乱了。
“哗啦”一声,棋子落下地。
她一怔,却急切地看着宁无忧,“王爷要带我去见谁?”
宁无忧安抚地看了她一眼,俯身捡起地上的棋子,将棋盘上的棋子收好,再慢慢地一颗一颗摆回原样,“梓衿,明日你见到那人可不能这样激动。”他安放棋子的手越过棋盘,轻轻地按住她微微颤抖的手,“我们南下的时候,经过宜水镇查看你父亲坟墓的事情已经暴露了。这京中,恐怕早有人在等着你自乱阵脚露出破绽,所以,越是接近真相,你应该越是克制冷静才对。”
木梓衿慢慢地收拢十指,手中握紧的棋子磕住手心微微钝痛。宁无忧轻轻地反手,将她的手握起来,慢慢地一根一根轻轻地松开她的手指,最终将她手心里的棋子拿出来。
手心里的手娇柔纤细,那么的柔软,轻轻一握,都怕捏伤了般。可那掌心纹理之间,却不似一般女人那样细腻光洁,反而有着淡淡地伤痕,细细的,轻轻的,交错在手心里,如柔软的绒毛,轻轻的抚过心头一般。宁无忧忍不住将她的手拿近了,反复看,看了手心看手背。
就这么看着看着,反而让木梓衿有些不好意思,她连忙缩回自己的手,放在膝盖上,他再也看不到了。她轻轻的捏着十指,慢慢的绞在一起,轻声说道:“王爷说得是,我明白的。”
宁无忧轻轻地“嗯”了一声,将从她手中拿出来的棋子放回棋盘之中。
贤王宁浚与其封号“贤”字一点都不沾边,如今选中了王妃,一有机会还是会溜达出来,最终选择不了逃避的地方,便到了楚王府之中,手中还捧着一大堆的书籍,一股脑儿地全放在了木梓衿面前,“红线,来看看,我搜集的这些书对不对?”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