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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梓衿立刻摇头,“不是!”她蓦地仓皇地紧紧地握住手,那手背上的疼痛牵扯得手微微的颤抖。
她脸色微微泛白,眼神不由得黯淡下去。她慢慢地松了松紧贴在身上半湿的衣服,希望快些将衣服烤干,然后快些赶路。
此时此刻,苏州王府之中的人,怕是已经知道她离开了吧?若是不想被抓回去,就得马上赶路才行。
她深吸一口气,空气之中青梅的余味,清淡微弱,带着些许酸涩清冷。几个人围着火吃了些干粮,她猛灌了自己几口水,看见那匹从马市上买来的马,在亭子地房檐下吃草。她眯了眯眼睛,将口中干涩的食物咽下去。似要将心头莫名膨胀起来的落寞和空茫压下去。
雨淅淅沥沥下了将近半个时辰,草木湿润,将亭子周围氤氲得云蒸雾绕般。雨过之后,平缓连绵起伏的道路之上又起了蒙蒙白雾,飘缪雾水如仙境云雾般,在身旁缭绕。
木梓衿上了马,与几个上京赶考的人告别。
“小兄弟,你不和我们一道了啊?”那青年男子一边收拾自己的木笈,一边问道。
“我急着赶路,便不与兄台一路了,若是有缘在京中相见,在下一定请各位吃饭喝酒,聊表谢意。”木梓衿很是客气地说道。
几个男子谦和有礼地寒暄着与她告别,木梓衿这才辞去一路北上。
这一路而去,一整天都没再下去,由于比较赶,在路上没有休息,可以说风餐露宿了一天。傍晚路过一处村落时,见到那村落果林之中果实累累,满院飘香,一时没忍住,便进去采了一袋子果子,放在马上带走了。
她庆幸自己没被发现,又庆幸此时宁无忧没在自己身边,若是让他看见自己这副模样,一定是呀嘲笑她,不问自取是为窃。她突然记起,他似乎说过这样的话,就在回苏州的路上,她探出马车之外,去摘人家的果子时。
也不知自己此时是怎么想的,宁无忧清淡的话语怎么都挥之不去,她抱着半袋子的果子,终究叹口气,从衣袖中拿出十几文钱,估摸着买这些果子已经绰绰有余了,便重新上了马背,继续赶路。
伸手将一个果子喂给马吃,那马只是嗅了嗅,随后十分嫌弃地别开脸。她悻悻地,自己擦干净一个果子,塞进嘴里,可还未仔细咀嚼,酸涩刺激的滋味瞬间让她扭曲了脸。
她“呸”几声,将果子全都吐出去,拍了拍马脖子,“难怪你也不吃啊。”
她叹口气,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悲催,为什么会被宁无忧丢下呢?若是他没有丢下自己,而是带她一起回京,那么此时,她应该坐在马车里,喝着他亲手倒的热茶,吃着可口的点心,还有温软的床被……
“是不是他要娶王妃了,所以才把我留在苏州?”她喃喃自语,尽量让自己显得风轻云淡,可是依旧有说不出的失落。
好在她不止摘了一种果子,江南梅雨时节,梅子是成熟的,她一路吃着梅子,直到牙齿被酸得连豆腐都咬不动的时候,才到一处小镇。
到了小镇之后,一打听之下,才知道自己已经过了陈郡。
如此一来,最多再过四五天就能到京城了,若是赶得快,还能悄悄回宜水镇。
这些天进京赶考的人多起来,不大的小镇之上颇为热闹,连客栈和酒肆都差不多住满了人。好容易找到一家大一些的客栈,花了不少的钱住进了天字房,她总算在一路奔波之后安定下来。
小二将她的马牵到马厩,她喂了些马草和水,才上楼休息。衣服是早就脏了的,身上也脏乱不堪,那日从下水道之中跑出来,在路上随便清洗了几下,便一直在赶路,难得有客栈,她立即洗了个热水澡,只是衣服不能及时换了。
洗澡洗头之后,一身的舒爽,便到楼下吃东西。
随意坐下之后,热闹的客栈忽然变得有些骚动起来。她一抬头,这才发现人们纷纷看向客栈门口,门外走进一行人,那行人簇拥着一对女子,那两个女人像是母女,长相相似。两人一身华贵,烟罗绸缎,青丝珠翠,周身优雅贵气,与这小镇之上普通百姓形成较大的差别,难怪一时引得人群注目。
在京中看惯了各种鲜衣怒马、芝兰玉树的木梓衿倒没有多大的在意,继续吃饭。见那小二热情的接待了那行人之后,欢笑着送那对母女上了上房。
木梓衿听那小二报了房号,这才知道那对母女住隔壁。而那对母女所带的几个丫鬟小厮,则被安排到了其他的稍差一些的房间之中。
木梓衿一时无趣,只好回到自己的房间之中,刚进门,就听那母女的丫鬟对小二说道:“你可仔细些,不得有任何差错,咱们小姐……”她从袖中拿出一块碎银子,“那将来是要做凤凰的人,伺候仔细了少不了给你好处!”
那小二自然是满口的奉承,连连应好之后,火速地按照那丫鬟的吩咐去办事。
这普天之下,能以凤凰自称的人,除了皇后还能有谁?木梓衿不由得好奇往那隔壁的房门上多看了几眼,到引得那丫鬟一记白眼。
“走开啦,土包子,一身的脏臭!”那丫鬟捂住鼻子,嫌恶地看着她。
木梓衿一挑眉,怒气一上来想要骂人,那丫鬟已经“砰”一声把门给关了。
一肚子的怒火没处发,木梓衿死死地咬牙,恨恨地回到自己的房间之中。对着镜子照了照,脸上的黄粉不太均匀,身上的衣服也脏乱皱巴巴的,果然很是狼狈,风尘仆仆。
她轻叹一声,只觉得周身的疲惫,也暂时不管这些,反正她对自己的外貌也不怎么在乎,挨到天黑,拿出手札简单梳理了一遍,便灭了灯沉沉的睡去。
夜半,小窗疏落,窗外细雨如针,落地无声。湿润了空气,夜有些凉。小镇之上,更鼓敲打的声音格外清晰,辽远的从接到之上传入客房之中。
木梓衿在这一声又一声的更鼓之中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惺忪的睡意如窗外迷蒙荡漾的幽光,若隐若现,隐隐约约。
她微微缩了缩身体,将被子拉高了些,轻轻一叹。
“哎……”
幽暗之中传来一声叹息……
她悚然一惊,头皮发麻,头发险些竖起来,她一下子钻进被子里,耳朵竖起来!
她记得刚才自己根本就没有发出声音,为什么会有人叹气?难道是隔壁的人叹气?可隔壁住的是一对母女,叹气的声音怎么那么低沉浑厚呢?而且还近在咫尺的感觉……
难道是房间里有人!?
今日下午吃饭时,她就已经敏感的察觉出这客栈之中的人不对,直觉上,有种被窥探的微妙感。
她的心紧紧地绷着,额头上也渗出冷汗。她听见身后有轻柔的衣袂轻浮窸窣声,以及微微沉稳的呼吸声。
果然有人在她房间里!
作者有话要说: 郁闷啊,为什么要去做版权登记……
☆、月色迷人
青蓝的冷光掩映着,房间之中的阴影峭楞楞,嶙峋突兀,每一个黑影,都仿佛是地狱之中钻出来的鬼影子。静谧之中,所有的意识和触觉都在无限的放大,尤其是心中的恐惧!
她十分地懊悔自己身上没有带任何防身的武器,若此时房间之中来的人是来取她性命的人,她肯定就活到头了。
真是命运多舛!
她闭了闭眼,下定了决心,不管这人是谁,她一定要反抗。不能一声不吭地就死掉。
正当自己打算高声呼救时,忽然觉得一只手轻轻地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她蓦地全身一僵,肩膀上的触觉变得极其的敏感。那手微微一停,却是慢慢向下,将她的被子往下拉了拉。
“捂着脸,不怕闷吗?”这人说道。
木梓衿怔愕,呆住,忽然之间转身,瞪大了双眼。她睁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晦明晦暗之中,坐在自己床边的人。湿润的空气之中,有几分淡淡的水汽和清凉,萦绕着似木非木的熟悉气息,高洁又悠远,温润轻柔。
光,透过窗棂镂花格子,一束束投射进来,落在他身上,在他如雪衣袂之上染上光晕,如皎皎圆月氤氲出的素光,将月华轻柔的披在他的身上。
熟悉的身影,一举一动,哪怕只是静默的画面,也让她惊喜又悸动。
她豁然起身,呆怔地看着坐在这床边的人。而床边的人似乎也是一愣。
浮光暗影之中,两人愣愣的透过这幽暗,看着对方。
木梓衿呼吸微滞,一时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梦里还是已经清醒了,无处着落的心似乎更加迷惘了。她眨眨眼,看见那双深邃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好像恨不得在她身上刺出一个洞来。
“王……王爷?”她干涩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困惑和不可置信。
宁无忧微微眯了眯眼,目光随意又深切地在她身上一扫,蹙眉冷声道:“木梓衿,你作为一个女人,难道就不懂得把自己收拾得干净点?”
一路北上,风餐露宿,甚至淋了两天的雨,身上的衣服早就脏乱褶皱,已经不太看得出原来的模样。如今她虽说清洗了一番,但脸色枯槁苍白,头发暗黄凌乱,狼狈无比。
她脑海之中一时空白,只是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王爷……不是回京了吗?”
宁无忧微微一怔,轻轻地垂眸,冷声道:“有你这么一个麻烦在,难道本王还能安心的回京?”他似戏谑谴责,愠怒冰冷。随即又站起身来,随手一挥,一团云一般的东西扔在了木梓衿的脸上。
云锦般的织缎轻柔的落在她身上,她下意识伸手拉下来,软缎触手柔软滑腻,让她忍不住恍然如梦般。她慢慢的抓来看了看,竟发现是一件月白色的里衣。里衣之上,银线暗纹柔软细腻,触之细滑如玉,斜扣璎珞成结,结成兰花结,蜿蜒而下,直至侧腰。其外,还有一条杏黄色的裤子,和一条袄裙,皆是女子贴身所穿的。
她蓦地慢慢地收拢十指,紧紧地抓着那裤子,不知是怔忪还是懊恼。
她如今也穿着里衣,单薄的衣服不能遮掩身躯,就被他这么看着,他如今还拿出女子贴身的衣物出来……那样嫌弃的看着她……
她咬咬牙,却见他已经转身,走到桌前,将桌案上的灯点亮,又将床边的一盏灯点亮。如落日昏黄的灯光散开来,照亮房间,清冷的幽光和峭楞的黑影还有她心中的恐惧在触及他身影那一刻消弭于无形。
他背对着她坐在桌前,如同往常一样,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可那茶早就凉了,他只是握在手中,静静地把玩着。
她咬了咬唇,放下床上的帐帘,小心翼翼地收拢之后,在床上换衣服。
身后想起了轻柔窸窣的衣袂摩擦声,地上映出淡淡的影,模糊又朦胧,透过半透明的床帘,摇曳旖旎,绰约隐约。但是却能隐约看出动作,还有那已经如待放的花蕊般玲珑娇嫩的身躯。
她纤细修长的手臂缓缓上抬,慢慢地解着扣子,轻柔的褪下衣裳,舒展的身躯,在地上印上玲珑的线条,优美的身线,起伏婉转,都是精美得令人心动的弧。那仿佛是时间最美的剪影,要深深地镌刻在他的心底。
他紧紧地握着手,纤细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地颤抖,似在压抑着什么。微微闭上双眸,明知不能再看,却忍不住想要留住更多。
比如她此时在床上站了起来,腰间的那抹纤细的弧度,让他移不开双眼。就是地上那淡淡的影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