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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毒王起身,亲自去到西墙边,恭敬请示道:“殿下,您看该如何是好?”
墙那边传来温和的女子声音,态度亲切地回答道:“阿妙,莫非是你故意与干女儿一起算计我?还是你这房内的机关太不牢靠,连人都藏不住?”
妙手毒王心知对方是开玩笑,不过那是她的顶头上司,怠慢不得,赶紧解释道:“殿下行踪飘忽,哪里是属下能算计的?今日之缘,实乃大家命中注定。”
机关作响,西墙的书架自动打开一道缝隙,一位紫色华衣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人从中徐徐而出,钗环摇曳仪态万方。
妙手毒王对秦瑶说道:“瑶儿,这位是静和公主殿下。殿下,这就是属下新近才认的干女儿秦瑶。”
谁料静和公主只是对秦瑶微微颔首,目光最终竟定在了廿一身上。
“阿妙,那边跪着的就是你提起过的那个武功高强的奴隶么?”静和公主的声音比刚才低沉了一些,表情变幻莫测,不待旁人回答,她就吩咐道,“奴隶,抬头,让本宫好好看看,什么人竟能让阿妙吃了亏。”
秦瑶行礼完毕,本想与这位连妙手毒王都很尊重的大人物好好拉拉关系,不过对方显然兴趣点在廿一身上。她不禁心头打鼓,猜不透堂堂公主之尊,为何会对一个奴隶比对她这平南王的女儿更感兴趣。莫非……秦瑶暗自后悔,廿一长得极俊,今天出门又是穿的整齐没戴面具,万一被好色的人看上了,比如像这位颇有来头的公主,硬要强占了去,那岂不是糟糕?
89紫凤印之主
廿一微微抬头,眼神却是向着二小姐的方向,等待着她的准许或者暗示。
秦瑶权衡利弊,觉得在不明对方立场的前提下,她还是恭敬一些低调一点,有话好好说。她以前并未听王爷提起过静和公主这个人,她初步判断,静和公主应该与皇室或其他势力关系更近,而且又是被白鹿女学的教习尊重的……她心念一动,莫非静和公主与紫凤印之主相关,甚至就可能是印主?
所以秦瑶神色之中敬仰之情越发真诚,有了那样的猜测之后,也就起了更多的好奇,想要找机会探探对方底细。然而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她若是不能引起对方足够的好奇,她这种庶出女儿的低微身份在正经皇室公主眼中很容易就被忽略。
既然静和公主对廿一更感兴趣,她不如顺着对方心思,点出廿一的与众不同之处。
于是她对廿一轻轻点头,默许他遵从静和公主的吩咐,并且大大方方言道:“殿下,廿一虽然是奴隶,不过他并非愚鲁粗莽之人,而且身份有些特殊……”
果然,静和公主对廿一的探究之意更重。她优雅地理了理鬓发,微微一笑道:“你这个奴隶长得俊俏,不知可会服侍人?让他随本宫进密室,有些话单独盘问。”
静和公主这番说话的态度语气都是不温不火的,好似问朋友借个杯盘碟子那种事情一般,不过透着不容驳回的意味。
秦瑶心说,对方哪里是商量,明摆着是以大欺小,强行提出要求。她质疑静和公主所谓的“服侍人”究竟是什么事情,唯恐沾了那种肮脏龌龊的意思会伤害廿一,大着胆子装清纯地提道:“殿下,廿一平素是做些粗活,要么就是充作衣服架子,为晚辈练习裁缝女红,可能不会侍候细致的活计。殿下身份尊贵,若需添茶倒水,理应是晚辈效劳。”
静和公主的眼中多了几分戏谑,故意板起脸蛮不讲理道:“本宫自是有要紧事情问询,秦瑶和阿妙,你们先在外等等,不必担心。”
妙手毒王熟知静和公主爱捉弄人的怪脾气,暗中拉了拉秦瑶的袖子,劝道:“乖女儿别怕,殿下一向仁善,让她带廿一去问话就好。”
秦瑶虽是百般不舍,不过胳膊拧不过大腿,且先退让半步。她走到廿一身旁,低声叮嘱道:“廿一,我就在外边等着,不会离开你。”
“主人请放心,下奴不会有事的。”廿一低声回答,因着二小姐的话,他竟是一点都不怕了。虽然现在他还猜不出这位尊贵的公主有何事情要单独问他这等贱奴,可二小姐说会在外边等着他,不会抛下他,真的很美好很温暖。
廿一跪行进入密室,关起了门。
斗室内燃着灯火,映亮周遭。屋内陈设典雅高贵,地面上铺着精美厚重的毯子,铜盆里炉火正旺。一切都是暖融融的。
静和公主端坐在雕花的木床之上,手边红漆矮几摆放着一盏并未饮的香茶。她的表情有些高深莫测。
廿一按照奴隶的标准姿势再次行礼跪好,不言不语。
静和公主却淡淡吩咐道:“将衣服都脱了。”
廿一愣了一下,不敢多问,将上身穿的棉衣脱下,叠好放在身旁,不再动作。
静和公主又加重了语气,逼迫道:“听不懂么?将衣服都脱了。”
廿一咬着嘴唇迟疑片刻,鼓起勇气说道:“殿下,下奴身体肮脏唯恐污了您的眼目,可否……”
静和公主盯着廿一已经赤、裸的上身那些层层叠叠的伤,眼神里掩饰不住浮起忧郁之色,再听闻廿一语气里的哀求之意,她的心一软,再装不出严厉样子,妥协道:“不过是个低贱物件,居然会害羞。也罢,原以为是副好皮囊,没想竟是一身伤。”
廿一心下稍安。他其实是介意的,是委屈的,不愿被别的女子用那样的目光盯着打量。他答应过要将身心都奉献给二小姐,他就不可以再招惹别的女子。他的容貌是父母所赐,会引人注意他避免不了,还好他伤痕累累肮脏的身体让人望而生厌。想到这里,他忽然心情低落忐忑不安,这样破烂的自己,凭什么能让二小姐喜欢呢?二小姐为他制衣,会否也是不愿见他身上丑陋伤痕呢?她对他究竟是几分真情,可以维持多久的宠爱呢?
以前廿一不会去想太远的事情,不敢去揣度主人对他的情感心思,可是现在他禁不住想要将这份温暖留住,期望能维持更久,想要在有生之年都在二小姐身边,让她欢喜。
“奴隶,你想不想要自由?只要你愿意跟着本宫,本宫自有办法带你离开,让你从此衣食无忧,脱了奴籍。”静和公主提出诱人的建议,“本宫听说你武功高强,内力被封都能胜过妙手毒王。若是一直委屈在平南王那里成为泄愤的可怜物件,被折磨致死,岂不是太可惜?秦瑶那小丫头自身都难保,不可能救你。你如果答应本宫的要求,将本宫服侍妥帖,本宫可以帮你,甚至还可以帮她。”
自由,是每个奴隶都很向往的。不过廿一从懂事起就被告知,这辈子都别想那种美事,王爷说他注定一生为奴,以血还债到死。就算皇帝开恩特赦,王爷也有办法让他继续过生不如死的日子。
除非,他能脱离王爷的掌控,消失在别人找不到的地方。如果可以那样做的话,他根本就不需要别人施舍成全所谓的自由。
而他早就想的明白,他不能离开。不仅仅因为他不愿,他对先王妃的愧疚,现在还多了对二小姐的牵挂。何况他已经中毒命不长久,要自由有什么用?还不如求得更多时间能陪伴在二小姐身旁,为她分忧解难。
所以静和公主的建议,对廿一几乎是毫无吸引力。再者,所谓“服侍妥帖”是要他去做怎样的事,用怎样的标准评价呢?高高在上的公主,需要一个低微的男奴做什么,当成发泄的物件,还是如猫狗一样养着的宠物呢?
廿一不知道为何心头钝痛,闷闷的想不开,会突然很在乎那种事。旁人都当他是奴畜,一个卑微物件,他为何还忘不掉羞耻之心?是因为被二小姐将当成一个人太久了,忘了本么?还是根本就有不甘,一直压抑到无法再压抑了。
他不会忘记,他是人,他身上流着先王妃的血。在无数伤痛的被人践踏折磨的日子里,他一直都靠这样的记忆去幻想,去逃避现实的残酷。
如果先王妃——母亲还活着,是不会允许他真的那样自甘堕落成为旁人的玩物吧?
静和公主发现廿一的冷淡和犹豫,她心念一动,故意轻蔑地问道:“奴隶,难道本宫的条件还不能令你满意么?那么你想要什么才肯跟本宫走?”
廿一垂眸,以恭敬的语气表达着坚定的心意:“下奴是想到死都能留在主人身边。因此殿下的命令,下奴做不到。”
“为人要懂得变通。”静和公主进一步抛出诱饵,“虽然你武功高强,你忠心耿耿,但以你现在的身份,你能帮秦瑶做什么?不如跟了本宫,本宫会给你自由给你权势,给你想要的一切。你中的毒可以解,你能活更久,甚至成家立业娶妻纳妾儿女成群,这些都不难实现。不过就是让你换个主人而已。”
听到“中的毒可以解”这几个字,廿一心下激动不已,将信将疑迅速思量着静和公主怎么知道他中了毒。是妙手毒王告诉她的么?那么当日是妙手毒王为他疗伤时发现他中了毒么?妙手毒王称呼二小姐为干女儿,她们什么时候认的亲?一系列困惑凸现出来,他不敢多想其中纠结的事,却无法忽略希望的光。
他忍不住问道:“下奴中的七伤散真的可以解除么?”
静和公主眼神一沉,看来他还不是无欲无求,她面上却轻松道:“那是自然能解,否则本宫要个快死的人做什么?”
廿一隐约感觉到静和公主的语气里混杂着一种莫名的情绪,她应该是有什么目的,不仅仅是要一个玩具这么简单吧?廿一多留了一个心眼,反而出言试探道:“殿下,如果下奴想留在二小姐身边,又想得到解药,您可有两全之策?”
“哈哈,真是贪心啊,居然不愿跟着本宫,还敢要活命的解药?”静和公主从床榻上站起身,居高临下盯着廿一,威胁道,“你是吃了豹子胆,还是嫌命太长了?”
“下奴问与不问都是任人宰割,为何不问?”廿一抬起头,迎上静和公主的双眸,不再迷茫。他整个人的气质却因着这样的动作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刚才的卑微顺从消失不见,透出了深藏在骨子里一种无法让人忽视的通透坚强。
他之所以敢那样去问,并非是鲁莽。习武之人的直觉告诉他,静和公主的武功平平,这密室的机关也绝对拦不住他,他若想全身而退,甚至护着二小姐不受伤害都不成问题。他不想再错过任何机会,静和公主对他感兴趣应该还有别的原因,他要知道背后隐藏的秘密。
静和公主的神色陡然一变,惊讶于刚才一直乖巧的奴隶为何会突然硬朗起来,敢用这样的语气神态说话挑战她的耐心。他是在试探她的用意么?他产生怀疑了,他联想到什么?他果然不是愚鲁莽夫,他不仅武功高强而且很聪明,察言观色懂得把握机会。真是个难得的好孩子啊。
静和公主深吸一口气,调整情绪,慢慢退回床榻坐定,品了一口茶,入口冷淡不是滋味,心内却是压不住波澜汹涌,终于开口道:“廿一,你是宁重楼之子对不对?”
这回轮到廿一吃惊发愣。
没等廿一回答,静和公主又说道:“你可知我认识你的母亲,慕容雪。”
90命运的转折
秦瑶坐立不安,她此刻有些后悔若是能认真学武,说不定就可以隔着墙听到密室内的动静。究竟廿一被那位公主殿下叫进去是为了什么呢?廿一不会被欺负吧?一想到这里,她脑海中出现的竟是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