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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瑶更加不屑,能上房的轻功她见得多了,街边耍把式卖艺的舞剑也不难看,想来是大公子学了些花拳绣腿,根本与武功高强一身真本领的燕少侠没的比。
当然秦瑶犯不上与一个无知的丫鬟纠结在武功问题上,她只是好奇道:“这么说我父王并不反对儿女学武么?富贵人家不是都想让儿子读书从文以博功名,女儿习琴棋书画陶性情么,整天舞刀弄枪的是不是不太好啊?”
“咱们王爷一向开明,据说先王妃就是会武功的高手。后来大小姐受大公子影响,也喜欢谈论江湖事,骑马练武样样都学,王爷知道了并不阻拦。唉,可惜大小姐身体不好,一直没有练出什么名堂,与大公子的本领比差远了。”
秦瑶知道她上面还有个姐姐,但这位大小姐并非王爷亲生,而是先王妃收养的义女叫秦珍,比她大了六岁。四年前,在秦珍满十八岁将要出嫁之时,突然得了急症病死了。已经死了的姐姐又不是血亲,秦瑶本来不太关心。可是一听父王居然允许女儿学武,她藏在心底的那个念头再也压不住,蠢蠢欲动起来。
如果她能得名师指点学一身好武功,那么燕少侠会不会就能多留意她几眼?不仅如此,她现在已经是平南王的女儿,有钱有势,就算学武有点晚功夫稀松平常,将来只要带着一帮护卫行走江湖,亮出排场做几件行侠仗义扬名立万的事情,也许能得燕少侠青睐被他追求吧?
08不欲为人知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放心,我是不会让廿一失身给男人的——廿一是女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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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平南王秦冶源在王府博雅园内举行家宴,为二小姐秦瑶归家接风洗尘。王妃齐氏、世子秦舒还有大公子秦放齐聚一堂,一家五口看似其乐融融。
王府的主子们欢聚,仆人们也都有打赏,一同庆贺,仿佛年节一般。
只有下奴院子里依旧冷冷清清,别的奴隶都去讨好巴结相熟的管事,可以蹭得好吃好喝,廿一却是刚刚忙完所有杂务,终于能得片刻安闲,疲惫不堪地回到下奴院子。
廿一也是盼望王府里有喜事的,虽然他得不到任何赏赐,但是别的下人们都高高兴兴,少有人会来找他的麻烦。他在刑房门外靠坐了一会儿,觉得又有了一些力气,于是扶着墙边站起身,去到下奴院子外边的水井旁。
无论酷暑严寒每天晚上只要廿一能动,就会挣扎到井边打了水冲澡。别人都说他是肮脏下贱的臭奴隶,可他尽量让自己的身体保持干净,哪怕只有短暂的片刻。因为大小姐曾经告诉他,先王妃爱洁,不喜欢邋遢的孩子。
廿一举起水桶从头淋到脚,等上身衣服湿透了,才慢慢往下脱,否则衣服经常是被血水粘在绽裂的伤口上,干着撕扯不如有水浸润了更容易一些。
赤了上身,廿一又冲了几桶水,将手里的衣物小心地清洗干净,这才回去刑房那边。
刑房外有一棵参天大树,树的主干非常粗,一人无法合抱,好几根枝杈都如房梁那样粗细,上面垂着几根锁链。廿一经常被吊在树下受罚,以便能让更多人围观。
廿一将湿淋淋的衣服向空中一抛,那衣服不偏不倚落在高处一根枝杈上,整齐地搭了下来。那种高度,一般人踮起脚尖都够不到,而廿一想取衣服的时候,指风轻弹,衣服就能自己落下来很是方便。
廿一洗了这件衣服就再没有替换的衣服,赤着上身进到刑房里,靠墙角席地躺下。其实如果有额外的衣物,他躺下休息的时候通常也不会穿。尤其现在伤势不算轻的情况,他唯恐次日还是无法按时爬起来,会被人用各种歹毒的手段叫醒,那样身上穿了衣物说不定会被撕扯破坏,他实在舍不得。
刑房的墙角里卷着一张发霉破边的烂草席,席子上整齐地叠放着一块污渍斑斑的薄毯,那些被当做垃圾的东西,是廿一仅有的生活物品。天寒地冻他又伤势十分严重的时候,铺了席子裹上毯子,会让他心里觉得稍微温暖一些,所以平时他亦是舍不得用。
明天就是先王妃的祭日,他的母亲因生下他而死的日子。
那一天他会很难过,不仅是因为要承受一系列特别为他设计的酷刑折磨,更是因为深深的自责。然而他又带着无法言表的期待,盼望那一天的到来。
那是他每年唯一能走出王府的日子。那是他唯一能够去祭拜母亲的机会。哪怕他没有资格像大公子那样堂堂正正跪到坟前去上香,他却可以远远地匍匐磕头为母亲祈祷,让母亲知道他还活着,母亲会否高兴呢?
刑房里弥漫着霉变血腥和各种令人作呕的味道,廿一从懂事起就睡在这里已经习惯。通常他闭上眼默运内功心法,很快就能入睡,不过今晚他稍稍有些心神不宁。
昨夜大公子就在这刑房内对他施以鞭刑,他记忆犹新。
当时刑房的门是关上的,房内就只有被铁链吊起来的廿一和手持鞭子的大公子秦放。别人不知道一向心善仁厚的大公子为何突然转了性子,对廿一狠狠责罚,可廿一晓得真实原因。是他欠大公子的,是他的错,他该罚,他无怨无悔。
大公子将内力灌注到鞭身之上,狠狠甩下,没有料到廿一竟卸去护体内力,让那一鞭打得结结实实,皮开肉绽血肉横飞隐现白骨。
大公子愣了一下,又恼恨地在廿一耳畔质问道:“贱奴,你还想继续骗我不成?你骗得我好苦。是不是你的武功早就胜过我,以前过招切磋全是故意哄着我赢?”
“大公子,下奴不是故意隐瞒。”廿一忍着剧痛,小心翼翼解释道,“下奴知错,请大公子责罚。下奴能习得武功,是拜大公子所赐,如果大公子不喜欢,可以废去下奴武功。”
“你以为我不想么?师傅说如果废了你的武功,轻则伤筋断骨,重则手足残废。”大公子咬牙切齿又狠狠甩出一鞭子,继续说道,“那样你就活不了多久,你死了,我和父王如何能抓到害死我母妃的凶手?那也太便宜你了。”
大公子的话不带半分温度,却让廿一的心头泛起一丝温暖。自从十年前大公子知道了廿一的身世之后,与大小姐一样,都不舍得对他恶言相向,更不会如王爷那样冷酷刑责。他们一直暗中关照廿一,如果没有他们,廿一恐怕早就死了。
大公子是廿一同母的哥哥,是廿一所知还活在世上最亲的亲人。别人廿一可以不在乎,但他不能让大公子不开心。他欠他们母子太多,他这辈子用血肉来还都是不够的。
鞭子如狂风暴雨一般抽打在身,廿一自认有错,期待着这样的痛这样的发泄能够让大公子心里好过一些。
五十鞭打完,大公子渐渐冷静下来,丢开了血淋淋的鞭子,恍惚问道:“廿一,我比你入门还早,每日专心习武。而你只有隔三岔五晚上那一点时间去桃李园,为何你的武功会比我好这么多?是我不够勤奋么?”
廿一虚弱的回答道:“大公子自然是勤奋的,可李先生说只有下奴胜了他,他才会告诉下奴,那个男人是谁,下奴因此更加努力。”
大公子目光一凛,颤声道:“你说的是哪个男人?”
“自然是害死先王妃的那个恶棍。”廿一淡淡笑了,在身体痛苦的几乎要死去的时候,他仍然笑得出,“不管大公子是否相信,下奴其实也是恨着那个人的。若没有他,下奴就不会出生,不会像现在这样活着,下奴怎能不恨他?下奴也想早点找到他,早点解脱。”
廿一不知道大公子是否真的相信了他的话,总之昨晚大公子没有再问什么,也没有继续施刑,神情恍惚地离开了刑房。他自然也不会期待大公子还能像以前那样关照他,所以明日的酷刑恐怕将会格外难熬。他心神不宁,惶惶不安,加上伤痛折磨,才会辗转反侧睡不着。
廿一似睡非睡迷迷糊糊的时候,听见管事的秦三才在下奴院子门口喊道:“贱奴,李先生叫你过去侍候,快滚出来将你那肮脏身体里里外外洗干净,爬去桃李园,别让李先生久等。”
在周遭仆从的唏嘘鄙夷之中,廿一默默走出刑房,走去井边再次仔细清洗身体。
秦三才用鞭子梢扫了扫廿一赤着的胸膛脊背,奚落道:“贱奴,别以为你凭这点姿色抱上了李先生的大腿,就有了靠山。等哪天李先生玩腻了,你还不是一样被大伙轮着用?那时再来巴结爷就晚了。识相的以后晚上有空就来爷这里侍候,爷自然会疼你。”
廿一垂头不语,充耳不闻,看似毕恭毕敬道:“管事如果没有别的吩咐,下奴先去桃李园了。”
秦三才碰了个软钉子,恼羞成怒,挥鞭子就打。
廿一好像是怕了,腿软站不稳脚下一侧歪,偏巧躲过了鞭子,紧接着又诚恳解释道:“管事,下奴并非不识抬举。可李先生一向不喜欢旁人碰他用过的东西,下奴怎敢惹他不快?还望管事的高抬贵手。”
谁都知道李先生是王爷最尊重的客卿,多年来奉若上宾,王府奴仆哪个敢真去得罪李先生?
秦三才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生麻烦,只得悻悻收手,派了两个小厮推搡着廿一去往桃李园。
09桃李园隐秘
桃李园内居住的是平南王最尊重的客卿李牧云李先生,据说他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天文地理奇门遁甲样样精通,可惜平时谁也没见他施展过以上那些本事。也有不服气的造谣言说李先生徒有其表,长了一副有学问的斯文样子,其实一肚子草包,无非是溜须拍马故弄玄虚哄得王爷将他奉若上宾。
无论旁人如何不服,这位李先生在王爷眼里的地位是明显高于普通客卿的。普通客卿来投奔王府,若是无钱在城中置地租屋另办寓所,一般会客居在王府第一进仪门后,承恩殿前东西两排厢房之中,书童小厮自带,由大厨房统一提供膳食。而李先生自从来了王府,王爷就专门为他在半山腰修建了桃李园,与王府藏宝楼库房重地挨在一处,并且派了不少仆役侍奉,足见重视程度。
还好李先生为人低调,在桃李园中安心住着,王爷不请,他绝对不出园子半步,一般人很少能见到他的面。再加上王爷将那些好事挑衅的人都拦了下来,桃李园内格外清静,李先生更显神秘。
廿一却知道李先生真正的本事是那一身惊世骇俗的武功。而桃李园的地下直通山腹,修建有错综复杂的密室机关,是平南王府暗中蓄养训练影卫死士的地方。
大公子秦放自幼好武,王爷除了聘请正派名家教导他的武艺,还特意让他拜了李先生为师学习更上乘的内功和剑法。
廿一记得自己第一次来桃李园,是在八年前的一个冬日午后。
那时大公子秦放刚刚拜师学武不久。因为李先生不想太多人知道习武的事情,所以虽然是答应了王爷收秦放为徒传授绝学,却只允许秦放一个人在每天下午单独来桃李园,不准丫鬟小厮跟从侍候。
秦放带上廿一一起去桃李园,想法其实很简单,只有去桃李园的时候没有别的奴仆跟着,他可以偷偷塞给廿一吃的,让廿一在门口候着等他,休息片刻,免得廿一又被支使做那些苦累活计。
秦珍、秦放姐弟两人虽然知道了廿一的身世,不过王爷对廿一的恨意非常强烈,姐弟两人年岁又小,谁也不敢公然忤王爷的意志。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