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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冬言笑:“这么惦记我?”
“那当然了!”
“我不在才知道我的好吧?”
小陶认真地点点头:“你在的时候还真没觉出你多管用,你一走,立刻就成了我肩膀上的三座大山之一……”
许冬言佯怒地瞪小陶。
“不过你这次回来得正好,从今儿个起,这家设计院的项目报道你来跟。”
小陶朝着冬言挤眉弄眼地低声说,“这就是我们差点丢掉的那块大蛋糕。”
许冬言接过来看了一眼——长宁集团设计研究院。
小陶给的项目资料很多,许冬言从下午一直看到晚上还没有看完。她伸了个懒腰,去倒了杯咖啡,本想着回去继续“挑灯夜读”,却不想竟遇到了一整天都没有出现过的陆江庭。
陆江庭刚从一个广告商那儿回来,从办公室里拿了几份文件正打算离开,一出门就遇到了端着咖啡的许冬言。他其实早就知道她今天会回来上班,所以看到她时也不觉得惊讶。
他看了一眼她手上的咖啡说:“少喝点,对胃不好。”
许冬言看了他一眼,仿佛没听到他的话,却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陆江庭预感到她有话要说,就配合地等着她开口。
她垂着眼,看着手中的咖啡沉默了数秒,方又抬起头来看着他:“是……是……是……你吗?”
陆江庭愣了愣:“什么?”
“我能再回来上班,是……你的缘故吗?”
陆江庭看着她沉默了数秒,再开口时声音平缓,听不出半点波澜:“不是,是你运气好。”
其实早在开口的那一刻,她就已经猜到,就算真是为她做了什么,他也一定不会承认。果然……
她点了点头,哦了一声。
陆江庭轻轻叹了口气:“吃晚饭了吗?”
“还没。”
“减肥?你已经够瘦了。”
许冬言无奈地笑了:“一……点都不饿。”
陆江庭抬手看了下时间,拿过她手中的咖啡杯随手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走吧,一起吃点东西去。”
许冬言诧异:“你没吃吗?”
陆江庭已经走向电梯,回头再看她时,神情中竟然有些许的疲惫:“光顾着喝酒了。”
这个时间,只有楼下24小时的快餐店还开着门。两人随便点了点东西靠窗坐下,没过一会儿,餐厅里除了他们之外的那桌人也结账离开了。
许冬言突然觉得有些局促。她无所适从地瞥向窗外,却在光可鉴人的窗玻璃上看到陆江庭清俊的侧脸。她知道不应该,但是视线却不由自主地停在了那影子上,久久不能移开。
像是感受到了她的注视,他抬起眼,正好对上窗影中她的目光。这一次,他连客气疏离的笑容都没有给她,只是漠然地移开了目光。
许冬言忽然残忍地意识到,或许,她对他的喜欢已经变成了困扰他的东西,比起那些流言蜚语,她才是他最躲避不及的伤害,放下这段感情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然而,她不甘心。即便是要她死心那样的话,她也要从他的口中听到。
她轻轻把转着手里的茶杯,缓缓说:“我……从来不知道你有女朋友。”
陆江庭看着她:“我知道。”
这句话过后,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片刻。
陆江庭继续说:“起初我并没意识到你知道或者不知道这件事会有什么影响。可是当意识到的时候,我又开始犹豫,不确定怎么说比较好。所以……都是我的错。”
许冬言看着他说完,良久,失望地垂下眼,轻轻晃动着手中的茶杯。
陆江庭看着她这个细微的小动作,知道她心情低落时就会这样,叹了口气说:“现在,你还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许冬言抬起眼:“真的……都可以?”
对上她的视线,陆江庭的心跳毫无预兆地漏掉了一拍。他点了点头说:“当然。”
他原本以为,她会问自己对她是否动过感情这一类的话,却不想她只是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陆江庭微微诧异后笑了。他思索了片刻,回答说:“在美国读书时认识的。”
当时我们几个中国学生合租了学校附近的一整套房子,她就是其中一个。”
“你……你……你对她是一见钟情?”
陆江庭摇摇头:“她虽然也很漂亮,但并不是会让我一见钟情的类型。”
“那……那……那你喜欢什么类型?”许冬言几乎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陆江庭不再回答,而是抬眼深深看了她一眼。
许冬言悻悻地嘟囔了一句:“你……你说都可以问。”
陆江庭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许冬言又问:“那我……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陆江庭又想了想说:“在我们同租一年多的时候,我生了一场病,被送去医院才知道是胃溃疡。胃不好,吃饭就要多注意,可是那时候我也不会自己做饭,还好她那学期课不多,就主动说来照顾我,后来我的一日三餐就都由她负责。”
“就……就这样,你……你们就在一起了?”
陆江庭似乎笑了一下:“真正喜欢上她是某一次我熬了通宵赶论文后的第二天中午。我一觉醒来,一出房门就看到她在厨房里煮汤。那天天气很好,阳光从厨房窄小的窗子投下来,正好落在她身上。那画面我至今还记得,非常温暖。当时就有一个念头蹿上来:如果有这么一个能相濡以沫的人也不错。”
听到这儿,许冬言心里酸酸的:“那这几年怎……怎……怎么没想着结束异地生活?”
“大概是因为我们都有各自的坚持吧,谁都不想为谁妥协。”
许冬言突然有些不解:既然是相爱的人,为什么不能为对方妥协呢?她又问:“不会没……有安全感吗?”
陆江庭摇了摇头。
“你……确定这是爱吗?”
陆江庭笑了:“有些人就像是你生命中的空气,虽然有时候你会忽略她的存在,但你也很清楚地知道,你之所以感受不到痛苦,也是因为有她在。如果有天她真的消失了,你大概就会尝到什么叫作‘痛不欲生’。”
许冬言摩挲着酒杯壁的手指突然僵住了。她想要的答案,就在刚才,已经被他亲口说了出来。
就算再不甘心,她也知道,自今日起,她对他的这段感情,算是被彻底放逐了。
第二章 左眼微笑右眼泪
“左眼微笑右眼泪,你要勇敢去面对。”
————乌云冉冉
第二天早上宁时修做好早饭,等了半天也没见许冬言下楼。他看了一眼时间,不耐烦地上楼去敲了敲她的房门,半天没听到有人应声。
他轻轻将门推开一半,人没进去,也没朝里面看:“我说你起不起?再不起今天就别搭我的车了。”
许冬言在床上哼唧了一声:“我有点难受,你帮我请个假吧。”
宁时修这才朝房间里看了一眼:许冬言用被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唯露出的脸蛋红得有些异常。他推门进去,走到床边,探手在她额头上试了试温度,的确在发烧。
“你看上去也不孱弱,怎么三天两头生病?”
许冬言抽了抽嘴角,实在没力气跟他斗嘴:“你先帮我请个假。”
“我又不是你家长,自己请。”
“你就跟他说一声就行了。”
许冬言口中的“他”自然是陆江庭。
宁时修抬起手腕又看了一眼时间:“我还是先给自己请个假吧。”
请完假,宁时修一话没说就把她从床上拖起来送去了医院。
这一次,许冬言足足烧了两天半。家里没有别人,宁时修只能自己照顾她的一日三餐。以前许冬言还不知道,宁时修居然菜做得这么好,速度快,还色香味俱全。
她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电视里播放着什么节目她根本没心思去看。厨房的磨砂玻璃门后隐隐晃动的人影让她意识到,生活依旧在继续,她只是失去了一个本就不属于她的人而已。除了那个人,或许还有许多人是被她需要也需要她的。
可是在宁时修的眼中,她算什么呢?妹妹、朋友,还是单恋陆江庭的可怜虫?
炝锅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打断,她走到厨房门前,端着手臂看着灶台前的宁时修:“看不出来啊,手艺不错。”
宁时修头也没回,手里的锅铲随意扒拉着锅里的菜:“小时候我爸经常不在家,我不自己做饭,难道饿着吗?”
“别把自己说得那么可怜,你还可以请个阿姨嘛。”
宁时修顿了顿说:“我不喜欢陌生人在我家走来走去。
原本是一句无意的话,许冬言却突然愣了一下。
宁时修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停下手上的动作,回头瞥了她一眼说:“放心吧,虽然我不情愿,但自打我爸再婚那一刻起,你就是这家里的人了。”
许冬言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屑。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听到他的话的一刹那,内心却无比柔软。多年来,她和母亲相依为命,自然受过不少冷眼,也比别人更懂得什么叫作世态炎凉。这导致她像一只刺猬一样活了二十几年,把所有的软弱都包裹在了那副带着刺的外壳之下。当然这二十几年里不乏有人真的对她掏心掏肺,但是她因为害怕失望和伤害,所以展现给人的多数只有冷漠和不近人情。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不会再被轻易打动了,可是刚才那是怎么了?或许是因为生病的人总会比较脆弱,也或者是因为宁时修刚提到他从小没有母亲的事情,让她有了同病相怜的感触。
宁时修瞥见她不屑的表情,早有预料似的,宽容地笑了笑:“好在你是这两天生病,再过两天就不知道该让谁照顾你了。”
“什么意思”
“我过几天要出差。”
“又走?”
“嗯。”
“走多久?”
“不知道,一两个月吧。”
“这回去哪?”
“内蒙古。”
“那可冷了,零下二三十度吧?”
“你去过?”
“没有……”
晚上,一个许久不联系的学妹打电话给许冬言,向她打听卓华的招新情况。她这才想起来,又到了学弟学妹们找工作的时候了。
她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但学妹既然找到她,她也只好先答应帮她问问。每个部门每年进不进新人或者进几个新人,都是根据部门当年的工作量而定的,别的部门的情况许冬言不清楚,但可以帮着问问本部门的情况。
挂断了学妹的电话,许冬言打给小陶。提起招新小陶很郁闷,“据说老板前不久刚跟陆总打过招呼,要往咱们部门里塞个人。我们本来就是人最多的部门,还要塞什么也不会的新人,工作压力不减,年终奖却要缩水了……”
听着小陶抱怨完,许冬言猜到本部门再招新的可能性不大了,只能问问其他部门的人了。
她翻着手机通讯录,突然一个名字跳人眼帘:关铭。
关铭是隔壁部门的项目组组长,也是许冬言大学里的师兄。但上学那会儿两人其实并不认识,工作后偶尔聊起来才知道原来两人是师兄妹的关系。这几年关铭对她也算照顾,在公司里,除了陆江庭和小陶之外,他是许冬言最熟悉的人了。
怎么了开始没想起他?
第二天一早,许冬言找到关铭,把学妹的情况大致跟他说了一下。
关铭想了想说:“难!”
“为什么?”
“我们部门跟你们部门一样,都是跟土建相关的。咱这领域出差特别多,有的地方环境还比较艰苦,有女生很不方便,所以我们老大不喜欢招女生。”
“觉得不合适就直说呗!你们部门好几个女生,你还说你们老大不喜欢招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