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他为何爱你?”
“因为我是乌。”小歌很有自知之明。
御风道:“你我的孩子,于我也是乌。”如珏,若非是从小歌的肚子里取出来的,自己才懒得管他死活。
小歌愣住,终于反应了过来,不由低下了头。“对不起。”原来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她的自以为是曾伤害过他那么多次。
“知道错了,以后好好补偿我就行。”御风含笑将小歌搂在怀里,还是将人抱在怀里舒服,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她在身边,实在,安心。
☆、紫衣卫嘉
沿着漓水逆流而上,在中上游时折入沮水,看到沮阳时,小歌对睢国便只剩下了如漓水般绵延不绝的佩服。睢国迁都沮阳究竟是二十年还两百年啊?
沮阳的规模不大,相对过去的都城玉阳而言绝对比不上,但从骨子里透出的奢靡腐朽却比玉阳有过之而无不及。按照常理,一个国家的王城,没有百八十年积累不下如此厚重的奢靡腐朽,睢国也是奇葩了。
“睢国西迁后,睢国的贵族多醉生梦死,即便有出色的士子,也多选择了出仕别国。”御风不以为然的道,睢国朝堂,除了卫嘉,基本是硕鼠。睢王西迁,放弃的不仅仅是一座王城,更是气节。当年睢景王同样面对敌国轻易便可兵临城下的问题,选择了坚守玉阳,激起了睢人的血性,励精图治,甚至从辰国手中夺回了几座城邑。两相对比,睢国真正有能力的人都会对当今睢王失望透顶。
“虎父犬子。”小歌总结道,睢景王是倒了八辈子霉才能生下这么个继承人,难怪睢景王晚年的时候一直想要废了嫡长子,这么个继承人,换谁都想废了他。可惜睢景王运气不好,卫嘉插了一手,他刚要废太子,他的儿子便砍下他的脑袋,让他晋升为先王了。
御风赞同的点头。“王权更迭,除非子孙真有那个能力,不然最好不立自己的子孙。”否则根本不是为自己的子孙好,而是将自己的子孙往死里推。列国王权更迭,每个被推下王位的君王,不论生前有多少子嗣,他们死的时候,他们的陪葬名单中必然有一部分属于君王所有的直系子孙。比如百年前的离湣王,他被取代时,他所有直系子孙都跟着陪葬了,成年的、未成年的,哪怕是襁褓中的婴孩都没能幸免。
“是他们不够狠,我连山氏的子孙就没一个是废物。”小歌不以为然道。
御风默然,连山氏那弱肉强食的教育方式很光荣吗?以前没见过所以不知道,但有了一个连山氏后裔的儿子,这孩子还是小歌唯一的孩子后,御风就懂了连山氏为何子孙代代惊才绝艳。从珏学会走路起,苏三七便接手了他的教育,严格按照连山氏的教育方式来教育孩子,对此,御风只能说,自己儿子现在还没死在苏三七手里,真是一个奇迹。而在那些教育下,只要能活到成年,废物也会蜕变为人杰,子孙能不代代出色吗?
走着走着,御风就发现方向不对,巫朗殿的人和他们约的地方是城南的一家茶馆,但小歌却拉着他往城东而去。列国王城的布局都差不多,左卑右尊,因此城东都是王公贵族居住的地方,可他们在睢国王公贵族中有熟人吗?“我们这是去哪?”
“去看看阿兄。”小歌回道,这么多年,也不知风霁云过得如何了,虽然一直有书信往来,但书信的内容,小歌是一个字都不信。她给风霁云的书信可一个字都没提到自己被神罚的事,全是报喜不报忧。而风霁云的书信,用膝盖想也知道,与自己的书信没什么两样,每个字都是真的,但意思必须反着理解。兄妹俩对于连山氏玩弄语言文字的本事都学得很好,看信千遍不如亲自来看一看。
“说起来,阿兄当年究竟抽得什么疯,怎会跑回睢国认祖归宗?”小歌是不信御风真敢杀风霁云,同样,她也不信风霁云会为了所谓的报复而跑回睢国来认一个他所不齿的父亲。云唐虽然很擅长将孩子养歪,但不能否认,他也会带孩子,至少知道教导孩子珍爱生命、不能轻许生命的观念是从娃娃抓起的。同样,血缘也就是那个样,云唐经常拿自己做反面教材,他与云易是亲生父子,但当云易威胁到他的生命安全时,他还不是毫不犹豫的杀了云易?这足以证明人在利益需要或者威胁到自己生命时,至亲骨肉也下得了杀手。而这也使得云唐养大的孩子都有一个特征,重情却不重血缘。
风霁云是所有孩子中,看着最不像云唐,但骨子里的凉薄最肖云唐的,云唐经常感慨,若非他确定自己就谢琳一个女人,他都要怀疑风霁云是不是他在外头的私生子,风霁云骨髓中的凉薄比起连山氏有过之而无不及。那样一个人,说他为了血缘跑回睢国,小歌宁可去相信天上会下红雨。
御风默然,漆黑的重瞳中却划过一抹心虚之色。
风霁云虽为王族公子,但已成年,因此认祖归宗后睢王赐了他一座公子府邸,非常华丽,睢王二十几个公子中,论起府邸的华丽,风霁云无人能及,也因此,睢国朝野一直认为,下一任睢王多半是风霁云了。睢王的嫡长子多年前就被公子绎拉下了台,满门皆灭,本来储君应该是公子绎了,但那个时候风霁云归国,睢王便犹豫了,而后来,公子绎被伯服给弄疯了,一个疯子是怎么都不能继承王位的。甚至一个发了疯的公子对王族颜面有很大的损害,伯服让人将公子绎送回睢国后,睢王便将公子绎打发去王陵守陵了,摆明了是让公子绎自生自灭。
随着公子绎的下台,睢王其余儿子,唯一拿得出手,并且才华出众的也只有风霁云了,或许睢王也有弥补的心思,这些年对风霁云是百般恩宠,若非兵权仍牢牢被睢王给控制着,只怕风霁云都能将睢王给架空,甚至直接将睢王拉下王位,自己坐上去了。
因为自己与御风的身份,小歌没走正门,是从后头翻墙进的府邸,让御风颇为无语,他都多少年没翻墙了?上一次翻墙好像还是谢玦还在辰王城的时候,小歌回去探亲,他晚上一个人睡不着,干脆翻墙去寻妻了。算算,那应该是十年前的旧事了。
“夫人,为夫已而立。”翻墙前,御风提醒小歌,他一个而立之年,换了寻常人家,孙子都满地跑的男人跑来翻墙,还是翻一个男人家的墙,怎么都别扭。
小歌赞同的点头:“年纪是不小了,纵欲伤身,不如你我今晚分床睡?”
御风麻利的卷起了袖子,义正言辞道:“为夫想了想,这些年一直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身强体壮,区区一堵墙而已,算不得什么。”
小歌近乎无语的看着御风。“习武不缀,为何不见你饮食规律?”她相信御风这些年真的每日都有练武,御风接受过云卫的训练,而云卫的训练不仅是身体,还有心理上的,让你将习武变成一种习惯。但每日都能抽出两个时辰习武,怎就抽不出时间好好用一餐饭食?胃里都被折腾出肿瘤来了,真是人才。
御风语塞。
小歌无力的瞪了御风一眼,幸亏自己回来了,否则不用伯服下药,御风也活不了多久。
御风自知有错的摸了摸鼻子,殷勤的蹲了下来:“夫人我背你过墙。”
小歌无言的跳上了御风的背,翻墙带着个人虽然困难,但以御风的身手,莫说背着个人,便是背三四个人都不算问题,她也就不客气了,有夫君不驱使白不用。
小歌没怎样便见到了风霁云,准确说,风霁云一早就在等她了,风霁云的这座府邸修建跟云府差不多,林木葳蕤,若只是这样倒也罢了,但布局与云府差不多,除了没有亭池。不过也可以理解,云府修建的亭池是用来磨砺子孙的心肠的,风霁云不娶妻不纳妾更不蓄婢,因此没有任何子嗣,要亭池那样的地方也没用。
走了几步发现这座府邸的格局后,小歌毫不犹豫的向椒兰院的方向迈步。
御风疑惑的问:“你确定他住在椒兰院的位置?”
“确定。”小歌很是笃定的回道:“你想一下,就当这座府邸是云府,有哪个地方是可以住人的?”
御风无言的发现,小歌没猜错,云府大归大,但拜曾经住过的主人的喜好所致,云府大部分地区都是高危区,澜越之地的原始丛林都没云府的某些地方危险,比如百草园。椒兰院因为是给孩子住的地方,严禁种植或放乱七八糟的东西,使得整个云府,椒兰院最安全,也最适合住人。最重要的是,他听到了隐约的琴音,琴音传来的方向正好是椒兰院。
御风的文采与音律都是一般,属于听得懂,但让他来演示就惨不忍睹的境界,但这不妨碍他判断每个人的特色,比如这琴音,潇洒肆意,十足的风霁云特色。只是,风霁云在睢国这么多年,经历了不少事,竟然还能保持这一份本质的洒脱,令御风颇为讶异,有些明白为何兄妹俩十年没见,小歌却仍旧相信风霁云还是她的阿兄,红尘万丈,守不住本心是家常便饭,守得住才是稀奇,风霁云显然是稀有品种。
椒兰院中一株古树下,白衣胜雪的青年悠然抚琴,鸟儿纷纷驻足聆听,唯一煞风景的是树上一名紫衣男子昏昏欲睡。音律真不是他的喜好,巫宗,除了巫姑殿对这种艺术味道十足的音律有所研究,其余人都与御风一般,听得懂、看得懂,自己动手就免了。
“阿兄。”
小歌不顾椒兰院中鸟儿驻足聆听的奇景,猛的扑进了风霁云的怀里,成功惊飞了所有飞鸟。
风霁云惊讶、惊喜万分的看着传说中已经逝去的小妹,还没来得及表达自己的激动之情,小妹便没了,被御风抓走了。“好好说话,别乱扑,彘儿都比你懂事。”
风霁云与小歌兄妹俩不约而同的抽了抽嘴角,醋劲大就直说,何必拿公子珏做比对,公子珏越懂事就越说明阁下这个做父亲有多失败。
小歌无奈在规规矩矩在短榻上跪坐下来,将自己的情况简单说了说,自己的确死了,但又复活了,所以风霁云没有大白日见鬼。
风霁云惊讶不已:“人死后竟能复活?”
“一般来说不能,但大荒的法则是平衡,只要有相应的人死去,便可令人复活。”小歌道。
“那你?”
“我是特殊情况,我是身体还能用,自己跑了回来,便活过来了。”小歌道,若是身体不能用了,她还真不可能回得来,神的躯体比较特殊,是不能出现在人世的,千万年世人所看到的神不过是神让他们看到的虚影。
小歌说完便眼巴巴的瞅着风霁云,风霁云见了,明白她是在等着了解自己这些年过的如何,风霁云想了想,道:“这些年,挺无聊的。”真的很无聊,睢国的权利倾轧极为严重,各方势力错综复杂,他都要佩服睢王了,这样的国家,睢王是如何坐稳王位的?或者说,睢王究竟有多心宽。
小歌翻出一对白眼。“你当年为何跑到睢国来?”她是不信御风害风霁云的,御风没那么无聊,且他即便真有那么无聊,风霁云也不可能被逼得走投无路。
风霁云闻言看了眼御风,小歌见了,不由无语:“不会真是他逼你的吧?”她信错御风了?
风霁云摇了摇头。“他没杀我,那是我与他演得一出戏,我来睢国做细作。”
小歌默然的瞅向御风,御风见了,道:“谁让他与公子绎长得那么像。”加上风霁云与小歌的关系,当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