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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奕道:“进,怎么不进,我还等着看戏呢。”
“我也是。”
宴会的地点在八方殿,昭武王时修建的专门用于接见列国使臣设大宴的宫室,极为宏伟,辰宫诸宫室中规模仅次于上朝用的勤政殿。在八方殿外负责迎接列国王公的按规矩应该是储君,但太子章的疫病虽好了,身体却一直没好,根本下不了床,即使下得了床他也没法出门,变成了残疾对于一个储君是近乎毁灭性的打击。储君出不了面自然要换个儿子,辰王浔儿子虽多,但尊卑有别,剩下的儿子中只有嫡出的公子长有资格代替,其余儿子都是庶出,身份不够。
一路来到八方殿,小歌看了眼红光满面的公子长,比起同母的太子章,公子长就出色多了,至少看着精神多了,不会给人酒色过度的感觉。但公子长的眼中透着一股子戾气,显然是个极度心狠手辣的角色。
子奕没看公子长,而是看着宏伟的八方殿讥讽道:“在昭武王修建的宫室中设宴,辰王浔真不亏心。”
御风无语,辰王浔弑父夺位之事列国权利核心的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但这么大咧咧的在辰王浔的地盘上讥讽,子奕胆也够肥的。
小歌笑道:“亏心的前提是有心可以亏。”
御风沉默的不插口,淡定看戏,公子长却没他那般无所谓,辰王浔的名声有污,王位来历有问题,那么作为辰王浔的子嗣,他们的名声都会受到影响,而他很爱惜自己的名声。“连山歌,你的父母就没教你不可诽谤长辈?还有苍何子奕,妄议他国君王,你是希望两国继续开战?”
“我诽谤谁了?”
“我没有妄议,我说的是实话。”
不论小歌还是子奕都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看得公子长若非顾忌到两人的身份,一定喊人将这两人拖下去杖毙。可惜的是这两个人不管哪个都不是他能够左右的,便怒视御风。“公子御风,看好你的女人。”
“小歌并未诽谤谁。”御风站在小歌一边,昭武王的死辰王浔脱不了干系,正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同样,身不正也不应怕别人指指点点,做都做了,不准别人议论就可以抹杀自己做过的事?那这世上也不会有后悔这个词了。
公子长气结,而小歌看差不多了,便拉着子奕御风离去,再说下去公子长就真得喊人将他们拉下去杖毙了。
大宴要到午后才会正式开宴,在这之前先要列国进行蹴鞠比赛,按老规矩,输的国家要割让一舍之地,即三十里地给赢的国家,不过一直以来蹴鞠都是列国有输有赢,土地割让来割让去都没损失多少,到最后完全就变成了列国比谁的下一代最出色了。参加蹴鞠的都是列国未及冠的宗室与贵族子弟,这些人的出色程度决定着列国未来二三十年会有怎样的格局。
辰国派出蹴鞠队由公子长带头,然后辰国贵族中出色的子弟与辰王浔的几个儿子凑了一支蹴鞠队,御风也在其中,辰王浔的儿子中年龄与能力都合格的除了公子榭就他,公子榭远在东境,辰王浔不想输土地,自然轮到他上场。
御风要上场,小歌便戏法似的拿出了一包糕点边看蹴鞠边吃东西,辰国第一场蹴鞠的对手是睢国,睢国领队的是公子绎。看到公子绎时,小歌有种见着毒蛇的感觉,阴暗潮湿,森冷得紧。
公子绎与御风一样,虽是宗室,但也都是能征善战的骁勇公子,也都名声不咋的。不同的是御风是因为抓到俘虏有空就认真处理,没空就杀了才坏了名声,但军队的纪律却是九州大地上最好的,虽然御风自己都记不住军规,但他只有两条规矩,一是军令如山,二是不得扰民,违者枭首,犯事的是一个人、一百人,甚至一万人都一样杀,法不责众这个词根本不存在于御风的脑子里。公子绎不同,虽用兵如神,但军队的纪律。。。。。。可以说没纪律,公子绎对自己的部下极为放纵,也因此,每次出征,所过之处中财货都会被乱兵洗劫一空,攻下城邑中的女子更是会被全军□□。但再怎么样也是武将,就算不是良善,给人的感觉也该是那种阳刚的暴戾,公子绎却反过来了,是毒蛇般的阴毒狠戾,小歌觉得,这人也是个人才。
在小歌出神时,代表谢家来凑人数的谢非坐在小歌身边道:“睢国公子绎怎么看着有些眼熟?”面熟,但又说不上在哪见过。
小歌没接这个话题,而是问谢非:“你怎么来了?”谢家闭门谢客,不参加任何宴饮已非一日之事,今儿怎么来了?
“大父怕你受欺负,让我来看看。”谢非道,小歌虽彪悍,但贵族之间讲得是出身与尊卑,御风本身出身不高,辰王浔所有儿子中出身最差的就属他,别的公子再差,生母都有一个最低的美人位分,唯有御风,生母因为出身舞姬加上死得早,什么名分都没有,这是御风的一个硬伤。而小歌,她虽是御风的正室,但明眼人都知道他们两个算得上无媒苟合,若非季矸萏厥猓镒庞缭不眩谑腋静换崛闲「枵飧龉痈尽P猾i虽然不高兴小歌与御风的事,但那也不代表他喜欢看到自己外甥女被人欺负。
小歌顿觉心里暖暖的。
两人聊天时下面的蹴鞠也进入了白热化状态,公子长指挥蹴鞠队的能力不错,看得出用了心思,但公子绎不走寻常路,下脚忒狠,哪是蹴鞠,分明是踢人,开赛没一会辰国一方便有三个人因伤退出了蹴鞠场。但御风却不怎么上心,他对辰国的归属感淡得几可忽略,直到睢国的人故技重施踢向他的腿,他想也不想的抬腿反击,然后——
咔咔咔!
看着那个抱着腿倒在地上的人,耳力好的观众都可以肯定一件事,那个踢御风的倒霉蛋下半辈子完了,腿骨起码断成了一块块的,便是药王谷谷主苏三七只怕也难治愈。不少吸了一口冷气,原以为公子绎够狠,没想到场上还有个更狠的。
虽然御风下脚狠毒,但公子绎也不能怎样,之前他踢断别人腿时说过蹴鞠时难免发生意外,如今御风踢完人后原话奉还,将公子绎的面皮气得直发紫。接下来的发展就简单多了,完全成了睢人与御风的对决,公子绎铁了心想趁着这个机会废了御风,少了御风,对辰国绝对是一大损失。凭心而论,公子绎武功不错,但御风也不遑多让,这些日子有巫即陪练,武功更是日益精进,没一会睢人便伤了两人。
谢非看了看在公子绎的指挥下合作无间的睢人,再看看带着人看戏的公子长,忍不住摇头,辰王浔的这些儿子一个个都养歪了。
小歌没有感慨的心理活动,她不担心御风,只是好奇辰王浔怎么个心情,向辰王浔的方向望去,冕上只有君王才能使用的十二串珠组成的旒似一面帘子,令人看不清他的神色,但从颜色上可以看出,辰王浔的脸应该阴沉得快能滴墨了。
睢辰两国的蹴鞠赛在御风将公子绎的腿给踢断时结束了,而有第一场时的彪悍做为对比,后面中规中矩的比赛不可避免令人索然无味。
御风下场后小歌先检查了确定只是几块淤青便放下了心,问:“公子绎废了?”
御风摇头。“他很会躲,伤得不重,最多养两个月。”
两个月,那确实不重,小歌更不担心会引起国际纠纷了,不过看着公子绎堪比毒蛇的眼神,小歌微微皱眉:“你好像给自己惹了个□□烦。”
御风道:“他是睢国公子,我与他难再有交集。”
小歌一想也是,公子绎虽是睢国名将,但负责的是睢国西疆,御风的封地却在宁州北部,与睢国隔着好几个戎狄小国,真正接壤的地方只有巴掌大的一小块,公子绎想要找茬也难。
闲极无聊的熬到了宴饮时间,宴会放在八方殿的正殿,可容纳四五千人,极为宽阔。
进了八方殿,小歌跟着御风在公子的席位上落座,按照规矩,小歌做为御风的公子妇,应该坐在御风的后面,但小歌还等着看好戏,不愿做后面,视线不够好,而御风也不想看不到小歌,便拉着小歌与自己同案,窝在自己怀里。
宴会时每一张案几边都有一名宫人服侍用膳,布菜、斟酒,就差饭来张口了。御风的席案边也有一个伺候的宫人,眉目清秀,五官端正,在整个八方殿中宫人中只能算平庸,但坐下来后御风却发现小歌的注意力立刻跑那宫人身上去了。
“羊肉。”
宫人殷勤的往案上放着的盛饭漆器中夹了一块羊肉。
“牛肉。”
“鱼唇。”
“熊掌。”
“鹿肉。”
“鸡腿。”
“炒鸡丁。”
小歌念一种宫人便称职的夹一种,直到案上的吃食全夹了一遍小歌才消停,小歌拿起玉箸夹起一块鸡丁往嘴里送,送到一半忽然停住,又送到了宫人的嘴边,笑吟吟道:“你尝尝。”
宫人终于破功,对小歌露出了一个“你欠抽”的眼神。
小歌将鸡丁放回碗里,浅笑低语:“下回加料别让我闻出来。”
御风闻言大惊,立刻就想掐死宫人,但手还没动就被小歌按住了。“熟人,恶作剧。”
御风仔细打量了一遍宫人,没看出哪熟,直到对方在眼睛上抹了抹,黑色的眼珠变成了琥珀色,御风这才想起来,四个月前刚回王城那日在驿站曾碰到一个疑似上古扶风王后裔的琥珀色眼眸的女子。但他虽然记不太清那女子长什么样了,但肯定不是如今看到的这张。
宫宴很无聊,不是歌舞就是那些大人物用嘴巴上演何谓不见血的刀光剑影,小歌百无聊赖的窝在御风的怀里与婴闲聊。聊着聊着婴忽然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给案上的青铜酒樽中斟满美酒,令小歌愣了下,之前婴可没给她斟过酒,就算斟酒也不该是这眼神啊。
“御风,连山氏。”
听到王座上传来的声音,小歌立刻明白了,方才辰王浔海量的给各路人马敬酒,敬完了列国使臣便跟儿子们说两句话饮一樽酒,如今轮到他们了。
“御风你小小年纪便远离为父膝下,吃了许多苦,心中有些戾气,下手不免过重,但切记下次与人蹴鞠可莫要再随意踢断人骨头。”辰王浔慈父模样的对御风道。
御风闻言愣了下,淡漠的回了一个字:“喏!”然后陪着辰王浔饮了一樽酒。
辰王浔与御风说完了,又与小歌说话。“连山氏,御风性子虽不好,待你却一片真心,愿你好好待他。”
所有人无语的看着辰王浔,这是干嘛呢?宫宴变成家宴了?
小歌淡然的笑答:“我会的。”
辰王浔为表感激之情向小歌举起了酒樽,小歌见了,端起酒樽却饮不下去,虽然什么都没闻出来,但婴那等着看好戏的眼神可以直接翻译成四个字:酒有问题!
虽知道酒有问题,但如何不饮却是个问题,君王给儿媳敬酒已是失礼,她再拒绝,那就是不识抬举的不孝儿媳了,不仅她自己会更无名声可言,连御风的名声都会跟着遭殃。别人可不知道这酒有问题,即使说了,别人也不会信。这酒由辰国宫廷负责,若有问题,第一嫌疑人便是辰王浔,辰王浔好名声,再想害人,也不会在自己的宴会上下毒,别人第一个怀疑的就该是他,他得多无聊才能这么祸害自己?
小歌佩服辰王浔,这样的一樽酒,她哪怕明知有问题也得饮。心中微叹,小歌咬咬牙准备饮酒,反正辰王浔再下毒也不会是立刻死的那种,若是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