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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rus-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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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的那一侧,一个美丽的身影渐行渐近。
  宋祎对自己说:不早点告诉时磊是必须要考验一下小伙子的爱情。但其实,她有属于她的不淡定,假如他没空,假如他来不了,那么晚一点说,起码就有了为了辩解的理由。所以当她站在浦东机场的航站楼里,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的时候,嘴巴动了动,想笑,想调侃,最终还是哭了。迎接她的是一个紧密的拥抱,密实到毫无缝隙,他的声音里也有很多的不淡定,没有撒娇,没有卖萌,没有装疯卖傻,只有一句:“宋祎,我发誓,这辈子不会再让你这样赶来看我了。”
  她说:“情人节快乐。”
  时磊放开她,说:“我爱你。”
  我也是。这句话,她放在心里。

  三十、我要结婚

  之后的几个月,冬去春来,早樱花开的时候,雪一样地在A市的景观大道上铺开,好看的不行。时磊开着新买的迈腾去市科技局谈将父亲公司即将完工的大楼打造成小微企业孵化器的事情,这几个月,不是一点点的辛苦,就算是年三十也忙到半夜才能收工,老B整个寒假没有回家,始终在他们自己鼓捣的公司做新产品研发的前期。他们本来打算在N市租房子办实验室,因为价格原因始终没法确定,后来是时磊的妈妈提醒了他:“我们自己的房子造得七七八八放在那里,没有订单根本就没有收益,为什么你不把实验室做进去呢?”
  这就像是给思绪开了一扇窗,时磊的父亲也多方联系,借着政策的东风,在不改变土地使用性质的前提下,在整个开发区第一家将自家的厂房改建设计成供小微企业使用的工作室,而这个思路带来的效应是巨大的,一时间,时家又成了顺应改革的先锋,在媒体上曝光不断,原来的热能机械这一块也开始有了新的订单。对时磊来说,这些都是开始,企业谋发展和政府产业指导相结合的红利,他要发挥到极致,虽然说做成小型产业园区的可能性不大,但是科技型小微企业孵化器这样的平台还是很可行的。
  时磊的妈妈颇为欣慰,开着宝贝儿子说:“还以为我们家这次翻不了身了,到底还是我的宝贝儿子厉害。”
  她们并不清楚的是,这样的政企合作思路是宋祎的舅舅杜教授提出来的,这几个月在宋祎的拜托下,他帮时磊不少,自己那家小公司的几个技术关键,也是杜教授帮忙指点解决的。当然了,杜教授对时磊也是满意的,年轻人的大胆冒险精神和适度的风险控制仪式完美结合,而且并不浮躁的个性,令他不断称赞,在老婆面前也夸了不止一遍,说:“一一还是有眼光的。”
  快五月的时候,宋祎的进修结束了,婉拒了梅里厄公司伸出的橄榄枝,也拒绝了科莫的明示暗示,她整理行装回国,在巴黎机场,想起曾经买过的那个钱包,掐指一算,将将快要过去一年,一时没忍住,就提前买了生日礼物。然后,在经过令人疲惫的长途飞行之后,拖着大大的行李箱走出国际航班航站楼,竟然看见时磊站着等她。宋祎瞪大了眼睛,才敢相信这是真的,忍不住笑,看见时磊小步跑过来一手拉过行李,问她:“累不累?”
  她就嘟着嘴说:“累死了,可是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啊?我记得没说。”
  “嗯,我掐指那么一算就知道了。”
  “掐哪根手指啊?再掐一遍,帮我算算今天的双色球号码,我为了买给大家的礼物,现在穷的叮当响呢。”
  “这个难度系数太高了,换一个。”
  “那算一下6+1也行,或者足彩?”
  “你被资本主义教坏了吧,社会主义祖国把好好一根苗子送出去学习,怎么回来尽想钱?”
  “没有啊,我想的都是社会主义的钱。”
  时磊一边拖着行李,另一个手拥着宋祎往停车场走,低头跟她说话:“亲,咱换一个算算,咱算算你今晚住哪儿行不?”
  “住酒店啊,已经预定了,这个不用算,半仙。”
  “哇,小姐下手很快啊,来,告诉我标间还是大床房?”
  “你想干嘛,小男孩?”
  “想还债啊,你知道的,我这人特别诚信。”
  说话间已经走到停车场,宋祎看着新车,打了个响指,乐呵呵地说:“看来我的钱没打水漂啊。”
  时磊帮她开了车门,又把行李放好,坐进驾驶座才回答:“本金还没赚回来,但是你可以先拿利息。”然后撅着嘴唇作势要吻她,“诺,分期付款。”
  宋祎伸手摸他头发,顺便把他的脸推开:“别来虚的哈。”
  两个人一起吃了饭,晚上一起散步回酒店,时磊在电梯里贼兮兮地说:“啊,想到马上要跟我的女神独处一室,心情有点小激动呢!”
  宋祎一副看神经病一样的样子看他。两人牵着手进了房间,时磊又开始犯贱:“我去洗澡,要不要一起?”
  宋祎“切”了一声:“我舅妈呢,昨儿个又跟我在电话里说了关于女孩子贞洁的话题,我这么乖这么本分的女孩,怎么会和男人洗鸳鸯浴呢?”一边说一边捧着脸颊装害羞。
  时磊作势把她扑倒在床上:“那我就霸王硬上弓吧!”
  半推半就,半真半假的,还是温存了一下,关键的时刻,时磊问她:“好不好?”
  宋祎还是摇了头,神神秘秘地说:“不行哦,大姨妈她老人家会不开心的。”时磊开始发羊癫疯:“哎呀不行了不行了,这样下去要死的呀,我要结婚,我要结婚!!!”
  宋祎笑翻在他身边,轻轻地说:“好啊,我也同意。”
  他一屁股坐起来,低头很专注地看她:“真的吗?答应了?”
  “嗯,答应了。”
  忍不住亲了亲她的面颊:“好姑娘,有眼光。”然后站起来开门要出去,宋祎喊住他:“你去哪儿?”
  “买戒指啊!万一你一会儿反悔了呢?”
  宋祎勾勾手指:“回来,去把本小姐的行李箱拉开,第二层看看。”
  是一对戒指,素圈的铂金,时磊揶揄地笑,摇着身体装忸怩:“你什么意思啊?亲,人家还小,不懂。”
  “不懂算啦,还给我。”
  “那不行。”然后认真地给自己戴上男款的,又把女款的帮她戴好,“老婆,这下你逃不掉了,自己送上门来的。”
  她说:“我逃什么?老牛吃嫩草,我赚便宜啊。”
  “从前谁跟我说坚决不吃的?现在知道了,嗯,不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你快去洗澡吧,话唠。”
  大床房,虽然看在大姨妈的面子上不能深入沟通,但是一个晚上很长,也足够情人之间加深了解。

  三十一、婚姻的到来

  宋祎回到江城,所里开会讨论邻省B市最近新发现的禽流感病例诊断,指出第一要尽快开发出快速诊断技术,第二要做好针对疫苗研发。
  宋祎因为在法国直接参与过相关的课题研究,所以直接进了课题组,担纲技术负责。如今即便穿上最复杂的实验防护服,她也已经习惯了,最初那些窒息一样的恐惧感,变成了熟悉的必需品。两个月以后,快速诊断试剂盒横空出世,确实填补了国内的空白。
  这期间,时磊开始为结婚做准备。但是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问题却开始一个一个呈现了,打头阵的,就是工作和定居地的问题。时磊而今定居A市,宋祎在江城,两地直线距离近千公里,恋爱的时候尚能为了爱情两地奔波,但是一旦进入婚姻的流程,怎么可能长期分居?宋祎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是江城是全国唯一一个有这样高等级生物实验室的地方,而N市也好,A市也好,人口太过于密集,根本不可能建造类似等级的实验室。而她的工作,已经很有起色,从小就打算在这一行做出成绩的人,怎么能放弃这样的条件只是为了爱情改变自己的信仰和追求呢?她做不到。
  时磊很清楚这一点,因此虽然心里着急,倒也没有逼得太紧,他如今一样明白了事业对于人生的意义,这是令人生丰满充实的不二途径,没有爱情的人生固然空虚乏味,没有事业的人生一样迷惘空洞。因为懂,所以难,他和宋祎一样,没法放弃已经在追求的可以看得见的成功,也一样舍不得埋在心底的软得不行的爱情。人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时磊觉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没有婚姻的爱情早已死无葬身之地,他不信这苟且的坟墓之说,但是信水到渠成的感情需要更多的认证。
  宋祎趁工作的档期去A市见了时磊的父母,在商场买礼物的时候,她第一次感觉到所谓的“丑媳妇见公婆”的焦虑和紧张,她拉着时磊的手,看着这些铁皮参茸之类,一直问:“这个好不好?”
  时磊忍了几次,说:“姐姐,你要不要这样害怕啊?我爸妈又不老,你买那么多滋补品是几个意思啊?”见她一脸呆萌的样子,又觉得难得这么可爱,继续说,“哎,买吧买吧,我知道了,你怕自己年纪大了被嫌弃吧。”
  宋祎醒过神来:“嫌弃你妹。不买了,走走走。”
  柜台的服务员本来以为可以做一单大大的生意,拿一比大大的提成,此刻,也是惊呆了,哪有这样的,看了这么多,什么也不买?于是“切”一声:“穷X,装什么装!”
  最后可怜的大龄女宋祎姑娘只带着一大束的鲜花和一瓶从法国带回来的原产地红酒去见了传说中可怕的准公婆,现实和幻想的距离太大,宋宝宝压根没敢想,漂亮时尚的准婆婆简直可以叫姐姐,高高兴兴地接过了花束,说:“啊,我最喜欢的小玫瑰,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时磊,你怎么追到的?”一边说一边捏了捏宋祎的脸;而准公公,已经在研究红酒的年份了。
  场面太失控,宋祎摸着自己的脸,黑暗地揣测这是故意的吧,捏的好疼。事实上还是宾主尽欢,宋祎发现时磊不但长得像妈妈,性子也几乎完全随了母系,这么爽气的婆婆,她也是喜欢的,只是说到结婚的事情,还是有点尴尬,两位长辈问:“那你们结婚之后打算住在哪儿呢?”
  宋祎面对着他们说不出来了,时磊在桌子下的手拍了拍她的腿:“两边住,宋祎在江城租了个不错的房子,我们住也足够了。”
  宋祎略带惊讶和感激地看了时磊一眼,然后飞快地点点头:“嗯,暂时两边住。”
  “哦,这样啊,那你们什么时候准备要孩子呢?”
  时磊再次救场:“没那么快吧,毕竟这两年我们都是出成绩的年纪,总得给我们点过二人世界的时间吧。”
  时磊的父亲说:“还是早点生吧,老话说得好,早生儿子早得利,生了孩子趁我们年轻能帮你们,现在也流行生二胎,早点生,可以生两个,要是一男一女,还能凑个好字。这样以后我给你们奶奶上坟,也能有个告慰。”
  宋祎冷场了,关于孩子,她下意识地回避,儿时的记忆每次被翻起都是吃惊的痛苦,对于父母的早逝,她怀念,追悔,但这些感情之外,还有埋怨,埋怨他们为了事业放弃了自己,就算之后有再多的亲情补偿,但是她是个孤儿这是不争的事实。她不敢想自己要有孩子这样的事情,那时候她一定纠结非常,关于事业,是她在经历悲痛之后最艰难的时期做出的选择。她要为像自己父母一样的人做一些事情,让他们在面对病毒的时候有所防护,在被病毒侵袭的时候可以有希冀,而不是全靠肌体的免疫力,不是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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