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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心领神会,肖航点点头,“您先走,我断后。”
掀起盖子,指尖微动了下,红芒瞬间燃起,楼晓夹着烟靠在墙上,望着大开的窗户外的树影,被月光切割得破碎,却仍婆娑摇曳。
“不得不说,还是少爷你的烟最带感。”肖航咬着烟,舒适地伸了个懒腰,似乎在排解高三开始就接踵而至的压力。
看了眼没说话只是笑了笑的楼晓,肖航突然有了些询问一些一直以来就想知道的事的胆子——因为此刻他的脸在昏暗的厕所里,实在很温和。
“老实讲,以前真没看出来你是这种……衣冠禽兽。”
掸了掸烟灰,楼晓瞥他一眼,“语文真差。”
此刻受人恩惠,肖航也不介意,兴致盎然地继续着自己的回忆,“你知道我们那帮打篮球的人起初怎么看你的么?”
“徒有其表,只会耍帅逗女生,家里有几个钱,风一吹就能倒的弱鸡。”
楼晓觉得有趣,吐了口烟圈,睨着肖航,“然后呢?”
“结果你丫就是一个X冷淡的大方少爷。”
嗤之以鼻,楼晓在墙上按灭了烟头,朝肖航招招手,“走了,吹会风回教室了。”
明白自己的速度又被嫌弃了,肖航无奈,“我这不是跟你说话呢,你一个听众嫌弃我说书的,不讲道理啊。”
“我先出去了。”
“楼晓你丫禽兽,就只有对我们小妹妹才温柔。”
本欲转身的楼晓定住,疑惑地看着肖航,“小妹妹?”
“就是我看到两次的那个小姑娘,您老对人家可真是有耐心啊,跟当爹似的。”
似乎在认真思考肖航的话,片刻后楼晓才仗着身高优势,搂住了他的肩,“很明显么?”
肖航有些怂了,虽然楼晓是在笑,但没有哪一丝是真正入了他的眼中的,“成成成,我不说了,走,回教室。”
两人慢条斯理从厕所走出的时候,黑漆漆的前方立了一道纤细的身影。肖航虽然堂堂八尺男子汉,其实最怕鬼怪,立刻跳到了楼晓背后,哇哇叫了出来,“谁啊这么没公德,大晚上站男厕门口。”
刚训斥完,他觉得这个场景给了自己出奇的熟悉感。
慢慢从楼晓身后探出了头,肖航掏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通亮的光线映亮了一张女生的脸。
“黄雨霖你有病吧!搁这站着吓人呐?”他也瞬间不记得怜香惜玉什么意思了,那个香和玉实在作得连他这种颜控都不忍直视。
楼晓没什么表情,左手默默转着火机。
“楼晓。”
黄雨霖攥着掌心,有些不解,看着这个淡漠的男孩子,脸仍然是好看的,跟他身上传来的淡淡烟味一样,不知是哪出了点认知的问题,眉梢眼角隐隐让她觉得徒生了几分戾气。
这不是她听说和想看到的楼晓。
“怎么了?怕黑不敢去厕所吗,要我们给你打个光吗?”他笑了声,轻声开口。
话里的意味不那么客气,甚至是丝毫不温柔不考虑她感受的。
“你……?”
“用自己的意识去判断他人的行为真的很愚蠢。”
拍了拍肖航的肩,楼晓往左迈了两步,越过了站在原地的黄雨霖,朝教室走去。
身为初中生的第一次考试结束了。
林次亦立刻摩拳擦掌开始了新的挑战——竞选班委。作为从小到大都没变过的纪律委员,她还是燃烧着极大的热情。
这件事让她维持了好几天兴奋的状态。
每天接她放学的林其瑞发现了,在某天入睡前,敲了敲林次亦的门,里面立刻传来了声惊呼,随后是极其重的落地声。
推门进去,正赶上林次亦捂着屁股从地板上愤愤爬起,李其瑞哈哈笑了,摸着自己的肚子,“狗狗这是干啥呢?”
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受伤的部位,转念想到自己要做的大事是一件需要人气和精力的挑战,又支起了下巴,“爸爸,我在练习竞选班委时的发言。”
“班委?”
“当然了。”林次亦眨眨眼——你快夸我。
“那你加油。”
“……”
咬牙从裤兜里摸出演讲稿,林次亦接过了他手中的牛奶,一口气报复性地闷尽,然后还了回去,爬回了床上,选了个自己觉得最正经的姿势站好,开始笑容可掬地对着墙壁说话。
到第二天等公交的时候,她的咬肌都是酸痛的,笑得太用力,生怕自家墙壁觉得自己不够亲切,口中仍然念念有词。
余榭起前一晚也才扒完一支舞的动作,破天荒没有跟林次亦嬉笑,靠在站台上发呆。
直到她凑过来,在他脸上轻轻挠了一道。
林次亦一直都没留过指甲,触感就跟刚出生的小狗狗充满奶味的攻击一样。
被挠得心里泛痒,余榭起拍开了她作恶的手,别开了头,遥望远处车来的方向,“你干嘛?”
“余榭起你还要不要去竞选班委啊?”她仍然不以为然,继续问。反正从小到大林其瑞都叫她好好照顾余榭起这个有些腼腆的小男孩。
粗线条的林次亦并没有发现这个迈入青春期的男孩,身上开始了什么样细微枝节的变化,还把他留在对外人寡言的那个童年。
“嗯。”
“嗯是什么意思呀?你自己主动要去吗?”
林次亦惊讶,围着余榭起仔仔细细看了好几圈,又伸手去捏他的脸,“你怎么……”
突然变得这么勇往直前了。
就连小学的那个三道杠都是因为林次亦的怂恿和大队委老师的偏爱得来的。
余榭起,在某种程度上,还是一个不爱说话的男孩。
她摇摇头,没敢说自己的心里话。原来男孩子在初中起会奋起直追是真的,无论是学习或是人际关系。
对于余榭起的开窍,她心情颇为复杂,但没有丝毫的不快。
江元元的那句话突地涌入脑中,“他会越来越受欢迎的……”
脑中奇妙的预感竟然成真了。
在周一升完旗的朝会后,就是班会。
林次亦的表现中规中矩,没什么可圈可点的,但是至始至终挂着的笑,让众人觉得这个女孩子又很爽朗。
她本是奔着纪律委员去,最后因为那篇分量厚重的演讲稿得了宣传委员的位置。
反正都是一家人,只改了个前缀而已。林次亦还是很落落大方地接受了这个结果。
回到座位上准备观赏余榭起的表现,两人擦身之际,林次亦对他鼓励地笑了笑,“加油。”
余榭起低头,朝落座的林次亦眨了眨眼,有些缥缈难测的意味。从容不迫地朝讲台上走去,只是相比上台竞选的女生们都选择的长篇大论,他的话很短,清清爽爽地说出口,语气亲切松和,以一句“一班一定会成为我们心中最棒的班级”结束。
姿态自然,就连鞠躬的时候露出的发丝里的漩涡都在白炽灯下闪着光。
林次亦没忍住,跟同学们一起欢快地鼓起了掌,后排的几个男生尤其捧场,吹起了口哨。
余榭起这个显得很自在的亮相让后来参选的男生都显得不那么出彩。直到江元元站上讲台,才算是有了第二个小波澜。
对于见惯了大场面的她来说,做个班委竞选大概比委屈自己吃食堂餐还要简单,甚至是在场的女生中唯一一个脱稿的。
林次亦托着腮,有些羡慕地看着台上的江元元。
没错,是羡慕。
不是因为她精致高端的衣物和富庶优雅的生活,她这颗珍珠如若没有蚌壳的养育,光芒不会如此过人。
她只是想要一个同样可以躲避风雨的蚌壳而已,就算里面沙粒多一点也无所谓。
最后的结果十分顺遂人意,余榭起成为了新任团支书,江元元当了副班长。他们的食堂三人组摇身一变,成为了新的班委三人组。
林次亦是在真心实意地高兴着。
甚至晚上在吃完了林其瑞为她做的庆祝大餐后,很是开心地拨通了楼晓的电话。
等了漫长的三分钟,电话才被接起,那方还没说话,林次亦就抢话了,“楼晓你怎么了啊?”
“次次有什么事吗?”
面对着他明显带着疲惫的声线,林次亦也不好意思拿自己小孩子一样的喜事去烦他,默默低了个声,“就是打电话给你说一声晚安。”
“嗯?”
楼晓迷糊地反问了句,语气有点可爱。
林次亦没忍住,笑出声,又清晰地加重了点语气,“就是这样,晚安,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好的次次,晚安。”
低头看着指尖还没来得及点燃的烟,楼晓笑了笑,将它折弯在指尖。
这下他或许知道该怎么回答肖航了。
为什么对林次亦很温柔,因为孩童的真心最为可贵。
☆、身高差?
不知道为什么大事总会发生在周一。
林次亦起了个早,心情正憋闷着,走到教室却发现每个人的桌面都被雪白的试卷给淹没了。
那一片刺眼得快反光的颜色让她直觉有点不舒服。
“同学们静一静啊,这次月考的成绩出来了,教室前后各贴了一份。”
田一文站在讲台上,试图增大音量来控场,但他被啫喱收拾得齐整的头发完全敌不过第一次月考的劲头。
林次亦默默加好了总分,在心里和自己预期的目标做了对比,结果是不如人意的。
“还有十分钟就要去操场上参加升旗仪式了,我就只象征性地念个前十名,让大家知道知道,顺便鼓励鼓励哈。”
田一文推了推眼镜,估计是一班这次考得没有愧对尖子班的名号,笑得牙龈外漏,“第一名余榭起、第二名江元元、第三名刘歌……”
攥着手中的豆浆听到了最后,林次亦的名字并没有出现。
拿到宝座的余榭起也很平静,只是不动声色地瞥了看起来比他更平静的林次亦一眼。
得,好不容易在小升初考试翻身把歌唱。三爷还是被打倒了,变成几爷都不知道了。
对比起来,江元元就春风得意多了,余榭起第一她第二,要不是她还算一个聪明的少女,几乎就要自作多情地把这个巧合往有缘那方面上算了。
加上林次亦实在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区别,还会在跟她在路上吐槽着田一文的发型,江元元头一次不要皮不要脸地拉住了林次亦,“狗狗,余榭起这次考了第一,我第二,是不是……很配啊?”
还在一头雾水,江元元已经忍不住捧着脸开始傻笑了。
要说的话卡在了喉咙,林次亦认真思索着,该说什么——对于这个在她眼里已经算神志不清的少女。
嘴角努力地做了个微笑的模样,林次亦模糊地嗯了一声。
心里却有些异样的情绪。
肯定是因为考差了,没有进前十。嗯,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只差一点点是最残忍的事。在升旗之前,林次亦绕到教室的张贴栏看了看,自己果然光荣晋升了十一爷,只差1。5分就可以参加皇城夺嫡了。
才不是因为余榭起这个突然发育起来的发光体乱招人喜欢的缘故。
推了推江元元,林次亦摸了摸刘海,“我去公区扫地了。”
撒腿就跑的她实在看起来有点慌乱。但江元元不明所以,还是保持着愉悦地心情回了教室。
拽着手中的扫把,林次亦朝树人楼后的巷道走去,感叹着学校的良苦用心,为了实现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目标,硬是把全校被扔垃圾最多的地方划分给了一班。
至少在上课的时候,凭空出现几架纸飞机是经常的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