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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尻马猴走后,方虔带着喻青若往城北而去,喻青若问方虔,那些树妖会不会是人间那些,得到了方虔肯定的答复。
到了城北,喻青若只看到树木横七竖八的倒下,仅有一人,缺了左臂,背对他们迎风而立。
“小妖,我们又见面了。”方虔对着那道身影开口。
那人转过身,脸上尚有泪痕,他走上前来,缓缓跪下“树妖奎多谢恩公。”
方虔笑“你谢我做什么?”
奎一叩头“一谢恩公不杀之恩,”再叩头“再谢恩公让奎看清所谓族人,”三叩头“三谢因恩公之故,奎法力大增。”
“第一条我勉强能当,其余都是你的事儿,与我哪有干系?说说这几年你怎么过的吧。”方虔虚扶了一把奎,示意他站起来。
喻青若觉得,奎身上毫无妖性,反倒更像人间耿直的言官,有恩便谢,有仇便报。
“那日恩公救了奎,奎往妖界寻族人,不料他们一口咬定奎勾结恩公,才害的他们丢了那洞天宝地,来妖界修行。奎气不过,与他们争吵了一番。不曾想,他们对奎群起而攻之,欲致奎于死地。
奎到那一刻才明白,那些被奎视作生命的家人,对奎竟无情至此。更令奎心寒的是,族中三百树妖,无一没有对奎下手。
奎甚幸,未死。醒来后,更觉法力倍增。后巧遇温元帅,因其遭遇与奎相近,故而对奎起了相惜之心,稍加点拨,奎又苦修三年有余,方能以一敌百。
在奎苦修的三年里,奎的族人们三番五次欲致奎于死地,奎因此两次走火入魔,险些丢了性命。
奎出关,自当报仇。今日也巧得很,在此处遇了恩公。”
温元帅喻青若是知道的,他本名温琼,在人间为不第书生,因为晚上读书,听到疫鬼要往井里下毒。早上的时候,他站在井栏边,阻止别人汲水,大家都不相信他,他便投井表明心迹。后来被人捞起,果然全身中毒发蓝。后事迹感动上天,被封为东岳十太保之首。
方虔听完,淡淡地嗯了一声“昨日那些树妖好作为,趁我法力透支昏睡,差遣了只傲因,要将喻洹与杀死,幸得喻洹勇斗,不然此时我与她已魂飞魄散了。”
说着,手一招,几只还未死绝的树妖滚到方虔面前,他捏了个诀,那几只树妖化作人形清醒了过来,方虔道“人予我为善,我定以善百倍予人;人予我为恶,我亦百倍还之。”
方虔凭空而画,空中现了个藏青色的炉鼎“尔等用心险恶,妄想使我与喻洹灰飞烟灭,如今,你们也试试罢。”
“去!”
喻青若看到,那些死去的树妖身上,忽迸出一道光,那一道道光汇入那个炉鼎,发出“滋滋”的响声。
“子谭,将那些活着的树妖性命留下罢。”喻青若声音很轻,末了,又补充道“废去他们的法术便是了。”
方虔的一身冷硬倏地软了下来“也罢。奎,他们的法术就赠与你了,你与他们同宗。”
奎急急摇头“这有几千年修为,奎受不起。”
两人几番推拒,奎还是接受了那些法力。
隔日,赤尻马猴又来拜访,他与两人定好,以妖界一年为期,一年后,喻青若即入南海救鲛人。
喻青若想通了,她再用一年,为自己那场不可能有结果的爱恋做最后一点努力,只愿日后忆起没有遗憾。一年后,她便让方虔离开,方虔向来向往自由,这种日子想必不是他想要的;再一说来,她本是独立的个体,哪能事事依靠别人。
喻青若的生活重心渐渐放在了考察妖族的疾病及妖界可以入药的草本妖物上,因她没有自保能力,方虔倒是一直跟着她。
这么一些时间下来她有了不少发现。她试过药,知晓有些妖物的脑、血对人类的某些疾病大有益处,但为人类治上一次,几只妖的性命就将不保。
她思量许久,最终放弃了那些“药材”取用,也将那些东西可以做药材一事烂在心里。万物生而平等,一个种族没有权利剥夺另一个种族的生存权利,任何形式都不可以。
喻青若有件事一直没想通,那日傲因在她身上留了三道口子,以手臂的最深,奇怪的是她背部和腿部的伤口都痊愈后,手臂上的伤口才开始结痂。
不过到底是件小事,喻青若也不在意,想想就过去了。
喻青若与方虔规律而平静的妖界生活,过了半年终于被打破。
作者有话要说: 2016。06。17一更
☆、妖道联手战妖王
因妖王近十年独宠郁子瑾,后妃不满,此事关乎妖王的子嗣,言官屡劝无果;妖界的诸侯们便打着“清君侧”的名号,自四方进攻中央。
正在这多事之秋,有一盗贼想趁皇帝繁忙,宫中戒备稍松,去妖王殿顺些财物,却意外发现,皇帝寝宫的房梁上,悬着一副冰棺,棺中一男子与皇帝面貌无二。
各种猜测纷至沓来,有两位未参与叛乱的妖候甚至直接要求妖王上祭坛,验明身份。
那几日,方虔问了喻青若,郁子瑾与妖王的往事,喻青若一五一十地说了。
末了,方虔才惊诧地问道“你不知道上了祭坛继承王位的四界之主都不可以越过本界么?”
收到喻青若的摇头后,他继续问“那你当时为何让我独自逃回人界?”
喻青若答“因你熟悉人界,妖王寻找不易,且在人界妖王定不敢有大动作。”
这个回答弄得方虔哭笑不得。不过两人也都确定了,现在的妖王是个冒牌货。
就在方虔打算找个时机再入妖王殿时,赤尻马猴找上了他。
赤尻马猴一来,便是一脸的愤怒,直呼假妖王罪不容诛。
原来赤尻马猴与真妖王是拜把子的兄弟,几千年前,因赤尻马猴在大赦时喝醉了酒,将那些要被释放的妖怪顺序弄错了,两人因那次事件渐渐疏远。
几天前,赤尻马猴买通妖王的近侍,取了些妖王的血,上祭坛验了一遭,才知妖王是假。
他也因此猜测,那次醉酒,便是假妖王的诡计。而真妖王便是冰棺中的那位。
赤尻马猴邀请方虔一同前去擒拿妖王,并告诉他,只要打不过,他可以独自逃跑,自己就算自爆内丹也会护住他。
方虔不知出于什么考虑,竟答应了。临行前,他将百目琉璃盅交给喻青若,也不多言,只告诉她启用的方法。
喻青若正想道谢,眼前却不见了方虔。
她数了数已经变色的琉璃目,一共五十二目,也就是说,半年里,方虔炼化了五十二只妖物。
这个时候,喻青若终于明白,她手臂的伤口结痂的晚的缘故了。
说不感动是假的,听赤尻马猴的描述便知,炼制妖物虽不是难事,但也颇费心力,粗浅一算,炼化一只三日,五十二只得花上一百五十六天,还没有算上捉妖的时间。
她决定在客栈好好等着方虔,同时心里有一丝期盼,希望他和郁子瑾一起回来。
这一等就是五天,五天里,她除了内心焦灼,倒没有碰上任何一只妖物。
第六天清晨,妖王殿的方向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是冲天的火光,那火醒目得喻青若站在客栈都能看见。
喻青若的心倏地下沉,她猜测,那是内丹爆开的结果。只是那一定不会是赤尻马猴的内丹,因为他属水,内丹炸开,只会让城中汪洋一片。
她坐立难安,只得死死握着那只琉璃盅,为他们祈福。她明白,她若贸然出客栈,小则延误救治他们的时间,大则成为他们的累赘,陪上几人的姓名。
日中时分,喻青若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她走出房间,是赤尻马猴。
他一身褴褛,尤以背部的衣服最为破烂,他抱着郁子瑾,唯独不见方虔。
“子谭呢?”喻青若未觉,她的声音已有些颤抖。
“先救过他,子谭之事一会再说。”
喻青若将眼神转向郁子瑾,见他面色灰败,没有眼珠的双目深深地凹陷下去,鬓发凌乱,四肢无力地垂下,哪有一丝半年前翩翩公子的样子。
她未见他,不过半年多,他却在妖界被这般伺候了近二十年。喻青若忍住鼻内的酸涩,从赤尻马猴手中接过郁子瑾,重量之轻,又让她一阵难过。
她将他平放在地上,号过脉后才知道,他因受不住法力的冲击,已是命悬一线。不知为何,她突然想到方虔,郁子瑾虽是体弱,但看赤尻马猴的一身褴褛便知,他有赤尻马猴为他挡着尚且如此,也不知方虔又会如何。
她双手翻飞,一支支玉银针精准地扎入郁子瑾的穴位中;本以为即将大功告成,却不料,法力的冲击竟让他原本的修为翻涌起来,更危险的是,那些修为根本不受郁子瑾的控制,逆着他的筋脉而行。
“糟了。”喻青若的手停在半空中,手上那支针始终没敢扎下去,她明白,如果不将郁子瑾身上的修为导出,郁子瑾将承受不了修为对筋脉的冲击,爆体而亡。
喻青若用袖子擦了擦汗,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将手上的汗印在衣服上,重新拿起那根玉银针。
她深吸一口气,一捻,缓缓将银针扎入,全没了方才的利落。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正在打坐的赤尻马猴睁开眼,怒喝“喻洹,你在做什么!”
喻青若汗如雨下,捏着玉银针的手抖得如筛子一般,她身子微弓,死死咬着下唇,似乎正受着极大的痛苦。
赤尻马猴是感受到法力的波动才睁开眼的,他一眼就看出喻青若正在抽掉郁子瑾身上的修为,他本想用法术弄断那支玉银针,又怕打破他们之间的平衡。到时候,不仅郁子瑾活不了,喻青若也会受到重创。
郁子瑾的修为已经全部转移到喻青若身上了,她的眼前却现了片片黑雾,连为郁子瑾拔针的力气都没有。她根本不敢动,只需有一个轻微的动作,她就能感受到那些修为逆着她的血液在走,带来的疼痛仿佛要把她撕裂。
她用力一咬下唇,坐直身子,却被一阵疼痛击得难以动弹。
她深吸一口气,快速地取了针,手却因疼痛脱了力,玉银针撒了一地。
“喻洹?你可还要紧?”赤尻马猴察觉了不对劲,出声问道。
“我无事。修竹已暂时保住了性命,无支祁看如何安顿修竹?你我需快些赶往妖王殿,寻找子谭。”
赤尻马猴边捡着针边答“你住的那个房间,子谭设了结界,只有你与子谭进得去。你将修竹抱进去放里面就可以了。只是……你现在……”
喻青若略一沉吟“劳烦无支祁将我手指扎破,滴在琉璃盅内,我自有办法。”说着轻抖袖子,让琉璃盅滚出。
启用了琉璃盅,喻青若让其中一只妖怪驼着郁子瑾,果然顺利进去了。
“无支祁,你先把我弄晕,待到妖王殿再用玉银针将我扎醒。那个穴位在腕上三寸。”喻青若压了压因疼痛颤抖的声音,努力让语气听起来平静些。
她其实没有完全相信赤尻马猴,但现在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
“好。”赤尻马猴应下后,一掌劈向她后颈。
赤尻马猴看了看客栈,又看了看喻青若,最后颇为无奈地低叹一声。
赤尻马猴抱着喻青若,感受到她身体无意识的颤抖,心里有一丝佩服她刚才的忍耐。
赤尻马猴停在妖王殿上空,调来水,浇灭妖王殿的大火。他想了想,决定等找到方虔再将喻青若叫醒。
赤尻马猴从大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