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初在装修这间房子的时候,因为羡慕杂志上的飘窗,可又苦于没有落地窗,就做了这么一组和窗户平齐的橱柜,想象着和段鹏闲来无事的时候可以坐在上面赏月谈天畅想未来,现在却只我一个人坐在这里缅怀过去,这是不是生活的幽默呢?
每个人都有自己既定的轨道,就像那夜空中一明一灭的星斗,偶尔的碰撞与交会后,始终还是要沿着自己的方向继续前行。
我劝自己,走了的就走了吧,下辈子再争取。既然明明知道他不爱了,就算了吧,一辈子真的太短了,做人别太轴,好好珍惜自己,放别人一马也是放自己一马。可转一念我又想不通了,也许他还是爱我的呢?他怎么可能不爱我了呢,一时赌气犯糊涂也说不定呢,他喜新厌旧是可能的,但怎么可能不爱我了呢?这不可能啊,两年的感情摆在那儿呢。
我是真的想不通。
也就恰在此时,段鹏的电话来了。自从生日那天以后,他在QQ上将我删除,我就没再主动去联系他了。他一连打了六个,让我对这份感情又有了误判,我认为这是他心里还有我的表现,于是做了几个深呼吸,我故作镇定地大大方方把电话打过去,段鹏说如果我再不接电话,他会一直打。那一刻我觉得他真的很爱我,他一定是没办法才那么做的。我想不通啊,真的很想问问他到底为什么?
终于还是忍住没问,我等着他告诉我,等着他的一份邀请,然后我就当一切的不愉快都从来没有发生过,我们还可以从头再来。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问候,我也礼貌性地回问他,他说他都挺好的,除了工作,其他都挺好。我又问问他家里,以及父母的身体,东拉西扯一通,互道晚安。
我心里明白,这次只是晚安,以后都不会再是wan an了。
但是我仍然在心里就刚刚的一番对话进行了地毯式搜索,拿着放大镜在一堆废话套话客气话中寻找着他仍然爱我的蛛丝马迹,等在心里砸吧完了,我固执地得出一个结论——他是爱我的。
这跟头栽的,愣是把我这个马大哈傻大姐变成了精细鬼伶俐虫。等等,他刚刚说他工作怎么了?工作之外都好,那是不是说明他对现在的感情是无怨无悔的。
无论如何这个电话让我已死的心又蠢蠢欲动,我仿佛获得了某种暗示,但仍然被一些疑问包围着,于是我去看了段鹏的微博。
@大宝贝嘻嘻:
亲亲@小宝贝哈哈,谢谢有你的一路陪伴,让我阅尽这人生的风景。谢谢每晚有你在耳边的嘘寒问暖,谢谢每天清晨你的morning call,谢谢所有所有夜以继日的陪伴,让我不再孤单。你是我的爱人,更是我的家人,三周年快乐!
——段鹏微薄
@小宝贝哈哈:
亲亲@大宝贝嘻嘻,所有的苦涩这一瞬都化成蜜糖;所有的不容易这一瞬都化成幸福;所有的风风雨雨这一瞬都化成人间至美的风景;所有的蜚短流长这一瞬为我们铺就婚床。这世间的乐曲有千万种,我独爱的那种叫——你的呼吸,三周年快乐!
——张玫微薄
三周年!我一个人在黑暗中苦笑,原来我当绊脚石很久了。这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另一种解读吗?想哭却哭不出来,想喊也喊不出来,腹部突然一阵绞痛,我连滚带爬地从橱柜上下来,呲牙咧嘴捂着肚子来到卫生间,仿佛肠子都绕在一起并从中一截截断开,排泄如疾风骤雨,等泄得浑身没劲通身发冷,刚刚抖着两腿勉强冲干净并把自己收拾利索,胃又开始神经质地痉挛,于是回过身扑在马桶上,吐得昏天黑地。
确实都倒空了,我才踉踉跄跄地回到卧室,颤颤巍巍爬上床,缩在被窝里抖成一团,我不自觉地将脸贴在枕头上,把手插到枕头下面说:“段鹏,我好冷啊。”又寻思寻思,发现不合适,以后不能这样了,再这样又要被推一边去,那是别人的人了,再这么想就不道德了。我开始安慰心里那个受伤的小孩儿,彤彤,人家秀恩爱很正常,又没人请你看。
其实这个世界上,谁抛弃了谁,谁离开了谁,谁拉黑谁,谁删除谁,都是一样的,就是两个人的缘分到了,不在一起了。
我用空洞的眼神望向夜空,空中也泛着一片绝望凄凉的光,那些曾经陨落的,一定是因为失去了往昔的牵引。
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看开点,看开点。你会走出来的,不要着急,慢慢来,慢慢来。
家里还有一瓶红酒,我狠狠地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祝你幸福,这杯酒你随意,我干了!
你是否会常常在心里默默地设计着自己的未来?在你的未来里,会有一个人陪你走完漫长的一生。而你也会想象着关于你们的一切,爱好、性格、习惯还有子女,会想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比如谁先死的问题。在想象中,你常常纠结于自己要做在坟墓外絮絮叨叨的那个,还是在坟墓里抽抽泣泣那一个。只是,有时候,你可能真的没料到,原来你的生命中根本没有这样一个人,或者曾经那个你想要与之分享一生的人早已经失去了和你一同老去的兴致。
周末我又昏昏沉沉地睡了一整天,在似睡非睡神志不清的情况下,我像福尔摩斯一样遍寻着记忆中的每一寸角落,从什么时候起,他的心已经不在了,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疏远我冷淡我,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讨厌我拒绝我,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想要离开我。好多事情当时觉得自然,现在想起来恍然,你该早点告诉我,人人都知道,只有我还在施舍的幸福中无耻地自得其乐,你以为你是善良的,该留下来忍辱负重,只是,我不是乞丐,我不愿意在已经属于别人的感情中勉强一杯羹。
待我起来,枕巾湿了一大片。再回想微博上的每个字都像插在心上的一把把尖刀,刀刀要害句句致命,在无法请求他人仁慈的时候,唯有守护好自己的这颗心。
沿着这一条漫长的路,两步一吸两步一呼,我所要做的就是抛开一切私心杂念,将这一单调的动作在到达目的地之前一刻不停地循环往复。坚持,没有理由。
这天我在没有任何补给的条件下,从清晨4点到6点,独自奔跑20公里,浑身湿透,右脚抽筋。坐在马路牙子上,口斜眼歪地摁着腿抻了半天。从此以后要学会吃苦受累,从此以后只能流汗不许流泪。手机突然在这个时候响起,一看,居然是林岳,
“哎,林总?”接通后,我提着气,捏着声音,轻松愉快地问候
“好了吗?”
“嗯?”我疑惑
“嗯”
“哦,没事儿了”我活动一下脚,四处张望
“别太拼命。”
“好”
那边随即挂断。心里不知道被什么撞了一下,有点五味杂陈。
回到家中冲了一个澡,吃了点东西,换上连衣裙,踩上高跟鞋,拧着猫步去上班。
女人,再高也要穿高跟鞋;再累也要运动;再苦也要露齿欢笑,这是原则。
到了公司,走到自己的桌前,看到桌上放了一本书《天生就会跑》,拿起来翻了翻:“哎呦,这么善解人意。”我嬉皮笑脸地看看对面的肖佳,冲她抛了一个媚眼:“谢谢啊。”
肖佳一早来了正忙着收菜,手指点击鼠标的频率和发电报一样,头也顾不上抬道:“不是我啦。”
我探出头,看到林岳办公室的门虚掩着,过去敲了敲,
“进”
我轻轻推门进去,林岳正在看新闻,也没抬头
“谢谢啊。”我冲他晃了晃手里的书
“作者和译者都牺牲了,你也悠着点吧。”林岳转了转脖子
“嗯,知道了。”没人理,我随即退了出来。
回到格子间,肖佳仍然在网上忙忙碌碌,时而看到网友的评论低声窃笑,时而对着国内外新闻唉声叹气。
我如果能做到像肖佳那么潇洒就好了。
肖佳人很美,性格也很开朗幽默,我们几个一起说话的时候,她常常妙语连珠,逗得我们前仰后合,有她在欢乐就在。每个快乐的人都不是一个平庸的人。在我不快乐的日子里,我更能体会到能让自己时时处在快乐的氛围里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肖佳可以做到,亦或是她只允许我们看到她快乐时候的样子。
肖佳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外婆曾做过我们市某一任的副市长,是个见多识广的女强人,肖佳妈也不弱,漂亮又多才艺,早年混文工团,后来去了文化局,肖佳的爸爸据说很帅还是大学讲师,我绝对相信。但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俩人离了婚。肖佳和妹妹一直跟着外婆和妈妈生活。
大学刚毕业,肖佳结识了一个很优秀的男孩子,那个男孩子是她一生的骄傲,也是她后面十几年来悲剧的起源。后来家里人送那个男孩子去了法国念书。外婆和妈妈都很支持肖佳去法国找男友,出资几十万为肖佳的未来铺路。如果肖佳就这么一路走过去,凭着她的美貌和性格,在国外应该是比国内活得要舒展很多。
就这样,肖佳以一种为了爱情向前冲的勃勃雄心,一个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北京学习法语。期间也许是水土不服,也许是北京的夏天酷热难当,突然就病倒了,上吐下泻发高烧,一个人去了医院就晕在大厅,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肖佳命里的克星出现了:一个同样在大厅候诊的男孩儿正巧(或者说正不巧)看到了她倒地的一幕,便扶了她去寻医问药,然后端茶倒水日夜看护。
这个路过的男孩儿叫赵成,也是我们市的,家里小有背景,算官二代吧,当时大学毕业没两年,他们老爷子就要了个名额,公派他去北京深造,大概也是因为水土不服,再不就是北京的夏天酷热难当,也是上吐下泻发高烧,但幸运的是,他挺住没倒,据说美女养眼能提升免疫力,反正这货也是病歪歪地来到医院排队,正遇到美少女孤苦无依、病西施急需援手,立马满血复活,上蹿下跳了。
按理说,路过的就让他路过吧,可是两个年轻人老乡见老乡,越说越投机,再然后赵成的课程结束,肖佳也跟着一起打包回家,毅然决定不去法国了。
多年以后当我以一种成年人的眼光再看肖佳当年的这个决定,就明白,女孩儿的冲动并不一定就是和法国过不去,更多的是做一种姿态,一份对旧爱的决绝以及对现任的承诺。
作者有话要说:
☆、往事
在朋友圈里有一种看法,认为肖佳见异思迁,我想持这种态度的应该多是男生。因为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在没有得到任何承诺的情况下,总还是会觉得前途渺茫。你走的时候没有和我商量,归期未定,又没有说几年以后把我也接过去,或者我到了法国你可以为我提供哪些帮助,再或者哪怕表个态,说明你是愿意和我一起,人在他乡同甘共苦,可是什么都没有。只凭一个女孩子的执着追随的感情,能走多远呢?但彭洽有另一种看法,即使法国那个男人不靠谱,可是法国靠谱啊,噢,那弥散在空气中的浪漫情怀,以及那风情万种的文艺气息,这都是令人神往的。肖佳苦笑,在她当时那一叶障目的视野里,法国仅仅是爱人所在的地方。
肖佳的外婆和妈妈都要疯了,扬言要断绝关系,但肖佳就和吃了迷魂药一样,执意要和这个男孩在一起,肖佳后来自我解嘲地说:我没吃药,我吃的是秤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