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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遥理直气壮的说道:“娘说,有一本叫什么游记的书,她想看,可是山上好像没有。我觉得不可能,爹爹的书房里什么书没有啊。”
肖润站起身来,问道:“什么游记啊?”
肖遥想了半天,嘟着嘴摇了摇头道:“忘了!”
肖润又忍不住深呼吸一口气,咬牙切齿的问道:“那你折腾什么劲儿啊?”
肖遥嘴嘟得更高,又撇了撇嘴,一脸的不以为然,却没敢吱声!要知道在这玉弗山上除了娘外,她唯一有些畏惧的就是爹爹,爹爹性格虽然温和,可对她的要求也和娘一样,很严格。
肖润觉得自己的忍耐性又提高了一层,这样竟然还能没发火,这绝对是提高了。
沉默啊沉默,一大一小两个互相看着对方,都在沉默中胡思乱想。
这时,从外面进来一老头,个子不高,花白的头发,眼睛小而有神,鹰勾鼻子,薄波的嘴唇紧抿着。最有特点的是他那花白的长须,一半有一半无。老头进来见这一大一小正对站着,蹙了蹙眉头问道:“遥遥,你爹又欺负你了?”
肖润一听,更无奈了,看着肖遥用眼神一顿警告。肖遥撇撇嘴道:“爹爹倒好说,师祖,您怎么又骗我,你不说爹爹还得等些日子能回书房吗?”
裴铎一听,眼神里有了点波动,肖润将那波动归结为心虚。
裴铎眼睛一瞪,对肖润喝道:“谁让你制得那么快的!”
肖润一愣,刚要张嘴,裴铎已经一脸笑容的拉着肖遥出了屋子,一边走一边道:“师祖给你娘新制了一种续命丹,走去看看!”
肖润的嘴张了张,没能发出任何的声音,那一老一小已经远去了。
肖润听师傅又给袁盈(袁之芝入山后的名字),心中一松。原来的那种已经用了三年多,如今效果一天不如一天,如果师傅新制的这种效果好就好了。
十年前,当他们赶到玉弗山的时候,师傅已经开始散功。师傅练的玉霄神功每十年会散功一次,散功后要经历三年才能恢复原来的九成功力。师傅没办法救袁盈,只能用续命丹先维持袁盈和孩子的生命。可没想到,等到师傅恢复功力后,却延误了袁盈的治病佳机。如今已经过了十年,师傅虽然没有间断过给袁盈治病,袁盈却不见好转,只能依靠续命丹延缓病情,痛苦的活着。而肖遥则从出生后再也未用过什么药丸,身体好得不得了,精力也旺盛的让人头疼。
肖润叹了口气,师傅曾下令山下的弟子们,寻访云游四海的珏元大师,师傅说想治好袁盈的病,只有他与大师联手,别无他法。可是大师的行踪哪是那么容易寻到的,多年过去,依然渺无音讯。肖润期盼着袁盈的身子能早些好转,可内心中又有些害怕,袁盈康复了,就要带着肖遥离开自己了吧。十年了,他们虽然只是假夫妻,可他已经习惯了袁盈和逍遥的存在,有一天,她们都不在自己身边了,自己该怎么活下去呢!
译屏陈府萧园东苑
王氏望着镜子里的满头花发,心中不禁凄凉满腹。
她轻轻的叹了一声,拿起桌子上的佛珠,由身边的丫头扶着站起身来,慢慢的走进内厅的一处,那里供奉着一尊观音菩萨像。王氏拿起香案上的香,身边的小丫头忙拿起火折子把香点燃。王氏双手握着香柄,一脸虔诚的拜了拜,心中默念着:观音菩萨保佑,保佑四爷的病快些好转,保佑我的俊儿能早些回家来。。。。。。
从外厅进来一个小丫头,见王氏正在礼佛,无声的福了福身子,凑到王氏身边丫头旁,低声道:“茗娅姐姐,刚刚外头的小厮回报,说三少爷已经从京师回来了,给夫人请了安,正往这边来呢。”
茗娅抬眼偷瞄了眼王氏,见王氏将香插入香坛中后,跪在垫子上虔心的颂着佛经。茗娅对小丫头点了点头,小丫头忙转身出去了。
王氏颂完一段经后,茗娅忙上前搀扶起王氏,扶王氏到外厅的椅子上坐好,小丫头上来一杯茶,王氏轻声道:“卿儿回来了?”
茗娅忙回道:“是,三少爷给夫人请了安,这会儿,怕是到了吧。”
王氏点了点头,端起茶碗。自从老太君去世后,陈家就分了家业。
译屏老府和译北的大部分铺子分给了他们大房,二老爷带着儿子们去了京师,三老爷则带着家眷去了凤予。每年的清明和过年,二房三房的子孙们会回来祭祖。
大房的大部分生意都由大爷和六爷管着。四爷那年自译北回来就大病了一场,差一点就随了老太君而去,如今虽然见好些,却依然窝于病榻之上。后来又传出了袁家的事情,王氏才明白那西苑奶奶是真的不会回来了,而四爷,也是真的无法真正的好转了。
袁氏不在了,她应该高兴才对,可是她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看着病榻上的四爷,他们萧园的顶梁柱就这样的轰然倒塌了。
儿子几年前就来了家信,说在军中就职,边境战事不断,实在无法脱身回家探望双亲。得到儿子的讯息她很高兴,可是想到儿子随时可能战死沙场,她忍不住一次一次的担惊受怕。
她在陈家是戴罪之身,太太没有休她回娘家不过是为了这四房的老小。她不理世事,只一心扑在四爷和那几个孩子身上。四爷不原谅她,不让她进房门一步,她便亲自熬药,亲自做膳食,送到四爷房门外,让玉官和丫头们送进房中,听到丫头们回报他用了后,才会离开。
四房的几个孩子都已经婚配,女儿们嫁了,老二和老三也娶了媳妇。老三如今在帮他大伯做事儿,老二则管理着四爷自己置办下的那些个铺子。
那年分了家后大爷和大奶奶在老爷太太面前极力表现,还有六奶奶的在府内的明争暗夺,她都清楚地看在眼里。
四爷是嫡子,太太一直偏于四爷,可是四爷那样子,连年的卧于病榻之上,即使太太偏颇也无法改变四房的日渐零落。要不是四爷曾经自己置办了产业,老二陈道早早的开始管铺子支撑家业,四房的日子可能比现在还要难过。
如果是以前,她会埋怨,会去争抢。可是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争强好胜的四奶奶了,她是个罪人,更是个被丈夫和儿子抛弃了的女人。她只想照顾好丈夫另外的几个孩子,照顾好病榻上的丈夫,安安静静的礼佛,安安静静的等待着岁月的审判。
上个月俊儿来信说已调入京师,她心中欢喜,忙让老三去京师见见他哥哥。老三已经走了一个月了,她日日担心,日日盼望,终于,老三回来了。
院子里传来给三少爷请安的声音,王氏的手微微一颤,手中的茶水轻轻的溢出了一些。茗娅忙接过茶碗,用丝怕给王氏拂了拂衣襟。王氏摆了摆手,眼睛忍不住往门口看去。门帘子一掀,老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陈卿大踏步的走到王氏面前,跪身下去道:“儿子给母亲请安,母亲万福。”
王氏忙拉起老三陈卿,见他一身的风尘,知道还未回房换衣服就过来了,拉着他的手道:“怎么没先回房休息一下呢,这么远的路程,辛苦卿儿了!”
陈卿憨憨一笑道:“母亲莫要担心,儿子身强体壮着呢,没什么辛苦的。”说完,见王氏一脸的期盼,知道母亲急切地想知道大哥的消息,忙又道:“儿子到了京师便见到了大哥哥,大哥哥身子好着呢,吩咐儿子回来禀告母亲莫要挂心他。大哥哥如今是什么,什么校尉,呵呵。。儿子脑子笨,记不得了。听说是个很大的官职。”
王氏听到儿子一切平安,心里安稳不少,又听儿子当了官儿,想起陈家的祖训,不禁又有些担心。让丫头给三少也看了座,自己也由丫头扶着坐了下来。
陈卿接过丫头递过来的茶碗,急切地饮了一口后道:“儿子这次进京,还见到了大嫂子呢。如今大嫂子已经怀上了第二胎,头一个是个侄女儿,已经两岁多了。”
王氏听到这儿,不禁想起秀枝,陈俊多次来信并未提及已经婚配生子。想来是怕自己依然不同意他和秀枝在一起。王氏无奈的暗叹道:儿子还是在怨恨她啊!
抬起头看了眼陈卿,状作无意地问道:“秀梅。。。你大嫂子身子可好?”
陈卿听了一愣,然后恍然大悟,望了眼王氏,见王氏脸上并无怒意,一派平和,叹了一声道:“儿子原本也以为大嫂子就是秀梅姑娘,可见了后才知道并非是秀梅姑娘,是大哥哥一个同僚的妹妹,是个大家闺秀,娘家姓李。后来儿子偷着问大哥哥,大哥哥本不愿多讲,后来儿子要会来之前才告诉儿子,那年兵乱,秀梅姑娘为了救大哥哥。。。死了。现在的大嫂子是以填房的身份嫁给大哥哥的。”
王氏听后愣住了,那个自己百般不愿接受的女子,竟然为了救自己的儿子而死了,心中说不上的滋味。王氏双手合十,念了句“阿米佗佛”。
陈卿又望了一眼望时,一脸的欲言又止,沉思了好一会儿,道:“母亲,儿子这次还见到了两个人。”
王氏抬头看向陈卿,陈卿轻声道:“是,是父亲的师傅珏元大师和。。。和四弟!”
王氏一惊,脸色苍白得问到“旭儿。。。旭儿还活着!”
陈卿点了点头,王氏忙拉住他的手问:“那你,你袁。。。”
陈卿知道王氏问的是什么,摇了摇头道:“袁。。母亲没有见到,应该是在那次兵乱中。。。旭儿是被珏元大师救起的,珏元大师虽然知道他是谁,可没有送回陈府来,一直带在身边。这次见到大师,儿子说了父亲的病,大师因与玉弗山药圣有约在身,要前往玉弗山。大师说,玉弗山的事儿解决后,就会来接走父亲!”
王氏轻轻的放开手,坐回椅子上,沉思半响后轻叹道:“珏元大师来带你父亲走,算是好事儿,珏元大师一定是能救你父亲的,可是。。。他这么一走,大概。。。再也不会回来了!”
陈卿望着王氏那失神的眼睛,他知道母亲说的是事实,父亲一走,便再也不会回来了。陈卿虽然不愿再也见不到父亲,可父亲这个样子,每日混混沌沌的一半清醒一半糊涂,如若珏元大师能治好他,即使一生不能再相见又如何,只要父亲健康的活着,这才是最最重要的吧。
王氏突然轻声道了句“也好,他活着就好!”
十年生死 (三)
玉弗山下的永平镇,最近镇上新开了间水墨铺子,这铺子的老板姓陈,三年前从外乡搬到永平镇。陈老爷带着夫人和儿女在永平镇买了一处旧宅,这宅子原是一本地商人所建,后来那商人生意失败,将宅子和永平镇上的两间铺子都卖给了这位陈姓老爷。
陈老爷先开了间绣品铺子,原本永平镇上有两间绣品铺子,是镇上大户李家的铺子,生意不好也不坏。可自从着陈老爷家的绣品铺子一开,这李家铺子的生意是一落千丈,原因是这陈家铺子的绣品精致堪比京师宫里绣娘们的绣品。不少镇上的大户家眷们都喜欢来陈家铺子买绣品。
李家生意清冷,自然是要想些办法的,李家二爷想把这陈家铺子的绣娘挖过来,派人四处打探无果。后来一个常年生意往来的朋友告诉他,这陈家的绣娘,是一些陈夫人救起的女子,绣技是陈夫人一手□出来的。陈家虽没有要她们为奴为婢的意思,可绣娘们对陈家是忠心不二,连外活儿都没有一个人会接。想挖墙脚是不可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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