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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奶奶帮她分摊了些事儿。
四月二十七,是二太太入土为安的日子。陈府上下的主子们这三个月来都是精疲力尽,大多面无颜色,分不清是悲伤还是疲累。
出殡的队伍十分的庞大,二爷披麻戴孝的在前执绋,十六个人抬着庞大的棺木,一百多个和尚和几十个道士紧随其后,后面是个各式的陪葬品和特制的陶人八个,都是照着二太太身边的丫头的模样制成的,然后是孝子贤孙们浩浩荡荡的队伍。漫天飞扬的纸钱,哀震市街的哭声,掺杂着和尚和道士们的超度经文声音。
二太太的棺木入土后,子孙们又磕头哀鸿一片,周围的和尚和道士们不停的咏颂经文。
因为二太太的去世,二爷和二奶奶都要在陈府守制二十七个月,让三爷随二老爷回了京师。
这期间,京师里江士闵的案子也算是定了案,二皇子党虽然并未像人们所预测的那样被连根拔起,可是牵涉其中的二皇子的人却不计其数,其中还包括二皇子党的中心人物文相。文相也收受了不少江士闵的贿银,皇上震怒不已,将文相削了官职,打入京师南狱,并将其府第抄封,文家男丁发配远疆为苦役,女眷则卖身为官妓。文家的处罚倒是比江家轻得多,江家上下四百二十三口均被斩立决,就连刚出生的婴儿也未能幸免遇难!皇上的狠绝让在朝大臣们都惊出一身的冷汗,心中不停的万幸自己没有太贪。而老百姓们高兴皇上的这一壮举,贪官污吏向来是老百姓们最痛恨的人。
进了五月,南方已经是有了夏天的感觉,因为要给二太太守制,府里的奶奶丫头们都不能穿过于鲜艳的衣裳,连原来紫红色的陈府仆人装,也都改成了深蓝色的了。
最近府里的下人中间有一个传言,说去年俊少爷受伤,然后就是四奶奶得病,三十儿二太太又犯了毛病一病不起,不久又辞了世,这些都被一个人给克到的,这个人就是曾经克死过父母的西苑奶奶。秀枝和秀梅还因为这个传言与其他院子的婆子吵了几架,后来被袁之芝罚跪后,才开始忍气吞声,不与那些人当面冲突。
袁之芝听到这个传言的时候,有些嗤之以鼻,并未放在心上。这传言越传越广,甚至府外的人都听说了,早上去给老太君和太太请安的时候,大太太还旁敲侧击的点了自己两句。袁之芝心里有些不大痛快,大太太这样听信谣言实在不应该,这传言也不过是市井小人的无聊罢了,底下的下人们乱传她本该制止,怎么大太太自己也信起这些个无稽之谈了。自然,袁之芝心中对大太太的言行感到不满,可是脸面上还是要过得去的,虚心的听着,出了院门就将此事忘个一干二净。
苏妈妈有些担心,却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这传言消失,见袁之芝依然故我的该怎么就怎么,心里知道六姑娘是向来有主张的主儿,也慢慢的平静了心情,萧园西苑里的人好像从来没听到过这样的传言一般,继续过平静的小日子。
六月中旬的时候,当载着陈俊的马车停在陈府门前,小厮将车帘子掀起,一个八九岁的男孩子从车上跳了下来。他这一跳让守在陈府前的王氏即惊又喜,看着儿子一路小跑的冲到自己的面前,一脸笑意的给自己跪地请安,王氏抑制不住眼中的泪水,真的很想抱一抱这已经半年未见的儿子,又见不远处翻身下马的陈永持和守在一旁的丫头婆子们,忙克制住自己的激动,伸手扶起儿子,上下打量一番道:“倒是又高了,还胖了些!”
陈俊已经与母亲差不多一样高了,站起身平视母亲眼中的激动,知道这段时间母亲比自己还要深受煎熬,忙眼含着泪水宽慰道:“母亲请恕儿子不孝,儿子让母亲操了这样的心。儿子以后一定会好好的,不再让母亲伤心。”
王氏点了点头,看到陈永持已经踏上石阶来,忙领着丫头婆子们给他行礼请安。陈永持到译北大将军府看到儿子的时候,激动之情无以言表,再看儿子活蹦乱跳,左腿根本就不像受过伤一样,本是要去译北军驻地的医馆感谢玉大夫的救子之恩,可是被袁亦拦下。袁亦说即使是陈永持去了也未必能见到玉大夫,玉大夫性格古怪,最不喜欢受被救之人的大礼,若是坚持要这样反而让他觉得厌烦,下次有什么事他也不会再出手相救了。陈永持听了这话,也就作罢,又谢过了二舅爷和二舅嫂对俊儿的照顾之恩后,马不停蹄的赶回了陈府。
陈俊痊愈让那传言有些不攻自破,后来大夫又诊出秀兰已有三个月的身孕,三老爷又派人回来传话,鹤晋的陈家玉器铺子和陈家胭脂铺子开了张,竟然立即顾客盈门,大都是些达官贵人,比预想的还要赢余数倍。这个月的陈家可谓喜事不断,那些个“从此陈家人将非死即伤”的传言也就真的成了一个消失的传言了。
老太君见了俊儿,不停的说着“菩萨保佑”,又听三太太提到秀兰怀孕和鹤晋铺子的事儿,笑着说道:“这一年刚开头的不幸事儿被这些个喜事都给冲淡了!”
旭儿已经十个月大了,自从他学会了爬行这一可以自由支配自己行动的运动后,旭儿就不再甘心听他娘亲的指挥,开始有所“反抗”,这种反抗付之于行动就是经常趁人不备爬到哪个犄角旮旯,然后再闹得人仰马翻之后,找到这个咯咯乱笑的小爷。用袁之芝的话:这什么孩子呢!
袁之芝也会趁人不备的时候威胁儿子:“告诉你小子,不管你是从哪个星球穿来的,都给我老实点儿,否则就把你扼杀在摇篮之中。”想当然而,陈旭小爷是不会受这等毫无建树威胁的影响,只要让他逮到机会,照“失踪”无误。
自从二太太去世后,老太君的身子也大不如前,几乎每天都跟药汤子为伍。这些日子去请安,老太君总是起了很晚,早膳也用得不香。大太太和三太太见了,有些着急,又请了不少的名医诊看,大多是一个结果:老太君寿高无碍,稍加调理即可。说白了老太君已经76岁了,已经十高龄,即使没有病也要调理着。
袁之芝突然想起太后娘娘也曾有过这样的情形,后来用了宫里太医制的大荣养生丸,症状明显减轻。袁之芝派人到京师允亲王府求大姐姐,是否能弄些这样的丸药,没几日去京师的人就带回了30粒大荣养生丸。这丸药都是用最好的药材制成,大补却不能多食,每十日一粒。老太君用了些时日,明显有了精神头。只不过这件事只有陈永持夫妇和老太君知道,要知道这宫中太医所制之药是不允许皇族以外的人来享用的。
因为陈俊的事情,王氏突然有些觉悟,无论如何为了儿子,自己也不能再动那些个坏念头了,否则儿子就会成为自己所谓的报应。王氏开始每天潜心学佛,除了处理一些家事外,几乎不出东苑。对陈永持多长时间来一次东苑都变得不再关心,对下人们也不再过于严苛,对吴姨娘小小的闹腾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玉萍那些个丫头都有些担心,毕竟这样与世无争的模样,四奶奶还是头一次,不知道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这样不争真的就能风平浪静了吗!
吴姨娘这段日子有些坐不住了,想她也不过二十左右的年纪,人也算得上如花似玉,难道就这样独守空房的过一辈子吗!四爷已经有多长时间没到院子里来了,自己都已经记不清了。自然并不是自己一个人有这样的待遇,其他两位姨娘的院子也是看不到四爷的影子的,就算是东苑,一个月那么几次用手指头都能数过来。四爷现在已经是独宠西苑了,即使那位来小日子也从不来这些个院子住上一宿。这样的日子没法过,怎么过,难道真的要她像赵姨娘那样守着孩子过下去!她过不下去,她不是赵姨娘,也不是冯姨娘,更不会可能与东苑那位正主儿比,她不信爷就真的忘了她了。
因为江士闵的事情而受到重创的二皇子党最近消停了不少,李相因为文相的事情也大病了一场,上了养病的折子,在府里养病数日,去李府探病的人为数不少,可能进得府门的除了二皇子,允亲王外,也就定国公袁业了。袁业和允亲王是皇上私下吩咐替皇上去探病的。这次的事儿,文相一时糊涂竟然断送了数十年的功业,皇上虽法外开恩饶了文相不死,却要一60岁的年纪终身囚禁于南狱,这比死罪还要来的可怕。更何况文家已经败了,男丁远疆苦役,女眷为官娼,这又是何等的残忍。李相一时接受不了,不禁有些埋怨皇上的狠绝,毕竟是跟了他几十年的老臣,没有功劳还有苦劳,为何不能再网开一面,弄得文家家破人亡,老臣们也心寒不已。
袁业将袁家军的军务完全交给义郡王后,接受了军机处的重务,虽然已无军权在手,却掌握着全皇朝的军事调动大权,可以说如今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即使是李相也要礼敬三分。三皇子对袁业比二皇子多了份敬重之情,三皇子是带过兵的人,知道袁业袁亦两兄弟自小在老将军的教导下,已经是不可多得的军事人才。有袁家两兄弟在,自己登上大宝后也会后顾无忧。袁家人只忠于皇上,无论谁是下一任的皇帝,袁家人都会尽心的保全,誓死效忠的。所以对于袁业袁亦的不站队,三皇子多了些解读。而二皇子则不然,他觉得袁家兄弟这样既不保他又不保老三绝对是奸诈之辈,墙头草,哪边风向强就向哪边倒,尤其自己这边又出现了江知府一案,失去了文相这样的左膀右臂,心中的不安愈渐明显,几个心腹也劝他下定决心除此心头大患,他又犹豫了。
就在这个时候,西北邻国战乱纷起,西北的闽黎国国王被人行刺身亡,王位落在国王的弟弟手里,国王的王子们都尚年幼,被新任的国王软禁于王宫。已逝国王的有一批忠臣为了救小主起义,攻打王都,却被新国王用十倍的兵力镇压,全部阵亡。新国王不似哥哥软弱,大兴军力,在国家还没有喘息过来的时候,便开始多次向皇朝的西北驻军挑衅,摩擦不断,大战在即。皇上这次依然委任三皇子为督军,张秉义为大将军,要定国公袁业势必要调配好军力和粮草,译北军随时准备支援西北军,皇上的西北一战的决心已昭然若揭。
既然要打仗,自然要征粮草。当这个公文下达到各知县的时候,知县大人们可谓苦不堪言。虽说去年算是丰收,今年也无什么天灾,可是这老百姓们也不过是刚够果腹,如若再起战乱,强征兵粮,只能弄得怨声载道。可皇上已经下了圣旨,征也得征,不征也得征。尤其译北与西北相邻,军粮问题和难民问题是最严重的。现在已经有不少的西北住民开始向译北迁移,使得译北的治安明显的出现了动乱的倾向。
这本与袁之芝这样的富贾之家的奶奶们无关,可是译北有大量难民涌入,出现了不少趁火打劫的人,无法知道这些是难民还是纳吉那些抢匪,夜半时分闯入富贾之家进行烧杀掠夺,当然现在也只限于那些护院少些的小户人家,可是已经有三四起这样的案件发生,闹得译北人心惶惶。官府也贴出告示,缉拿要犯,可至今也只抓住了些稍有嫌疑的人,主犯却不知是谁,案件不断地再发生。译北军也开始介入,译屏现在就驻进了近千人的译北驻军,每日与译屏捕快们一起巡夜。西北难民们也被安置到一处,每日供应粥食,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