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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他出声儿,身边这位新奶奶却开了口。
“秀兰,还不扶起姨娘,别累着姨娘了。”
秀兰忙走过去扶起吴姨娘,然后重新回站到袁之芝的身后,自始至终没碰一下吴氏手中的茶碗。吴氏盯着手中的茶碗,有些气愤,不禁尖声说道:“奶奶是不屑喝吴氏敬的茶喽!”
袁之芝微微一笑道:“姨娘多想了。不是之芝不屑喝姨娘的茶,而是之芝不敢喝这茶!”
望着吴氏轻蹙眉头,一脸的不解,袁之芝继续说:“原本这个时辰是该给老太君和老爷太太去精新妇茶的 ,只有敬了新妇茶见了家礼,之芝才真正算得上是陈家的媳妇。不过老太君叫人传话来说用了饭再去就好,这才想先来给姐姐请个安。老太君还没喝之芝敬的媳妇茶,之芝如若在这里喝了姨娘敬的茶,那之芝可就成了大不孝之人了!”
几句话说出来,一屋子的人都吓白了脸,就是王氏,也有些懵了,有些后悔没有阻拦吴氏的愚蠢行为。陈永持心里倒没有觉得事情有小新媳妇说的那样严重,不过也觉得有些道理,毕竟还没有给老太君敬茶,吴氏却来了这么一出戏,闹得人心惶惶。想到这儿,不禁沉下脸来。
王氏偷眼看丈夫一眼,见丈夫也沉下脸,这内院的事向来是她做主的,如今闹出这么一出,怎么说她这个主母也是有责任的。想想也沉下脸来,喝斥吴氏道:“姨娘真是糊涂,怎么这么没规矩,还不退下去。”
吴氏惨白着脸,浑身上下好像连拿茶碗的力气都没有了。身边的丫头忙过来接过茶碗,半扶着吴氏站到后面去了。
袁之芝依然温婉的笑了笑,接过秀枝新端过来的茶,漫不经心的轻轻抿着。
平妻5
一晃,袁之芝已经进陈府一个月有余,日子过得还算平稳。每天除了给老太君太太请安外,几乎是从不出西苑半步。也因为那天早上的敲山震虎,三位姨娘对她这个西苑奶奶真是又敬又怕,在她面前也不敢再造次。
与丈夫间没有太多的交流。他妻妾不少,也没有因她这个新妇而冷落过哪一位。原本忐忑中的姨娘们又开始了彼此间的你争我夺。这些与她无关,也好像与东苑奶奶无关。总之,萧园还是那个萧园,东苑奶奶还是那个执掌萧园大权的四奶奶,姨娘们还是那么精心打扮好争奇斗艳的等待四爷的到来。这西苑奶奶就像原本就住在西苑里一样,并没惊起任何的惊涛骇浪。
当然,并不是说这院子里的女人们已经开始掉以轻心了,她们怎会忘记那天早上吴氏的灰败。虽说那是西苑奶奶在警告吴氏,何尝又不是在警告自己。即使是东苑奶奶王氏,也有些摸不清这位新奶奶的脾气秉性。这一个月下来,在她看,新奶奶是个不爱争的主儿,只是每天窝在西苑里。可是,那天早上事,也让她知道那位绝对不是个好欺负的,除非她真的没心去争。
真得不想争吗?王氏不确定,毕竟爷只有一个,这四奶奶却冒出了两个。
“奶奶,刚刚老太君屋里的春儿来过了,说玉城的三姑奶奶派人来回老太君,表少爷的亲已经定下来了,六月初八,老太君让各房的太太奶奶们过去商量商量。”玉萍掀帘子进来,见王氏正在塌上发呆,自西苑奶奶进门后,自家这位奶奶经常这么呆呆的坐着。
王氏回过神来,道:“嗯,你让玉莲过西苑去请新奶奶一起吧!”
玉萍忙福身道“是”后,转身掀帘子出去了。
王氏从塌上下来,到铜镜前轻轻的梳理了一下,看着铜镜里那有些憔悴的容颜,不算出色的五官,不禁又想起西苑那位标致的模样,王氏又叹了口气。
记得那天去见家礼敬茶,几乎每个人都露出惊艳的表情,老太君也一直满意的笑着,还特地嘱咐她说新奶奶年纪轻,要她多多照顾些。当时她心如刀绞,却不得不表现出大度,庄重。
萧园西苑
袁之芝看着秀兰将从花园子里踩来的花精心的放进花瓶,还一脸孩子气的把鼻子凑过去香了香,不禁笑道:“那些花呀草的就那么着你待见,每天都不闲着,生生的就长在那花园子了,叫人去唤你,三清四请的都不回来。一会儿我就让苏妈妈罚你的静闭,看你还能不能出去做踩花大盗。”
秀兰抬起头看着自己家奶奶,满脸笑意道:“姑娘自己不喜欢花草的,就不许奴婢喜欢!!再说,怎么就成了踩花大盗了呢,秀兰可是大摇大摆的进花园子的,当着所有园子里的丫头婆子面踩的。姑娘,你看这花多好看啊,比京师里的要好看多了,江南就是江南!”
袁之芝撇撇嘴,继续靠在塌上看书,嘟囔一句:“还不就是个花儿!”
秀兰嘟着嘴,不满的瞪着自己家奶奶,对于自己家奶奶的“不解风情”有些无奈。
“姑娘,东苑的玉莲姐姐来了。”
秀枝挑帘子进来,对自己奶奶福了福身道。在没有外人的时候,她们这些陪嫁过来的妈妈丫头们还是用“姑娘”这称呼。
秀兰到塌边接过袁之芝手中的书放在塌边的小边桌上,袁之芝示意秀枝让玉莲进来回话。继续靠在塌上,没有起身。
帘子再次被掀开,秀枝带着玉莲轻手轻脚的走进屋子来,玉莲看着靠在软塌上的新奶奶微闭着双眼,以为奶奶正睡着,忙抬头看向秀兰,秀兰轻轻的摇摇头,玉莲轻出了一口气,忙向塌上的奶奶福下身去:“奶奶万福,玉莲给奶奶请安!”
袁之芝睁开正闭目养神的双眼,由秀兰轻扶着坐起身,道:“秀枝 ,还不快扶你玉莲姐姐起来,玉莲也不必多礼,我这院子没那么多规矩。”
“谢奶奶!”玉莲起身规矩的站着。
袁之芝接过秀兰递过来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才问道:“你们奶奶可是有事儿要你来回我?”
玉莲又轻轻的福了福身道:“是,奶奶让奴婢来请新奶奶,与奶奶一起过老太君那里去。”
袁之芝将茶碗递回给秀兰,问道:“什么事?”
玉莲忙回道“玉城三姑奶奶家的表少爷定了亲,定在六月初八,老太君要各房太太奶奶过去商量商量。”
袁之芝点点头,说道:“嗯,回去回你们奶奶,说我知道了,马上就过东苑去。秀枝,送送你玉莲姐姐。”
玉莲忙福身下去道声“是”,与秀枝一起出去了。
当天晚上,四爷陈永持让安官吩咐下去在西苑摆饭,也就是说今儿个晚上四爷在西苑子了。
袁之芝见过来传话的玉官后,忙吩咐丫头婆子给四爷备洗澡水。又把四爷最喜欢的熏香拿出来点上。袁之芝的性格就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既然自己是这位爷的平妻,那就要把妻子该有的样儿做到完美。当然,这并不等于就要自己把心全交出来。自己的心是完整的一颗,可这四爷的心却已经是所剩无几了。
膳房的婆子丫头刚把膳食备好,四爷就领着安官进了西苑。院子里的丫头婆子们忙给四爷请安,两个小丫头将门帘子轻轻撩起,四爷抬腿进了屋里,安官与院子里的婆子丫头站在廊下,听候主子们的吩咐。
见四爷进来,秀兰和屋里的几个丫头妈妈给四爷问安见礼,刚从塌上下来的袁之芝也轻拂了下褶皱的下摆,轻福下身子道:“爷万福。”
陈永持径自走到塌旁,道“嗯,奶奶不必多礼。”,然后扶着袁之芝的手一同坐在塌上。袁之芝接过秀兰递过来的茶,又亲自递到四爷面前,四爷接过来轻轻抿了一口,问道:“今儿都做什么了,不要总闷在院子里,多出去和姑娘奶奶们玩乐些才好。”
自从袁之芝住进西苑,他就听玉官说着新奶奶除了请安几乎不出西苑一步。开始觉得倒是个好脾气的,他喜欢安静的人。可是后来觉得新奶奶也不过十几岁的女子,不出去玩乐大概是初进陈府,还有些不适应,如果不能融入陈家的生活,她只能被人所排斥,会越来越不快活。
陈永持没有去深究自己为什么不希望这一位不快活,他只是觉得自己是她丈夫,当然希望她能好好的呆在陈家,好好的与他过日子,快快乐乐的生活一辈子。
袁之芝因为陈永持的话一愣,这位爷今儿个是怎么了,以前进了屋过了几个时辰也不见说句话,今儿个一进门就问起她都做些什么,还让她多出去玩乐!!不过,袁之芝也就那么一愣,再没往深里想,忙道:“今儿个倒是在老太君那儿呆了好一会子呢。玉城三姑妈家的表弟定了亲,六月初八的,要各房太太奶奶过去想想办法,该给治办些什么礼。”
陈永持将茶碗递给身边的秀玉,随手拿起边桌上的书随意翻看着,漫不经心的道:“三姑妈家的表弟很得老太君喜欢,这次定的亲又是老太君娘家的孙姑娘,老太君上心也是有情可源的。”
袁之芝见他翻看自己的书,有些小小的紧张,这书上有一些她无所事事时写的批注,有很多有些过激的言语,祈祷他赶紧放下来,别再看下去。
“妾身也不懂这些,只是在一边听着罢了。又想自己怎么也要出一份的,又不知道三姑妈喜欢什么,明儿个问东苑姐姐后在决定吧。”
陈永持的嘴角有些不太明显的抽了抽,不知道是因为她的话还是她书上的批注。
“奶奶不必另准备,这亲戚们的礼尚往来本来就是萧园公帐上的事,让东苑奶奶准备好就行了,至于老太君那里,只要说几句吉祥话过去就好。”陈永持嘴角的那抹似笑非笑并没有消失,闹得袁之芝一阵又一阵的心慌意乱,埋怨自己为什么忘了把书收好。
“爷,奶奶,可以用膳了!“”苏妈妈吩咐丫头们将厅里的膳食摆好后,忙进来回道。
陈永持将书放回到边桌上,站起身说道:“先用膳吧!”,抬腿向厅里走去,袁之芝赶紧跟上,禁不住舒了一口气。心里盘算着一会有工夫的时候一定要将书藏好,根本没发现身边那位爷也听到她的轻轻舒气声,嘴边的笑意更加的明显。
平妻6
袁之芝迷迷糊糊的感觉身子像是跑了一万米的长跑,又累又乏,床幔外传来悉悉倏倏的声音,袁之芝知道身边那位爷已经起身了。有些不情不愿得睁开眼睛,粉红的床幔遮挡住外面的烛光,昏昏然然的,脑袋还有些昏沉,明知道该起身伺候,一时竟不想动弹。
陈永持感觉床上人儿好像醒过来了,放下茶碗,起身走到床前,撩开窗幔,见自己的小妻子半睁着朦胧的双眼,一幅慵懒静卧海棠图展现在自己的眼前,别有一番风情。
袁之芝本还神游在起不起身的困扰中,却见陈永持撩开了半角的床幔,站在那儿静静的看着自己。又想到自己现在身无着屡的模样,不禁有些羞涩,忙把被子往上提了提,左右而言他的问道:“爷,现在什么时辰了?”
陈永持见她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脸庞羞得绯红,虽知道安官和管事们正等着他,竟有些舍不得马上离去。坐在床边,轻声说道:“怎么醒了,时辰还早,再睡一会子吧。今儿个我要和于管事去译北,那边有些事儿要处理。”
明知道她并不懂这些外边的事情,也不该与她谈外边的事,就是忍不住想告诉她自己的行踪。说出这些话,自己有些无措。自己这是怎么了,自认为是个清心寡欲之人,对内院的这些个妻妾也都是雨露均沾,从不曾对谁宠些对谁冷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