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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画文具之类的,结交的也都是些书生才子。与这些人相交,就免不了要应酬一些个诗会茶会,所以他比陈府其他的爷们要忙许多。因为前段时间把大部分时间都用在陪娇妻上,又上京了一个多月,自己铺子里积压了太多的事儿要办,就是想多抽出点时间也是不可能的了。
三月末,柱儿讨了份差事去了译北,到了四月中旬才回到陈府。一到陈府便立即找了秀玉,让她传话给袁之芝,将去译北这些日子所搜集的事情一一禀报。
袁之芝靠在软塌上,听秀玉回着话。
秀玉道:“柱儿说,他到了译北就马上到将军府给二夫人请安。见到三公子后,将姑娘所托之事告诉了三公子,三公子让他放心,打发了他回陈家铺子。没过几日,三公子派人传话给柱儿,让他去鹤楼茶庄,柱儿在鹤楼茶庄见到了柳爷,柳爷说既然是姑娘所托之事,定将倾力相助。让柱儿回去等消息,而且还给了柱儿一个玉佩,如若有事,拿玉佩可以到柳府或柳家商铺直接找他。柱儿回来前,又见了柳爷一面。柳爷将王家烟草铺子私下与纳吉人伢子私贩女子的事儿,还有王家杂货铺子向纳吉提供皇朝禁卖的私盐的事儿,都一一得让柱儿向您转告。”
袁之芝点了点头问道:“柱儿可说柳爷手上有什么真凭实据没有?”
秀玉摇摇头道:“柱儿传话说,王家那大爷做事很周密,从来都是掌柜的一人办事。而且这件事若不是柳爷帮忙查,恐怕偌大的译北都无人能查的出来。不过柳爷已经掌握了人伢子的动向,如果能在他们交货的时候一举捕获,那就是最有力的证据。至于贩卖私盐,更加得周密不好相查,柳爷让姑娘放心,他会继续查下去的。”
袁之芝沉吟了片刻,道:“你去告诉柱儿,让他找个妥当的人,去译北将此事告语鸣志将军,鸣志自会知道该怎么做。”
秀玉刚要转身,又被袁之芝唤住,袁之芝想了想道:“还是让柱儿自己找个机会再去译北一趟吧,这件事情还是不要让太多人知道的好。”秀玉福了福身称是后,转身出去了。
刚进五月,译屏就发生了两件大事儿。一件是云庆班主的两个女儿先后被拐,说一日云庆班主的两个女儿偷偷溜出去逛铺子,大的没看住小的,一个没留神小的就不见了,怎么找也没找到。大的慌了神,忙回家告诉了父亲,云庆班主让戏班子里的人都出去寻,寻了两天都没寻到,知道定是被拐子拐了。回家罚了那大的姑娘,可没想到,大的第二日又偷跑出去找妹妹,竟然也一去未归。如今译屏城里有姑娘的人家都不允许姑娘们再出门了,知道这些拐子拐了人定是卖给那些纳吉的人伢子,到了纳吉那样的地方还能有什么好的活路。译北人对私卖皇朝女子的纳吉人伢子恨之入骨。
再有一件事也是与纳吉人伢子有关。王家在译北的烟草铺子,竟然还私卖女子给纳吉人伢子,被译北军当场人赃并获,王家译北的烟草铺子被封,掌柜的被抓,就连身在译屏的王家大爷也被译屏知县请去了译屏大牢等候发落。
刚刚丢了女儿的云庆班主也大怒,上堂请求大老爷严惩私贩皇朝女子之人。大老爷一一应下,却迟迟未有动静。没办法,译北军那头没给个明示,而王家在译屏也算是个根基较深的大户,他也不敢有所动静。只等译北军那头来提人走,他也算是丢了这炙手的山芋。
王家老爷多次求见知县,都被知县以大爷是译北军要的人,不敢轻易释放为由给推委了。王家老爷无法,想到与译北知府也有些关系,忙备好大礼去求见译北知府大人。译北知府前两天刚到过总督府述职,还特意得了总督大人的一句曾言:该管的管,不该管的不要乱管。他心里犯嘀咕,什么是该管的,什么又是不该管的,回来后还一直忙着寻思自己是不是管了不该管的事儿。听过王老爷的哭诉后,知府大人直觉告诉自己,这件事儿不该管。译北军的事儿本就不是自己能管得了的,再说,谁不知道译北军将军夫人是总督大人的女儿,这更不能管了。忙草草的打发了王老爷,并将他所带的礼物一并送出府外。
王老爷这回算傻了眼了,难道自己的独子就要这样命丧译北军的手里!回程路上像霜打的茄子,怎么也想不出办法。进了译屏城,看到陈家铺子,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到大女婿的平妻袁氏就是这译北军的姑奶奶,怎么把她给忘了。忙将礼物直接拉到陈府,见到女儿后将自己所托之事告于王氏,并让她无论如何也要求得袁氏的相助,王家的存亡就在女儿这一举了。
萧园西苑
午后歇过午觉,袁之芝百无聊赖的歪在塌上看书,苏妈妈坐在塌边做绣活儿。秀兰和秀萍正忙着将单衣整理出来,已经是五月了,江南的夏天来的早,那些厚重一点的衣服已经不能上身了。秀枝这两天有些伤风,正在自个儿的屋子里养病。而秀梅则又不知道跑哪里去玩了。
屋外传来丫头婆子们给奶奶的问安声,屋里的几个人先是一愣,然后都明了的撇了撇嘴。秀兰忙放下手中的衣裳,快步来到帘子边,掀开帘子出去福身道了声:“奶奶万福!”
王氏的声音从外面穿了进来:“你们奶奶可醒着?”
秀兰回道:“回奶奶的话,我们奶奶刚醒了午觉,正在塌上歪着呢。”
然后帘子被秀兰给掀开,王氏带着玉萍玉莲两个人进到屋中。
屋里的袁之芝在王氏进来那一刻由苏妈妈扶着从塌上下来,与王氏互相见了礼,秀玉给王氏见礼问安后,忙随秀兰出了屋子,接过茶水丫头们递上来的茶碗,小丫头掀起帘子,两个人进到屋中,给已经落座的袁之芝和王氏上了茶,站到袁之芝的身边。苏妈妈则说了声告退,退出了屋子。
袁之芝端起茶碗,掀开瓷盖,轻轻的吹了吹,抿上一口,放下茶碗后,转头笑着道:“姐姐可是西苑的稀客,让姐姐亲自来探望,袁氏真是不敢当!”
王氏端着茶碗的手顿了顿,有些尴尬的微笑道:“妹妹真是客气了,是我的疏忽,应该经常来瞧瞧妹妹才是!”
袁之芝摇头笑着道:“姐姐哪里的话,姐姐有家事要操劳,妹妹我没办法帮忙分担就罢了,哪还能让姐姐再替袁氏操心,那袁氏可就真的罪过了!”
王氏忙道:“妹妹这样说王氏羞愧不敢当,都是爷的家眷,我又年长妹妹许多,自然要多承担些才是。这本是王氏的分内之事,妹妹切勿多想!”
袁之芝道了句:“那袁氏就谢谢姐姐的不怪罪之恩了!”
王氏忙说了句“哪里的话!”
彼此沉默半响,袁之芝喝着茶,等待王氏步入正题。王氏则一门心思的想这话该怎么说好,毕竟她与西苑这位已经不似以前,这段时间的形同水火,让她更加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求人。可是不求她就再无他人可求。本想求爷帮忙,可爷毕竟只是人家的姑爷,哪里有这位说话来的有用。王氏犹豫再犹豫,终于硬着头皮出声了。
王氏略微迟疑道:“姐姐我这次来,还有一件事想求妹妹帮忙!”
袁之芝放下茶碗,微微一笑道:“姐姐请说。”
王氏有沉吟了会儿道:“我娘家大哥出了些事情,被译北军勒令知县扣押于译屏大牢,我想求妹妹保我大哥一命。”
袁之芝沉吟着,王氏见她一脸的冥思,自己也不便再说话,只等着她能有所回应。
袁之芝沉思半响后,语气缓慢而严肃的道:“这件事儿,我也听说了。译北的王家烟草铺子与纳吉人伢子一起私贩皇朝女子,这等人神共愤的事,确实做得有些过了。”
王氏见她这样说,忙焦急的辩解说道:“这事儿并不是大哥所为,是那掌柜的为了一己私利,才以王家之名做了这样下作之事。我大哥是冤枉的!”见袁之芝没有回应,依然沉思着,忙又道:“王家就大哥一个独苗,若是有什么事儿,王家就断了香火没了主心骨了。姐姐求求妹妹,无论如何也要帮王家这一次,姐姐下辈子定会当牛做马来报妹妹的大恩!”
袁之芝见她一脸的焦急,语气急速,明明这件事是自己促成的,也不免对她有了一丝怜悯。只不过这丝怜悯在心中一闪而过而已,她做了那么多伤害别人的事情,她的娘家又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今自己可怜她,可是那些被她家人伤害过的人又该如何。
袁之芝慢条斯理的说道:“姐姐莫要着急,既然王家大舅爷是被冤枉的,官府自然会给他平冤,译北军也不会平白无故的冤枉一个好人。姐姐已经求到妹妹这里,妹妹也不能这么坐视不理。只是我们袁家女子向来是不过问政事的,如若姐姐放心不下,我就修书一封,让哥哥将事情查清楚明白了再做定论,别冤枉了王家大舅爷!”
王氏一听,心中有些灰败,虽然刚刚说是与哥哥没关系,可她心中明白,怎么可能一点关系没有。西苑这位说修书让她哥哥查明白了再下定论,那还是等于要将哥哥绳之于法,哥哥哪还有活路!
王氏沉思半会儿有些哀求道:“我知道,妹妹心里定是恨我的,我也不求妹妹能原谅我。以后怎么做,我心里清楚,就看在大家都是四爷的女人份上,求妹妹这次能保我王家这个独苗。即使要我们王家倾家荡产,我们王家也认了。以前是我不知好歹,至于以后,王氏甘愿为妹妹的马前卒。”说着,站起身跪在袁之芝的面前深深的磕头下去。
袁之芝愣住了,屋里的丫头们也愣住了,袁之芝站起身,将王氏扶起,依旧是那不急不缓的语气道:“姐姐这是做什么,姐姐也说了大家不过都是四爷的女人,既然进得一家门,那就是一家人。这是我自嫁过来那天起就有的认知,虽然我年纪小,可看过的事儿却不比姐姐少,所以向来就是个得过且过之人,不太愿意斤斤计较。今天姐姐既然把话说到这份上,我若再推托,那就妹妹的不对了。不过我也不能把话说得太满,毕竟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即使是我哥哥给我这个面子,也需要你们王家对那些已经群情激昂的民众给予安抚,至于如何安抚,那就要看你们王家了!”
王氏见她同意帮忙,自然什么条件都可以,忙点头应下,回到自己的屋子,想到头疼也没想出来该怎样安抚那些丢了女儿的人家,又不能一个一个去找回来,如今就算是要找也是没地方找了,谁知道被人伢子给卖到什么地方去了。想来想去,只有用金钱来安抚这一个方法了。
当天晚上,陈永持回到西苑的时候,袁之芝已经用过晚膳,在丫头的伺候下洗漱过歪在塌上看书。见陈永持进来忙问道:“元德,可用过晚膳了?”
陈永持接过秀兰递上来的湿布巾擦了擦手道:“用过了,与程家二爷在虞屏酒庄用的。你可用过了?”
袁之芝点了点头,见他坐在塌边,接过秀梅递上来的茶碗饮了一口,袁之芝想了想道:“今儿个下午东苑姐姐过来了。”
陈永持喝茶的动作顿了顿,抬眼望了望袁之芝的脸色,未见到有什么不愉,又低下头抿了一口问道:“是为王家大舅爷的事情?”
袁之芝点点头,有些无奈的道:“她求我帮忙保住王家大爷的一条性命,虽然我应下了,可是做了这等伤天害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