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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后说了什么?”
“他说……和你合作很愉快!”
他当然不信了,“那你脸红什么?”
丁柠下意识捂脸,只露出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都不敢看他一眼,“呃……太阳好晒啊。”饶开他挡在眼前的身体飞快地跑走了。
她办完事回来,江姐已经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工作了。
丁柠十分肯定这次的争执纯粹是沈月找茬。她好几个晚上看到从不加班的江姐主动留到七点多,票圈上她也已经很久没更新动态了。大家都很重视这次的项目,江姐平时再怎么懒散,在这种氛围下,也不可能背弃组织独自享乐。
刚刚在回来的路上,她把江姐的事告诉了奇奇,谁知道他还没来得及安慰她,自己先出了事。
好像是因为在和组里的另一个同事沟通的时候出了问题,奇奇给的一份最关键的数据跟项目所需的出入很大,直接导致项目被迫叫停,陷入放弃和重启的两难。
项目遇阻,其他工作也遭到波及,商务部最近被一种阴郁的氛围笼罩着,所有人心里都憋着一口气不敢喘。
周三例会,各部门主管对总经理作工作报告。李主管在会上点名批评了江姐,丁柠下意识去观察她的神情,发现她不为所动,眼里流露出麻木和冷漠。倒是没提奇奇的事,但他并没有因此而松口气,因为会议一结束,他就被叫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二十分钟后,丁柠看到奇奇垂头丧气地回来了,赶紧上去慰问。然而他只是轻轻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无力的笑容表示不用担心。
公司里最要好的两位同事接连受挫,暂时安然无事的丁柠为了安慰他们俩,主动提出请客吃饭。
席间,奇奇情绪低沉,罕见的沉默。
丁柠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男孩一张苍白的脸,忽然有点心疼。一直被他“柠姐柠姐”地叫,她早把他当弟弟看待了。
蓦地,奇奇开口了,“我被踢出项目小组了。”
一直乐呵呵地江姐也一改嘻哈笑脸,低下头去不知在看哪,“我想辞职了。”
丁柠惊讶地看着江姐,实在不敢相信这种看似妥协地丧气话是从这样一个洒脱乐观的人口中说出来的。
“今天早上我辛苦这么多天做出了的方案就这样被人拍在桌头,低贱得连废纸都不如,特没意思,真的。我都想好了,等手上的工作处理完,最久不超过下周五,我就卷铺走人。”
奇奇默默听她说了一会,伸出手拍拍她的肩膀,“有啥需要帮忙的就说一声。”
丁柠难过极了,眼眶酸酸的,因为江姐的决意退出,因为奇奇的沉默。
丁柠敲开陆尽然办公室的门时,他正聚精会神在看文件。
抬头看到来人,他的眼睛亮了一瞬,手握成拳头虚虚拢在嘴边,清咳了一声,佯装镇定道:“什么事?”
丁柠酝酿了一下,半晌后开口:“那个,就是奇奇,呃,张海奇,他就是无心之过,你能不能……”
话还没说完,陆尽然就没兴趣再听下去了,视线挪回文件上,眉目结冰,“公司雇用你,不是请你来替人打抱不平的。”
她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一时间有点怔愣,缓了好几秒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手上渐渐使力,指甲都快嵌进掌心的肉里了,脑袋里有个声音在叫嚷:不许哭不许哭不许哭……
丁柠抿抿唇,也没看他,声音低了许多:“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直到那扇磨砂玻璃门被重新合上,陆尽然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想追上去已经晚了。
妈的智障。
玻璃杯被甩在桌上的文件碰到,一下子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最远的飞溅到门口。
像重逢后的他们。
丁柠的视线从走出办公室就开始模糊。
她真是太天真了,还以为他会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考虑考虑,没想到他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她。也是,他那么高高在上的人。
“哭啦?”江姐看到丁柠眼睛红红的,赶紧给后面的奇奇打手势让他过来,指指丁柠,给他做唇形,“哭了!”
接下来的十分钟里,两人就开始给新人各种做思想教育。
“哎呀你姐姐我当年可是一路被领导骂过来的,你见过姐姐说啥了?年轻人心灵不要这么脆弱嘛。”
奇奇实力拆台:“你说领导的坏话还少么?”
“臭小子最近皮痒了!”江姐捡起桌上一本杂志就砸他。
丁柠也挺想不懂的,自己好歹也是混迹职场三年多的人了,又不是第一次被老板骂,怎么这次就这么玻璃心呢!
大概因为那个人是陆尽然吧。
因为期待太多,所以失望也多。
陆尽然点了根烟坐在车里,清州大楼楼下的傍晚一如既往地车水马龙。
对付难搞的客户,他在行;艰难的选择,他也往往能选出对的。
可这下,全乱套了。
爱她在心口难开的女人,怎么哄?
从公司大堂到公交车站牌只有几步路,丁柠低着头走了过去,走了一半,惊起一声车鸣。
她回头瞥了一眼,装作没看见,继续向前走去。
是他的车。可她暂时不想跟他说话。
一整个下午,陆尽然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心乱如麻,就因为听说她哭了。能把自己喜欢的姑娘骂哭,他得有多大能耐啊。
可一看到那个挽着棉麻手提包出来的女人,他一颗躁动的心一下就安定。她今天把头发别在一侧扎成辫子,穿着泡泡袖的白衬衫和黑裙子,特别的少女,也特别好看。
可特别好看的姑娘没有理他,直接上了96号公交车。于是他发动车子,跟在公交车的大屁股后面,一段二十分钟的路开了将近四十分钟,才在小区里找了个隐蔽的位置停了车。
陆尽然忍不住又摸了根烟点着,云雾缭绕里,丁柠走进了一家花店,不多时出来,手里多了盆小盆栽和一枝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他想,下一次,可不能再让这个傻姑娘自己给自己买花了。
他仰起头,等了一下。
楼上某个窗户里有盏灯亮起来了,天上的星星也亮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心酸有点甜。也是没见过这么蠢的男主了。下一章要等五天后了。
☆、我听过天空拒绝飞鸟(三)
陆尽然掏出手机,手指动了动,发了一条信息:把喜欢的姑娘弄哭了怎么办?在线等,急。
以前江淮建了一个微信群,里面都是大学玩的好的哥们儿。一群血气方刚的男人,最喜欢聚在一起聊女人、汽车、足球……
潜水的争相冒泡,第一个就是极尽风月之能事的江淮:床上弄哭的?那没事
哥们A:床上弄哭的?那没事
哥们B:床上弄哭的?那没事
……
陆尽然轻笑一声扔了手机,这群无节操无下限的男人,能说句正经话简直有鬼。
手机又震动了两下,这回发来私聊的是已经一年多没见面的徐正信。
“是丁柠吧。”
这些人里,就徐正信是他从高中到大学的同学,所以只有他知道丁柠的存在。
还是这位检察官同志靠谱。陆尽然没多说,只回了个“嗯”。
那边沉寂了很久后,才发来一句“挺好的”。
是么?他也觉得挺好的。
九点一刻,几个还磨蹭在茶水间聊八卦的员工看到突然出现在办公室的老板,魂都快吓飞了,又见他并没有注意到这边,才偷偷摸摸地赶紧爬回自己的办公桌。
丁柠一双眼睛死盯着电脑屏幕,酸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还不见眼前这位大佛挪动脚步。
陆尽然不自然地别过脸去,侧脸对着她,右手顺势搭上办公桌挡板,正要开口,一直认真工作状的丁柠忽然抄起桌上几张纸,一阵风跑了。
坐在办公室最角落,一直被遗忘的徐姐搞不懂了,这个新来的人缘好得不得了的小姑娘现在拿着两张白纸让她看看哪里有错,是啥子个意思啊?
被无视的某人摩挲着挡板上凹凸不平的边缘,立刻就悟了。
这是跟他闹别扭呢。
陆尽然沉吟,抬手招了张海奇过来。奇奇跟着面色不悦的陆尽然进电梯。
一大早被老板特地请去喝茶,好想唱忐忑!
陆尽然摊开今日早报,一张严肃的脸全遮在后面。
“听说你最近谈恋爱了?”
“算是吧……”公司没禁止办公室恋情吧?他没记错吧?他已经很低调了呀,老板怎么知道的!
只见报纸后面的人两道眉皱了起来,停顿片刻,继续问:“你想升职吗?”
“你上个季度的业绩是部门最好的,现在B市分公司的商务主管刚离职,公司打算推荐你去。”
奇奇并没有欣喜欲狂,内心反而升起一股不安。实业目前的工作岗位已经饱和,他也没听说最近哪位领导要调职的消息,想要升职,除非去分公司。
中午,丁柠做完事最后一个离开办公室下楼吃饭。
按了电梯,耐心等着。
银色的门缓缓向两边收进,里面那人的影像也在眼前不断变完整。
丁柠呼吸滞了一秒,昂首挺胸走了进去。
“陆总好,陈总监好。”问完好,她背过身来,目光笔直向前。
陈历林用手肘碰了碰身旁面容僵硬的男人,憋着笑,“这不是丁柠吗,吃饭去啊?今天怎么不吃便当了?”
丁柠照实了说:“我妈最近出差了。”
陈历林眼里的笑意更盛,转头看着一直保持僵直身姿的某人,“哦,便当是你妈妈做的啊。”
她不解地看了他一眼,“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最近大家老关心她的便当?
不过有聚餐的前车之鉴,丁柠深知此人不好惹,能避则避。倒是后面这位,一路下来摆脸色给谁看啊!
“咳,一起吃饭吧。”某人沉沉的嗓音低低响起。
哦,还以为是雕像不会说话呢。丁柠心里忽然升起一股报复的快感,眼疾手快按了二楼的键,“忽然想起来有点急事要跟小雯说,你们先走吧。”
她在电梯门开的下一秒转身微笑道别,一脚踏了出去。
他还是头一回看到他们叱咤商界的陆总吃瘪的表情,忍不住了,不想忍了,哈哈哈哈!
下班时刻,一整天都被无视的陆尽然照例等在公司楼下。
想等的人没来,却来了个不速之客。
沈月敲了敲玻璃窗,挽了一下耳边的碎发,大大方方问:“老板,我去联西路,跟你家一个方向,能捎我一程吗?”
陆尽然没说话,烦躁地伸手去摸烟。沈月以为他是默认了,拉了副驾驶的门直接坐了进去。
下一秒,他等的姑娘直直从他车前走过。
公交车颠簸前行。
丁柠抱着扶手,靠在上面发呆。头随着车身摇晃,一下一下磕在金属支架上,却丝毫没有痛意。
都已经上下班接送了,他跟沈月的关系自然不言而喻。
到底还在不甘心什么呢?
一次,两次,不管是七年前,还是七年后,站在他身边的那个人,都不会是你啊。
好像从高二下学期快结束的时候,忽然有一段时间,陆尽然变得特别忙。
广播里不厌其烦一遍遍播着数学、物理等各种竞赛选手的名单里,他无疑是被重复最多次的一个。因为要参加另外的竞赛辅导班,他们这些尖子生经常被集中叫到一个教室里上课。
有一天,从早到晚丁柠都没有见到他来上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