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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互相亏欠。
回忆酸的冒泡。
忽然就有了叙旧的心情,她想起什么似的歪头问:“你后来的生日派对办了没?”
刚说完就想咬了自己的舌头,有病!人家生日派对办没办关你屁事,又不是没你天都塌下来了!
气氛好不容易有了点老同学见面的样子,还没说两句又尴尬到了极点。
他三两句岔开话题,僵硬地从叙旧里拉回到现实,“太久了,记不清楚了。倒是你,第一天上班就搞小团体,也是挺厉害的。不过,外面最近对邪教组织打压力度很大,你们最好改个名字。”
消息怎么跟长了翅膀似的,这会连老板都知道了!
丁柠蒙蒙地抬头,看他含笑的眼眸动了一下,流光百转。其实能看到陆尽然笑并不是一件太容易的事,她以前就很少见过,更别说失去联络的这几年。
“改成什么?”
“智障青年联合协会?”
很好!都会开玩笑了,是不生气了的意思吧
他撤了笑意,换上一本正经的神情,右手伸过来握住她空着的右手,公式化的口气,“欢迎加入实业。”
直到回到办公室,丁柠仍旧脚踩浮云般觉得不太真实。第一次打交道比她想象中的轻松,他没有为难她,她也没有为难自己。
她注意到他的很多变化。他以前其实算是个话少的人,刚来班里的时候整天独来独往的,下课的时候也不主动找人聊天,不过找他聊天的倒是不少,以他座位为圆心的两米内总是站着几个叽叽喳喳的女同学。后来跟班里的同学混熟了,他也不太讲话,更多的时候只是听着他们说,只在聊到自己感兴趣的话题时才会多说两句。现在的他,大概是跟人打交道打得多了,比以前会说话多了,但是并没有商人身上那种市侩气,给人的感觉还是很舒服。他比以前更高了一点,也更瘦了一点,肩膀很宽阔,眉间少了年少的稚气,也显得更加刚毅而成熟。
七年,真的改变了他们太多,如果不是共享着某段回忆,他们和路上随便拉在一起的两个陌生人,其实并无区别。
丁柠叹了口气,把重逢带给她的喜悦和失望放在天平上仔细衡量,一时间竟看不出倾斜。
☆、我听过尘埃掩埋城堡(二)
临下班了,主管带来一个好消息,鉴于最近商务部业绩甚好,为了奖励员工,总经理决定明天晚上部门聚餐。
部门的同事都很高兴,丁柠也很高兴,就是有点头疼。聚餐这种场合少不了敬酒、劝酒、拼酒,有对象的说家里那位不让,有孩子的说早点回家喂奶,家住远的还能说赶地铁……她这个既没对象又没孩子,家住的不近不远的人……还是咬紧后槽牙硬着头皮上吧。
陆尽然看着傍晚的下班人群从各个写字楼里出来汇入十字路口,也不知道站着看了多久,连陈历林什么时候来的都没发现。
说起来,这个月,他已经不止一次地站在这里看夕阳了。
“哟,大老板今天怎么欣赏起夕阳来了?”陈历林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意外地看到一个认识的人,“那不是丁柠么?”
直到看着缓缓驶来的公交车停下,带走那个姑娘,陆尽然才收回视线,淡淡看了一眼身边这个男人,“是又怎么样?”完全没有偷看女同事被发现该有的心虚。
“你有问题啊……”陈历林抬手松了松领带,盯着他痞痞地笑,“喝一杯吧,有故事的男同学?”
夜风吹过来,一下一下撩起衬衫下摆。两人坐在排档旁,一人一盘烧烤就着啤酒下肚。
也只有这时陆尽然才能卸下老板的姿态,活得像个洒脱的大男孩。
陈历林拎起酒瓶给他满上,“啥时候看上人姑娘的?”
陆尽然咬了一口羊肉,声音有些沙哑,歪头说:“怎么着也有个六七年了吧。”
陈历林眼睛都亮了起来,兴奋得好似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呵!原来是青春里的那个‘她’啊!”头一仰闷了半杯酒,继续道:“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过?”
分开以后,他是一点都不想再提起她。那是他一个人的心事,被压在心海深处,谁也不能触碰。可是再次见到她,那些压抑的,苦恼的,酸涩的,喜悦的,想要拥有的……所有心情都争先恐后地冒出海面,再也无法抑制。
半箱啤酒见底,陆尽然接过陈历林递来的烟,凑过去点燃,吸了一口慢慢吐出来,面目掩藏在缭绕的烟雾中,看不出什么表情。
“后来,我去了北京,她填了云南师范。”而他却以为她是想去北京的。
一句话足以说明一切。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就算没办法离他近一些,也绝不会想方设法地走到天涯海角去。
只是曾经无意中看到她和沈梦云聊天提到香山红叶时眼里的光芒,只记住了这一瞬而已。其实,他又何曾没为以后争取过?只是抗衡不过天意罢了。
可是天意却让他再次遇见她。
手里的半截烟没吸完,风一吹,灰烬随即褪去,指间的那点猩红更亮。
陈历林拍拍他的肩膀,男人之间从不需要多说什么。
“我上班去了!”
丁爸爸回头,人影都没了。
丁妈妈在餐桌上和他嘀咕:“瞧见没,你女儿今天化妆了。”
丁爸爸视线没从报纸上移开,“你们女人化个妆不很正常么?”
丁妈妈心里翻了个白眼,我们女人化妆才没那么正常呢!“她平时画也只画裸妆。”
“她还穿了新裙子。”
“……”丁爸爸找不出话反驳了,觉得他们家女儿今天确实不太一样。
“谈恋爱了?”
“我咋知道啊,回头我楼下守着,看看是哪个野男人敢打我女儿的主意!”
“神经病。”丁妈妈不想理他了。
丁柠坐在办公桌边被江姐盯得浑身不自在,终于败下阵来求饶:“你干嘛……”
江姐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看着她,“你今天干嘛打扮得这么漂亮?”
她挽了挽耳边的碎发,大大方方笑道:“天生丽质难自弃。”
毫无疑问换来一顿暴打。
奇奇愁眉苦脸凑上来,打断两人的打闹,“柠姐,你的天生丽质给我们找了多少事你造吗?就今早上,财务那个小张,光这月工资都跟我确认三遍了!”
丁柠哈哈笑着,冷不防挨了路过的沈月飙来的一记白眼。
江姐乐了,抬手去拍奇奇的脑袋被他躲开了,蹦起来又拍了一下,“组织看好你!”
聚餐地点是总经理定的,就在公司对面的马路边上的生意十分红火的清州大酒店。
十几个人乐呵呵地就围着大圆桌坐下,主管数着位置边说:“给陆总留个上位,他一会也来。”
丁柠咬着筷子,捋了一把头发,嗯,没乱。
下一秒就有人推门进来,是陆尽然,脱了西装外套里面只剩下白衬衫,柔和灯光掩映下格外清俊。他的视线在她身上停了两秒,而后看向站起来给他让位置的几个同事,抬手让他们都坐下,“都坐着,来个人跟我去点菜,大家想吃什么尽管说。”
江姐眼疾手快举手喊了一声:“让丁柠去!”余光瞥到都站起来了的沈月脸色不快地又坐下,心里爽翻了,又在她耳边叮嘱:“我要吃肉蟹煲。”
丁柠低下头来,绝望地揪着桌布。被她推了一下,又不得不傻傻地放下筷子站起来,白了她一眼,一一记下大家报的菜名后走到门口,跟着他出去。
一时间空空的楼道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陆尽然带头走在前面,在楼梯拐角处忽然停了一下,等她慢吞吞走下来。
丁柠有点不习惯这样的并肩而行,却也不好意思让楼上一桌子人饿着肚子等着,渐渐加快了脚步。
余光里,他动了动左手……□□了口袋里。丁柠捏了一下裙摆,骂了自己一声有病,快速率先走到海鲜区,低头挑了起来。
“裙子挺漂亮的,”他看着养在塑料箱里的黑鱼摆动触须,蓦地出声,“平时做水煮鱼用的是这种鱼吗?”
她装作没听到,挑得更认真了,一边挑一边和站在旁边的服务员说菜名。如果仔细看她脸颊的红晕和鼻尖沁出的小汗珠,就能发现她其实很紧张。
倒是一直盯着他犯花痴的服务员热情地回答了这个问题,“是的先生。”
丁柠很快点完菜,转头看他,不敢看得太久,很快转回去,故作轻松地说:“点完了,回去吧。”
“嗯。”他沉吟了下,又说:“一会他们少不了要灌你,别喝醉了。”
这下她没再回头看他,也没看他跟没跟上来,脚底生风回到了包厢。
再度坐下的时候,丁柠报复性地伸手往江姐腰后掐了一下,惹得她哇哇大叫。
菜很快就上来了,桌子上重新热闹起来。
李主管带领着大家一起向陆尽然敬酒,说了一些好听话。他都一一应了下来,满满一大杯的啤酒,爽快一饮而尽,眉头都没皱一下。
“我在这里,感谢大家的辛苦付出,虚的就不说了,希望往后的日子还能继续和大家一起奋斗。”又是一杯。
包厢里立马响起热烈的掌声和叫好声。
丁柠看着头皮都发麻,不知道自己的下一杯酒该不该敬。
正想着,包厢的门又开了,探进来一个脑袋,大家一看立马喊起来:“陈总监来蹭饭啦!”
陈历林哈哈笑着走进来,“都这么说了,必须给我加个椅子。”说完喊来服务员,搬了张椅子坐在陆尽然旁边,硬是把沈月隔开了,抽了筷子就上桌夹菜,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他是个会玩气氛的,没几分钟就和大家打得火热,喝酒喝得简直快应付不来。
沈月趁着他坐到别处去的空档,文文弱弱地给自己倒了半杯酒就去敬陆尽然,“陆总,走一个呗?”
丁柠伸手想去夹炸虾,就见玻璃转盘转了转,那盘金黄香脆的炸虾正好送到自己眼前。
陆尽然笑了笑同她碰碰杯子,搭在转盘上的手不动声色移开。
沈月沉浸在他接她酒的喜悦里,没注意到他小小的动作,继续温婉地笑着同他聊天,“听说陆总你是一中出来的,当年一定是个学霸吧,说说你的光辉历史呗。”
他没接她的话,夹了箸笋干,看不出心情好坏。
陈历林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完通关回来了,握着酒杯的手搭在沈月肩膀上,不怀好意地看着她,“怎么?想知道我们陆总的过去啊?”说完又扫了全场一眼,声音高了几度,“大家想不想听听咱们陆总青葱岁月里的故事啊?”见陆尽然皱了眉头看他,又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应和声格外整齐,显然大家对这位年纪轻轻的总经理的过去很感兴趣。
陈历林故意卖关子道:“真想听故事,就不能问咱们陆总,他嘴里就没几句真话。咱们现场啊,就有位咱们陆总的高中同学。”
丁柠一颗心揪得死紧,一双木筷子被她咬出一道齿痕来。
“谁呀?”有人好奇问。
陈历林和陆尽然交换了个眼神,看向低头装隐形人的姑娘,“丁柠,给我们大伙说说呗?”
全场哗然。江姐和奇奇更是一人一边地瞪她,意思是,秋后算账。
丁柠放下攥着的筷子,迎着众人好奇的目光,淡淡地笑了笑,“行,你们想听哪方面的?”
一个和她关系还不错的姑娘率先举手提问:“陆总高中的时候是不是那种长得特帅成绩又特好,特招嫉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