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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若望和阴阳家有些交情,给了他们路引,只要不随便走,进去倒是不难。
“小心点,阴阳家外围有不少阵法,小心误入了。”许长亭嘱咐她。
一路都很顺利,快到的时候,却有一对男女走过来。少女很俏丽,男子倒是长的很帅,平心而论,比许长亭帅。
他们是阴阳家的弟子,少女名叫图霜,男子叫宗明,很是热情同他们打招呼。
许长亭和非真不知他们意欲何为,有些奇怪的打量他们。
图霜推搡着宗明,小声说,“快去问啊。”
宗明看一眼图霜,带着些无可奈何的宠溺,才转过头走向非真,“敢问姑娘,方才是如何破的这阵法?”
他身姿挺拔,一行一顿都很潇洒。五官更是生的好,一双桃花眼很是勾人,微微一笑,端的是魅力十足,若是面对的是普通姑娘,肯定被勾的魂牵梦萦。
偏偏非真一点也没感受到,只是微微一愣,“哪有阵法?”
图霜拿胳膊拐宗明,小声说,“你魅力下降了哎。”
宗明无可奈何笑笑,又对非真说,“你们刚刚走过那一片,有三处阵法。”指向刚才他们走过来的路。“实不相瞒,都是我亲手所设。”
许长亭和非真都回头看去,好端端的一片平地,哪有阵法的影子,看来阴阳家的阵法,真是让人防不慎防。
至于他们的问题,如何破阵?非真心里有些揣测,却不愿相告,只摇头说不知。
她知道自己身上秘密不少。
从前在秘境中,各家各派都是一起走通道进去的,她却例外,是误入其中。
千难寺佛会时的石阶设了限制,她也过的轻松。
界灵保护新飞升者的白光,她也可随意进出。
而这阴阳家的阵法,她更是毫无所觉。
好像所有的阵法界限之类,都对她无用。
☆、庖丁刀
图霜见宗明的美男计没有奏效,就拿出十二万分的不要脸劲儿,缠着二人。
“二位是要过我们阴阳家吧,行啊,我们是回去的,顺路。”顺着拽着宗明跟上二人。
到阴阳家的路还有不少阵法,图霜紧紧盯着二人,想看他们如何破阵。
待得他们轻轻松松又过了几个阵,图霜的表情终于变了。她出声叫住两人,“我劝你们,别去了。”
许长亭步伐不缓不慢,“为何?”
“我不知道,你们是如何能无视这些阵法的。但对我阴阳家每一个人来说,这可以算得上是宝贝了。
好比我师父,在阵法上造诣颇深,自诩他的阵世上无人能破。虽是自傲,却也有道理。”
她打量二人,“我想,他如果看到你们这般轻易破阵,你们怕是轻易走不了了。”
非真明白了,大约这个秘密很难捂住,“如果我们不进阵呢?”
“不可能,你们根本看不出来阵法。刚刚路过那么多阵法,你们都没看出来。”说完,图霜笑的非常自得。“不过…”她卖足了关子,眼角撇向宗明。
宗明就接口,配合默契,“我们可以帮忙引路,也不会告诉门内的人你们的秘密。不过,报酬不少。”
“好。”许长亭答应了,“报酬不会少。”
于是同行又多二人,进了阴阳家的地儿。
许长亭十年来似乎攒了不少银子,图霜和宗明这对师姐弟让他包伙食和住宿的时候,他也答应了。
好在这银子也花的值,这一对师姐弟很是尽职尽责,各种讲解,知道两人想进门派内,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阴阳家内部果然处处是阵法,连内部弟子都有不少被困在阵法内的,图霜却能看出每一个阵法,带他们准确避过。
“师父,你看。”非真拉着许长亭,小声说。
许长亭顺着非真看过去,一个少年站在地上,一动不动,涕泗横流,眼中是悲戚的神色,他问图霜,“这人怎么了?”
“是幻阵,”图霜解释道,“他大概在阵中看到了让他悲伤的事情。”
“你们门派到处都是这样的阵法吗?”非真问。
“是啊,我师父说了,这样才能锻炼大家。”又道,“对了,我师父就是掌门。他啊,本来就喜欢设阵,也鼓励大家,所以这边全是阵法,稍不注意就会着了道。
别看我现在都能躲开,刚入门时,我也是整天整天被困着的,现在嘛,是练出来了。
还好,大家设的阵法基本只困两个时辰,只有…”正说着,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宗明一张俊脸面露尴尬,“注意点,师姐,有客人呢。”
许长亭和非真被她突如其来的大笑惊了一下,看她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拍着大腿乐不可支的样子。两人对望一眼,什么也没说,装没看见。
图霜终于克制了一点点,一边擦着眼睛里的泪,一边往旁边走,“哎呀,我忍不住,太逗了。”她指着旁边,“看见没?”
大家都摇头,“没看见。”
图霜不以为意,也不见她如何动作了几下,原本空无一人的地方出现了一个人影,“我忘了,他还遮了一遮。”
那个人影面色狰狞,一遍一遍往前冲,却一次又一次冲到图霜指着的那层看不见的屏障上。
图霜笑的停不下来,“哈哈李师弟简直太可爱了,我是见过设阵困住别人的,没见过把自己也给困住的。哈哈,天哪,我要去讲给师父,他这个月都得挨饿。”
“师姐,别笑了,小心李师兄出来找你算账。”宗明一边拉着她,一边自己也憋笑。
又对非真和许长亭说,“让两位见笑了。”
非真和许长亭摇摇头“无事”。
这算是人家内部家丑吧,虽然看着那位李师弟额头上的包很想笑,还是严肃忍住了。
非真紧紧抓着许长亭的衣袖,监督他憋笑,要知道,他是最没正经了。
“我才不怕他找我算账呢,他设阵解阵都比不过我。”
虽然这样说着,图霜还是止了笑,“宗明,听我的,解阵把他捞出来,免得在客人面前丢了我们阴阳家的脸。”这话说的极有气势,没有刚才幸灾乐祸的样子了。
宗明走过去,看看阵法,摇摇头,“李师兄这次的阵很复杂,我解不了。”
图霜就严肃神色,“那李师弟还算有了进步嘛,不过,怎么能设自己解不了的阵呢。”
她走过去,看了两眼阵法,说道,“宗明,试试看,乾三,庚五。”
宗明点点头,照她说的话走了几步,很快动作流畅起来,没几下就解开了。
那位李师弟走出阵法,眼神还有些飘飘然,顶着头上的大包,冲两人道谢。
图霜开始摆谱,“李师弟,你今天设的这个阵,很有水平。”
宗明在旁边摇摇头,心想李师兄今天要倒霉了。
李师弟讪讪然,“谢师姐夸奖。”
“但是!”她猛然提高音量,“自己的阵法竟然自己解不了,实在是愧对师父的教导。”
李师弟面色发苦,却只得道,“师姐教训的是。”
图霜得意地笑,“那我罚你,今天必须解出这个阵法,你可有异意?”
“不敢不敢。”李师弟连连答应,心想,惩罚这么轻,是要放过自己,心头微松。
图霜点点头,带着非真和许长亭走了。
宗明却落在后头,看松口气的李师兄,凑过去道,“李师兄,我劝你还是早做打算。”
他抬头看图霜的背影,露出一丝微笑,“师姐是打算等两位客人离开,再调,教你。”
姓李的“啊”一声,感觉天都要塌了,在心里默默计算跑路的可能性。
宗明背了手,不紧不慢的赶上前面三人。
图霜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但在阴阳家内部颇有威望,四个人走了一路,遇到的人,只要没有困在阵法中,都打招呼,“图师姐好。”图霜也一一点头回礼。
待上了山,宗明领着两人安顿。约定第二天再送二人出城,嘱咐他们不要乱走。
两个人都觉得阴阳家内部气氛很松快,很有意思,可惜因为非真的秘密,怕露出端倪,不敢多呆。
两人客房隔壁住着的,是一个彪形大汉,据说就是因为能看穿阵法才被留下的。
“我是个屠夫。”那汉子说,“飞升没多久,当初我自己也没想到。我一个屠夫能有什么飞升的本事。不过手熟,眼尖,刀快。”
非真也是第一次见到飞升的屠夫,修真界有屠夫,但大多是本土的,飞升的屠夫倒是第一次见。
她恭维几句,又问起屠夫的师门,以及阴阳家为何留她。
大汉摇头,“我也不懂,说起来,我们应该也算是有传承。你们也知道庖丁解牛的事,可我还差的远。”
又说,“我本打算去投奔杂家的,可阴阳家的非要我留下来,说我有天赋。哎,我不过是因为杀了几万头猪啊,牛啊的,看皮相骨相看的多了,所以眼尖,能避过阵法而已么。非要我入阴阳家,每天好吃好喝供着我,我也不好意思了。”
许长亭和非真对视一眼,晓得图霜说掌门可能留他们的话不是作假,越发决定把秘密捂严实。
晚些时候,图霜和宗明又过来了,一边套近乎,献殷勤,对套出非真的秘密还不死心。
她看见许长亭和大汉在聊天,很是诧异,“许师父,你…”她有些不解,“那个,你是不是要度化他,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
许长亭好笑,“不,只是随意聊聊。”
图霜翻个白眼,拍拍胸脯,“好险不是。”
看看二人,又说,“我知道你们修佛,千万别在我们阴阳家拉人,知道吗?我师父超级宝贝这个屠夫大哥,不拉他入门就算了,万一被你们拉走了,他肠子得悔青。”
图霜想起以前,师父有个弟子被儒家拉走了,是常常怀念的,以至于后来跟儒家很不对付。
两人给非真和许长亭献完殷勤,又去给屠夫献殷勤。
图霜道,“大哥,哎。”语气十分怅惘。
她叹口气,脸歪到一旁,不说话了,改给宗明使眼色。
看见非真和许长亭看到她的小动作,也不以为意,低头捂嘴笑一笑。
宗明得了暗示,接话,“掌门十分看中您的才华,邀您多住几日。且您到了杂家,也不定能得传承,何不就留在我们这边。”
看一眼图霜,又道,“您知道,我师姐最自豪就是她眼睛上的功夫了,您眼睛上的功夫比她更好,她本来是不希望您入门的。但师父实在看中您,师姐也只得让步,只要您肯入门,她愿意把大师姐的位置让给你。”
图霜在一旁配合演戏,露出惋惜的神色。心里却想,大师姐给你你也当不了,只能成了大师兄,我还是大师姐,哼。
屠夫面露难色,“可是,我后天真的要走了。开始你们说好,只留我一个月的啊。”
最后的结果是,屠夫没说入门,却答应再住一个月。
许长亭摇摇头,对非真说,“我看他走不了了。”
非真点点头,“这大哥太耿直,心肠又好,照阴阳家这些人的水磨功夫,迟早得把他忽悠入门。”
☆、何弃疗
第二天,在阴阳家晃悠一圈,图霜和宗明就送非真和许长亭出城了。
一路上,图霜还是不停想办法套话,见实在没办法,才同二人道别,“虽然我实在很想知道你们是如何穿过各种阵法的,但…也只有这样了。”
她抿嘴轻笑,有些遗憾道,“只能送你们到这儿了,有缘再见吧。”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