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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觞还没明白这二人话语里的意思,眨眼就闻自己左侧数十教众痛苦倒地声,再看白凡长老,他的左掌已成收势,右掌手心的又聚气一股蛊毒。
“好快!”千觞心中暗呼,嘴里大叫:“快退开!”
可这时刚反应过来的教众,才发现正朝他们飞来的蛊毒。千觞知道退开已是不可能,便欲自己冲上去拦下蛊毒。可定魃哪里肯啊,手中蛊虫幻成的大斧,死咬着千觞化成的利刃,由不得他脱身。
“心系属下虽好,但至少也认清自身的处境。”暗夜里,定魃长老的声音带着势在必得的快意。
不想如此与他僵持下去,千觞踮脚退开,双手聚蛊成刃,快若流星驰向定魃。蛊虫幻化成的利刃交锋是没有钢铁的嘶鸣声的,只有施蛊者才能感受到自己蛊刃的异样。
这一击不轻,闪电劈下来时,定魃长老看见大斧刀刃上被弹开的蛊虫。连他如此魁梧的身形,都被逼的踉跄了两步。
耳畔的惨叫声连绵不绝,千觞却无能为力,不打倒定魃,他难以脱身援助手下教众。忍受着焦灼的煎熬,他向定魃发起的攻势越发快、猛。
十余招狠攻下来,眼看着定魃终于有了难以抵挡之势,忽然白凡的声音从旁冷冷响起,“啧啧啧,亏你还是长老,竟然被一个小辈逼到了这般地步。”
只顾着对付定魃,白凡的声音响起时千觞心头立时跃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立时扫视四野,哪还有除了他们三人之外的其余人影,就连□□声都不曾闻。
“噼噼啪啪”一场暴雨由远渐进,淅淅沥沥而来。伴随着电闪雷鸣,豆大的雨滴不一会就将周遭汇聚成了一条血河,一个个血洼。上百具尸体躺在血水里,如同河上的浮尸。
作者有话要说:
34
34、断肠人去自经年(二) 。。。
“死了,都死了,一个都没救到。”
“终于轮到你了!”白凡长老走来,与定魃并肩而立。
注视着手中早已残躯不全的斧刃,定魃愉悦道:“天才不愧是天才,我对这个灵魂越来越感兴趣了。”
风急雨劲,打的肌肤点点刺痛,每一滴的刺痛却令千觞每一个细胞,每一根神经越发清醒。他紧了紧手中的双刃,再度往刃上聚集蛊虫,这一轮的蛊虫有些异样,除了千觞黑暗中的其余两人无法察觉到刃尖上一点点的青紫色。
见过了定魃被击的节节败退的惨样,白凡也不敢轻敌,毕竟“天才”这称呼也不是白来的。有了同伴相助,定魃稍稍舒了口气。
面对长老堂的两位高手,千觞更加不敢懈怠分毫。为了对付定魃,他已损耗了太多的气力。不想死就得抱着死的决心全力以赴。天空下的另一方还有人在等他,他有为此死博的理由与决心。
迫切回教的心情与教众惨死的愤怒,迫使千觞无法冷静安待对方出招。先下手为强,他健步如飞,身形似箭,向白凡、定魃疾驰而去。
白凡已经做好迎战的姿态,蛊虫幻成的长剑握于右手,他抬步前移半寸,狂妄的眉眼兴奋着,“让我也见识见识天才的实力。”
定魃肥胖的大脸奸笑道:“这倒是没问题,不过,你可得小心点了。”
白凡抖动几下两边的肩膀,欢快的眼神盯着雨中身形快如幻影地千觞,似在自言自语,“早就想和你玩玩了,这回可要尽兴了。”
双方的快刃切开雨滴,在交锋之处激起数朵水花。淅淅沥沥的雨中,一场无声的激战就此打响。
比黑夜颜色更深的两个暗影,纠缠厮杀,相击分开,如此殊死搏斗了许久。
伴随着一个黑影的猝然倒下,定魃缓缓走入二人之间。
倒下的黑影似乎身受重伤,扶地口吐着鲜血,只是一会儿,又踉踉跄跄的站起来。
“这下玩够本了吧?”定魃朝站定的白凡道。
看着被自己所伤的天才千觞,白凡意犹未尽道:“玩是玩痛快了,不过这么快就要结束了,还是舍不得啊。”
定魃盯着摇摇晃晃的千觞,眼中散发着噬人的寒光,“我可不想再等了,这个灵魂我越加能肯定他就是其中之一。好了好了,天就快亮了,我们赶紧收场吧!”
看着朝自己走来白凡与定魃,千觞只有一个念头:不能死,我不能就这么死了!我要活着回去见阿夏,见阿夏!
可即便千觞内心再坚定,蛊术再高超,可身体上的痛感,脑中的疲倦却是他无法全力阻拦的。连吸气时带起的胸腔疼痛,喉头里翻涌的血腥味,都使他的胃剧烈痉挛着。
在千觞竭力抬头再欲为生而战的时刻,他的眸子轻易的捕捉到了白凡近在咫尺的身影。连惊讶的都没来得及,脖间上便涌出的一股潮湿的温热。
骤然倒地的千觞惊起丈高的水花,在感受到脖间温热的那刻耳畔倏然无声,连目光都模糊不清了。迷蒙的视线里,他看见白凡从容从袖里拿出嵌着色彩各异透明小珠的石球,然后手法熟练的在自己身上各处大穴游走着。
身体里好像有什么要破壳而出,向着白凡掌中的石球。又好像有一股强大的吸引力从石球中涌出来,拉扯着千觞体内的某种力量。
“后来的事我就不太清楚了。我只知道自己被白凡长老囚禁在他袖中的石球里,不甘心就这么死了,所以我一直寻找逃脱的办法。直到数月前,白凡长老又找到了一个转世生魂,趁着他收服陌生灵魂的时候,我钻空逃了出来。孤魂野鬼般飘荡了月余,终于遇到了能感受到我的人。苏朔小时候是个道童,神鬼之说他也是相信的,与他说明了来历,商量之下,他就同意我暂居他体内了。”千觞叙叙道完,室内一片死寂。
谁也不知该以何种心情发表何种言论。
姑射巫族没有国家,也没有能够号令整族的伟人,这族中自然没有能维持整族日常安全的军队。敢插手整族各类稀奇古怪,鸡毛蒜皮之事的除了族中大教,再无人敢出面担当。而整族多数教派之中,玄炎教自是平息这类事件的领头羊,这也是玄炎教为何声望会如此之高的缘由。
沉寂良久,袭夏忽朝云溪吩咐道:“云溪,去将地宫打开。”
错愕了那么一瞬,云溪似乎猜到了袭夏的意思,即刻带着丝丝喜悦迈去内厅棋盘前跳起舞来。
“其实,一年前我从教众手中夺回了千觞的尸体。这件事恐怕只有教主最清楚了。”袭夏将目光投向了千骸。
千骸冰冷的面容浮起一丝淡笑,“我知道,也只有你能做出这种事了,所以我才不闻不,用了其他的尸体代替千觞将其下葬。”
“为了复活千觞,我借口去查他真正的死因,其实我是去了大荒山找返生香。千觞的尸体现在被我用尸莲养在地宫的棺椁里。”袭夏说着,转身朝渐渐打开的地宫门走去。
对于房中发生的一切,所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弄尘是如此,血珀是如此,连千骸、老祖宗都是如此。惊愕着,便是全部随着袭夏进入地宫内。
连回神的空隙都没有,不少人又诧异于这做地宫的由来。袭夏什么都没说,走在前头领着众人往下一层石门走去。
弄尘的心情仿若五味成杂的汤药,滋味难辨。
注视着袭夏施蛊打开石门,千觞、千骸、心头皆不由咯噔一声。
寸阴若岁,咫尺相思。这该是包涵了多少相思蛊的毒啊?
石门打开的那刻,龙鳞光明亮了眼前视线,所有人一眼就看到了室内的琉璃棺椁。
千觞是第一个冲入室内的,趴伏在棺椁边缘,眼神一寸一寸缓慢扫过自己全身。目光落定在尸体上脖间的刀痕处,他情不自禁地抬手摸向苏朔这具身体的脖间。安放在身侧的左手,狠狠扣入掌心,眼神里掩不住的是蓬勃的杀意。
“千觞,我一定会复活你的。”袭夏的手附上了少年的肩头,柔声道。
弄尘不忍心去听,同她一样心尖上不是滋味的又岂止她一人!
老祖宗见状一把拉过袭夏,“你要复活他?那可是要折寿的!”
“什么意思?有返生香还不够吗?”袭夏惊问。
在场其余人皆是怀抱疑惑,少年也是不解,“难道除了返生香,还需要其他东西?”
老祖宗的视线扫过所有人,凝重道:“听好了,返生香只能作为药物使用,既然是药就必须要有药引。要救活死去的人,就得以活人的阳寿做药引。活人折寿的年数与死人复活后的年寿对等,不会多一时一刻!”将目光定格于袭夏身上,老祖宗审视道:“即便这样,你还要复活他吗?”
“复活!”如老祖宗意料,袭夏答得利落干脆,“只要能复活千觞,折寿多少年也无所谓。”
这答案老祖宗早已明知。明明在大荒山她都走了几次鬼门关,现在要救的人近在咫尺她还会在乎阳寿么?!
“不行,你这条命是本尊给的,本尊不许你就这么浪费了!”老祖宗突然语出惊人,震惊了当场数人,就连当事人袭夏都深觉莫名其妙。
“你给的?这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千觞默默看着老祖宗欲言又止的神情,似乎读懂了他潜藏的某些心思。
“我来,用我的年寿做药引!”如同袭夏,弄尘也没有丝毫迟疑。同样的,如同袭夏,对待千觞的感情弄尘绝对不比她少。
“阿尘,这样你会……”走近弄尘身边,血珀俨然担心道。
“我知道,我会死的早。”弄尘淡然说着,一副连不在乎的模样。
原来弄尘视千觞比自己的命还重要!这样的一份心情,任谁都看的通透尤其是袭夏,尽管弄尘已经努力掩盖着。
“不行,你们谁都不能这么做。”千觞说的斩钉截铁,没有一分一毫的虚伪,也没有一丝丝害怕。
从死的那刻他就没再期待着能再回到玄炎教,见到自己想见的人,更未想过还能在活过来,“不用复活我了,即使是这样的姿态,但有你们在我们依旧能够阻止长老堂的阴谋。我这样本来就是为了阻止这一切才如此回来的。”
“骗人,明明是为了见袭夏大人才回来的。”千觞的精神思想在占据苏朔体内的那时起,都是与苏朔共享的,此刻苏朔在体内嘀咕着,“你就逞能吧!我都看出来那个小屁孩对袭夏大人有意思了,我的身体可是要留给云溪的,不复活看你怎么和袭夏大人卿卿我我。”
“谁都没必要争,我是哥哥,这种事必须由我来!”千骸的语气虽然冰冰冷冷,但字字句句都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复活你是必须的,不能白费了袭夏用命换来的返生香。”
地宫无声半晌,倏然老祖宗打破了这刻的沉寂,“那好,你们兄弟俩留下来,其他人都退到石门外。本尊教你们怎么才能用返生香来复活死人。”
石门关上的最后一刻,老祖宗看见袭夏站在门口,朝着他深鞠一躬。石门的暗影遮住了袭夏的面庞,即便是没有读懂她的神色,却也能明白那一弯腰里面所深含的情意。不是对他的,却是为了另外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35
35、脉脉此情谁得识(一) 。。。
山风急劲,似在预示着一场风雨的到来。深处在地宫里的人,完全不察地面上的动静。而处在地面上的人,却在谋划着乘风起势。
一个月前白凡在收拾另一个转生灵魂的时候,千觞的灵魂趁乱脱逃,辗转了一个月终于又重新找到他灵魂的线索。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