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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这从巫术天才口中说出的话,苏朔无奈笑笑耸耸肩,点头应允,“好好好,您就放心吧!我会留心眼的。”
苏朔刚走,袭夏就匆匆合上房门步入内厅。
不待片刻,她道:“我们本来是找到云溪了,可是晚了一步。老祖宗,你查的怎么样了?”
一改方才玩世不恭的模样,老祖宗神色凝重,“查到了,但是……”
苏朔推开澈斗宫的门,里面的人等候已久。合上门,他低唤一声,“大哥。”
负手背立的人转过身来,冰冷的面上浮起略带违和的笑,“苏……千觞……身子好些了吗?”对着一张别人的面孔,称呼自己的弟弟千骸实在还无法适应,即便这样的见面的方式已经足有一个月。
一个月前,长着这样一副少年模样的人,深夜偷入澈斗宫,自称是他的弟弟千觞。只把这少年当刺客的千骸还与这人过了十余招,十余招后眼看招式越来越熟悉,故而才停下来好好盘问。
千骸问的问题多半是能证明少年是千觞的事,本计算这少年会因此而泄漏身份,哪知他对答入流,甚至将教中正在衍生的阴谋也全盘拖出。
千骸没法不相信少年所说的话,至少少年口中的很多事都是千骸与千觞一同经历的,尤其是千骸所怀疑的阴谋也与少年所说符合八九分。
“我现在不过是个灵体,晚上多吸收几次魑魅就能恢复精力,不像肉体要静卧服药。”千觞笑答,却对上了千骸烦躁的眸子,“大哥,怎么了?是不是事情出变故了?”
千骸剑眉深锁,月牙般的双唇冷道:“我去看了一下巫坛,里面的魔物比以前更大了。在这样下去,你的这缕魂魄只怕保不住了。”
“大哥的意思要将返生香还给阿夏让她们复活我?”千觞蹙眉迫切道:“可是一旦我复活,阿夏、阿尘她们绝对会与我们站成一线从而卷入这场战斗,那我故弄玄虚的抢返生香就没有意义了。只要返生香还在我们手里,不知道我真面目的阿夏、阿尘碍于身份或许就不会轻举妄动,反正他们一心只想要返生香,说不定会因此而置身事外躲过一劫。等我死了,或者等我们赢了,到时在将返生香还给他们。”
纵然冷定如千骸,但千愁万绪还是一目了然,“没用的。这场战斗关乎整个玄炎教,不管返生香在不在我们手中,她们两姐妹都不会袖手旁观的。如果倒时你我都死了,你能残忍到说出一切真相?告诉她即便是有返生香也救不回你?别再固执了,这场战斗长老堂蓄谋已久,我们只是临时抱佛脚,有赢的可能吗?我们想要战斗,只是想要在死的之前能够心安,只是在做垂死挣扎。”
千觞无言以对,不属于他年少的面容,不多时就被无能为力的悲惋所占据,千骸所说的全是他所明白却不愿去想的。一旦深思,他就不知道现在这般如魅存在的意义。难道只是为了在这场战斗中,多拉来一具年少方刚的尸体?
不,他想要未来,想要拾回曾经与袭夏一起做过的美梦。
千觞悲切的心痛,与他共用一个身体的苏朔感同身受,不由喃喃唤了一声“千觞大哥。”
千觞如梦初醒,淡然一笑,“我没事。”似乎想起了什么,摆脱了愁容,他道:“对了苏朔,今天你见到那个小孩子的时候有没有和我一样,有一种像要被吸引过去的感觉?”
“吸引过去?千觞大哥,你不会有断袖之癖的爱好吧?”苏朔被问的莫名其妙,完全没有听懂千觞话里的意思。
千觞好笑又好气,“什么断袖之癖啊,我的意思是就像,就像,就像分别了很久没见过的亲人。有种特殊的感情,想要去拥抱的冲动。”
“说来说去还不是断袖之癖嘛。”苏朔依旧是一头雾水。
一旁听着千觞自言自语的千骸,似乎有所明白,“你的意思是不受自主控制想要去拥抱那孩子的欲望?”
千觞点点头。千骸若有所思,“难道是凝魂咒出了问题?”
“不可能的,我自己在修炼自己最清楚了,凝魂咒没有出问题。”千觞断然否定了千骸的猜想,复而道:“对了,我先前去华舞宫没看见云溪那丫头。平时她除了跟在阿夏身后就是待在宫里,今天却破天荒没有看见她的人影。这非常时期,人来人去都是要留意些啊。”
这个时候藏在少年身体里的另一个魂魄开口道:“千觞大哥,你也在意这件事啊。我还以为你光想着袭夏大人去了了!我也觉得奇怪,平时她叽叽喳喳的老远就听见她声音,今天的玄炎教不管哪里都安静的很。”
千骸不以为然道:“是不是你们想多了草木皆兵,或许只是你们恰巧没见到她而已呢?”
“教主”讨论之际,门外传来毕恭毕敬的男声。
千觞整顿好神色,如人前的男祝师不苟言笑移于千骸身侧。
听声音知道是青绥,千骸应声吩咐,“进来吧。”
朱红色的宫门被推开了一条一人宽的缝,走了几步,青绥单膝跪地垂首禀报,“教主,属下多番打探袭夏大人带回来的八岁孩童,只知那孩子是袭夏大人从大荒山带回来的。属下曾去周边村子查探,有人说曾经看见,那孩子和袭夏大人踏着白云从天上飞下来。不知道那孩子叫什么,不过袭夏大人称他为老祖宗,听说他还在大荒山上三番四次救过袭夏大人。”
“驾着白云从天上飞下来?”千骸大胆推测道:“难道是神人?”
千觞另执一词,“盘古神族虽会驾云不过不是早已被灭族了吗?除了神人,这大荒还有一种东西能腾云驾雾。——魑魅魍魉!”
俯视着青绥,千骸神色冰冷道:“你可打听到了不得了的东西了!”
“属下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是教主领导有方。”知道这位年轻的教主不爱听这类话,恭维的话青绥适可而止,改口又道:“属下回教复命时,在灵山上经过一桩小木房,无意中从窗口看到了血珀长老和云溪在里面。”
血珀和云溪!
听到“云溪”二字,千觞体内少年的声音急道:“云溪怎么会和血珀长老在一起?千觞大哥,你快问问,快仔细问问是怎么回事?”
千觞点头,不等他开口千骸已道:“你确定你看清了?”
青绥点头,“属下不敢虚报,确定是血珀长老与云溪。”
“他们俩在一起也太奇怪了。”千骸思索着喃喃,片刻又问:“那幢小木屋在灵山的哪个位置?”
“大约教后往北二十里的样子。”青绥言罢,千骸思虑片刻就将其屏退。
“大哥,你怎么看?”千觞相视而问,体内少年的声音如雨天的闷雷,接二连三没个消停。
“千觞大哥,血珀长老还没娶媳妇吧。”
“千觞大哥,别问了,咱们赶紧拉上教主去后山。”
斟酌片晌,千骸剑眉下的眸子发着冷光,道:“特殊时期,去看看为好。”
这话音落,躲在门外的青绥唇角一勾,速速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31
31、冷露无声夜欲阑(一) 。。。
夏末秋初,树林如往常嘈杂无比,明月将视线照的隐隐绰绰。千骸、千觞二人并肩而行,飞走在叶尖,足尖轻点几步就是两三丈远。虽然杂草丛生掩去了山路,凭着从小在这山里累积的方向感,无需探寻心中已然有了往北二十里的位置。
长老堂里灯火通明,除了在山林的血珀长老,生性寡淡偶参议会的靖空长老没见人影,其余四位长老楼双、白凡、定魃、清染无一缺席。四人不语,只是偶尔朝门口看看,似在等着什么人。
只是一会,紧闭的门外传来敲门声,楼双示意定魃将门打开,青绥带着笑意迈进。看他这模样,堂中的四位长老心已明了一半。
青绥启口道:“已经去灵山。”
白凡得意笑道:“血珀、千骸都心系华舞宫的两姐妹,他不会坐视不管的。血珀不想华舞宫的人与我们联手,千骸也不想让那两姐妹牵涉其中,这两人一定会互帮互助。到时候等那两姐妹以为血珀与千骸联手,反目成仇刀剑相向那我们在出手就轻松多了。”皱褶里的双眼,带着谄媚的意味看向堂中央的楼双,“楼双长老这一石二鸟之计可真是妙。”
楼双将目光移向青绥极为满意道:“不愧是青绥,你可是帮了老朽等人大忙啊。等巫神出世,姑射巫族重振昔日雄风,到时候你功不可没啊。哈哈……”
四位长老相视一笑,青绥抬眸低扫一眼心中亦是不胜欢喜。
“我说老祖宗,这都出了教了,你这是要把我们带到那里去?”枝叶牵绊着发梢,袭夏恼怒的一把扯过青丝,疾步跟在老祖宗身后嘀咕着。
老祖宗不耐烦道:“云溪的气味就在这边,你别吵了。”
袭夏白眼对上了他的后脑勺,若不是有求于他,恐怕她早已朝这个没大没小的小破孩火山爆发了。怒意未消,她又将眼神抛向了身边的弄尘。
从老祖宗讲完血珀绑架云溪的经过后,弄尘就是心不在焉的样子。
“虽说血珀是为了保护弄尘才绑架云溪,但阿姐也没必要因为误会血珀而愧疚成这样吧。何况老祖宗不是说么了,是血珀自愿如此的,而且云溪在他那里也好的很了。”袭夏从旁安抚着,只以为弄尘是因为这些琐事而恼着。
弄尘惨淡一笑,“这些倒不是我所顾虑的,只是血珀那番一往情深我该如何以对?”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感情的事来不得半点假。既然不喜欢那就明说咯,没必要给予别人期望,也别让自己心上有负担。”袭夏说的云淡风轻,自从阏之泽镜像一事之后,感情这类的事她已看开了许多。她所认定的:如果喜欢,那就一心去喜欢;如果不喜欢,那就不要拖泥带水。
弄尘不知该如何作答。三人静默着,耳畔只剩下脚尖与枝叶的摩擦声。
步若流星,疾走了半晌,终于在视线的尽头立着一栋小木屋。三人收了轻功,朝门口靠去,老祖宗敲了几下门,就听见里头传来充满敌意的问话声,“谁?”
“本尊,老祖宗!”
木屋不大,没有窗子,鳞灯的光从木板相接的细缝里钻出来,在门打开的瞬间,鳞片的光汹涌而出,照脸了屋里屋外所有人的脸。
“阿尘、袭夏”血珀惊诧着唤出两个名字,即刻将责问的眼神投向老祖宗。
听得血珀唤道弄尘、袭夏的名字,屋内的云溪即刻大喊,“师父、师姑,我在这里,快来救我。”
然而这两姐妹并有理会屋内小丫头的喊叫,袭夏微微一笑,“你为阿姐做的事,我们都知道了。”
血珀惊愕的眼神看了弄尘片刻,又将目光投向老祖宗。老祖宗如个待审的犯人,立在他眼皮子底下。
老祖宗耸耸肩,“本尊是为了你好,这种事干的越久就越难洗白。至于找到这里的事,你要怪就怪她们,我也是受人之托。”
血珀当然知道那个委托的人是谁,除了眼前的两姐妹还能有谁?!就像礼物未被人拆开,就已猜到一样,血珀竟有这样一般的失落感。许是想着,自己倒头来还是什么都没能为弄尘做到,所以才有这样一番自责与怅然,他道:“既然你们都已经知道,这个计划也进行不下去了,云溪你们带回去吧。”
袭夏绕进屋里解开云溪身上的绳索,即刻云溪指着血珀就是一番状告。看她叽叽喳喳没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