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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暗示让江锦言欣喜,他抱紧楚韵,调整好声音让袁少文把车停到路边一边鲜少有人经过的树林中。
袁少文抹汗,六少这是要大半天的玩车、震?!不等江锦言开口让他下车,待拉好手刹熄火,袁少文急忙红着脸扯开车门,跑出十米远的距离,背靠在树上掏出一对耳塞,塞进耳中。
“等下。”阳光被浓浓的树荫遮住,斑驳的阳光落在两人身上,望着两人身上凌乱的衣服,楚韵蓦地有几分清醒。这是大半天,两人这样是不是太大胆了些,万一……万一被人撞见……
楚韵霎时脸上充血,握住江锦言不断在她身上使坏的手,“要不……我们去酒店吧。”
“都这样了,你让我去酒店?”
江锦言动了动身子,楚韵感受到他身下的变化,很想拍自己两下子,刚才怎么就没把持住答应了他呢。
就在她畏畏缩缩,准备打退堂鼓时,包中的手机响起,舒缓的纯音乐,让楚韵的秀眉狠狠一拧。她犹豫下伸手拿过包。
没得到她的同意,江锦言撑在她身侧胳膊微微弯曲,学着她每次有事求他时蹭她的动作,用脸不断在她细嫩的脖子上蹭着。
短短的胡渣弄的楚韵脖子痒痒的,她侧头从包中拿出手机,解锁点开刚接收到的那条短信。
“你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半个小时后不到,你父亲的骨灰会从康佳医院顶楼洒下。”
楚韵身子一僵,用力攥紧手机,消逝的怒火又要再次席卷而来,感受到她情绪的变化,江锦言从她脖间抬头。
“谁发来的短信?顶楼的?”
“是大姐,她问我什么时候去上班。”
她刚才在心里权衡过,若她不给小锦捐骨髓,小锦死了的话,那群丧心病狂的人肯定不会放过她,横是死,竖也是死,她索性就赌一把。
再说两人骨髓配对都没做,说不定根本就不合适。
当然她向来背运,不排除配对成功的可能。若真是那样,她也只能恨老天不睁眼,自认倒霉。她身子弱,不适合捐献骨髓,强行捐献的话,不一定就会死。
如果她能醒来……
楚韵眼底滑过抹冷芒,握紧手机给对方回了条短信。
“我明天上午过去。”
短信发送成功,楚韵随手删掉,加上陌生号码发来的那两条,放回手机。
虽然不知道江锦言对她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情,但她挂着他未婚妻的名头,算是他的所有物吧。他是个霸道的男人,十有八九不会同意她捐献骨髓。
可对方那么神秘,江锦言只是江家不受宠的儿子。怎么可能斗的他们。潜意识不想他因为她为难受伤,刚才她才随口扯了个谎。
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绝对的把握活着,想到那些害了自己却能活的好好地人,楚韵心底怒、怨、恨等等负面情绪糅杂在一起,几欲将她整个人吞噬。
她需要发泄,狠狠的发泄,她双手再次主动攀上他的肩头,把唇送了过去。
正在思索那条短信的江锦言,看到她被吻得红肿泛着水光的唇,眼中涣散的情欲再次凝聚,恣意享受她的热情主动。
再次把她压在身下时,江锦言的动作顿了顿。似怕他中途叫停样,楚韵解开他的腰带。
“就这么迫不及待了?”
江锦言有以下没一下亲着她的唇,试着动了动能用上些许力气的腿,眼底闪过抹狂喜。
楚韵没回答,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宝贝,以后想不想试试别的体、位?”
“你能行吗?”
因江锦言身体原因限制,床上姿势大都是最常见的他上她下,偶尔在兴头上,他会主动把她扶在上面。
江锦言说话时楚韵没做细想,话直接溜出了嘴皮子。
“行不行,以后你就知道了。”
江锦言心情好,不与她计较,轻咬下她的耳朵,下一秒反客为主。
半个多小时候,江锦言帮楚韵简单擦拭下,穿上衣服,打开车窗,吹散车上让人耳红心跳的暧昧气息。
蹲在地上无聊画圈圈的袁少文一抬头,看到车窗落下,讪讪摸了摸鼻子,回到驾驶座上启动车子。
“陪我去趟医科大吧。”
楚韵理了理微微凌乱的头发,抱住江锦言的胳膊,眨巴着眼睛恳求的看着他。
她脸上的红晕未退,江锦言不禁低头在她唇上轻啄下,让袁少文改变路线。
“怎么突然想去那里了?”
“忘了告诉你,在我十岁那年,我爸知道我以后梦想是要当名医生的时候,他专门带我去了趟医科大,在医科大人工湖旁边的小树林里种了一棵小树。当时他告诉我,等到那棵树长大了,我的梦想就会实现了。以后的每一年,他都记得带我去看那颗树。四年没去看过它了,不知道它又长高长粗了多少。”
今天不去看,她害怕以后会没有机会,楚韵唇边凄苦的笑意转瞬即逝。
江锦言是个心思缜密的人,观察入微,善于捕捉她身上细微的变化,那抹凄苦笑意自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大手覆上她微微潮湿的头发,轻揉了几下,一本正经的说道:“原来是要去见老朋友啊,那得把你整个人好好拾掇番才行,不然还没一棵树整洁精神,很丢脸。”
楚韵被他的话语逗乐,眉梢的愁容淡了些。
她任由江锦言带着她去了一家理发店,头发短,她又不喜欢那些非主流的发型,只做了简单修剪,身上的衣服因为车内的疯狂有些褶皱,因为要去的是医科大,学上聚集的地方,两人去商场买了两套休闲装。
为了不那么惹眼,楚韵拒绝售货员推荐男女同款同色的两套运动装,给江锦言选了件浅蓝色薄毛衣和一条棕色长裤。自己则挑了件白色长款毛衣,淡蓝色铅笔裤,白色板鞋。
楚韵素净着一张脸,这般打扮瞬间比她实际年龄小了三四岁,像个刚进大学门朝气蓬勃的学生。年轻充满活力。江锦言不禁摸了摸他棱角分明的脸,跟她比起来他是不是太老了些。
“这身衣服怎么样?嗯?说话啊。”
楚韵换好后站在江锦言面前询问他的意见,迟迟没听到他的回答,发现他走神,楚韵用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挺好的,少文去结账。”江锦言淡淡扫了她一眼,示意袁少文推他去收银台。
望着他的背影,楚韵挑眉,这人刚才还好好地,一会儿的功夫又不知哪里惹他不快了。
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相处的机会,楚韵像往常样主动从袁少文手中接过轮椅,推着刚放回钱包的江锦言出门。
商场离医科大不远,楚韵让袁少文先开车过去,她推着江锦言步行过去。袁少文不放心,放缓的车速跟在两人旁边。
路边商场里播放的音乐和路上的汽车鸣笛声混杂一起,偶尔穿插几声小商贩的叫卖声,嘈杂不堪。江锦言却觉得他的世界宁静而祥和,他希望她可以一直推着他就这么走下去。
不,不应该是她一直推着他,而是他可以摆脱轮椅,牵着她的手,与她并肩前行。若是她累了,走不动了,她原因蹲身背她继续走下去。
医科大,此时已到下午,没课的学生三三两两的或进或出。
学校不是封闭式管理,经常有外人进出,低调打扮的三人出现并未引来多少人的注意,这正是楚韵希望的。
她没有着急去那片树林,缓慢的推着江锦言仔细的看着沿路的景物,似要把它刻进脑海里一般。
虽没在这里上过学,第一次父亲带着她来这里的时候,她已缠着父亲带着几乎把这里的每个角落都逛了遍。这里她不陌生,不时的给江锦言指着沿路看到的不算高大宏伟的大楼,跟江锦言讲他们是实验室,教学楼,亦或是体育馆。
江锦言默默的听着并不出声,倒是袁少文感慨了句,“若不是四年前的车祸,楚小姐该毕业了吧。”
说完他才自觉失言,慌忙闭嘴,查看楚韵的表情。楚韵表情淡淡,没特别的反应,袁少文暗暗松了口气,对着不着痕迹警告他的江锦言干笑两声。
“恩,快了。”
为了尽快出来,在牢中她表现良好,争取到五个月的减刑,实际上她服刑期不满四年。
远远的瞧着算的上医科大标志的人工湖。楚韵的脚步蓦地一滞。
那片榕树林如今被一棵棵开的正旺的樱花树占据着,刚才空气中飘着的香气原来是樱花的气味,景色虽美,却刺疼她的眼睛。原来明明之中已经注定她这辈子永远都当不成一名医生,苦涩一笑,推着江锦言欲离开。
“都到这里了,过去看看吧。”
樱花盛开时节,树下坐着许多学生,风扬起满地的花瓣在空中飞舞,美的像电影中的场景,楚韵点了下头,推着他在树林中穿梭着。
走着走着,她忽然停下脚步,用脚踩了踩脚下的位置,惋惜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棵树应该种在以我为中心,五米为半径的圆中。”
“这么肯定?”
“是啊。”
楚韵瞥了眼扑了层樱花粉色花瓣的人工湖,父亲是教育工作者,医科大有两三个老师是他的同学,每次父亲来,他们都会小聊一会儿。
大人交流的那些东西她听不懂,无聊的紧,每次都会从小树的前面数着步子跑到人工湖,再从人工湖回到小树前,随着年龄的增长步子每年都会变少,她记得高三那年,她只用了三百零六步就走了一个来回。
从她现在所站的地方目测到人工湖的距离应该错不了。
“不然我们再在这里栽上一棵樱花吧。”江锦言凝眉思索下,“等明年樱花盛开时节,说不定你会成为这里的学生。”
“六少我今年二十一,心智成熟,不再是十岁的孩子。”
楚韵白了他一眼,吐了口气。重新栽上又怎样,那不是父亲帮她种的那一棵,对她来说已失去所有意义。
漫无目的走了会,楚韵停下脚步,抬手晃了晃樱花的枝桠,花瓣飘飘洒洒落的她满头满脸,嗅到浓郁的花香,她轻闭眼睛,表情陶醉。
这样的她真实,带着一点孩子气,江锦言盯着她那样俏丽的容颜看了半响,瞥向不远处正在樱花树下依偎着看书聊天的小情侣。
他心里竟然不合时宜的涌出一丝矛盾的庆幸,庆幸她没有踏进这所大学,甚至是庆幸四年前发生的那场将两人命运紧紧纠缠在一起的车祸,他知道这样的想法自私,不可理喻,可他却像疯了样,控制不住。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夜的黑吞噬掉天边最后的一抹夕阳的余晖,楚韵心血来潮的推着江锦言进了还在营业中的医科大食堂。
“都说大学的食堂是暗黑料理,这里我跟我爸来吃过几次,味道还不错。”
楚韵在江锦言面前摊手,扬了扬秀眉,江锦言把钱夹放在她的手中,只吃一次办张卡既麻烦又浪费,楚韵直接找到一个长相甜美,看上去很好说话的女孩子,跟她交谈几句,女孩子点头把餐卡递给楚韵。楚韵道了声谢,把钱放进她的手中。
“哎,一顿饭用不了这么多。”
女孩子看着手中的三张毛爷爷,医科大食堂饭菜便宜实惠,就算他们三个人全是大胃王,全部都要最贵的饭菜,也花不到三百块。
“有人说要养我,迄今为止我才主动花了他不到五张毛爷爷,想想挺亏的。多的你就拿着吧。”
想到自己做下的决定,楚韵心里忐忑的敲着鼓,怕自己醒不过来,还怕……
怕江锦言会忘记他的生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