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只是他速度再快,也没逃过江锦言的犀眸,视线落在纸上的三个黑团子上,看似慵懒闲适的坐姿,有一瞬间的僵硬。
“除了你跟我的婚约,你就没想到点其他的?”
比如,恨不得马上去撕了楚瑶。
楚韵循循善诱,希望江锦言能读懂她眼殷切眼神的寒意,令她失望抓狂的是江锦言反应平淡,似四年前的事情跟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你想让我做什么?”
楚韵:“……”
六少咱们的思维能不能偏向点正常人!
报仇找错对象,不奢望你道歉,最起码说两句揪出罪魁祸首,让她得到应有的报应,这样宽慰她的话行吗!
江锦言话不多,楚韵不回答,病房中沉默再次蔓延,楚韵梳理下散落在额前遮挡住眼睛的碎发,眼神微闪。江锦言平淡的反应是否说明,因楚瑶怀了他的孩子,他欲把当年的恩怨一笔勾销?
若是那样,她想跟江锦言联手的想法落空,两人就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
她弯弯的柳眉越拧越紧,大有拧成一团的趋势,脸上表情变化微妙,愤怒、不甘、还有淡淡的厌恶。莫名觉得厌恶是对他的,江锦言抿抿唇,骨节分明的手指覆上她被火吻过,参差不齐的头发上。
“头发得修剪,短时间留不起来了。”
冷不丁冒出的话语让楚韵想起宋佳楠,她抱着心里残存的最后一丝希望说道:“如果六少不相信我刚才说的话,你可以去问……”
“相信怎样,不相信又怎样,难道你想让我跟你一样,一直活在过去的仇恨中?”
连身边真心待她的人都不多看一眼!
她一直纠缠四年前的车祸,无非就是想解除婚约,江锦言古井深潭的黑眸中情绪波动,语气带着几分不常有的苛责。
“六少的想法没错,是我痴心妄想了。”
“没事了,麻烦六少跑一趟了。”有了孩子当然比报仇更重要,楚韵点头表示明白,“什么时候决定解除婚约了,提前通知我声即可。”
解除婚约四个字戳到江锦言最敏感的那根神经,呼吸略重,伸手抓住转身向床边走去的楚韵的手腕,用力扯落在他的怀中,铁臂桎梏住她的身体,攫住她的唇,狠狠吻了上去。
他吻霸道带着股急切,强有力的大手按住她的脑袋,皮肤相贴蹭到她脸上的烧痕,楚韵又疼又气,唯一可以活动的右手,不断的捶打着他的后背。
“放开她!”
薛华叫来医生,进门听到楚韵身体不停挣扎,发出呜呜的痛苦声音,一股血直冲脑门,上前握住楚韵的胳膊,抡起拳头对着江锦言挥去。
江锦言移动轮椅偏转身子。箍住楚韵的腰,另一只手把她的脑袋按在胸前,眯着已回复平静的眸子迎上薛华愤怒的视线,薄唇边勾起凉薄的笑,“薛先生对我的未婚妻的关心过了头。”
“如果六少能照顾好她,不让她受到伤害,她也不需要别人的关心!”
习惯暴力解决问题,一击不成,薛华扣住轮椅扶手,阻止江锦言向后退。凌厉的铁拳又起,带着划破空气的风声再次袭向江锦言的深沉的脸。
江锦言侧身,拳头堪堪擦着他的脸颊而过。
“疼……”
脸与他身前的羊绒线衫摩擦,掀起刚结的新痂,楚韵疼的两只手在江锦言身上又挠又抓,张嘴咬在他的胸前。愤怒、委屈堆积在胸口,楚韵没留力气,几秒钟的功夫血腥气在唇齿间蔓延。
楚韵呜咽的呼疼声让薛华怒火上窜,不给江锦言反应的时间,拳头接连而至。
身上的疼连着胸口疼成一片,江锦言身子微僵,忘记躲闪,嘴角硬生生挨了坐实一拳。嘭的声,骨肉相撞,脑中闪过那天在警局门前,宋佳楠跟他动粗,她义无反顾维护他的场景,江锦言揽在她腰间的手骤然收紧,指腹抹了下嘴角的血迹。
不去管站在他身前对着他虎视眈眈的薛华,眸色深沉的凤眸锁在怀中有几分破相的脸上。
楚韵松开酸疼的牙齿,胸前气的快速起伏着,燃起两簇火苗的眼睛死死的瞪着他,侧头吐掉口中让她犯恶心的血水,用沙哑难听如破裂锣鼓的声音说道:“江锦言你让我恶心!”
两人没有感情,她不欠他的,他凭什么这般粗暴的对她,而且还用吻过别人的唇来吻她。想到她恨不得戳成筛子的楚瑶,楚韵捂着胃转身下巴搁在江锦言的胳膊上干呕着。
嗓子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刀割样疼着,被大火封住的泪腺复苏,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样簌簌而落。
竟然这么嫌弃他的吻!江锦言用力挫了两下后槽牙,深吸口气压住心头不断淬炼他理智的怒火,松开手把楚韵推下腿,楚韵没有防备,跌坐在地上。
薛华还没熄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弯身打横把还没从地上爬起的楚韵抱到床上,转身欲去教训江锦言。
“让他走吧。”楚韵闭了下眼睛,偏头看向外面阴沉的天色,“我会另请律师,六少不必让向封再过来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倘若江锦言铁了心站在楚瑶那边,向封做她的律师不合适。
江锦言冷冷睨了她一眼,没吭声,调转轮椅,挺着略显落寞的身影,离开病房。
病房中,医生帮楚韵处理脸上的伤疤,叮嘱道:“不能再碰到了,会留下疤痕。”
医生走后,病房中只剩下楚韵跟薛华,薛华拿过耳后的烟在手中把玩会儿,烦躁的折断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中,“据我所知,江锦言不是一个易冲动的人。”
不易冲动?楚韵心里冷哼,他只是表象!相处时间不多,她却肯定江锦言容易冲动,而且冲动起来不是人!就比如刚才,毫无预兆的对她发情动粗。
有一股上不去下不来的浊气堵在胸口,楚韵用放在被子下面的手轻轻捶打几下胸前。
薛华见她表情恹恹,对这个话题意兴阑珊我,轻叹声,“如果你不想用向封,我可以帮你联系律师。”
“薛华……”
起身欲去外面抽烟的薛华转身看向欲言又止的楚韵,“怎么了?”
“对不起,我总是给你添麻烦,第一次去侦探社你不接我的案子是对的。”
薛华能那么轻易查到桐城的隐秘事,除了能力外,应该还有其他原因。想起江锦言刚才说的话,楚韵想问薛华到底是什么人,又觉得这样问好似在怀疑自己的朋友,楚韵暂且压下心中的疑问。自嘲说道。
“反正我也闲得慌,接手一个麻烦,刚好打发无聊的日子。”
薛华很少开玩笑,楚韵用手遮挡住微红的眼睛,故作生气的说道:“原来你把我当个能给你生活增添乐趣的小玩意!”
“那可不一样,被我称为小玩意的都赶着去投胎了。”
薛华语气半真半假,楚韵望着他颀长的背影,黑白分明的眼中浮现丝略显复杂的情绪。
病房静谧,心情沉重,没有手机刷不了新闻,楚韵打开电视查看老宅失火报道。
楚家老宅失火,当家主母死于火中,这在桐城是不小的新闻,多台都有报道。楚韵按住遥控器,画面停留在被烧成灰烬的老宅上。
她出生于城北,在老宅居住时间短暂,因爷爷的原因,她对古香古色的老宅感情浓厚,特别在意爷爷遗留下来的东西,现在一切都消失在尘土中,楚韵心里难过,对楚瑶的憎恨又多了几分。
镜头切换,一栋装修简单的复式公寓中,记着正在采访楚瑶。楚瑶向来在意形象,早上睁眼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化妆,只要出了房门必是光鲜亮丽的一个人。
眼前的荧幕上楚瑶素净着一张憔悴不堪的脸,一向描绘透着妩媚的眼睛上挂着两圈青黛,拿着纸巾似哭不哭的对着镜头故作坚强。
楚瑶面部线条柔和,五官娇柔不带英气,因为孕吐面色苍白,透着几分病态,这样娇弱的女人最招人疼惜。
楚韵眼中迸发蚀骨恨意,身下的床单被她扭在一起,手上被瓷器划破的伤口挣裂,殷红的血渗透手上洁白的纱布。
听到记者询问她火灾的原因,她抬起雾蒙蒙的大眼看向发问的记者,双唇嗫嚅着,眼神闪躲下,咬住没有血色的下唇,垂下头,轻不可闻的说道:“那天家里来客人,我身体不舒服早早睡了,半夜肚子饿,出门时发现老宅着火,具体原因不清楚。”
“请问是什么客人,案发时在老宅吗?”
楚瑶每个动作眼神都是戏,记者没错过她眼神中的闪躲,肯定她知内情,把她围得更紧,开始刨根究底。
“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客人,是大姐跟小妹带回的朋友,喝多了酒,留宿在老宅。火灾发生后,没见到小妹跟她的朋友。”说到这里,楚瑶顿了顿,眼神挣扎的小声说道:“听我爸说警察在山脚下的小路上找到两人,小妹身上有被火烧的痕迹,他们坐在一辆吉普车上,正准备……”
“正准备逃跑吗?”
楚瑶已经把话引到这个份上,众多记者纷纷猜测火灾跟的楚韵有关。来采访的不乏资深记者。想到不久之前,网上闹的沸沸扬扬的事情,记者脑补了一场报复纵火案,像打鸡血样你一言我一语的采访楚瑶。
“你的意思是说,火是楚韵放的?是为了报复吗?”
“楚韵现在在哪?被警察控制住了吗?”
目的已经达到,蹲下身子,面露痛苦的抱住头,“我不知道,你们不要再来问我,我不相信小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不是她,不是她,小妹从小单纯,心地善良,是不会做出纵火杀人的勾当的!”
她反应过激,恰好印证了记者的猜测,佣人刚好在这个时候出来阻止不愿意离去的记者。
“夫人突然不幸过世,三小姐跟夫人感情深厚,受到打击,身体不适,不能继续再接受采访。事发后。老爷及时报警,警察已经立案,想了解案件最新进展,你们可以去警局询问。”
采访在一个记者说完的会持续跟踪报道后被切断,可以想象,接下来就算警察找不到证据定她的罪,楚瑶的一番言论无疑在她身上刻下心如蛇蝎,丧尽天良的烙印,以后在桐城,估计一出门就会有人向她身上丢臭鸡蛋,烂菜叶!
她没能力跟伯父抗衡,江锦言不帮她,对她有几分亲情的大姐因为伯母的事在怀疑她,想不到报仇的办法。深深地无力感伴着滔天恨意席卷而来,愤怒再也无法压制,楚韵扬手把遥控器砸在的电视上,哐的声屏幕出现道道裂痕。
病房外,薛华听到病房里面的声音,掏出口袋中的手机握紧,似下了很大决心走到窗口。拨通电话。
“我愿意回去替你做事。”薛华拿掉眼睛,放在手中用力攥紧,眼镜碎裂,刺进皮肤,血一滴滴落在的淡黄色的地板上。
“你的条件是……”
“你把从我这收回的东西还给我。”
电话那头人应下,薛华切断电话,低头看着满是疤痕的双手,雕塑般久久站在窗前未动。
夜色深沉,一天都在焦躁中渡过的楚韵,睡的并不安稳,迷迷糊糊中觉得有人在抚摸她的额头,好似怕弄疼她,用的力气极小,这样的感觉特别熟悉,像小时候母亲经常做的动作。
楚韵动了动沉重的眼皮,眼皮好似被黏连到一起,睁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她又怕是梦,醒了就没了,楚韵叫了声“妈妈”,抱住摸着她头的手蹭了蹭,弯弯嘴角,睡颜恬静。
一个星期后,警察暂时找不到证据,除了安排两个警察在不影响她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