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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屋子,两人之间的氛围再度陷入了尴尬的境地,季离琅没有开灯,只是自顾自地站在家门口,生着不知缘由的闷气。
这黑灯瞎火的洛花也摸不清灯开关的位置,她只能蹲下身子,在地板上胡乱摸索着替换的拖鞋,原谅她对于胡萝卜的无感,轻微的夜盲症让她在夜晚就如同半个瞎子,不知道碰上了哪个旮旯,闹出一声老大的动静,洛花的脸上慢慢爬上红色,她咳了一声,把自己刚才抓在手里的一双拖鞋递到了身旁的季离琅脚下,“季先生,您换鞋吧。”死寂,然后洛花听闻季离琅遥遥地叹了口气,“我自己来。”他慢慢地挪开步子,在墙上摸索了一下,按下了客厅的灯开关,橙色的暖色调立刻氲满了整个房间。
洛花舒了口气,却看见了自己适才递到季离琅脚下的那双死鱼眼绵羊拖鞋,静默了几秒,默默地走过去穿上,所以她现在该庆幸季离琅嫌弃了她献殷勤的行为吗,叹气。
跳过这些小插曲,洛花恹恹的低着头,踩着那双呆萌拖鞋往自己的房间挪去,她还记得第一天进这屋,被季离琅拒绝搀扶的事情,还是不再凑上去自找嫌弃了。
“诶!”洛花一个激灵,眼睛睁大盛满了惊诧,看着身上的裸肩小礼服从胸前滑下,露出一大片洁白的肌肤。后知后觉地回过头去,看着季离琅还没松开的扯住她裙摆的手,红晕从白皙纤长的脖颈慢慢地爬上脸颊,然后又攀上耳尖,洛花快速地从季离琅手中抽回了裙摆,向上一掀便裹住了胸口,露出大半截修长笔直的大腿,“季先生!”颇有恼羞成怒的味道。
“呃……咳,我还没有回房,你作为助理怎么可以自行回房……”季离琅的声音渐渐低去,脸依旧是板着的正经脸,耳朵却早已烧红一片,尴尬留着半空的手在空气中胡乱摸索一把,最后放在了客厅低矮的沙发背上。
“反正也没什么好看。”他小声地嘀咕了一句,理直气壮的态度也焉了下去,“这是个意外,我什么也没看见。”他又快速地陈述了一遍,耷拉着脑袋,竟是可怜兮兮的模样。所以说卖萌可耻啊,特别是这种和外形不符的反差萌。
心里的火气慢慢的熄了下去,理智回笼后,洛花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她和季离琅计较什么,他又看不见。说到底也是她轻易离开惹的祸,季先生对她太过宽容让她得意忘形了,怎么可以抛下一个看不见的人自己离开呢,就算不用扶季先生,也应该确认他无差错地躺在床上后再回房间的,她这个助理当的真是失职呢。
洛花不断地唾弃着自己的失职,又看见季离琅低着的无辜脸,突然有一种自己欺负人的罪无可赦感,她最近是怎么了,明明立志要把所有事情都做好的!“对不起,季先生,请原谅我刚才的冒犯,我错了。”
突然收获了洛花一枚端正的道歉,季离琅有些措手不及,他抬起头,茫然地望了一眼洛花的方向,洛花依旧低着脑袋,一副季离琅不开口就不抬头的样子。
季离琅的表情停滞了几秒,随后嘴角勾起一缕隐蔽的微笑,“嗯,全是你的错,你得接受惩罚。”他很自然地接下了洛花的话,语气也放松了不少,慢慢走近了洛花的方向,伸手,洛花迅速地松开自己抱着裙摆、紧紧环住胸口的双手,握住了他的手,“嗯,季先生,我在这里,您有什么惩罚。”季离琅的动作僵了僵,好像是有些不适应洛花的主动。
“啊……”恍然大悟的洛花松开了自己下意识握上去的双手,好吧,她承认了她心有余悸,就害怕季离琅那毫无章法的乱摸又引发什么尴尬事件。
然后,她没来得及缩回的手被季离琅快速地抓住了,“我们来喝酒吧,这是惩罚。”橘黄的灯光下,季离琅望过来的黑眸如黑曜石一般,干净得令人无法拒绝。
☆、第58章 那条遥不可及的星光道(八)
从安置在屋子最里边的墙面上开辟的独立储物室里钻了出来,洛花抱着一满怀的酒瓶,歪了歪头,视图甩掉黏在她眼前的那一缕头发。
储物室的门开得有些低,由于出来的时候光顾着酒瓶了,洛花磕了一下额头,把头发弄散了一绺。无奈实在腾不出手来,待她一边倒腾一边走至客厅的时候,那发丝依旧还是凌乱得折磨着她的神经,看见撑着身子靠在沙发上的季离琅一副等久了的样子,洛花泄气地对着脑门吹了口气,嗯,不再挡着视线了,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洛花才走到了季离琅的面前,把那一大些酒瓶子放下了。“季先生,我看储物室里的酒排了整整一柜墙,不知道您想要哪种,就每种都给您拿了一瓶。”
洛花开口汇报的时候,顺手捋了捋那抹乱了发型的发丝,看见季离琅无焦距的视线依旧牢牢地落在她的身上,洛花捋头发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轻咳了一声,“那我随便给您开一瓶。”她走上前去,就近抓起一个瓶子,把开瓶器旋入瓶口的木塞里,酝酿了一下,用力一拔,呃……确实是拨出了木塞,然而它还有半身依旧留存在瓶上。
心虚地看了一眼季离琅波澜无惊的脸,洛花拿着瓶子背过身去,把开瓶器插入木塞余下部分,准备弥补一下自己失败的举动,然后,那半截木塞被洛花戳进了酒里,在红色的液体中沉了沉,最后飘在了表面上。
“不要磨磨蹭蹭的了,洛花助理。”季离琅坐直了身子,看不出脸上的表情。洛花从空白的情绪里回过神来,把那漂了半截木塞的红酒放下,撇开了开瓶器。作为一个没有喝酒嗜好的人,能把这瓶子通开也算是差强人意了……吧。
略微紧张地看着季离琅摸索着抓起了瓶身,半块小木头随着液体地晃动而摇曳着,洛花的那一点小小的强迫症和心虚感作祟,令她不自觉地干咽了一口气,反正这酒是可以倒出来了,开瓶的细节就不要在意了吧。
洛花安慰着自己不爽快的情绪,从茶几底下摸出一只大杯子,递到了酒瓶口。季离琅的眉角挑了挑,堪堪倒至杯身五分之一的位置,便放下了酒瓶。
“季先生不倒满吗?”洛花说着话缓解着自己的不自在,端起酒瓶往她拿出的另一个杯子里倾泻而下一大杯红酒,然后抱着那满满一茶杯的红酒,不解的看着季离琅。
“你会喝红酒吗?”季离琅面无表情的开口,垂着眸,双手端着那个盛着红酒的大茶杯。“诶,那个,其实因为不喜欢酒的味道,平时几乎不喝酒。”看见季离琅挑眉,洛花补充道,”不过我还是喝过啤酒的,对酒精并没什么不良反应,所以季先生不用担心,我还是可以陪您喝酒的……”
“呵”洛花听闻季离琅嗤笑了一声,不明所以。季离琅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略无奈,轻声地笑骂了一句,“谁问你这个了。”他的食指磨擦着杯口,嘴角挂着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自言自语了一句,“虽然浪费了点,结果也该没差。”洛花脑子里一头雾水,陪喝酒不就是该豪顺一点吗,哪来这么多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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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套着惩罚名义的酒,喝得有些不正常。
洛花抱着杯子艰难地而专注地吞咽着自己灌了一嘴的酒汁,思绪完全跳出了眼前的束缚。
看了一眼季离琅,一般人们要别人陪喝酒都是想要倾述些事情的,而依她这两天观察,季离琅也是有心事的样子。虽然季离琅表现出了向她倾诉的意思,但如今却迟迟不开口,真是焦急呢,这势头下去,也不知她得干坐到什么时候。
洛花暗叹口气,随手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酒,乏乏的用舌尖有一下没一下的舔着。季离琅不说话,不知道该挑起什么话题的洛花也只有喝闷酒的这一个选择。不过原本洛花也不擅长聊天,习惯了自己话题终结者的身份,闷头喝酒反而舒服一些。
当把一杯子酒全部喝干净的时候,洛花舔了舔自己还沾着酒水的唇,舒展开了眉头,她是真的对酒的味道不来电。
第三次把杯子满上后,含着一丝的期待,洛花又一次将视线放在了季离琅的身上,在她低着头喝闷酒的时候,季离琅面前的杯子已经空了,孤独地摆在桌子上。在橘色的灯光之下,脸上冷毅的线条都放柔和了许多,脸上涌着一抹嫣红,看着竟然有些小可爱。
“季先生,你是不是有什么苦恼?”
“唔……”季离琅眯着眼睛望向洛花的方向,声音带着些许困惑“你好像喝了挺多酒,没点感觉吗?”
“诶,是这样吗?”洛花停下了自然地往嘴里灌酒的动作,眼神无辜,“只是喝了两杯酒而已,我没关系的,我可以陪到您舒服了为止。”为了证明自己话语的可信度,洛花皱着眉头,一鼓作气地把杯子里剩下的酒水都吞了下去,大叹了口气,空掉的杯子干脆地搁在茶几上,抬手抹了一把从嘴角滑下的红色,“您要喝多久都可以,除了味道有点难受,其他我都还好。”洛花的眼睛神采奕奕的,由于红酒在味蕾上酸涩的作用,进入深夜的疲惫一洗而空,头脑甚至比往常还要清醒一些。
“嗯。”季离琅低下了头,手里捧着自己的大茶杯。他的杯子已经被洛花刚才顺手添满了,几乎要溢出的红色/界面映射出季离琅晦涩深暗的眼睛,“原来你的酒量这么好啊。”他低低地呢喃,似乎叹气一般。
敏锐地察觉季离琅的心情更加低落了,洛花才有点后知后觉,季先生很在意她的酒量问题,莫不是怕自己喝醉了被她看去了洋相?联想到他在自己喝了两大杯酒的时间里,仅仅因为那不足她十分之一的量就面色潮红的样子,噗……被自己的脑补取乐了的洛花笑出声来,加上有酒精作用的影响,她的胆子是大了不少,“季先生,您放心的喝吧,就算喝醉了也不用担心,我不会嫌弃或者取笑您的,本来酒量这个问题也是因人而异的。”
“你!谁在担心这个,我的酒量好着呢!”季离琅低落的情绪瞬间炸了开来,他举起杯子一口气把里面的液体全数吞了下去,由于喝得太快太急,又被呛到喷了出来,洁白的衬衣口上染上了点点红色,衬得他不知是酒气还是怒气上头而绯红的脸颊生动无比。
洛花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种议论雇主行为的不妥,她赶忙凑上前去,弯下腰,一只手穿过季离琅的胳膊拍着他的后背,另一只手的手背直接抹上了他湿润的嘴唇,“季先生您孩子气的脾性也该收一收了,这么容易冲动,所以才会被有心人添上黑料,被人误解啊。”
季离琅的咳嗽慢慢停了下来,他乌黑的眸子蒙着一层水汽,下巴又一次搁在了洛花光裸的肩膀上,“他们怎么看我,关我什么事。”声音里面的不高兴满得都要溢出来了。
脖子被扑上了季离琅混着酒味的气息,洛花眨了眨眼睛,突然发现了姿势的不妥,若她的手撑在沙发背上,简直就是在沙发咚季先生,心里顿时有点不自在,她却已经抽不开身了。
身子稍微动了动,脖子便触碰到了季离琅滚烫的脸颊,余光瞥到他红彤彤的脸蛋和耳朵,洛花叹了口气,“季先生,您是不是喝醉了……”
“谁喝醉了!”即使人有些迷迷糊糊的,听见了洛花的质疑,季离琅还是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措不及防的洛花低呼一声,变成了他身上的一个人形挂件。
季离琅带着轻蔑地啧了一声,顺手提了提洛花的身子,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