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于天下计,于自身计,自己都要咬紧了牙,深深挺住。
狠一狠心,她接着开口,向他哀哀请求,“我喜欢这里,让我留下,好吗?”
她知道他一定会答应的,他从来都没有拒绝过她什么,他又怎么舍得拒绝她什么呢,她吃定了他,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心可以这样狠,然而她到底是这样说了,她不要回去。
英宏紧抿着唇,目光死死的盯在她的脸上,像是要努力在她脸上看出些什么来,她却一直都是浅浅笑的样子,淡淡薄薄的道,“以后,你别再来了。”
终于,她累了,身子软软靠在羽毛的靠垫上,轻轻合上眼,最后说了一句,“虽然我不知道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总觉得,我的尘缘已经断了,从明日起,我将吃斋念佛,这一世,我都不再见你。”
虽是闭着眼说的,但是她的这句话却是坚定而有力,再不容人质疑的,英宏仿佛是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一直冷到了心里,许久,他就一直呆呆的坐着,她也一直的闭着眼不看他,像是已经睡着了。
他竟然不能再说什么,从她当日喝下那壶酒后,虽然救了回来,可是到底还是不能够再像以前了,再见面时,就仿佛是隔了天涯海角般远的天堑,他怎么努力也跨不过去,就那么隔在对面,看得见,却是遥不可及。
他很想再抱一抱她,看是不是还是当初的亲和温暖,可是,他到底没有勇气伸出手去,不知道是怕她生气,还是怕,怀抱里的身子会再找不回当初的感觉。
当年八月初八,皇帝一道圣旨颁布下,“当朝太子之母皇贵妃沈氏,其秉性柔佳,持躬淑慎,德闲温良,其仪德风范实能母仪天下,今追封为皇后,封号:孝贤仁懿慧敏,梓棺入葬皇陵。”
由于当处皇贵妃蒙冤而死,身子已经找不回来,故,葬入皇陵的只是孝贤仁皇后的衣冠,加上当年的太子陵里英睿的衣冠冢,大肃朝到此时为止,皇陵里已经有了两座衣冠冢了,一时间,老百姓人人称奇。
斗转星移里,时光如梭的飞逝着,老百姓对于当初朝廷里的这许多变故早已经渐渐淡忘,而秀明湖畔那一所得天独厚的别院纵然依旧神秘,老百姓却亦渐渐的不再对它好奇,清晨黄昏里,间或有激扬清婉的琴音传出,湖上游人依旧是侧耳倾听一番,赞叹一番,也就罢了。
浅梨别院里,那位白衣女子依旧记不起自己是谁,然而她身边的人已经不再抱希望让她恢复记忆,每日里青灯古佛前诵经打坐一番后,就是陪着她去清远楼上坐一坐,这些年来,她这个习惯是雷打不动的。
京城里,皇城中,在那日皇帝下旨将沈皇后葬如皇陵后,就命人在皇宫地势最高的地方搭起了一个高台,每每心烦意乱之时,他都要牵着小太子的手,登上高台,向着城外遥遥相望。
久久,久久……
结局之第二版本
在开始发女主为最终大boss版本之前,烟先在这儿说几句,其实前面的版本,是烟内心深处真正符合当时社会背景的结局,但大家可能都喜欢看女主为最终胜利者的那一种结局,所以对于烟前面的安排,感觉不够如意。
烟于是就问大家要不要看一家四口大团圆的那种版本,热情的亲爱的们回复说,要。
那么,就从这儿开始,烟再接着给大家看后面的这个版本,有觉得前面那个版本已经很不错又或者是不耐烦再接着看的亲爱的们,不用再跟后面的这个版本了,谢谢大家的支持。
【就从瑛儿答应帮助女主抚养小皇子开始转折吧,为了后面的情节,下面的文里做了点小小的改动,然而又因为改动不大,所以就免费发给大家】瑛儿看了小皇子,脸上顿时满满的全是怜爱,她忍不住轻轻摸了摸他的小脸,夸道,“小皇子生得好俊,长得真像皇上,”她又笑着向我恭喜,“嫔妾恭喜娘娘得生贵子。”
我伸手将孩儿接过来,双手捧送到瑛儿的面前,凄婉而笑,道,“我临死前,唯一不放心的就是他了,想来想去,只有将他交给妹妹照顾,黄泉路上,我方才能走得安心,”再看了看怀里的孩子,我的语气轻柔和缓,“如今见妹妹这样喜爱他,我也放心了。”瑛儿的脸都白了,她又像是惊喜又像是不信,呆愣愣的看着我,不敢相信道,“姐姐,要将小皇子托付给嫔妾?”
要知道,这可是当今圣上唯一的皇子呵,身份之尊贵,实是令人难以仰望,虽然说抚育他时,其间有着万分的艰辛和危险,然而随之带来的地位尊崇,亦是难以言喻的高呵,她此时才明白,为何会在半夜里,英宏无缘由的一道旨意,将她由一个地位卑下默默无闻的从六品常在册封为正三品的昭仪,这样大的晋位,就算是我当年,亦没有这样大的跨度呵。
这在今天以前,是她想都不敢想的,她一直以为,若我果然死了,这孩子也必定会是被太后命周贵嫔抚育,从此母由子贵,正位中宫,再命宫妃严守秘密,若以后皇上没有其他的皇子,这孩子将来继承了皇位,周贵嫔可就是太后了。
可是,如今却是……?
看着她这样犹豫不信的样子,我却以为她是怕,语气不由苦涩起来,“怎么,妹妹你……,不愿?”
虽然抚育这个孩子能给她带来尊崇的地位,可是,这一路上的凶险其实是要比那荣耀风光多太多的,若她怕,亦是情有可原。
然而,我却总是觉得,她不该是这样的人。
果然,她只是稍愣了一下,就稳稳的将孩子接在了怀里,她的神色从来没有过的坚毅,“既然姐姐信我,那么从今以后,我等当竭力保小皇子平安,小皇子在我在,若小皇子有个什么,我必定以死谢罪。”她又扶住我不让我再拜谢她,流泪哽咽道,“其实,皇上对姐姐的心,姐姐是知道的,有皇上在,姐姐一定没事。”
她怀抱孩儿,跪着膝行向英宏,连磕了几个头,呜咽着对英宏求道,“皇上,臣妾和小皇子一起,求皇上救救姐姐,姐姐当日那样的行为,实在是被她们逼迫所至啊……”我也不阻止她,又跪又哭的折腾到现在,我的身子终于被抽去了最后一丝力气,向后靠在小青的怀里,我只觉得,连动一下,也是不能够的了。
英宏一直都背着身子站着,此时被瑛儿这样又哭又求,我分明看见他的背在微微的颤抖,好容易,他才缓缓开口,却是,“皇贵妃累了,昭仪带着小皇子去歇着罢,”他一指小青,吩咐道,“你也跟着去,今后,就跟在昭仪身边贴身伺候小皇子罢。小青的身子一僵,她的脸上慢慢的绝望起来,她转过头来,哀哀的看着我,轻声的唤,“小姐……”
我浅笑着摇摇头,“青儿,拜托。”
那边有宫人进来搀起瑛儿,奶娘要来抱孩子时,却被瑛儿避开,她冷然道,“我自己来。”小青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来,她咚咚的向我和英宏连拜了三拜,轻声的一句,“皇上保重,小姐……,保重,奴婢告退。”
我看着她这样的故作坚强,心里像是被一只手死死的揪了又放,放了又揪,可是我知道,终有道别的时候,如此,也好。屋子里终于静了下来,我心中已无牵挂,一时倍觉轻松,我含笑看向英宏,问了最后一句想知道的话,“宏,你恨我么?”
我没有叫他皇上,他一直这样要求我的,所以,在这最后的时候,我终于可以坦下心来,不再当他是那高高在上的至尊,这一刻,他只是他,我也只是我。
他的脸色在烛光的映照下,分明变得刷白,看着我平静的笑容,许久,他的嘴角才动了动,却是一句,“你得到了一个结果,却留我独自煎熬……!”
看着他痛苦到抽搐的表情,我的心一阵阵抽紧,我猛的转过身去,不肯让他看见我眼角大滴的水意,道,“又快选秀了,那时自有如花美眷来陪你……”
我以为他定要斥驳我的话,然而身后却久久没有回声,就在我恍惚以为屋子里只剩了我一个人的时候,有温暖有力的双臂将我拢住,他的声音沙沙暗哑,“你乏了,睡吧。”
我不再说话,贪恋的靠进他的怀里,也罢,身后事身后了,只顾今朝罢!
他抱了我上床,这一夜,他就和着衣裳躺在我身边,直到天亮。不知道是因为卸下了全部的心思,还是因为累,这一觉,我睡得极沉,醒来时,竟然已经是第二日的午后,身边只有裁雪贴身陪着我,见我醒了,她慌忙扶我靠起身子,又不让我下床,领了宫人就在床边伺候我洗了脸,又用青盐擦了牙,紧跟着端上一碗红枣汤来,一勺一勺的喂我。我见她的手不停的轻微颤抖着,知道她的心里此时必定也是极难受的,于是我微微笑了调侃道,“你不用怕,我去之前,会请求皇上将你们这帮子旧人全都安排个好去处的。”
裁雪再忍不住眼里的泪,她哽咽了道,“谢娘娘恩典,只是奴婢却并不是为着这个,”说到这里,她抬头看我,“奴婢服侍娘娘几年了,娘娘对奴婢们从来都是极良善亲和的,如今却落得……?”她吸一吸气,又道,“奴婢只是心里太难过……”
她的额角有细碎的头发散落,我轻轻的伸过手去,为她掠好,浅笑道,“傻孩子,常言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你再熬几年就能回家去了的,以后好好儿的过自己的日子,别想着我这个倒霉晦气的人。”她却倔强的一偏头,”娘娘才不是倒霉晦气的人,娘娘是被人害的,太后……,“说到这里,她猛然停住,到底有点儿不敢开口。
我知道她要说什么,于是道,“太后下了懿旨,要我早早儿自裁,是不?”
裁雪见我竟然知道,她捂着嘴,眼里的泪更是汹涌,身子猛烈的颤抖着,手里的红枣汤已是洒了大半,“娘娘?”我正要劝她,却听外面有人轻声的回,”娘娘,刘喜公公来了,求见娘娘呢。“裁雪一听,赶紧起身收拾了,又慌不迭的擦去眼泪,低着头退到了边上,我倒笑了,向她点了点头,这才扬声道,“快请。”来人却又道,“回娘娘,刘喜公公来是――传旨。”
“传旨?”我还没有开口,裁雪先惊叫出声,面色惊惧的看着我,脱口道,“这么快就来了……”
我知道她指的是什么,然而我的心里竟然很是坦然,像她微微一笑道,“替我收拾更衣。”
裁雪忍不住呜咽出声,抱着我的身子伤心道,“娘娘,皇上好狠心。”
我终于还是笑不出来,默默抚一抚她的发,“皇上的心不狠,皇上的心这会子……比咱们都苦……”
梳洗收拾后,裁雪打开衣橱,看着满橱的衣服只是发愣,我知道是为我就要上路的缘故,突然想起进宫前,娘亲手为我缝制的衣裳里有件白色锦绢的,只是极简单的式样,却在领口袖口细细的用稍暗些的白丝线绣了一只只蝴蝶,只是若不细看,就不会有人发现。
我犹记得当年在进宫觐选那一天,我穿的衣服上也是绣有蝴蝶的,只是后来被我一杯茶水尽数泼了上去,生生的毁了,我突然想,若那日我没有费那样的心思,或许,太后反倒未必看得中我罢。这样的想法让我忍不住的要笑,若太后此时回想起当年,不知道她是否会后悔当年选上我,并以那样的荣宠将我接进宫来?
原来,有时即使只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