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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了信,我心里深深的安慰,虽然只保住了她一个,到底也是好的!
蒋秀告诉我,虽然知道宫里出了变故,但是我的家人暂时并没有受到什么大的牵连,甚至于我父亲手上现掌的权势,亦并没有被夺去,这个消息让我稍稍的放下心来,我虽然不明白是为着什么,但到底,我的娘一时之间不会有事了。
深秋的风吹在人身上,已经有了冷冷的寒意,想着许久未见的家人,我心思沉闷的在庭院里一颗桂花树下不知道站了多久,小青拿了一件披风过来,轻轻给我批上,柔声道,“小姐进去吧,这会儿风大了,着了凉就不好了。”
我摇摇头不肯进屋,指着桂花树上开得金灿热烈的桂花对她笑道,“青儿你看,这桂花开得多好啊,也不知道这一季桂花开过了,还能不能再看到下一季。”
小青见我说出这样的话来,顿时刷的就流了满眼的泪,她张口想说什么,被我止住,我清浅的笑道,“青儿,你别再安慰我了,很多事都是命里注定的,我只欣慰我到底是报了仇了,去地下时,有睿儿在那里等着我,我不孤单。”
“小姐,”小青哭得更苦,我这一阵子已经看多了她的眼泪,当下也不管她,只是因着脚酸了,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目光随意的四处张望,突然,我的目光停留在一个地方,一直的挪不动,只见位处于流云殿前面一个宫院里,那座高高的假山上有一个亭子,那亭子向来不起眼,然而今天……,我分明看到,那上面有个月白色的身影,正面对着我这里,久久,久久的,不肯离去。阵土华巴。
那个身影,那衣服的颜色,我都是那么的熟悉,是――英宏!
他竟然偷偷的站在那里看我?
自从出事那日见过后,这几个月来,他就再也没有来过,我以为,他应该再也不想见我了,他是那样的恨我,恨我的欺骗,恨我的伪善,恨我的……算计。
是的,他一定是觉得我在算计他,他是那么的信我呵,可是,我却是如此的表里不一,当着他的面时温柔贤良,背过身来,我却是蛇蝎心肠,阴狠歹毒至极,用他的话说,我是那么的会演戏,骗了他,也骗了所有的人。
可是,他竟然还会站在那样一个地方,偷偷的只为看我一眼!
秋风更疾,终于,我拢一拢披风,缓缓起身,转头看小青时,她犹在落泪,我伸手轻轻的为她拭去腮边的泪水,笑道,“又不是今儿就死了,你这会子就哭,可不是太早了点儿。”
小青急得顾不得规矩,跺着脚向我吼了起来,“小姐总说这样的话儿,是好玩儿还是好听呢?”
我扑哧的笑了,“不过是说着玩儿,看你急的,”说着拉了她的手进屋,在小青转身掩帘子时,我忍不住又向那个地方瞟了一眼,只见秋风萧瑟中,那个月白色的身影份外的落寞寂寥。
我狠下心不再看他,扶了小青的手进了内殿,因着天凉,靠窗的贵妃塌上已经铺了一块小毛毯,我腿脚酸麻,才在塌上坐下来,就见裁雪端了一盆热水进来,放在我的脚边道,“娘娘这几天脚都有些肿呢,奴婢给娘娘用热水泡泡。”
只这一句话,我竟然一点迹象没有的,唰的就是满眼的泪,裁雪不禁吓了一跳,“娘娘……”
我转过头去,还是小青明白我,她轻轻对裁雪道,“我来吧,你去小厨房取点儿点心来。”
看着裁雪出去了,小青才边帮我的鞋袜解开边轻声道,“小姐是想起小茶了罢?”
我拭去脸上的泪,也不答她的话,微肿的脚浸在热暖的水里,紧绷的精神亦随之一缓,我背后靠着软垫,看着小青将我的脚放在手心里轻轻的揉捏着,她神色凝重担忧的看着我,像是为我这样又哭又笑的情绪而苦恼,却又不知道如何说起般,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抬头对我道,“小姐知道么?那周更衣,听说被太后下了懿旨,册为贵嫔了。”
我却只是淡淡的一笑,道,“随她去。”
我已经是这样的处境了,外面的宫妃谁浮谁沉,亦不再于我相干,只是,只是那英宏,他……
小青见我这样,也笑了,她随即又道,“可是就算是封为贵嫔又能怎么样呢,听送东西进来的小常福说,皇上一句“今年江南有个地方闹了水灾,”就将她的贵嫔册封礼给免了,而且,那小常福还说,小姐被禁以后的日子里,皇上虽然偶尔也翻宫妃的牌子,可是翻来翻去,就是不翻那周氏的,那周氏虽然气,却也无可奈何,只是有一次实在忍不住了,将头天晚上才侍寝过的常才人寻了由头打了一耳光,可怜那常才人,脸都被打得肿了,却硬是不敢吭声,反倒还跪在地上求那周氏别打疼了手。”
第215章 幽禁 一
周氏的嚣张跋扈我又不是没有见过,此时听小青这样说,我也并不觉得有什么稀奇,反觉得那常才人实在是可怜,她平日里也算是个精明的,却偏得罪了这样的人,周氏有太后这样的靠山,连皇上一时半会儿都憾不动的,她常才人除了谦卑乞怜,还能做什么呢?
我忽然想起一事,不由将手放在已微现的小腹上,疑惑道,“青儿,倒也奇怪,我原本料想这孩子荣寿宫那位是再不能容的,就算是生下皇子来,荣寿宫那位是绝不会让我活着的,我去了留下他来也是免不了遭荣寿宫那女人的暗手,所以,这孩子我也是不打算留的,送进来的饮食,我从来都是不防不备,可是,怎么竟然就一点动静也没有呢?”
小青听我这样一说,脸不由立时的就白了,她停下手愣愣的看着我,半晌才道,“怎么,小姐您,你竟然想要弄死这个孩子么?”
看着她又一副随时哭出来的表情,我不觉又好气又好笑,轻轻一拍她的手,嗔道,“我只是抱了随他的命的心罢了,又不是刻意的要弄死他,你急什么?”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想了想,却又道,“我倒是听说,看守咱这里的人都是皇上亲自派的,最是贴心和可信,送进来的吃食,也是从进给皇上的膳食里一分为二的,若是有毒,就要连皇上都得……”
她顿住不说,然而听在我的耳内,我却心情一阵激荡,想到在秋风里黯然伫立的那个落寞萧瑟的身影,我的心里仿佛被人拿了极细极细的刀子,缓缓慢慢的,来回割着。
到了年底里的时候,突然有消息传了进来,紫芫病了。
传进这个消息的竟然是瑛儿,自从我出事后,她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然而此次不若往年,我是皇上亲自下旨幽闭的,她亦是无法可想,只好想方设法的打通关节,希望能得到点儿我的消息。
到了年底里的时候,英宏竟然翻了她的牌子,在她当晚被送到清心殿侍寝时,她长跪不起,死命的向英宏哀求,请求他应允她进来见我一面,据她说,英宏当时就刷的拉下了脸,她又惊又怕,却又不肯起身,过了很久后,英宏并没有怪罪她,就命她退出了。
说到这儿,瑛儿喜滋滋的说,“没想到今儿一大早,皇上身边的刘公公竟然就亲自过来传旨,说皇上允了,刘公公还将嫔妾直送进门来,他才去了的。”
看见瑛儿,于我来说,实在是个意外之喜,然而我还是忍不住的担忧,道,“我这会子都这样了,你怎么还要来,回头让荣寿宫那位知道了,以后只怕会对你……”
她低垂了头不语,半晌,她才抬起头来,眼里却已经隐隐的有了泪,却答非所问的道,“姐姐竟然这样命苦,拢共两次身孕,第一次是在永巷里,这次又……,”她停了一停,似在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伸手轻抚我的肚子,笑道,“常言道,越是命贵的,在出生时才会遇些磨难,姐姐这个怕也是个皇子,说不定还是个太子命呢?”
我慌忙一把捂住她的嘴,急道,“好妹妹,我知道你是想要我高兴,可怎么样也不能说这样的话儿,这要传出去还得了。”
瑛儿这才省起,脸色顿时唰的白了,我忙又安抚她,“好在这屋子里现没什么人,妹妹以后去了别的地方要小心些才是,”瑛儿慌忙点头,她想了想,突然问我,“姐姐,你……你恨赵姐姐么?”
“紫芫?”我听她依然叫紫芫为姐姐,不由抬眼细细看了她一眼,瑛儿像是颇为为难,也颇为伤心的样子,见我用猜测的目光看向她,不觉竟然呜咽了起来,她将头转去了另一边,不肯让我看到她脸上的表情。
“都过去了,今天她不这样对我,我说不定哪天就也会栽在别人的手上,又有什么呢?”我的语气淡漠,让人看不出是真是假。
她终于转过身来,向我道,“赵姐姐病了,听说病得很严重呢?”
“啊,”这倒是让我颇感意外的,“好好儿的,她得了什么病?”
瑛儿摇摇头,“说只是普通的风寒,可是却怎么治也治不好,虽然用了许多汤药,可是,竟然越治越重了。”
一个普通的风寒竟然治成这样儿?我不由皱眉,问瑛儿道,“皇上……皇上没有问问太医,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瑛儿却又是摇头,“皇上不管的,”她这话,让我又是一阵诧异,“皇上不管?”
“是的,后宫里的事如今俱都是由太后处理了,无论是晋升宫妃,还是后宫事宜,只要太后说好的,皇上就一律没有异议,就连赵姐姐病得这样重了,想见皇上一面也不可得,皇上这一段时间竟像是换了个人儿似的,对了,还有呢,”瑛儿说到这里,突然加重的语气,神色间也比之前更是疑惑了起来,她道,“皇上虽然翻妃嫔的绿头牌,可妃嫔们暗里都说,被送进清心殿后,大都只是和皇上说几句话,有的甚至连话也没的说,被晾在一边干耗着,不过一时半刻的,就又被送了回去,如今这件事在暗地里都被传疯了,谁也不知道皇上这样做到底是为的什么?”
“竟有……这样的事么?”我也茫然起来,她带来的消息一个比一个让我疑惑震惊,可是我转而一想,这样的事,又于我何干呢?
和瑛儿又说了些别的话,她看着我,每每就要流泪,全被我劝住了,这样的情形倒让我颇有些好气又好笑,就仿佛,如今被幽闭的人是她,我倒是那无罪之身,轻松自在的安慰着别人的。
送了瑛儿出去,小青感叹,“没想到瑛小主倒还记得小姐往日对她的情意呢,嗯,但愿她别像那姓赵的,狼心狗肺的不得好死。”
小青从小跟我到大,我从来都没有听她骂过这样的话,此时听来,不觉有些哑然,继而道,“你也别骂她了,她病了,”说到这儿,我忽然一笑,“只怕,她的命还没有我长呢?”
小青一惊,急问,“为什么?”
我颓然而叹,“唉,一个普通的风寒,竟然就被治成了这样子,你只想一想,这宫里的太医是何等人物,若是正常的治,焉能如此?”
小青略略思索,道,“小姐是说,是荣寿宫那位下的手么?”
我点点头,“必定是她,你别看她先晋了赵紫芫为婕妤,而自己的侄女只晋了贵嫔,她这样做焉知不是掩人耳目,并且紫芫为她出了力的,她这样做也是为了在明里笼络紫芫,可是你细想想,凭着那姑侄两个的性子,会允许中宫令落在别人的手里么?”说到这儿,我又是一叹,“她和我又不同,我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