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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相鳌急于斩草除根,不理会那四个属下,更不理会薛刚,剑依然向崔成凌厉斩下。
就在间不容发之际,林天鸿施展开‘魅形鬼影’步法,后发先至,掠身上前,挥出乌笛把剑挡下。“当”一声响,崔相鳌如空中飞鳖一样,被掀的翻滚着飞了出去,落地后趔趄退了好几步才拿桩站住,很是惊得一愣。林天鸿脚拖着地面后滑出五步,感到手臂隐隐作麻。
那四个汉子见林天鸿救下了崔成,“哦”一声松了一口气,忙□□两处,有护向崔相鳌的,有上前来扶崔成的。有个汉子说道:“公子爷,大庄主是为神农帮傅雷所杀,二庄主维护不周有何过错?你岂能误信薛刚之言?薛刚装疯卖傻意图镖局总镖头之位,他诬陷二庄主啊。”
“什么?胡说八道!”薛刚大怒,喝道:“谁意图总镖头之位了?真相乃是我亲眼所见,何曾诬陷二庄主了?”
又一人说道:“薛刚,你也不想想两位庄主是怎样待你的?大庄主身遭不幸,你竟然立时变换嘴脸设下这等毒计,我真是瞎了眼了,往日还与你这种如此不忠不义之人称兄道弟!”
“这······这······”薛刚的肺都要气炸了,气得真快要疯了,茫然四顾,看看崔成又看崔相鳌,再看看这四个曾经兄弟相称的汉子。眼中落下委屈的老泪,说道:“四位兄弟,薛刚受庄主厚待,立誓以死相报,何敢生有不忠异心?只是二庄主弑杀兄长实在令人心寒,薛刚若不出面指证,愧对大庄主深恩厚意,愧对天理良心啊!若说这是不忠不义,薛刚冤枉。”他转头又对崔成说道:“公子,我说的可都是实情。”
崔成点头说道:“我相信你,薛叔叔。”
此时林天鸿自也明白了先时崔相鳌佯装无奈的作态之举,那自是作戏欺骗树林中的弓箭手。
那四个汉子相视对望,一时怔住了,此时面对敌对的老主、少主,他们傻了眼了,纷纷把目光望向崔相鳌。
崔相鳌气急败坏地说道:“别听薛刚胡说,他卑鄙阴险的很,杀了他。”他纵身挺剑刺向薛刚。
林天鸿欲去相助薛刚,却被那四个汉子缠住。
薛刚念旧主之义,不敢出招进攻,只是一味地拆挡躲避,立时便险象环生。多亏崔成在一旁策应,才不至中招。
崔成胸口中了一脚,肩臂也受了伤,武功大打折扣,虽与薛刚联手,一时半会也不易取胜。
林天鸿旋身错步,笛作剑舞,在四个汉子的刀网剑幕中穿插,因念及这四个汉子受崔相鳌蒙蔽不知真相,不想出手伤他们。否则,以林天鸿如今武功,这四个汉子早就凶多吉少、非死即伤了。他一边进招,一边说道:“四位大哥都是义气男儿,何以不辨善恶妄自拼命?也不细想想,何以府中护院师父们刚被调出,神农帮的人便来行刺?以大庄主武功又怎会轻易被人刺杀得逞?神农帮的左冠楚已归服白莲教,而且已经坐上了白莲教副堂主,二庄主路上中毒又被救,全都是他们事先设计的。大庄主也是被人先用毒算计才至丧命,这人便是二庄主。今晚他还曾借冯跃之手对你们公子下手,见事情败露了,才致有此时他狗急跳墙之举。”
那四人一怔,喝道:“谁信你胡说?你和薛刚都非良善之辈。当年你在府上便欲行不轨,只可惜未能杀了你。废话少说,如今老账新账一块算。”四人扑身又上。
林天鸿乌笛横扫,一式拨开四把兵刃,飘身后退,喝道:“当年之事完全出于误会,但今日此事可容不得马虎,诸位万不可混为一谈。”
一个汉子举刀逼进,说道:“先杀了你再说!”另三个汉子也夹攻过来。
林天鸿只得再斗,又说道:“你们真是糊涂!不信我,不信薛镖头,还不信你们公子吗?今晚冯跃投毒香,你们公子是亲眼所见,那毒香与二庄主在路上遭算的相同,二庄主不让你们与崔成对口,还不足以证实此事?”
四个汉子闻言,手上刀剑慢了许多,显然是心中已然生疑。
林天鸿见劝说生效,便又停手退后。有两个汉子还要出招上前,又一人说道:“且慢!弄清楚再说。”然后转身问道:“公子爷,他此话当真?”
崔成刚想说话,崔相鳌猛攻狠毒招数。崔成压力顿大,忙于应对,不敢说话了。他稍一分神之时,薛刚却受了一剑。
那汉子又说道:“二庄主,这到底怎么回事?”
崔相鳌不答,剑取崔成,脚踢薛刚。
那汉子见状,纵身上前,举起厚背宽刀架开了崔相鳌的剑,说道:“二庄主,不要打了,先把此事分说明白。”
崔相鳌心知事情瞒不住了,狰狞冷笑,说道:“好!让你明白。”突然挥剑斩那汉子。那汉子一惊,忙举刀招架,却架了个空。此时,崔相鳌暴起的身形猛地折转,重踹了薛刚一脚,他借反弹之力,纵身向后跃去。同时大声喊道:“放箭!”
百箭齐发,疾射而来。
林天鸿在崔相鳌佯攻那汉子时便抢身上前去招架,却也和那汉子一样,笛子拨了个空。不过也幸而那时挨得近了,百忙之中袖挥笛扫,打落了射来的一大片羽箭,救下了那汉子。而另三个汉子却被射成了刺猬一般,吐着血泡,瞪着大眼,栽倒在地,死不瞑目。
箭如飞蝗,既快又利,令人防不胜防,避之不及。
崔成顾护薛刚心切,自己腿上中了一箭,气的他挥剑成幕,大骂那些弓箭手忘恩负义、助纣为虐。
那个被林天鸿所救的汉子肩头中箭,左挡右闪,在地上翻滚着躲避。
林天鸿几次欲冲进树林,都被箭雨逼迫住,冲入不得。他挥舞着笛子喊道:“崔相鳌心肠歹毒,你们还不自省吗?今晚他如若杀了你们公子,定会杀你们灭口。”
那汉子也喊道:“兄弟们,快住手,二庄主连我们也杀,事后岂会放过你们?”
突然,树林中传出几声惨呼,箭雨突止,又十几个黑衣人影掉下树来。
崔相鳌在林中惊呼:“哎!你们干什么?”
五个汉子从树林中走出,说道:“我们受了二庄主蒙骗,险些伤害了公子,请公子恕罪。”说完,他们把□□、箭筒扔在地上,向崔成抱拳认错。
这五个汉子是崔府的老家勇,林天鸿当年陪崔成练功时便已熟识。此时他们反戈一击,登时把树林中埋伏的弓箭手解决掉,着实出乎众人意料。
崔成见他们深明大义做出这般举动,心中大喜,说道:“五位叔叔切莫多礼,不知者不罪。”
那五人惭愧低头。
突然,崔相鳌掠身出林,剑光连闪,迅疾凌厉刺出五剑。
“小心!”林天鸿出言提醒时已经晚了,四个汉子中剑倒地,另一个却双手牢牢抓住了崔相鳌的剑锋。崔相鳌用力夺剑,却夺之不出。那汉子双手血如雨下,浑不觉痛,苦苦摇头,说道:“二庄主果真要杀我们?我们跟了你近二十年啊!”
崔相鳌狰狞冷笑,说道:“我救了你们的命,养了你们近二十年,你们的命是我的,背叛我就该死!”他疾伸一手,屈指成爪,抓向了那人喉咙。爪指用力,“咯咯”两响,那人目珠暴突,喉碎人亡。
崔相鳌暴怒之下,顷刻间把五个老属下毙于剑爪之下,真是凶狠毒辣。林外诸人无不骇然。只见崔相鳌左手勾拿、右手点压,已摆下身式,正是当年他教崔成的擒拿拳法。他诡异一笑,说道:“成儿,这拳法当年不曾全教于你,今日便索性让你见识全了如何?”
崔成说道:“好啊!我会让你自食其果!”他挥剑把射到腿上的羽箭斩断,甩手把长剑插到地上,拖着伤腿走了过去。
林天鸿心知崔成不是崔相鳌对手,且又有伤在身,便说道:“等等,这套擒拿拳我当年领教过,可惜不成得窥全套,我常以为憾,今日便请指教了。”他说着,挡在了崔成身前,又轻声说道:“兄弟退下,你有伤在身,恐难胜他,须防他狗急跳墙突下杀手,此时不必与他置气。”
崔成看了看受伤的薛刚和那个汉子,点头说道:“大哥小心!”
崔相鳌知道林天鸿的武功远胜崔成,心中不禁生怯,一扫先时狂妄之色,说道:“你出什么风头,多管闲事?只是我们的家事,与你无关,我不和你一般见识,你快走吧。”
林天鸿说道:“崔成是我的结义兄弟,又是我同门师弟,还是我将来的妹夫,我也不算是外人,所以我这也不是多管闲事,出风头。你如此歹毒,做事有违天理人伦,即便我是外人,也要管上一管。再说了,你刚才不是还说要与我算老账吗?不用多费口舌了,出招吧!”他挥手把笛子戳入土中,掠身而上,用擒拿拳法与崔相鳌相搏。
崔相鳌心中虽然打怵,手上的功夫可不含糊,这套擒拿拳他浸淫了几十年,施展起来老练狠辣与当年的崔成可大不相同。二人一交上手,林天鸿便忍不住心中赞叹拳法精妙。但赞叹归赞叹,下手可是不客气的。魏荆天所授的‘捕风捉影手’何等精妙?他此时施展起来可不似当年初学乍练一般,可以说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就是魏荆天见到只怕也要大吃一惊,自叹弗如。
二人翻翻滚滚拆了近百招,场外几个人看的眼花缭乱,惊叹不已。其实林天鸿已稳操胜券,只因他恼怒崔相鳌弑兄犯长、欲害亲侄,更对属下不念情劳,便有心折辱他一番,所以迟迟未下杀手。
崔相鳌一番苦心算计落了空,心灰意冷却又不甘,死拼硬搏竟为求伤敌而不顾自身,所以他攻多守少,频行险招。所谓一夫弃命万夫难敌,不一会儿崔相鳌又扳回了劣势。林天鸿连遇险状,衣服也被抓破了好几处。幸而他身手敏捷、武艺高超,在危急关头用‘魅形鬼影’的步法躲了开去。场外观战的崔成惊得提心吊胆,拔剑在手,相机欲助。
崔相鳌如疯汉恶狼般连连发威,忽然双爪一勾一扣攻向林天鸿胸口。林天鸿不及避趋,钢牙一咬,双手贯力,一拳一爪直击了上去。“咯咯”、“啪啪”发出一阵骨头断裂之声。崔相鳌的身子一挺,脖子一抻,发出了老鳖鳌头出水般的一声哀鸣,猛地退出两步,双手垂落,已是左臂腕折,右手指断。他立时神情萎靡面呈痛苦之色,额头暴起豆大的汗珠,颤抖如同筛糠。林天鸿收身立式,心中暗呼侥幸。
此时已是雄鸡报晓,天将大白。
崔成和林天鸿把崔相鳌押回府中。薛刚等人招来府中下人收拾残场,眼看着折损了的二十几个精锐,都不禁摇头叹息,悲从中来。
听完崔成述说父亲被害真相,崔老太太涕泪交流、痛不欲生,龙头拐杖砸的地砖“当当”响,左一声“造孽啊!”,右一声“命苦!”,哪里还能说得出话来?
崔成的母亲崔夫人早哭趴在几上直不起身。
丫环们又是帮她们捋背顺气,又是擦鼻涕、拭眼泪,都战战兢兢忙乱成一团。
崔相鳌跪在地上,泪流满面,鼻涕扯出二尺长的蛛丝,忏悔说道:“儿子该死!对不起母亲,对不起大哥,对不起列祖列宗。但杀害大哥并不是儿子的本意,都是受了林青尘的挑拨,是他给大哥下的毒,那些刺客也都是他找来的。我是一时糊涂上了他的当,才刺出那一剑的,这并非我的本意啊!”说完,他又张大了嘴,拉丝扯线地大哭了起来。
老太太紧闭着双眼连连摇头,费力地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