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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楚楚和崔成一阵唏嘘一阵哀叹,又相互安慰鼓励,话不三言两语,又呜咽垂泪了。
林天鸿劝慰一番,丝毫不起作用,便欲找话题岔开,说道:“大小姐刚才说是和青尘一块来的,他人呢?”
崔楚楚拿出绢子点泪,说道:“我们一进城便有人找他,说是有要事去办,他把我安排到客栈就匆匆去了。我呆在房间烦闷,便出来逛逛,不想到了此处反而更烦,还招惹了好大一阵伤心。”说完,她目光瞥了一眼林天鸿,低下头去叹了一息。这一叹真是百般幽怨,千般惆怅,令人爱怜不已。
林天鸿自知她言语所指,心中激感交流,暗道:“想不到相处不过短短数月,竟让她对我如此一往情深,以至于她自伤如此之甚!”转念又想:“让一个人心生情愫又岂在时间长短?我和如月是何时为情丝所牵的呢?或许也就是始于当年那相处的半日吧!更或许只是在她回船时回眸一笑的瞬间吧!唉!情之何物?当真奇妙怪异!竟让人喜忧不分、悲欢不定,甚至令人哭笑无常、痴癫疯狂。”他慨叹一阵,走到台边,弯身捡起那枚久别重逢、深情在寄的坠络,说道:“大小姐,这坠子······”
还未等他说完,崔楚楚脸色一惊,慌乱而凄婉,猛地起身,上前夺过坠子说道:“这不是给你的!”她胸潮剧烈,呼吸急促,皓齿轻磕着下唇,颤颤抖抖,像是故意遮掩心事,又像是抱憾终身。
忽然有声音喊道:“楚楚,你怎地跑到这儿来了?让我好找!”
林天鸿和崔成忙转身回望。
来者正是林青尘,他和林天鸿同时一惊,齐呼对方名字。
崔成说道:“青尘兄弟来了,刚才还念叨你来着。”
崔楚楚却粉面大羞,快步上前说道:“青尘,我编了个坠子,你挂到剑上吧。”说完,塞到了林青尘的手里。
林青尘颇感意外,说道:“哦!好啊!真漂亮!几时编的?”
崔楚楚一顿,说道:“早就编好了,一直没来得及送你。”
林青尘说道:“是吗?”忙翻来覆去地相看,赞不绝口。
崔成愣了又愣,似乎察觉到姐姐对林青尘的心思,叹气一声,自言自语说道:“可不是早就编好了,都四五年了。”
林青尘问道:“什么?”
崔成忙说道:“没什么!都练习了四五年了,能编的不好吗?”
林青尘点头说道:“难怪如此经纬紧密、样式逼真精巧!”
林天鸿见崔楚楚把那坠络转送给了林青尘,并察觉出深意,便如释重负,深舒了一口气,心道:“如此倒好了!楚楚和青尘倒还真般配!”转眼望崔楚楚,却发现她正好望了过来,长长卷翘的睫毛上闪烁着一滴欲坠的泪珠。
二人目光相接,都忙转头避开彼此目光。一个唯恐知晓对方心思,一个唯恐心思被对方知晓。然而,匆忙的躲闪和意味深长的叹气却暴露了双方的心迹。
林天鸿正要和林青尘说些话来掩饰尴尬,却听台阶处有声音问道:“堂主,崔姑娘可在上面?”
林天鸿觉得这声音甚是耳熟,却一时想不起这是何人。转脸望去,只见这人到了台上立刻又转身下去,口中说道:“找到就好,你们聊,我先走了。”
林天鸿感到那身形也眼熟,便问林青尘:“这人是谁?怎么这就走了?”
林青尘说道:“教中的兄弟,走了也好,免得扰咱们清静,不用理他。”
崔楚楚看到林天鸿满脸狐疑,说道:“你可别小瞧人家,楚堂主可是白莲教的副堂主,林堂主的左膀右臂。”
林天鸿愧然说道:“岂敢,我岂敢小瞧于人!”
崔成走过来说道:“青尘兄弟,多年不见,你竟做上了白莲教的堂主,下一步有何打算?”
林青尘淡淡一笑,说道:“运气而已!下一步自是要将圣教发扬光大。”
崔成知道白莲教行止有污,暗暗猜测林青尘所谓的“发扬光大”是什么意思,微一蹙眉,说道:“你对我家的恩情崔成永生不忘。”
林青尘说道:“侠义之所使,青尘义不容辞。只可惜未能阻止刺客行凶,唉!实在惭愧。”
崔成说道:“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这也是没法子的事!”说完,他怅然叹气,眼皮一阵开合,泪珠在眶中滚了又滚,终于洇了下去。他深吸一口气,说道:“请借一步说话。”
林青尘怔了片刻,随他走到远处。
崔成说道:“我看姐姐对你颇有情意,你若是也有此意,便好好待她。咱们是从小便识,我也不用瞒你,那枚坠络本是她几年前编给天鸿的,但你知道,天鸿心中念念不忘的是沈如月。姐姐她虽然有时很任性,但心地还是很好的,我们是朋友,我希望她能和你在一起,各有所属对大家都好。”他的目光澄澈诚恳,令人难以拒绝。
林青尘面对这澄澈诚恳的目光,怔了片刻,竟不敢对视,转脸望着运河水面上的舟来船往,叹气一口,淡淡说道:“其实,楚楚还是喜欢天鸿的,天鸿武功人品都远胜于我,他们两个在一起会更合适。”他转过身来,似乎轻松不少,面含微笑,目光变得温和。
崔成说道:“天鸿心有所属,其志也坚,为了沈姑娘都和家里闹翻了,他是不会接受姐姐的。”
林青尘闻得此言,似乎感到自己受了莫大的羞辱,脸色突变,说道:“天鸿心有所属,不接受,便要塞给我吗?我就不能心有所属吗?”
“你······你······”崔成窘迫,脸色紫红,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会。但我告诉你,莫轻视于我姐姐,若非拿你当朋友待,我万不会跟你说这些话的。”
林青尘好像感到方才自己说话太过尖刻,脸上现出了些歉意,说道:“对不起!这种事是不可以设定的,以后再说吧!看缘份吧!”
对此,崔成无言以驳。
林青尘走过来对崔楚楚说道:“大小姐要找的人找到了,我还有事,就此别过,再会。”他一拱手,看了看那枚鲜红的坠络,心有芥蒂,想要退还,却又停住,心中暗道:“好歹相识一场,就权且留个念想吧!”把坠络掖入怀中,向林天鸿一点头,转身便要离去。
崔楚楚呆立在地,口中喃道:“再会!再会是何时?何时能再会?如若未曾会,何必又再会!哈哈······”她发出两声凄苦的冷笑。
林天鸿一怔,觉得话虽绕口,却颇有深意。忽然想起一事,便喊道:“青尘等等,我还有话要问。”急忙追了过去。
林青尘已走下一半台阶,听到喊声,停步转过头来,见林天鸿神情严肃地站在台上。他心中一禀,已料到林天鸿要问何事,不过他目珠混转,却轻轻一笑,问道:“天鸿什么事?”
林天鸿说道:“宝相寺佛珠一事,你作何解释?”
林青尘略一沉思,抬头说道:“当日情况复杂混乱,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林天鸿看着他轻描淡写、一脸无辜的样子,心头火起,喝道:“你有苦衷?你炸死了那么多人,你有苦衷!哼!”
林青尘脸色铁青,叹气一声,昂然抬头,说道:“是的!当时的情况你也知道,佛珠定是难以保全,与其别人抢了去,还不如我拿了呢,所以才出此下策。当时我扔霹雳弹可都是避开你的,至于引爆了雷鸣的弹囊却是我始料未及的,更未料到调虎离山会把你们逼到海上。这事说来惭愧,可我也一直很担心你的,不过这下好了,你平安回来,还博得了好名声。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佛珠还你的,得给我点时间。”说完,他转身就走。
“站住!”林天鸿一跃而起,挡在林青尘身前,喝道:“说的轻巧!你到底有何居心?”
林青尘说道:“以后你会明白的。”闪身又要离去。
林天鸿抬手抓向他的肩头,他抬掌格开又要闪身。林天鸿侧身横臂,出掌又攻,他举掌抵挡。
二人一个要脱身离开,一个纠缠阻挡,掌来掌往拆了五六招,林青尘突然停手不动了。
林天鸿忙止住袭到他面门的拳头,喝道:“为什么不打了?”
林青尘淡淡一笑,说道:“我们之间也需要打吗?小时候都是一起打人,一起挨打,什么时候自己相打了?”
林天鸿一怔,思绪翻涌,想起小时候的种种情形。
林青尘又说道:“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会把佛珠完璧归赵的。”
林天鸿摇头说道:“我还能相信你吗?凭什么?”
林青尘的目光变得热烈恳切,坚定地说道:“能!凭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们是兄弟,你一定得相信我。”
林天鸿心中一震,呆在当地,任由林青尘从他身旁走过。
崔成和崔楚楚走下来,走到林天鸿身旁。
崔楚楚凄迷的目光望着林青尘飘逸远去的背影,幽幽叹气。
崔成对林天鸿说道:“其实,青尘说的也有道理,佛珠被他拿去了终可以找他讨回,但若是被神农帮、昆仑派或者冷月宫的人抢去反而更不好追回了,就信他一次吧。”
林天鸿点头,说道:“好吧!我等他。哎!神农帮!左冠楚!刚才那人就是神农帮的左冠楚。”
崔楚楚转过身来,说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楚堂主叫作楚冠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也把名字颠来倒去的骗人?”说完,脸上红霞顿起,转身走下台阶。
林天鸿听她又提起当年之事,不由得脸上一红。然而心中疑惑不解,赶上崔成,说道:“左冠楚是神农帮的堂主,又坐上了白莲教的副堂主,看来神农帮中亦有不少人是白莲教信徒。仙草堂堂主傅雷前去行刺时怎会不避讳青尘呢?”
崔成一怔,说道:“我听师父说神农帮各堂主意见分歧早有不睦,想必那傅贼并不信奉白莲教,以至于毫不避讳地去行刺我爹。”他心又怅然,声音也又哽咽。
崔楚楚转过身来,说道:“当晚若是楚堂主在,定能挽回局面。唉!”她摇头自哀不幸。
林天鸿说道:“这左冠楚为何要颠名倒姓来隐瞒身份呢?”
崔楚楚说道:“他自应是想洗心革面与神农帮的恶贼划清界线。”她顿了顿又说道:“颠名倒姓有什么奇怪的?你当年又不是没做过?”
林天鸿一时哑然,不知如何作答了,低头随崔成走下台阶。
三人匆匆去了。
☆、乱点鸳鸯岂可取 忍辱装疯非偷生
冷月山庄,寒星阁,独孤冷月面如寒霜扑,身若玄冰罩,高高在座,使的整个大殿冷冽袭人。
林青尘挺身傲立在殿中像一棵不畏严寒的苍松。
沈如月面沉如水,心中却隐忍着怒涛狂澜。
冷月影愤恨满面,目如利箭,盯着林青尘。
冷月晕面遮纱巾,美目中惶恐不安,一会儿望向师父独孤冷月,一会儿又望向林青尘。
空气冰冷死寂,让人窒息。过了良久,独孤冷月冷冷说道:“林青尘,本尊没去找你,你倒敢不请自来?”
林青尘平静地说道:“这些时日青尘日夜挂念师父安危,寝食难安,一得知师父回宫,便立刻赶来问安。”
独孤冷月喝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骗本尊?好高明的手段,本尊竟被你骗过了?”
听到独孤冷月的怒斥,林青尘依然神色自若,恭声说道:“青尘不敢!”
闻得此言,冷月影眉梢一挑,“嗖”一声拔出了宝剑,指着林青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