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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甄子剑察觉时机已到,再也不肯落后与人,他奸笑了两声,发一声喊,跃身而起,向雷星处攻了过来。
雷星一边杀敌,一边时时留意,见甄子剑像喝了公鸡血一样冲天而起,来了个‘雄鹰展翅’的威猛亮式时,他发出了一声得意的冷笑,说道:“来的好!还给你留着一颗。”说着,他从袖中抖出一物,奋力掷出。
那空中飞鹰般的甄子剑骇然大惊,眼珠子几乎要飞出眼眶,叫道:“你小子阴我!”无奈他身在空中,势已用老,扑棱了两下鸡翅般的衣袖,把心一横,挥刀去挑霹雳弹。
“砰”一声大响,半空中炸开焦雷,甄子剑干枯瘦小的身躯瞬间变得庞大,身碎骨粉,在阳光中化为一幕艳丽的虹。这或许是他这一生最为绚丽抢眼的时刻。紧接着,肉渣血沫淋落而下,浇淋了众人,不分敌我,涂染了石崖,被敌我无情践踏。好一个悲惨的下场!
倭寇群中有人喊道“甄大哥!”、“甄兄!”,还有蹩脚的中原话喊“子剑君!”、“一郎君!”。但他们立时被甄子剑的血肉浇到脸上,有一人被一只断手打到头顶,有些蒙头转向,还有一人差点被空中落下的刀刺中。
而崖上的杜飞虎和王兴则笑道:“痛快!好样的!”他们也淋了一头污血,连连吐着唾沫骂“臭”。
空中炸响的那一弹仿佛振奋了敌我勇气,双方厮杀更为激烈。倭寇已确信了对方再无火弹,而中原众人也明白无以为持。这的确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
崖上众人,柔的变刚,软的变硬,刚的变得更刚,硬的变得更硬,猛的更加威猛。
与死前昙花一现的甄子剑相比,林天鸿才是真正的大鹏鹰。他一手乌笛黑风阵阵,一手东洋长刀白光闪闪,左冲右突,攻守有方。
陆同章的钢枪仿佛成了一条暴怒的毒龙,枪法施展到极致,生发出十二分的威力,招出立中,非死即伤。
独孤冷月师徒锦带如闪电,刀快似流星,拨云见日,绽出朵朵红花。
杜飞虎状如其名,像是肋生双翼的猛虎,雄踞凸石左砍右杀,刀刃砍成了锯齿,剩下的四只钢环也被打飞了。
王兴目怒神威,连吼带叫,像一头红了眼的公牛,颈间珠翠链子叮当乱响,扰人耳目,混淆敌情。
西北野狼吕会声狂性大发,坚定不移地认为此乃事关生死荣辱的大事了,他没有激动的流泪,而是双目赤红如欲泣血。
英雄出少年的林天远没有吃斋念佛地虚度光阴,他像铜人罗汉斩妖除魔,把倭寇一个个渡上了西天。
江南雷家的公子爷雷星没了霹雳弹,出手却也是不凡,身中数刀之下,飘逸的身形凄美无限。倭寇好像对他格外容情,下手并不伤他要害。雷星当然明白倭寇的意图,所以,他更加无所忌惮地杀敌。
浪子回头的郑纯虽有劣迹,武功可不含糊,出手之下足见其立功赎罪之心。
那一直瘫软在地的老船工,惊恐满面,哆嗦着摸起一把刀,想起身尽些微薄之力,但在刀光剑影中他实在插不上手,又跌倒坐下。一个倭寇向老船工扑来,被沈如月一掌打翻在地,抽搐吐血。老船工终于抓住了机会,用老练的杀鸡手法补了一刀,抹断了那倭寇的咽喉。
沈如月说道:“快找地方躲起来。”
老船工意识到自己帮忙将会是累赘,便想躲起来,但他左顾右盼,实在找不到藏身之所,便拉过一个死尸掩在身上,闭目作死人状。
尸横遍地,血流有声,倭寇一个个倒下,又一拨拨上来。好汉打不过人多,猛虎难敌群狼。中原诸人已是伤痕累累,血透衣衫,终于被打散了,各自为阵,分成了数团。
那个脚穿华贵木屐的寇首神情变得振奋,叽哩哇啦地叫喊了一阵,立时有众多的倭寇□□扑向雷星。
陆同章大声喊道:“快去相助雷星!”
众人都心中明白,可都忙于应付,□□不易。
林天鸿边打边退,向雷星处靠拢。急攻一阵,飞身向雷星的战圈跃去。立时有十数把长刀织成网幕向袭来,不容他落身。危急之中,他斜转侧身,刀笛同施‘气贯长虹’,双脚连环踢出,逼开了七个倭寇,落下身来,回身又刺死两个。但此时,却有四把刀从四个方向同时斩来。他心中大惊,肩头撞开雷星,刀、笛磕开两把倭刀,却不及避挡另两刀。幸好沈如月和王兴及时冲过来杀了那两人。他和雷星却又被隔开了。
王兴杀过来说道:“我来挡住他们,快去帮雷星。”他突然“哎吆”了一声,身上又中了一刀,立时陷入劣势。
冷月影抢身过来,与王兴并肩杀敌。
王兴立时振奋,也不觉疼痛了,更勇猛地杀将起来,也不畏刀险,处处维护冷月影。
冷月影喝道:“我用得着你帮?顾好自己!”
虽是喝叱,王兴却如饮醇酒,如颠欲狂,杀的那叫个酣畅淋漓。
敌寇如潮,杀之不尽。中原诸人连连受伤,已是守多攻少,情势已危急万分。
正此时,空中传来一声尖利的鹤鸣,一头凶禽猛鹤从天而降,飞扑而来,翅拍爪挑,把林天远阵中的五六个倭寇像扔死老鼠一样打飞了出去。
林天远说道:“好鹤儿,来的好!快打这些坏人。”
巨鹤啼鸣着飞扑腾击,立功不少。
陆同章大声喊道:“大家坚持住,援兵马上就到了。”
回望海上,只见一艘大船飞速驶来,“明”字大旗下威武地站着一位衣甲鲜明的将军,挥剑呐喊。船头剑拔弩张,站立着十几个士兵,王宝、张亮两位捕头亦在此列。
众人无不精神大振,反守为攻,奋勇反击。
吕会声被一个头写“忍”字的、比他还善蹿蹦的倭寇欺身抢上,斩掉了一条左臂,惨呼一声。那家伙也不再去攻击吕会声,而是迅疾无比地掠向冷月影,反手抄刀,向冷月影的腰腹抹去。冷月影回救不及,惊恐出声,只听“哧啦啦”响起一阵磨砺之声,王兴双刀挡在了她的身前。那家伙变招极快,左手刀直刺而上,刺入王兴腹中。
林天鸿和冷月影抢身来救时,那家伙已快捷地掠出丈远,与沈如月交起手来。
此时,来船已接近崖壁,箭如飞蝗般破空射来,十几个倭寇被射倒,滚下崖去,众人压力立减。
又一阵箭雨射来,杜飞虎抬手抓住射来的一枝羽箭,说道:“瞎射!”甩手把那枝箭钉入一个倭寇的脑门,他挥起那豁缺无环的虎头刀又战。
船上官兵抛出钩索,攀绳上崖。那位将军和王宝、张亮纵身跃起,在绳子上一垫脚,便飞身上了崖顶。
那将军浓须虎目,喝一声“杀”,如雷贯耳,砍头像是切菜斩瓜,杀将起来。
官兵陆续上崖,箭射的更劲、更准,双方局势立转。那个伤了吕会声和王兴的家伙猛地迫开沈如月,纵身跳了回去。另一个与他身形容貌极度相似“忍”字倭寇甩出了一颗□□,掠身在王兴身上一踹,借势也退了回去。
王兴被踹的不轻,喷出一口鲜血,便向崖下栽去。
林天鸿斜窜过来扑抓,只拽下了王兴脚上的一只从倭寇身上扒下来的靴子。他也跟着扑了下去。
沈如月和林天远喊了一声,飞身过来俯望。只见林天鸿正拖着王兴向礁石上爬。
林天远呼哨一声,巨鹤飞来,他抓住鹤腿,到了官船上,然后抛下软梯,把林天鸿和王兴救上船。
王兴气息奄奄地吐出两口海水,剧烈咳嗽了一阵,大口吞吐着血沫,腹间的伤口汩汩冒血。湿透的衣衫被鲜血浸染,血水交流,弄湿了很大一片甲板,殷红夺目,夺目惊心。
林天鸿用手捂住王兴的伤口,捂之不住,血依然从指缝中横流。
王兴像脱力的老牛般喘着粗气,说道:“林兄弟,谢······了!不用了······我不成了。”
林天鸿说道:“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我去找独孤宫主,她会有办法的。”说完,他便欲起身。
王兴拽住了他的衣服,苦笑摇头,说道:“不用了,我······心里有数······”顿了片刻,他眼中现出愧疚的神色,又说道:“其实,我······一直觉得······挺对不住你······爹的,你回去······代我向······向他道歉······”血从他嘴里冒出,把声音淹没。
林天鸿心中一震,鼻酸眼热,几欲落泪,说道:“没什么对不住的,我爹从未生过你的气。他还说愿和你做朋友呢,你一定要挺住,我爹还要去喝你的喜酒呢。”
王兴努力吞咽了一阵,脸上泛起一丝释怀的笑容,说道:“真的?朋友······真好······直到现在······我才······知道······什么是······朋友。”说完,他懊悔摇头,闭上了眼睛,有两行清泪流了出来。叹气又说道:“晚了······晚了!”
林天鸿说道:“不晚!我们大伙都是你的朋友,我们一起回中原,再也不打不争了。”
王兴睁开眼睛,又摇头说道:“回去······是做······不成朋友的,回去······只会成仇人。”
林天鸿一怔,心道:“此言大有道理啊!在中原各有所归,各有所图,因名、因利、因爱、因恨都只会打打杀杀,何曾会推心置腹地做朋友?”他摇头默叹。
王兴努力抬手,没能成功,又摔在了甲板上。费力喘息了一阵,他说道:“我怀······怀里的······东西······”他气息不接,不住地向下转动眼珠。
林天鸿说道:“这都是你的,回到中原你好好享用,我们马上就可以回去了。”说着,他把那些珠翠链子托起来给王兴看,又说道:“这些都是你的。”
王兴摇头,闭目又睁开,说道:“不······不是······还有宝相寺······”
“赤舍利!”林天鸿脱口说道:“原来在你这儿!你怎么得手的?这可不能给你。”
王兴苦笑摇头。
林天远忙靠过来,在王兴怀中掏摸,掉出来一堆金银珠玉后,他掏出来近尺长的一副古旧卷轴,绸布已被血水浸透。
林天鸿抓过来便拉开了几寸,说道:“这是什么?没舍利?”
林天远说道:“不知道!师祖公说这是件非常重要的物事,不可泄露的。不要看了。”他连连摆手。
“噢!”林天鸿答应着合起来,却已把“乾元真经”四个洇红模糊的大字看在眼里。他说道:“原来是寺里不外传的武功秘籍,的确重要,看不得,看不得!哎!不对!”他又打开了。只见“乾元真经”四字慢慢消色变得更加模糊,后面的蝇头小字和招式图形也在褪色。他不再理会弟弟说“快合上,看不得!”,一把拉他进了船舱,说道:“你一向记性好,赶快用心把它记下来。”
林天远犹豫地说道:“可是······”
林天鸿立时打断他的话,说道:“这画轴年月太久,墨迹也被设计过,遇水见风便自行消褪,你赶快把他背下来。”
林天远又说道:“可是师祖公曾叮嘱过千万不可打开看的。”
林天鸿把他按坐下,急急说道:“别罗嗦了,来不及了,这只是一卷武功秘籍,想必是不外传的,你记下来回去写给师祖公,自己不练便是了。若不行,你就出家做真和尚,万不可使这秘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