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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远被她笑的脸上一羞,挠了一下头,说道:“我不是和尚,是宝相寺的俗家弟子,带发学艺的。就像哥哥一样,只是拜师学艺,并不是出家做道士。”
沈如月和林天鸿倾情相待,心照不宣,但此时听林天远说起林天鸿不是真正的出家为道,脸上还是生出了一丝羞涩。她看了一眼林天鸿,心中涌出一阵欢喜甜蜜。
林天远稚气未脱,心思单纯,不明白沈如月何有此态,便问道:“姐姐怎么了?我说错话了吗?”
沈如月忙收住心猿意马,笑道:“没错,没说错!你们兄弟二人一个假道士一个假和尚,相得益彰,真是有趣!”说完,她抬手掩口而笑。
冷月影突然说道:“原来是个假和尚,开口姐姐,闭口姐姐的,你们很熟吗?哼!假和尚,假道士!沈师妹都结交了些什么人呢?不尴不尬,不伦不类!”说完,她又含醋喷酸地说道:“也幸好是假道士,否则沈师妹可有大把的眼泪要流了。”
沈如月红霞满面,说道:“我为什么要流泪?师姐可不许胡说。”
林天远听的莫名其妙,便说道:“哎!你这女施主怎么说话?我们怎么不尴不尬,不伦不类了?沈姐姐为什么要哭呢?”
冷月影说道:“吆嗨!未进一家门,便已三分近了,沈师妹大可放心了。看这阵势,别说是假道士啦!便是真和尚也会还俗的。”
林天鸿笑道:“这是怎么了?该不会是天鹅掉进咸菜缸里了吧?要不要放只青蛙进去?”
冷月影的神色立时窘迫,说道:“你······没你的事,你别说话。”
王兴说道:“林兄弟怎么说话的?打趣冲我来,跟女人斗什么嘴?”他口中埋怨,脸上的神情却很开心。
冷月影又对王兴说道:“也没你的事,你也闭嘴。”
独孤冷月听的不耐烦了,沉声咳了两下。
几个人没再斗嘴下去。
林天远看了看面孔森严的独孤冷月,脸色变得凛然,又逐一扫望众人,最后把目光落在了腰挂弹囊,抱臂而立的青年公子雷星身上,目光变的冷冽。
林天鸿知他心思,便走过来,把宝盒递过去,说道:“是空的,我们都被青尘骗了。”
林天远一愣,显是极难相信,说道:“怎么是空的?青尘为什么要抢舍利?他怎么连你也要骗?”
林天鸿叹气说道:“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等回去再说吧。我们现在遇上了□□烦,跟倭寇打了两场了。”说完,他抬手指了指沙滩上的狼藉战场。
林天远依指一望,大是惊骇。
陆同章走过来,问道:“天远小师傅,你是如何找到这儿来的?官府有没有派船来接应?”
林天远说道:“那日寺内遭劫,伤亡不小,黄金塔顶的琉璃柱也被毁坏,我罪难宽恕,思过了几日,待鹤儿伤翅渐愈,便驱鹤儿到运河打探。在黄河口遇到了县衙的四位捕头,说是当日有人看到有船被冲入海中,据描述,好像是诸位。四位捕头去了海防军营求援,我便乘鹤儿先到海面上探寻,一连二十几日,南来北往我寻了几遍,昨日在海上看到一艘官船,正是王宝、张亮二位捕头带了海防官兵来了。那位将军看到了破碎的船木,依水流风向才断定了方位,我便先来了,不想真的就找到了诸位。我佛保佑,阿弥陀佛!”他合十连声念佛。
沈如月被林天远逗得“噗哧”一声笑了起来。
众人听闻林天远所言,无不精神大振,连独孤冷月也侧目望了过来,难抑欢喜。
陆同章欣喜问道:“那官船现在何处?有多少人手?可曾带有火器?我们准备跟倭寇大战一场,这是难得的好机会!”
林天远说道:“船上算上两位捕头,应该不下二十人吧,刀枪弓箭有不少,火器却没看到。不过,听那位将军说共派了三艘这样的官船出海。对了,前两日我还看到过另两艘船,上面好像是白莲教和漕帮的人。”
“噢!”独孤冷月、冷月影、雷星、王兴、杜飞虎齐声惊呼,说道:“那船现到何处?”
林天远摇头说道:“这就不知道了。”
几人微微有些沮丧。
雷星说道:“既然来了,总能找到。有官兵来助,我们自也不用担心,再说,我身上还有几枚霹雳弹呢,应该可以应付一阵。”
林天鸿说道:“对啊!雷兄弟,此时才是真到了你的霹雳弹显威风的时候。只要我们能坚持到官船来,那就万事大吉了。”
众人点头称是,心里踏实了不少,笑意渐浓。
陆同章又问道:“小师傅,王宝、张亮他们的船现在到了什么地方?可知道此处所在?”
林天远思忖了片刻,说道:“距离此岛有三四百里吧,只是估计了大概方向,并不能断定此处所在,明日用不了天黑应该能到就近。”
杜飞虎摇头说道:“只怕未必,有三四百里远,就算确定了准确方,一两日也未必赶到。再说,这岛在海中小如弹丸,哪能容易找到?”
陆同章说道:“哎!杜堂主有所不知,官船是绝顶工匠打造,轻便快捷,帆桨同用快的很,绝非寻常船只可比。让天远小师傅乘这鹤去通个音讯,带路前来,不就可以了吗?事不宜迟,小师傅就麻烦你再走一趟。”
林天远说道:“既然有倭寇来犯,我当然要留下来和大家一同抗敌。这鹤儿颇有灵性,识得路径,让它独自前去就是。”说完。他走到巨鹤前,拍了拍它的脑袋,抬手向西北海天落日一指,又回旋划来,指指脚下。
那巨鹤引颈鸣叫了一声,脑袋在林天远的肩头碰触了两下,粗壮的鹤腿迈出几步,又回转过脖子,张开尖长的朱喙啄住沈如月的衣襟扯了两下,然后,一声长鸣,飞向天际,追落日而去。
吕会声说道:“好色的扁毛畜生!”
沈如月这一会儿时间已和巨鹤玩的甚熟,被巨鹤的举动逗得呵呵直乐,并不理会吕会声的言语。
日落天黑,众人又简单地吃了些东西。
吕会声拉肚子怕了,自是不敢再吃据杜飞虎说既营养又美味的生猛海鲜。他现在看到烤熟了的鱼虾也腿肚子抽筋,肠胃痉挛。幸好林天远背的包袱里还有四五个干硬的馒头。包袱刚打开,他便抢了两个,说道:“我肚子正造反呢,得弄点面食补补。”他干嚼硬咽,连口水也不敢喝了。
海风习习,浪声阵阵,几近盈满的月亮挂在繁星闪烁的夜空。
众人轮值警戒,余人闭目养神。
林天鸿与弟弟叙话一阵,站起来走到陆同章身旁,说道:“陆捕头,你休息会儿吧,我来盯着。”
陆同章说道:“不用,夜还长着呢,你去睡吧。噢?那是什么?”他猛地站了起来,凝视着海面。
只见海面上浪花映着点点星光闪烁,一个昏黄的亮点跳跃不定。
张新成走过来说道:“天象并无异常,怎会有星坠落?不对,是灯光。”
林天鸿凝目望去,说道:“是灯光,有船来了,是倭寇,大家小心。”
王兴或许又在做美梦呢,猛地惊醒,擦了一把口水,一跳而起,叫道:“倭寇,哪里有倭寇?”忙随众人聚拢过来。
那灯光随浪起伏,渐渐逼近,映照之中,可看到是一只小船划了过来。
林天鸿说道:“不像是倭寇,怎么一条船,一盏灯?是什么人?”
众人摇头不答。
小船靠了岸,走来三人,俱是宽袍肥裤,倭寇的装束,倭寇的容貌,在昏黄的灯光中像极了三只夜行蝙蝠,却未携带兵刃。当先一个猥琐的老者,手提灯笼;其后是一个精壮的汉子,肩上挑着扁担,两端是两个大大的木盒;再后面是一个身矮体胖的大脸凶汉。
杜飞虎说道:“是倭寇,搞什么名堂?”
众人对望摇头。
王兴说道:“该不会是怕了咱们,来送礼求饶来了吧?”他呵呵笑了起来。
在众人疑惑地注视下,那三人来到近前。当先那老者不但猥琐,而且干瘦,千沟万壑的一张脸比已有龙钟之态的老船工还有过之,但他的脸上没有老船工的朴实憨厚,他目珠如若斗鸡,齿须像老鼠,奸邪四溢,那手指干枯如柴,像是鸡爪,他简直像是介于蝙蝠和老鼠或者是别的禽类和兽类之间的怪物。
这怪物示意后面那人方向担子,接过他手中的灯笼。他抱拳施礼,堆出了诡异的笑容。他笑时唇角痉挛抽动,那两撇看上去虚假的鼠须弹跳欲坠。
众人心中厌恶,一言不发,静待其弄玄虚。
只见他弯腰撅腚,打开了那两个木盒。一个盒中光彩四射,一个散发出酒肉的香气。原来一个里面装满了金银玉翠,一个里面竟是鸡鸭鱼肉,还有酒。
众人愕然,不知他此举何意。
王兴拍着腿笑道:“果真叫我猜中,还真是送礼来了。”
那老倭寇又躬身施礼,说道:“敝人甄子剑,东洋名字叫作晓白一郎,见过各位中原豪杰。”
“噢!”众人又是一惊,他竟然说得一口流畅的中原话!
王兴突然说道:“真是贱!小白眼狼!有意思,哈哈······”他捧腹大笑,笑不可支。
众人也忍俊不住,一贯庄重的独孤冷月也笑了。对方那打灯笼的倭寇也要笑,却强力忍住。
那老倭寇面色大囧,很是尴尬,眼中闪烁了一阵,故作洒脱之态,笑道:“英雄真会说笑!敝人名讳是刀剑之‘剑’,晓日之‘晓’,郎中之‘郎’。”
吕会声扯着嗓门说道:“甭管你是什么剑,什么狼?看你这样子就不是什么好狼。你们来干什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想打架老子随时奉陪。”
杜飞虎挥着残缺的虎头刀虚劈一记,说道:“打架快滚回去叫些壮实些的来,你这副糠骨头抵不住我一拳。”说完,又亮起铜浇铁铸般的拳头晃了晃。
甄子剑灰白的鼠脸上皱纹挤成一团,两只贼溜溜的眼珠子被挤进了眶子里,鼠须直竖,有弩张之势。
众人以为他要突然发难,虽不屑于他,但还是蓄势戒备。
甄子剑却深深吸一口气,目珠混转归了位,鼠须也萎靡了下来,脸上又刻画出了平和的笑容,说道:“各位英雄不要误会,在下此次前来并非要冒犯,也不敢冒犯。实不相瞒,在下原也是中原人士,祖籍福建泉州,乃武林世家,因不满官府欺压才到海上投奔明主的。”
“噢!”众人又是一惊。
林天鸿说道:“原来你也是中原人士,却做了倭寇妖人欺掠我中原百姓,比东洋倭寇更为可恶。欺宗叛祖,果真是条白眼狼。废话少说,收起你的东西,滚吧,尽管让你的主子来打就是。”
独孤冷月突然说道:“哎?听他把话说完嘛!他既然投敌叛祖,便不再是我们中原人,在这蝴蝶岛上我们是主人,他虽不堪,赔笑送礼地来了,勉强也算是客。我们中原可是堂堂礼仪之邦,绝非那冥顽不灵的愚蛮之辈可比,抬手不打笑脸狼嘛!你说是不是啊甄子······剑?”她最后那个‘剑’字发音极重,显然是有嘲弄之意。
王兴接着说道:“是啊!来都来了,东西也送了,怎么好意思再让人家拿回去?不要让人家热脸贴了冷屁股嘛!你说是不是啊甄子······剑?”他这个‘剑’字发音更重。如果说独孤冷月的嘲弄是打了甄子剑一个耳光,而王兴则是出了一记重拳。
甄子剑当然听得出话外之音,脸上闪烁着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