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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被突然的炸响惊得一呆,以为是雷星发射了霹雳弹,都把眼睛望向雷星。林天鸿忍着呛咳,挥袖猛扇,气急之下,他竟然也骂了粗口:“他娘的,班门弄斧!”夺过呆立着的雷星手中的霹雳弹,按一下机括,投向那名倭寇。
火光一闪,轰然大响,与方才那倭寇的火弹不能同日而语了。那倭寇被炸的四分五裂,肢体破碎,破衣碎肉像满天的蝙蝠乱飞,海面上落下一阵血肉之雨。靠的近的两人,一个被炸飞了一条手臂,直飞到空中,手中的倭刀还紧抓不放,另一个被炸碎了一条腿,倒在水中惨叫扑腾,翻起殷红的浪花。
敌我都被惊得一呆,回过神时,只见宝盒已被炸开,倒扣在砂砾上。
众倭寇一哄而散,剩下的带伤挂彩,折爪破翼的五六人呼喊着追赶。
林天鸿把宝盒捡起,发现赤舍利却不在盒中,急忙在砂石浅水中寻找。
吕会声捂着肚子匆匆跑来,问道:“什么情况?又跑了吗?跑了几个?”
众人也不答言,只是在就近寻找佛珠。
独孤冷月突然怔住,脸色慢慢变的落漠,又变的悲愤,冷笑了两声,转身向岛上走去。
沈如月思忖了片刻,走到林天鸿身前,说道:“别找了,这宝盒本就是空的,我们都被林青尘骗了。”
林天鸿身子一震,踉跄退了两步,喃喃说道:“空的?青尘!为什么?青尘为什么要骗我们?”他呆在当地。
受了这一番愚弄,众人心中五味杂陈,仰头看天叹气,低头看地又叹气,苦笑摇头。看那大船时,只见已经驶得远了。再分看众人,十一人中只有四人未曾受伤,分别是:抢船未果的林天鸿,他被熏得满脸乌黑;气恼的雷星,他胸口皮肉尽露,差一点没被开膛破肚;瘫软在地的老船工,他被如此血腥的场面吓的魂飞天外;还有一个就是在打斗正酣时去拉屎的吕会声,他被肚子闹的愁眉苦脸,神色疲惫。
众人回到泉边,洗手洗脸,上药治伤,都一言不发。月余来,为了一个空盒子,斗智斗力,拼死争夺,屡屡遭逢险难,现在又弄的满身是伤,真是可悲、可叹、可气、可笑,令人哭笑不得。
张新成叹气出声,说道:“行走江湖十几年,竟让一个年轻后生耍了!”
杜飞虎说道:“不简单!林副堂主好深的心机!放霹雳弹趁机取利;用空盒子调虎离山,他却安然脱身。一箭双雕,厉害啊!厉害。”
独孤冷月冷冷说道:“岂止是一箭双雕?霹雳弹炸死了两堂堂主,本堂主也被他放逐孤岛,他现在早就应该是林堂主了。说不定副教主都坐上了。”
雷星满脸颓废,凄苦摇头,说道:“为什么?林副堂主为什么要骗我?”
王兴脸上兀自还在流血,他“哧啊”有声地说道:“开玩笑!林堂主真会开玩笑!这玩笑开的有点大了。”他猛然抬头看到冷月影,又“嘿嘿”一笑,说道:“天意啊!这都是天意!”
杜飞虎也说道:“是天意!青龙堂王大哥劫后残生,还是难逃一死,这都是天意啊!”
吕会声跳起来说道:“什么他娘的天意?被人耍了,就是耍了,还天意?哎呦!肚子又闹起来了,果真是天意!”他匆匆又跑向了灌木丛。
☆、飘洋过海乘鹤来 软硬兼施志不穷
众人被愚弄了一场,哀怨满腹,自伤自恨不已。
一直脸色凝重的陆同章突然站起身来,坚定地说道:“是天意!是老天让我们来此杀敌荡寇,斩妖除魔。如此为国出力,报效朝廷,陆某便是满腔热血都洒在这岛上,也无怨无悔了!值了,哈哈······若是能回到中原,我倒是想对林青尘说声谢呢,虽然手段不堪,好歹成全了我的报国之心!哈哈······”他苍然大笑。
杜飞虎和张新成也站起身来说道:“好!陆捕头心系民仇国恨,是个好汉子。”二人畅怀大笑。
杜飞虎又说道:“事到如今,抱怨无益,林堂主既然给弄出了这等机会,我们哥俩也跟着你一块干上了,杀敌荡寇,斩妖除魔,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王兴和雷星大受三人感染,也站起来说道:“还有我。”
雷星恨恨说道:“事已至此,糊涂浆糊,管他对错,好歹干出个样来!”
杜飞虎说道:“好样的!雷兄弟,你终于拿出血性来了,这才像个汉子嘛!”
独孤冷月好像还对林青尘的愤恨难消,对这几人的热血话语不以为然,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杜飞虎一怔,说道:“当然了,中原多好汉,巾帼也不让须眉嘛!”
吕会声拄着刀走来,说道:“奶奶的,拉的腿都软了。唉!偷鸡不成蚀把米!事到如今,我老吕也认了你们的道了,也让你们知道我们西北边陲也有的是血性好汉子。”
独孤冷月像是有了些触动,脸上抽动了几下,投来振奋的目光,却不屑地说道:“就凭你们几个,有几斤几两的血可洒?倭寇猖獗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在中原沿海烧杀抢掠,连官兵都束手无策,现在是深海腹地,你们还敢口出狂言?真是不自量力!”
陆同章说道:“哪又怎样?这是我们中原渔民百姓捕鱼作业之地,绝不容许倭寇侵犯。我等虽势单力薄,难道就此服输做孬种不成?更何况今日结下血仇,已无退路,如若倭寇再来,独孤宫主想置身事外也不能了。”
独孤冷月说道:“笑话!本宫主岂是贪生怕死之辈?一向事事争先,何曾落后于人过?这事我何曾置身事外了?杀倭寇我可没比你少杀。只是本宫主可不像你等意气用事,没个打算。”
杜飞虎说道:“正是如此!敌众我寡,不易久持,中原来船接应恐怕不能了,还是想办法抢船离开才是。”
张新成也说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切不可凭一时血气,枉自送了性命。”
陆同章闻言,默默点头,说道:“的确如此!陆某一时冲动,竟未思虑妥善之计,实在惭愧。”
林天鸿兀自坐在泉边懊恼,他此时已知林青尘是白莲教的堂主,虽恼他兹乱夺宝,心中以他是“奉命行事”为由为他开脱,想着只要他能够归还,也可以原谅。但令他气苦的是,他竟然如此欺骗情同手足的兄弟,用一个空盒子把好兄弟给流放孤岛了。他口中念念有词,说道:“青尘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沈如月心中不忍,摇着林天鸿的手,说道:“你别这样了气苦了,他连我师父也骗了。”
林天鸿说道:“可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是兄弟,他怎么能骗我呢?”
沈如月怔了片刻,说道:“事情已经这样了,还是冷静些吧,等回到中原再想办法把宝珠追回吧。”她虽然安慰林天鸿,可她自己也对能否有性命回返中原没底,更别说追回佛珠了。想起先时之言,她心中忽然一惊,暗道:“难道真被我言中了?真的要在这岛上回不去了?不!他若解不开心结,只怕一生也不会开心,如果那样与我相守,又有什么意思呢?唉!如今能否活命尚还不知,又何必打算这些呢?”她叹气一声,又说道:“天鸿哥,我们生死尚且难料,与其宝珠在盒,倒不如盒子是空的,至少那样宝珠还在中原。”
林天鸿一怔,说道:“如此倒也有理!宝珠在中原终有寻回之日,若是被带到此地,我们生死事小,宝珠落入倭寇之手,恐怕永难回归了。”
沈如月见林天鸿有些释怀,便说道:“正是如此,眼下还是抵御倭寇,想办法回中原为要,倭寇定会大举来攻,你可要打起精神来啊!”
林天鸿掬水拨脸,洗去烟灰,说道:“如月你不用担心,即便回不得中原,我也会打起精神与倭寇血战到底。”他握住沈如月的手,又说道:“能与你并肩杀敌,为中原百姓报仇雪恨,我便是舍了一条命又如何呢?”
沈如月心中一震,目光晶莹闪动,说道:“能与你死在一起,我无憾了!”
林天鸿心神激荡,万分怜惜,故作轻松说道:“哎!能活谁愿意死呢?我们一定要活下来,我还要带你回家见爹娘呢。”
沈如月心知林天鸿是宽慰她,点头说道:“好!你一定要多小心,我还想见一见霁遥妹子和婉君姐姐呢。”
二人走过去,与大家商议如何对敌、夺船。
林天鸿因今日之失而心中愧疚,决心回补,便当仁不让地又承接了夺船任务。
于是,众人又议定谁人掩护,谁两侧击杀,谁保护老船工,谁人断后······
忽然,空中传来一声尖锐的鹤鸣,众人举头遥望。只见夕阳余辉中有一只巨大的白鹤展翅盘飞,雄浑矫健,英姿威猛,实非凡禽。那巨鹤折颈一转,向岛上掠来,脊背上竟还伏这一个灰衣人影。
“天远?是天远!天远来了!”林天鸿一跳而起,挥手大喊:“天远,我们在这儿。”
陆同章也兴奋地站起来,说道:“没错,是宝相寺那只大鹤。”
吕会声曾被巨鹤刮破过脸皮,此时见到,还心中记恨,翻了一下白眼,说道:“果真是那只扁毛畜生!”又忽然跳起来笑道:“哈哈!我们有救了,有这只畜生飞回去传个音讯,便可以等船来接应了。”
张新成忧虑地说道:“只怕远水难救近火!”
杜飞虎说道:“是啊!此岛与中原不知相距几百里,船三天五日未必能到,可是倭寇妖人却迫在眉睫啊!”
巨鹤飞至众人头顶,兴奋地嘎噪一阵,斜旋而降,扇起一团劲风。
雷星搓着眼睛回避,王兴“呸呸”地往外吐沙子,余人抬袖遮面。
林天远跳下鹤背,惊喜而泣,扑上来说道:“哥,可找到你们了!”
林天鸿与弟弟执手。二人激切问询。
巨鹤突然引颈长鸣,挥翅跃起,又掀起一阵风沙,金钩铁爪向吕会声抓去。
众人一惊,纷纷遮挡风沙。
林天远忙出声喝止巨鹤。
吕会声早已来了个漂亮的“赖驴打滚”躲开了巨鹤的袭击,闪到了远处,嘴里说的:“哎呦!这扁毛畜生还会记仇?”
那巨鹤似乎会察言观色,“咯咯”叫了两声,抖颈又要去啄吕会声。
林天远搂住鹤颈,说道:“鹤儿乖,鹤儿乖!他不是坏人。”
巨鹤这才算罢。
众人见得这情形,大感新奇有趣。
吕会声说道:“嗨!还听得懂人话!哎呦!不得了!又要拉了!”他急忙抱着肚子又向灌木丛跑去。
王兴哈哈大笑,说道:“老吕又窜又蹦又打滚的,把屎都挤出来了。”
众人哄然大笑。
沈如月一向喜爱虫、鸟、鱼、兽之类的小生灵,见这鹤如此巨大又通人性,不由得惊叹出声。她走上前来,小心翼翼地抚摸鹤翅,笑道:“好大啊!还听得懂话,真是有趣!”
林天远说道:“好姐姐,原来是你,你也到了这岛上啊!那日多谢你救我。你也喜欢这鹤儿?它很好玩的,你放心和它玩就是了。”
沈如月笑靥如花,轻抚着鹤背,说道:“你叫天远?在宝相寺做和尚吗?穿着僧衣,怎么没剃个光头呢?你剃了光头一定会更好看。”说完,她捂着嘴嘻嘻笑了起来,像是眼前的林天远真的剃了光头,成了一个古怪精灵的小和尚。
林天远被她笑的脸上一羞,挠了一下头,说道:“我不是和尚,是宝相寺的俗家弟子,带发学艺的。就像哥哥一样,只是拜师学艺,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