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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若方丈点头说道:“不错,徒儿你不妨去看看,若真的发生意外你便出手相助陆捕头,以免魏荆天伤及无辜。”
林方答应一声,匆匆去了。
出了宝相寺飞奔向南,刚转过街角便见许多百姓争相奔逃。他暗道:“不好!魏荆天果真来劫法场了。”他更急于前往,然而人涌如潮,难以快行。他纵身上了房顶,展开轻功飞掠而去,过城门时在两侧墙上点足左转右折便在人流头顶上窜了出去。
又越过几间民房,果见有两群人正在打斗,地上躺着官兵、捕快、百姓有百余人,俱是脸面黑紫,扭作一团。一个身穿黑袍、蓬头乱发的怪人与泰山张若虚斗在一起;陆同章带领四大捕头围攻一男一女两个贼人;不远处有一具尸体身首异处,正是尹一鸣;旁边赤膊的大刀手通体黑紫已死去多时。
魏荆天双手弯曲成爪,指甲碧幽幽如铜浇铁铸竟不避张若虚剑锋,两者相交叮咚有声,迸出蓝色火星,有一股腥臭的气味传来。张若虚惧他毒气,屛住呼吸,战不几招必得跃开换气。如此一来他更落下风。
林方不敢大意,撕下一截衣襟掩了口鼻,刚想去助张若虚,却听两声大呼,两名捕快中毒倒地。那女贼冷笑一声,飞身跃起,伸手入怀。林方在房顶上看的真切,知她又欲施毒,再也不敢迟疑。他屛住呼吸飞身扑下,双脚贯力踢出,穿过那女贼撒手布下的一幕紫雾,连环踢出十余脚,脚脚踢实尽数落在那女贼胸腹。那女贼五脏错位六腑俱碎,如麻包般飞了出去,像脱弦的箭一样钉在了对面墙上,哪里还能有命在?
“师妹!”那名男贼尖利地叫了一声,脸上变得狰狞,双目似要喷出火来。他袍袖一挥扇出一股烟雾,另两名捕快中毒倒地,陆同章身形晃了两晃也有些不支,勉力举枪架了一招被震的后退了三步。
林方见这贼人用的刀油黑发亮,隐隐游走着碧影紫光,心知此刀剧毒无比,他不敢托大空手对敌,用脚将一把刀挑起抓在手中,冲上来立刀竖挡,化解了陆同章的危机。
那贼人此时恨极了林方,横劈竖砍,一口气连攻八记快招,都被林方自如拆解。他心知对方武功不弱,正盘算着伺机用毒取胜,忽见林方轻飘飘打来一掌。他心中窃喜,运毒于掌便迎了上去。
却不料林方此招正是诱敌之计,在双掌似交未交之际他猛然加力,排山倒海的掌力汹涌而出。那贼人惊觉时已然撤掌不及,“砰”一声响,毒气逆行而上,急攻心腑。他退出五步一屁股蹾在地上,手中的刀也扔了出去,指着林方说道:“你使诈!”喷出一口鲜血后忙乱地从怀中掏出一堆瓷瓶、竹筒拨弄着找解药。
林方用刀向他肩头一架,他立刻停手,惊恐说道:“你是何人?为何与我们为敌?”
林方说道:“你跟魏荆天不学好,施毒害人终自身,该学些正经功夫才是。快把解药给我救人,我不杀你。”
他犹豫了一下,拿起一个瓶子说道:“每人一粒服下,半个时辰后□□立解,但我师父伤的人我却无能为力。”
林方刚要接解药,陆同章喝道:“此人与尹一鸣是一丘之貉,就地正法就是。”他钢枪一甩,又暴长三尺,挺枪戳出将他刺死。
“小心!”张若虚突然大喊了一声。
林方立觉劲风割耳,腥臭扑鼻,忙侧身闪避,却还是慢了一分。他被扯掉了掩面的衣布,右腮被魏荆天划破了三道血痕,火辣辣的灼痛,瞬间又变的麻木无觉。他惊了一身冷汗,不容细想,劈、砍、削、刺连出数刀,皆被魏荆天以鬼爪挡过。
此时,张若虚和陆同章也加入战团,三人刀、剑、枪三般兵器分进合击,与魏荆天神出鬼没的幽幽碧爪杀的难分难解。三打一本来武功上大占上风,但因惧于魏荆天的毒功,不敢近逼过甚,所以一时也不易取胜。
斗了片刻,魏荆天忽然飘身退后丈余,恶狠狠地说道:“张牛鼻子多管闲事,你为何三番两次拦我?若不是你从中阻挠我早杀了那狗捕头救了我徒儿。今日我徒儿即死,这笔帐就记在你身上了。”
张若虚说道:“你五毒鬼手也是江湖上大有名头的一代宗师,你那徒弟作恶多端死有余辜。你不谢陆捕头帮你清理了门户也就罢了,反而要暗害于他,贫道岂能由你做歹?”
魏荆天冷笑两声又将目光转向林方,说道:“你的武功像是佛门禅宗,一出手连杀我的两个不成器的弟子,果真有些手段。中了我的毒爪看你能撑几时?”
林方一惊,心道:“他故意罢斗原来是想拖延时间以待我毒发,须得尽快了结此事运功逼毒。”他一运内力,发觉果然有些不畅。
魏荆天又说道:“你竟能将毒逼回给我徒儿,再试我一掌如何?”话音未落,他身形一动,不攻林方却左冲右突向张若虚和陆同章各拍一记毒掌。
他二人忙退身避其锋芒,林方立即举刀攻上。魏荆天那两掌乃是佯攻,见林方袭来,立时回过身来说道:“来的好!”他抬起鬼爪拨开刀锋,左掌向林方胸口拍落。林方忙聚集内力又一掌‘排山倒海’迎了上去,虽说是他得意掌法,但中毒之下威力大打折扣。虽是如此,双掌相交砰一声响,尘沙四起,魏荆天翻身后退七尺。林方飞跌到墙上,喷出一口黑血滚落在地。
“爹!”一个少年在墙角大喊一声扑上去抱住了林方,却是林天鸿。
原来,林天鸿和弟弟欲去佛缘池看鹤,忽然看到父亲急急出寺,他便悄悄尾随上来。见到打斗如此惨烈,他又惊又怕,虽不敢上前添乱,但也不至于溜走,便一直躲在暗处偷看,看到父亲受伤倒地才冲了出来。
张若虚和陆同章见林方受了重伤,发一声喊双双攻上。魏荆天与林方对掌后兀自还气息不畅,见张、陆二人又已逼来,忙左掌迫开钢枪,右掌打落长剑,后心却也被张若虚打了一掌。他趔趄了两步,惊道:“好家伙!牛鼻子果真了得。”心中已大有惧意。
陆同章见此时机,抢上身来抖个枪花,一招‘灵蛇出洞’向魏荆天当胸扎来。这一□□得好不迅疾,魏荆天只觉眼前银光一闪,枪刃已近胸前,忙向后仰身抬脚踢向枪杆,着地滚了出去。此举虽然有些狼狈,好在他功力了得反应甚快,躲过了闪电般的一击,却惊得一身冷汗。陆同章一招得先,挺枪又上,却见魏荆天鬼爪一伸已将林天鸿拉过来挡在身前。陆同章忙收势止枪,变招‘横扫千军’向魏荆天左腿扫去。高手对阵来不得半分差池,在陆同章变招之际,魏荆天掳了林天鸿上房,飞窜而去。
陆同章和张若虚均中了毒,见魏荆天已无踪影又顾虑众人受伤中毒,须立即施救,便也不及追赶。有大队官兵赶来,吆喝一阵胡乱放了几箭也便算了。
众人服药后运功逼毒一阵,多已无碍,只是林方先中毒爪又中毒掌,伤势颇为严重。魏荆天所用的毒与他门下弟子不同,掌力也要高明许多,毒已侵入到林方腑脏,林方气息微弱命在旦夕。
张若虚说道:“贫道与林方兄弟曾有过一面之缘,请陆捕头先行照顾,他的孩子便由贫道邀门人好友去寻访。事不宜迟,告辞。”
陆同章见张若虚远去,便立即为林方运功逼毒、推拿施救,但总不见起色,只好命人用门板抬了送宝相寺交给敬若方丈。
☆、舍利佛光祛毒伤 五毒鬼手转心肠
魏荆天重伤了林方又在危急之下抓伤了张若虚,自己却也受了内伤,见陆同章枪法了得,担心自己受伤之下未必能敌,又见大队官兵到来,逃走时便掳了林天鸿作为人质。若以他往日性情早一掌将林天鸿杀了泄愤解恨,因怕张若虚和陆同章会追来,便继续以他为人质,欲待伤好之后将他折磨一番再杀掉。
他携着林天鸿飞奔了几十里路,感到脚下虚浮,气力有些不支,想停下休息又担心捕快、官兵追上,硬撑着摇摇晃晃又奔出近十里,再也支持不住了。他将林天鸿猛地扔在地上,坐下运功疗伤。
林天鸿本已被封住了穴道,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已被晃得头晕眼花,被突然扔下摔得不轻,虽有野草作垫,还是双眼一黑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隐约中觉的有东西在脸上蠕动,他猛地睁开眼睛,抬手摸了一下,发现是条小虫。他这才惊觉手竟然能动了,穴道已自行解了。只见魏荆天盘膝闭目一丝不动似已睡去,他一个轱辘跳起身来,骂道:“你这大坏蛋杀了我爹,我要杀了你为我爹报仇!”他一掌向魏荆天头顶拍下,有章、有法、有度正是那一招‘排山倒海’。只是他年少修为浅,没多少内力,虽打的有模有样却全无威力可言,对付普通人或还勉强可以,但若要伤大名鼎鼎的五毒鬼手魏荆天却是空谈。
也不见魏荆天如何作势,林天鸿便被弹飞了出去。他落地翻了两个筋斗,一个鲤鱼打挺又再跃起,双掌握拳,一招‘气吞山河’向魏荆天双肩砸下。哪知劲力全无着落,如同打在一团棉絮之上,魏荆天依然双目紧闭,还发出轻蔑的冷笑。他一惊,即尔抽出紧束在腰间的乌笛用力向魏荆天头上打去。魏荆天听闻风声,知是坚硬利器袭来,眉头一蹙,抬袖一挥便将林天鸿掀飞了出去。好在魏荆天受伤之下不敢多催发内力,若不然这一记飞袖之下,林天鸿哪还能有命在?
林天鸿跌在地上被摔得鼻青脸肿满身泥土,不敢再上前来打,转着圈大骂:“坏蛋!大坏蛋!恶人!大恶人!快还我爹······”
魏荆天不耐烦了,怪眼一翻说道:“嚷什么?我何曾杀了你爹了?”
林天鸿喝道:“你打死了我爹,快赔我爹来,否则我一定杀了你。”
魏荆天说道:“这爹如何赔法?我打是打了,他死却不见得。”
林天鸿说道:“怎么个说法?我爹不会死吗?”
魏荆天说道:“本来中了我用‘腐骨蚀心掌’催发的剧毒是必死无疑,只是我的掌法还未全练成,他又是宝相寺敬若老和尚的门下,或可九死一生。”
“师祖爷爷?对!去求师祖爷爷。”林天鸿拔腿向回便跑。
魏荆天喝道:“你还跑?不要命了吗?”
林天鸿一怔,停住脚步。
魏荆天轻咳了两声,说道:“看看你的手掌。”
林天鸿这才感觉到双手有些麻木,只见掌心各有一片紫黑,一条黑线在脉络中已蔓延到小臂,隐隐有些麻痒,似有小虫在里面蠕动爬行。他大怒喝道:“你卑鄙无耻阴险毒辣只会用毒害人,我不会怕你的。哼!”他愤愤转身又走。
魏荆天说道:“这毒发作甚慢,但你别指望敬若老和尚,他是解不了的。若无我的独门手法和解药,等那黑线蔓延到胸口便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林天鸿又气又怒只是无法,心想这老家伙本领高强,所说多半不假。他又回过来问道:“你为什么对我下毒?为什么不干脆点杀了我?”
“哼!”魏荆天说道:“我何曾对你下毒了?你刚才若不打我又怎么会中毒?是你自找的。嘿嘿······你怎么不跑了?看来你还是怕死的。”
林天鸿说道:“废话!谁不怕死?你······你想怎样?”
魏荆天笑道:“想看你毒发啊!到那时万蚁钻心,你疼的死去活来、生不如死岂不有趣?”
“你······歹毒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