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过什么?”张若虚声色俱厉。
林天鸿惶恐一惊,单膝下跪,说道:“弟子也曾出手相助于他,弟子错了,愿领责罚。”
王克勉也躬身说道:“师父切莫动怒,弟子相信林师弟绝不会随意出手,此事定隐情,请师父容林师弟明言释疑。”
张若虚说道:“好吧,你先起来,说,到底怎么回事?”
于是,林天鸿将沈如月如何背负血仇,如何杀高猛报仇,并那晚情形一一道明。
张若虚沉思良久,怅然叹气,说道:“想不到当年那客商竟遭如此不幸!沈如月报父母血仇是尽儿女本分,也不为过。你念及情分,出手相助,也算是情有可原。可是林青尘如此滥杀无辜,就太过歹毒了。唉!这事于我们泰山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是我们却也不能就此挑明,否则,必会引发大的风波。王江龙是条好汉,无辜受到牵累,真是可惜了!唉!”他叹气一阵,又说道:“沈如月既然是独孤冷月的弟子,天鸿你以后不许再与她来往。”
林天鸿大惊,问道:“为什么?冷月宫虽神秘莫测,但在江湖上并无什么劣迹,师伯为什么有如此门户之见?是因为冷月宫与我泰山向无交往吗?”
张若虚摇头说道:“师伯哪有这样迂腐?又怎会如此刻薄?我是为你和沈如月都好。独孤冷月为人怪异,向来不许门中弟子与男人交往,她若发现你俩互有情愫,必定会大动肝火,迁怒于你,到那时你们不但不会有结果,说不定还会有性命之忧。我怀疑冷月宫与白莲教有一定的关联,不想惹无谓的麻烦。”
林天鸿说道:“如果仅是如此,师伯倒不必担心,如月说过,她血仇得报,以后会求师父允许她退出冷月宫,退出江湖,归隐山林田园。那时,谁也管我们不着了。我日间见那独孤宫主也并不像传言那样令人可畏,也未必会因门中弟子的儿女私情动肝火,更何况,我听灵儿说如月是独孤宫主最疼爱的弟子。我们不会有事的,请师伯勿要阻拦。”
张若虚摇头,叹气,说道:“这男女情感之事越是有外力阻挡,便会愈加韧而难以分割,你既心意决绝,我再阻也是无益,你好自为之吧。”
林天鸿大喜,说道:“多谢师伯通达。”
王克勉说道:“师父,林青尘偷窃心法秘籍的事该如何处置?是不是要把不属于他的东西拿回来?”
林天鸿立时答道:“心法秘笈的事包在我身上,我定会让他乖乖交出。”
王克勉说道:“何止是心法秘笈?还要让他交出我泰山派内力。”
“啊!”林天鸿一惊,问道:“这内力如何交出?难道······”
王克勉说道:“不错,废去他的内力。”
林天鸿惊道:“内力一废,岂不是要武功全失?可他身上不全是我们泰山派的武功啊!”
王克勉说道:“那又如何?谁让他做下偷窃之事?该有此报应。”
“可是······”林天鸿还要争论。
张若虚一抬手止住他,叹气说道:“不必了,武功得之不易,废去可惜,他又不是我们泰山派的人,身上汇集了我们泰山派和冷月宫武功,若是由我们一举废之,也有失公允。想是他该有此运数,算了吧。不过,天鸿你与他自□□好,定须劝他好生反省,万不可再滥杀无辜。”
林天鸿激感交流,说道:“是,弟子一定劝他,一定让他反省,也一定会把心法秘籍讨回交给师伯。”
张若虚点头,说道:“好了,我累了,你们回去吧。”
林天鸿回到自己房间,毫无睡意,想起日间风波,心知沈如月定也受惊不小,便想去看望,走到门口,心道:“现在已是深夜,想必如月已经睡下,还是别去打扰了。”进房坐下,思忖了一阵,拿起笛子,又起身走出房门。
月朗星稀,万籁俱寂,地上的树影、房影清晰分明,轻风拂来,影影绰绰,偶一两声夜鹰哀鸣传来,令人惊悚。观门已上重锁,林天鸿轻车熟路地飘身过了高墙,心有所寄,情不自禁地向冷月宫所宿的庵院走去。
到了那座庵院,他一步未停,想都未想地便跃了上去。只见月光之下,一个纤弱的身影抬头望月,独身呆坐,悠悠一声叹息,哀怨如同梦呓。
林天鸿心头涌起灼流,微一作势,飘向院中。
沈如月一惊,猛然回头,惊喜说道:“天鸿哥!”也飘身而起,投身于林天鸿怀中。
二人空中相拥,翩然而落。
沈如月像似久别重逢般难抑相思情愫,绵软地酥醉在林天鸿的怀中,痴痴说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所以便在这儿等你。正想念你呢,你果真就来了,我好喜欢。”
林天鸿心神一荡,紧紧地合拢了双臂,柔声嗔怪:“你好傻啊!干嘛一直等我?我若是有事来不了呢?山里夜凉露冷,你若是被风扑着如何是好?”
沈如月娇柔醉美,俏皮一笑,说道:“我不怕,我知道你一定会来。你以为我还是像当年那般弱不禁风吗?我可是冷月宫的得意门生,厉害着呢。”她嘻嘻又笑,忽然正色说道:“我以为今天我们难逃一死,我也没怕。”
林天鸿一怔,说道:“我们?”
沈如月说道:“是啊!漕帮的杜飞虎一上来便向你出手,我心知事情败露,便打定主意,如果他们认定是你,我也绝不退缩,和你一起跟他们决一死战。能和你一块死,便没什么可怕的了,我很喜欢。”
林天鸿心神激荡,又爱又怜,在沈如月的额头轻轻一吻,说道:“不!我们都不能死,我们要好好活着。”
沈如月说道:“我当然也不愿意死了,和你在一起,希望我们能长命百岁才好呢。”
林天鸿说道:“对,我们要一起长命百岁。”不禁悠然神往,又说道:“这儿是清静之地,我们若在这儿说私话,恐怕姑子们要打喷嚏了,说不定还会骂人呢。”
沈如月说道:“我们说私话,姑子便要骂人吗?哎?姑子也会骂人吗?”
林天鸿笑道:“那要看我们说什么私话?”
沈如月微微品思,大为羞涩,噘嘴说道:“那我也不怕,骂人我也要说。”
林天鸿刮了她的鼻尖一下,说道:“我怕行了吧。还是别扰人家清静了,我们到别处。”
沈如月点头。二人身形微动,一对神仙眷侣便飘过了七尺院墙。
他二人来到庵院外的一棵旁逸斜出长势疯狂的老松树下坐定。正卿卿我我温言款叙之际,忽然看到庵内飘出一个白影,在空中一折身,迅疾如光地向山上掠去。
“师父!”沈如月脱口而出。
林天鸿也是一惊,问道:“这么晚了,你师父去干嘛?”
沈如月摇头说道:“不知道,日间也没听师父提起过什么。”
林天鸿说道:“去看看,你师父三更半夜跃墙而出,该不会也像咱们一般去深夜幽会吧?”他俏皮一笑。
沈如月大为羞窘,佯怒说道:“胡说什么?我师父怎会如此?我们幽会又怎么了?见不得人吗?关别人什么事?”
林天鸿说道:“当然不关别人的事!你我情投意合,怎会见不得人?张师伯说过了,等过了泰山大会便许我下山,到那时我们游侠江湖,海阔天空,谁也拦不住,哈哈!走,我们去看看,你正好给我引见一下,我们一起恳求你师父许你早日出师门。”
沈如月一怔,轻叹了一息,肩头微微颤抖。
林天鸿问道:“怎么了?冷了吗?”
沈如月说道:“不冷,没什么。我好想和你一起海阔天空,想起来就高兴的不得了,可是······还是先不要见我师父了,师父她从不喜有人暗中跟随的。”
林天鸿说道:“我看你师父好像是去了碧霞宫的方向,我们还是去看看吧。远远的看着,她定不会发现。”
沈如月像是没听到林天鸿的话,自说道:“我师父不会轻许我出师门的,我师恩未报也不可轻出师门,你下山后有没有想过别的去处,到我们冷月宫怎么样?”
林天鸿一愣,说道:“那可不行,我师承泰山,怎可去投别派?你师父不舍得你,但只要成全了我们,那也无妨,我们能长命百岁嘛,也不急等她许你的那一天。日间我见你师父对我金师叔的神色异常,可别动起手来,我们还是去看看的好。”
沈如月怔了片刻,说道:“好吧,师父和那位金真人是旧识,好像积怨颇深,说不定真会打起来。”
于是,二人执手相连,齐展身形,一个‘魅形鬼影’,一个‘追星逐月’,并肩齐头,飞身追了上去。
独孤冷月如一抹清冷的月光掠过高墙,悄无声息地落在了斗角飞檐之上。但身在门窗紧闭大殿之中的碧霞真人金若谷还是察觉到了有人闯入,而且已然断定来者何人。
金若谷秀眉一憷,轻轻叹了一息,淡淡说道:“夜已深更,碧霞宫不见外客,还请独孤宫主明日再来做客。”
独孤冷月冷冷说道:“少装蒜,夜已深更你为何还要苦守青灯打坐参玄?莫非是情思缱倦,难以入眠?”
殿内寂然,烛泪滚滚,不胜悲催,不时烛花爆裂,响彻异常。
殿外凄冷,凉风习习,沁肤彻骨,月光愈发皎洁,妖娆炫目。
二人都不在言语,一个在清风朗月之下,一个在庄严烛光之中,隔墙不见,遥遥对峙,心绪却都絮绕在了同一件事上。
金若谷面若止水,雍容肃穆,而独孤冷月却微微摇曳,似乎胸潮难平。
良久,独孤冷月突然说道:“金梦茵,你若不想伤及你的徒子徒孙,便随我到泰山绝顶一决高下。”她掠身而起,裙飘带舞,犹如嫦娥奔月,飘飘高远,消失不见了。
殿门无声自开,金若谷腾身而起,彩袍翩翩,霞影婀娜,飞追了出去。
此时,林天鸿和沈如月正好赶到,看到了急追上山的金若谷。沈如月惊道:“不好,恐怕真要动手了。”
她话音未落,身子已被林天鸿携起,向泰山绝顶急追。
拱北石如蛟龙探首,雄峙天东,四下一片混沌,风大且冷,更增神秘萧瑟。皎皎月光之中,独孤冷月凝立于石上,如粉雕玉凿的塑像,唯有衣带翻飘作响,使她孤傲的眉宇间的杀气更显摄魂夺魄。远远看去,她犹如方外天魔般令人恐怖却不得不心生敬畏。
金若谷落身在石旁巍峨老松之下,轻摆尘拂,雍容不改,从容依旧,目视幽深的、混沌诡异的、变化多端的雾团,流露出悲吝天下的慈和微笑。她简直就像是在极乐仙境下凡来的霄汉仙尊,令人忍不住心生膜拜。
沈如月看着拱北石上的师长前辈,心中忽然涌起莫名的激动、感动,有一种想要流泪倾诉衷肠的感觉,不由自主地抓住了林天鸿的手臂。林天鸿也颇为震憾,握住了沈如月颤颤而抖的手,拉她隐身在一块大石后。
独孤冷月率先打破了沉静,说道:“金梦茵,三十年前我师门受你所累,以致人消门溃,你倒是躲到泰山上偷生清闲,如今已被我识破,你就没什么话要说吗?”
金若谷深深叹气,说道:“当年令师兄执意孤行,贫道也曾苦劝······唉······”他叹气,默然了片刻,又说道:“前事尽过,对错已难言明,你又何必还如此耿耿絮怀呢?”
原来,三十年前魏荆天偶遇金梦茵,一见钟情,痴迷难舍。而金梦茵当时已与青梅竹马的富家公子订下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