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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尘目光冷冽,杀机尽露,说道:“杀,一个不留!”
灵儿说道:“打他个落花流水!”当先冲上前去。
众伙计都只是赌坊的打杂佣人,只会些粗浅功夫,呼喊声骇人,兵刃拳脚上哪是敌手?转眼间便被打倒了一片,有四五人血溅当场,身首异处。余者四散躲避,逃之唯恐不及。
沈如月说道:“大仇已报,快走。”她和灵儿执手跃上房顶。
只听炸雷般一声大喝:“大胆贼人,留下!”漕帮青龙堂堂主王江龙手执铁桨砸向了身刚跃起的林青尘。
林青尘一惊,猛地折转,回剑一挑,借势弹回,又落在院中。虽避过了王江龙的威猛一击,却被又冲出来的六个汉子围困住,脱身不容易了。
这七人的武功与众伙计相比,可是有别于云泥,没过五招,林青尘便连遇险境,大处下风。沈如月和灵儿只得又飞身来救林青尘。
王江龙哈哈大笑,说道:“来的好,一同留下吧!”挥桨扫了过来。
沈如月格了一剑,被震得连连倒退,心道:“此人好大的力气!以铁桨作兵刃,难道是他?嗯!肯定是了,他到是个劲敌,须得赶快脱身。”
王江龙一招占先,挥桨再上。
沈如月知他力大桨重,不与他硬碰,闪身避过。忽然,感到身后有劲风袭来,忙侧身反腿踢出,那人中脚跌飞了出去,刀锋却贴着沈如月的面颊劈了下来。沈如月遮面的黑巾飘然垂落了下来,露出了如花似月的一张美面。
王江龙一怔,想不到刺客竟是一个如此美貌的少女,手上的攻势略缓,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杀高猛?”
林青尘抢上来疾攻两招,喝道:“你管我们是谁?今晚你也难逃一死。”趁着王江龙退身之际,他挥剑猛攻,连施杀招。
被沈如月踢倒的那人吐出了一口血痰,恼怒地说道:“原来是个美人,不要伤她性命,抓活的。”
立时有三个汉子上来相助,与那人围攻沈如月。
灵儿以一敌二,渐渐扳回劣势,却一时也不易取胜。
王江龙身为漕帮首堂堂主,武功着实不弱,被林青尘出其不意地迫退了几步后,打起精神,奋力反击。
林青尘又感压力渐大,斗了片刻,难以取胜,忙变招举剑横格双桨,身子借势飘退丈余,在廊柱上又借力弹射而出,抖起一片光幕,忽然侧转,剑尖斜挑王江龙左腕。
王江龙大惊,缩手避让,“当”一声响,火花一闪,他左手铁桨被打落在地。但他毕竟是江湖老手,临危不乱,右手铁桨抡起砸下,与此同时,左掌平推直击,两招同施,分攻林青尘中上两路。
林青尘未料到王江龙变招如此迅速,急忙举剑格挡铁桨,同时左掌也打了出去,与王江龙硬硬对抗了一记。剑桨相碰的“叮当”声和双掌相击的闷响同时发出,林青尘被震退三步,左腕疼痛欲折,握剑的右手有些酥麻无力。
而王江龙晃了两晃,却未曾退却一步,惊道:“你是泰山派的?”又摇头说道:“也不太像,剑法更不像,你到底是什么人?”
林青尘钢牙硬咬,说道:“杀你的人!”掠身上前,又变招式,虽然迅疾,力道可有些打折扣。
王江龙举桨格挡,又进招反攻,心中立时闪现出王克勉的影子,但却不敢断定,暗道:“即便不是他,此人也必和泰山派有莫大的干系,若真将他杀了,于泰山掌教面上终不好看。不如将他拿下,看泰山派如何处置?哼!杀了我们的人,总该有个交代,我看你们今届泰山大会上如何说辞?”他心作此想,铁桨上的力道收了许多,变拳掌击打为爪指擒拿,欲把林青尘点倒。
忽然,似乎又一条人影迅疾无比地靠了上来,王江龙立时感到后背一麻,举到头顶的铁桨再也抡不下去,这可令他惊骇无比。
林青尘心知是林天鸿来助,不禁大喜,剑作刀砍,奋力斩出,直取王江龙的右臂。
王江龙虎啸龙吟般一声惨呼,桨在手中,随臂而飞,甩出去好远,鲜活弹跳,令人触目惊心。
林青尘大感快意,一抹喷溅到眼上的血污,侧体横身,双脚连环踢出。王江龙的肋骨如干柴般“噼啪”断裂,身体像麻包一样飞了出去,摔在了花木丛中,没了半点声息。
反败为胜,林青尘精神大振,再接再励,掠身攻向围攻沈如月的敌人。剑锋划过其中二人咽喉,那二人竟躲也未躲,便溅开了血花,哼都没哼一声,就直直倒在了地上。原来也被点中了穴道,林青尘大喜过望,把心一横,又要再接再励,再杀其余几人。
黑巾蒙面的林天鸿突然喊道:“住手!”
沈如月摇头说道:“够了!”竟然满脸恐惧地呆住了。
林青尘不情愿地点头,说道:“好吧!”
灵儿说道:“走了,姐姐。”先行跃上了房顶。
林天鸿叹息一声,携住沈如月的一条手臂,飞身而起。只听“嗖、嗖、嗖、嗖”四声剑刃破风响过,又四声闷响,剩余的四名大汉栽倒在地。
林青尘快似流星般追了上去。
林天鸿闻声已料到结果,还是惊骇回望,只见院中尸身纵横,高猛面目狰狞且又庄严,丑陋且又安详,坐死于靠墙的椅子上。
生命的终止,等于罪恶的结束吗?以往的过错,是不是可以原谅了呢?血债血偿真的可以使亡灵得慰吗?
沈如月身在情郎怀中,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迷茫和疲惫,心中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羞愧和胆怯,牙齿打战,摇头叹气,不敢再想,不敢再看,把头伏在了林天鸿的胸前。
四人风驰电掣般出了镇子,一口气飞奔到栓马的河边。林青尘说道:“哦!天鸿,幸亏你赶来的及时,否则,我们可全栽在里头了。”
林天鸿气愤地望着他,一言不发。
林青尘又说道:“漕帮青龙堂的王江龙怎么会突然出现?日间我来探风时可没见到他。哼!这只能怪他命不好,时运差。”
林天鸿胸口起伏,喉骨滚动,更加气愤地望着他。
林青尘揉着左肩说道:“哎?你干嘛这样看我?生气了?你生什么气嘛?”
林天鸿喝道:“那位王堂主是个好汉,你已斩断了他的一条手臂,为什么还要杀他?你明明知道那几个人已被我点中了穴道,为什么还要杀?”
“嗨!”林青尘不以为然,说道:“杀了他们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又跟他们没交情,值得对我大呼小叫的吗?”
“你······”林天鸿血气冲头,喝道:“那你也不能胡乱杀人啊。”
林青尘说道:“我也不想啊!他们看到了沈师妹的容貌,所以,必须得死。否则,以后会很难缠,只怕你们泰山派也会有麻烦的。”
林天鸿一愣,上前抓住了林青尘的双肩,问道:“为什么我们泰山派会有麻烦?还有,你的左肩是怎么了?受伤了是吗?怎么伤的?”
“哎呦!”林青尘呼痛,说道:“干什么?放手啊!很痛的。”他用力甩开了林天鸿的禁锢,又说道:“当然是受伤了!何止只是左肩,右臂还酸麻着呢。王江龙以铁桨作兵刃,力大无穷,我跟他对了一掌,双臂都受了损伤喽。”
林青尘说的轻描淡写,林天鸿当然不信,说道:“不对,你的左肩昨晚就伤了,所以才打不过王江龙,是不是?是被我打伤的,对不对?你为什么要杀我王师兄?你师父是谁?你练的是什么功夫?你怎么会我们泰山派的内功?说啊,为什么?”
沈如月一惊,欲言又止,感到羞愧难当。
林青尘脸上闪过一丝惊愕,即尔,又现出不可名状的无辜神情,失笑说道:“天鸿你怎么了?胡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真是好笑!”他干涩地笑了两声。
灵儿突然说道:“是啊!大哥哥怎么了?你何曾打伤了林副······师兄了?林师兄又何曾要杀那位王大哥了?他的师父自然也就是我和姐姐的师父,练的自然也是我们本门的武功,他又怎会你们泰山派的内功呢?你是不是糊涂了?好了,别生气了,人都杀了,你生气他们也活不过来了,以后我们改还不成吗?绝对不会再乱杀人了。”
林天鸿一番气势汹汹的追问,竟被灵儿浅笑盈盈的反问给回答了。他没有注意到灵儿差点说漏嘴,差点把“林师兄”说成“林副堂主”,却禁不住对她将杀人看的如此平淡而侧目心寒,心道:“她怎么也变成了这个样子?以前可是连虫、蚁、蝶、蜂都怜惜的,这四年她们都经历了些什么?”
林青尘看到林天鸿依然怔怔出神,叹气说道:“天鸿,天下武功虽分门别类,但万变不离其宗,你可以以你们泰山派的武功为傲,但不要妄自尊大,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是我有意瞒你,只因我们的师父一向深居简出,不喜与外人结交,所以,我不能报师父名号。好了,你不要疑神疑鬼的了。”
“武功万变不离其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是实情,“做人不可妄自尊大”这关乎人的修养,“深居简出,隐姓埋名”的高人大有人在。
林天鸿无言以对,叹气说道:“对不起,或许我真的误会你了。”他口中虽如此说,心中却依然觉得疑惑。看着林青尘脱下血衣,擦洗血剑,忧虑不已。
灵儿上前笑道:“大哥哥怎么还发起呆来了?害怕了是吧?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也是这样,慢慢就习惯了。”
林天鸿骇然一愣,说道:“什么?习惯?这······这种事也能习惯?”
灵儿自知说漏嘴了,脸上大是窘迫,忙转身到河边洗手、擦剑。
沈如月心中凄苦,上前握住了林天鸿的手,说道:“有些事情是无可奈何的,你也累了,过来坐会儿吧。”
沈如月意味深长的话语和凄婉的柔情令林天鸿无法再追问什么,随她坐到一块岩石上,说道:“今晚你定也受惊不小吧!”
沈如月点头,叹气说道:“这的确是我始料未及的。谢谢你又救了我们一次。”
林天鸿嗔道:“这是什么话?我们之间还用说谢吗?你若有了不测,我比死还要痛苦百倍。”
沈如月心中感动,鼻腔一酸,想要流泪,说道:“其实,我大仇得报,虽死无憾,只是不忍连累了他们二人。当时我奋力死战,本报必死之心,惟愿临死前能再看你一眼······”她肩头一颤,胸口剧烈起伏,泪盈满眶,声音变得哽噎,又说道:“不曾想,你真的出现了,我好欢喜。”
林天鸿紧握了她的手,说道:“你不会死,我们都不会死。报了仇应该高兴,怎么哭了?”
沈如月点头,说道:“高兴,我当然高兴,不哭,我不哭。”她笑了起来,却流出了更多的泪水。朝霞映照之下,滴滴浑圆晶莹,颗颗剔透清澈。
林青尘整齐衣装,又变得气宇轩昂,神采奕奕。见二人此状,心中索然无味,高声说道:“喂!行了,天亮了,镇子上恐怕要乱成一锅,我们赶紧走吧。”他自去解绳牵马。
林天鸿说道:“王师兄定也等的心急了,我也该回去了。四月十八日泰山大会乃武林盛事,你们不妨请出师父一同赴会。噢!当然了,他老人家乃隐世高人,定不屑于沽名钓誉,就权当是游玩散心好了,我也可以一睹高人风范。”
沈如月一怔,说道:“我师父甚少外出,我带话便是,去或不去,可说不准。”
林青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