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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影喝道:“你干什么?为何拦我?”闪身又上。
沈如月抢身格开了林天鸿打向冷月晕的笛子,对冷月晕说道:“不可恋战,撤吧。”
冷月晕也不依,说道:“杀了他。”
此时,一声尖利的响箭响起,火蛇拖着长长的尾巴升到空中,砰然炸开。
沈如月一剑三式,迫开林天鸿,旋剑转了个半弧,架住了冷月影和冷月晕的剑,说道:“泰山派的人来了,快撤。”不待她二人有所反应,她对林天鸿连攻两记快招,回身大声说道:“事不宜迟,快撤。”她又对林天鸿猛攻两剑,折身去解同伴身上的穴道。
冷月影和冷月晕只得恨恨作罢。
八条人影扶携跃上高墙,飞掠而去。
林天鸿心知对方武功高强,孤身追去,必吃大亏,便上前去看被踢晕的孙鼎新。
孙鼎新醒转后,一脸的悲壮、悲痛、悲哀,说道:“多谢好汉相救,怎样称呼?可否留下名号?”
林天鸿扯下面巾,脱掉那件长袍,露出一身泰山派的装束,说道:“晚辈是泰山杨真人的弟子。不知前辈怎会和白莲教结上梁子?”
孙鼎新说道:“哪有什么梁子?是他们欺人太甚,我不肯归服,他们便要灭我满门。本以为在泰安城中,他们不敢胡为,谁曾想这些人武功如此之高,还没等火号招来山上的援手,便被他们杀了数十人。幸好恩人及时赶来,否则,孙某此命休矣!”
正说着,张若虚门下四大弟子带着崔成等十几名师兄弟们赶来。闻言,无不切齿愤怒,在城内巡查时,被姗姗来迟的官府捕快们喝退了,只得回山。
殿前的校场上聚满了弟子,泰山派掌教齐若冲的声音在内力的催发下,显得绵和浑厚,中正洪亮,数百弟子听的真真切切:“近几年江湖上人才辈出,风波不断,各种势力暗流涌动。宝相寺因‘赤舍利’之事缕引诽议,我泰山秉侠义之道从中竭力调停,才未引起轩然大波。这当然并非只因我派连掌‘侠冠九州’牌匾三届之威,而是因为我派行事谨遵了牌匾所示的侠之本意。如今距泰山大会日近,众弟子更要刻苦练功······”
连续三届掌管‘侠冠九州’金匾,在江湖上是何等荣耀之事?泰山派弟子皆引以为傲,此刻心神鼓舞,群情振奋,齐声喊道:“谨遵掌教真人教诲,弟子定当同心协力捍卫‘侠冠九州’金匾,务必不使之旁落。”这近千人同声齐喊,音传远谷,响震山河。
齐若冲倍感欣慰,欣喜。待声止,他又说道:“牌匾只是个象征而已,不必誓守不使其旁落,行侠仗义,□□江湖才是本意。若是别的门派有英雄侠士夺得,这是好事,一则,可使其自约自束,恪守牌匾上的激励;二则,也可以昭示各派,这牌匾并非我泰山派独有之物,有德有才者,人人可以拥有。如此,可使江湖侠义之风大盛,岂不是江湖之大幸?”
张若虚和金若谷闻言,不禁对师兄的豁达大度和心寄江湖安危的胸襟由衷佩服,自叹弗如,二人相视,点头微微一笑。
待众弟子散去,四位真人入大殿议事。
齐若冲说道:“泰山大会乃武林盛事,江湖各帮各派都会如期而至,这虽以成规,但对江湖上一些声望颇高的名门大派,我们还是要尽地主之谊下帖邀约为好。”
有选择,有针对性地下帖邀约,已是历届惯例,每次都是由张若虚着手经办。
张若虚见师兄又提往例,便说道:“好,还依往届规矩,少林、武当、峨眉、丐帮还有宝相寺,还是由我亲自登门下帖,别的门派便分派老成些的弟子前往投送师兄的邀帖。”
齐若冲点头说道:“你吩咐克勤和克谨去选派人手就是,明日一早让他们来我房中取帖。”
杨若怀热喜比武较技,虽常常想找个匹敌的对手放开手大战,斗个昏天暗地,但对于中规中矩的群会切磋却甚感厌倦。训示弟子、商议大事他不得不来,但他抠鼻挠腮,哈欠连连,早已坐的不耐,忽然听到要派弟子下山投帖,他眼珠子一转,来了精神,说道:“我徒儿天鸿一向少在江湖上走动,不如让他去下山历练历练。”
张若虚一怔,看了看齐若冲,说道:“天鸿虽然武功独占鳌头,但入门时日短,又太年轻,还不够沉稳,还是不要去了。”
杨若怀不同意,说道:“张师兄此言差矣!天鸿虽然年轻,入门时日也不算长,但沉稳还是有的,不是我夸奖,我这么大年纪都还还没他沉稳呢。”
金若谷听到此处,忍不住笑了,说道:“泰山上下那么多人,哪个不比杨师兄你沉稳啊!”
张若虚说道:“就是嘛!他比你沉稳也去不得,免得惹下什么事端。”
杨若怀有些恼羞,说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认为我连下山送个帖子的资格也没有是吗?”
“哎?这······”张若虚和金若谷愕然对望,说道:“我们可没那个意思,哪有说你没资格了?”
杨若怀拗性大发,说道:“既然我有资格,那我的徒儿就也有资格,那他就能去得。”
“嗨!”张若虚哭笑不得,说道:“这是什么理论嘛?真是的!”
杨若怀见师兄被他驳的招架不住了,笑道:“天鸿他聪明伶俐,又不是办什么大事,只不过跑腿送个帖子,让他随个年长的去见识见识,也没什么大不了?噢?师兄,你是不是怕我的徒弟经了阅历,长了见识,把你的徒弟都盖了过去啊?若是如此,你认输,我便不让天鸿下山。”
张若虚一怔,说道:“我认什么输?”
杨若怀笑道:“你教徒弟不及我啊!”
杨若怀一向无理争三分,得理不饶人,师兄妹三人都怕被他缠上,一向让着他。此时,面对他的一番歪理,张若虚心知若再争讲,只会更要惹他唇舌,便气鼓鼓地说道:“天鸿他比试武功胜了,那是我那些弟子天赋没他好,悟性不及他,怎么能说我教导便不及你了?真是岂有此理!”
杨若怀说道:“天鸿比武胜了,那就能说明你教徒弟不及我,就能!”
张若虚说道:“若不是天鸿他经历奇特,内功又被你搞的乱七八糟,他也未必能胜得过克谨他们。”
“哎?······”杨若怀还要争论。
齐若冲苦笑摇头,说道:“好了,那就让天鸿随克勉同去吧!”
张若虚叹气说道:“也只有让天鸿去喽!否则,他又要胡搅歪缠起来没完没了。”
金若谷指捏兰花,向心花怒放、满脸得意的杨若怀作势一指,摇头轻笑。
林天鸿拜师泰山四年来除了奉师命下山买酒,这是第一次下山办事,如今技艺在身,与四年前的心境大不相同。他和王克勉同行于絮雨飞扬的沿河官道,喋喋不休地追问江湖轶事。
二人正行走间,忽然看到河堤上有三匹骏马在树荫下啃食青草,不时被柔絮惊扰的喷鼻,不远处一男两女在望着运河水面出神,像是陶醉于轻风絮雨之中。
只听,一个女子幽怨叹气,吟道:
“迷迷茫茫天地间,
凄凄哀哀眼欲穿。
物是人非心依旧,
念念不忘是当年。”
林天鸿闻诗一震,大动心弦,手不自觉地握向了笛子。
只听,另一个女子笑道:“姐姐这是怎么了?自从上次回来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那男子说道:“触景生情,想起亡灵了吧!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别再伤心了。报仇在望,你的心愿立时就要得偿,应该高兴才是。”
那女子叹气一声,依然呆呆望河。
林天鸿心中猜想这定是江湖情仇儿女吧,长叹一声,快步赶上王克勉。
到了正午,林天鸿、王克勉分食了些干粮,准备再赶一程到前面镇子上投店。忽然,听到身后马蹄声疾,回望时只见三匹骏马如风而来,正是先时在河堤上看到的三骑三人。马带劲风,后面拖起铺天盖地的尘土花絮,二人忙向路边靠去,但还是被卷起的杨花柳絮弄得灰头土脸。二人挥袖扇拍,只听那男子惊呼出声:“咦!王克勉?”
王克勉也是一惊,想要答话时,马已驰的远了。他对林天鸿说道:“这人是谁?既然认识,为何不停下说话?”
话音未落,前面马声嘶鸣,旧尘未消,又起新尘,三骑溅起漫天絮雨又折转奔回。
那衣着华贵、英俊潇洒的男子一马当先,摇鞭喊道:“天鸿,是你吗?我是青尘啊!”
马是良驹,骑术精湛,眨眼间便到跟前,勒马止步又搅得花飞絮舞。那男子跃下马来,惊喜说道:“果真是你们!天鸿,王······王大哥。”他把林天鸿又摇又搡又打了一拳,笑道:“长得倒结实,太好了!”
林天鸿抬手拭去眉毛上粘的白絮,仔细端详,欣喜说道:“青尘,真的是你啊!这些年你去哪儿了?我好生想你。”
原来,先时林青尘在马上远远看到两个道家弟子行路,因心中有隙,驰过时便多看了一眼,发现有一人竟是自己一直记恨的王克勉。他大感意外,惊呼出声,余光扫过,却又发现另一人依稀是林天鸿模样,倒也不敢断定。隐约中觉得那人腰间插着的笛子很是眼熟,他猛然醒悟,一拍脑门,暗道:“是啊!定然是天鸿。四年未见,当然变了些模样。”猛地勒住了马,奔回来相认。他一说“天鸿”二字,那两名女子也是反应激烈,不由自主地跟着他勒马、调头,又回来了。
他乡遇故知的确令人惊喜,更何况遇到的是光着屁股玩大的发小兄弟?
林青尘说道:“你别先问我去哪儿了,先看看这两位是谁?”抬手向马上的女子一指,他自去和王克勉客套。
另两匹马并排走近,一个美貌少女飞身下马,欣喜说道:“大哥哥,你怎么在这儿?太好了!我是灵儿啊!你可还记得?”
林天鸿一怔,认出果然是灵儿,心头一阵热血翻涌,跑上前两步,说道:“是啊!你是灵儿妹妹,你姐姐······”他猛然惊觉,抬眼望向呆马痴人——另一名女子。
那女子,玉面粉腮吹弹可破,泛起了澎湃潮红;美目俏眸蕴含秋水,似欲夺眶滴落。那楚楚动人的神情,如西施扶病,似贵妃醉酒,不是沈如月是谁?
噢!
“魂牵梦萦千余日,
牵肠挂肚已数年。
思君念君不见君,
与君相见如梦般。”
林天鸿心神激荡,像是被紧紧摄住了魂魄,千言万语都已说不出口。手握乌笛,握住这情之所寄、思念之所寄,用力,再用力。
灵儿笑道:“姐姐怎么发起呆来了?没见时每天都挂在嘴上,见了面怎么又不说话了?”
沈如月胸潮起伏,肩颤手抖,望着林天鸿手中的笛子,痴痴念道:“迷迷茫茫天地间,凄凄哀哀眼欲穿。物是人非心依旧,念念不忘是当年。”她又吟起了刚才那描述心声的诗。虽是吟诗,其实等于在对林天鸿表明了自始至终的心迹。声音如泣如诉,凄美一笑,止不住的一汪秋水无声泣落。
林天鸿此时真正明白了那诗的含义,虎目含泪,点头说道:“我也是,你还好吗?”他的千愁万绪汇成了言恳意切的、简短简单的一句话。
这是久蓄心底的问候,是真情实感的流露,是纯粹的,是无需修饰的。这一句足够了!
这简短的、饱含着只有局中人才能体会出深意的一句话,带给了沈如月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