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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非一日。林天鸿始终难抑心中对亡妻的追思,难以对丧妻的悲痛释怀。他虽不露心迹地强颜欢笑,但对郑婉君温情款送的嘘饥问暖始终言恭礼敬地予以回避。他经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在院子里捧笛吹奏当年一曲定情的那首“蝶恋花”。一经吹奏那叫一个悲苦缠绵,他如痴如醉,长泪奔流,不能自持。
每当此时,厢房内的郑婉君都是愁眉对灯,黯然落泪。正是:
只道前愁旧事抛却,
不料故人音容难消。
久絮君郎剑胆琴心,
常扰痴女新人愁肠。
他二人心中那一层隔纸的确不好捅破,这让林方夫妇叹气摇头爱莫能助。
其间,林霁遥来过两次,见此情状也是一筹莫展,气的直跺脚。不过,林霁遥第二次来时宣布了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熬得云开见日出,她怀孕了。她是用自己那通俗易懂幽默诙谐的语言宣布的这一喜讯:“求神拜佛,请医用药,都不如惜儿的两泡娃娃尿。自从沾了惜儿香喷喷的娃娃尿后,这孩儿没用请就自动上身了,真是奇怪!”
林母闻言,悬在心头的石头落地了,高兴的打趣说道:“这都是咱们惜儿给你带来了福气!”
林霁遥说道:“那是!我要好好谢谢咱们惜儿,咱们惜儿就是送子娘娘转世!”
她一跳上前来抱惜儿,吓得林母连说:“哎呦!小祖宗,这都什么时候了?比不得从前,你小心着点。”
林霁遥有孕的喜讯暂时缓解了家中的郁闷气氛。但有口有心有大主张的林霁遥决定要彻底改变家中的局势,开始谋划一个大的举动。
秋风起,天气凉,绿树换金妆;榴齿开笑,朱枣尽藏,枯叶如雪纷纷扬扬。
秋日的萧索更能搅动愁肠,林天鸿抱着惜儿去祭拜了沈如月,拔净了坟堆和周围的枯草,焚烧了香纸,向空坟述说了惜儿的成长情况。
这一晚,林天鸿在父亲的亲切劝让下喝了不少烈酒,已是醺醺微有醉意。酒入愁肠愁更愁,更增了心中的思念和悲痛,如此之下,林天鸿必不可少地要吹笛奏曲了。
他独坐院中,背靠着老树,横笛奏曲三遍,心神愈加激荡,眼睛也变得模糊了。忽然一个久违的、无比熟悉的、无比亲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谁道闲情抛弃久?每到春来,惆怅还依旧······”
“如月!”林天鸿胸中大震,心抖索成团。
“······日日花前常病酒,不辞镜里朱颜瘦。河畔青芜堤上柳,为问新愁,何事年年有?独立小桥风满袖,平林新月人归后。”
在如雪纷飞的落叶中,在恍惚如纱的月光下,一个女子缓缓走来。她头戴金钗、腕扣玉镯、身穿蝶戏花间的彩衣,温婉含笑,晶莹的目光中泛出醉人的柔情。这不是沈如月是谁?
林天鸿转过头来,痴了、傻了、呆了、流泪了,呻唤道:“如月,是你吗?你回来了?”
“是我,我回来了。”这个沈如月点头、落泪,神色凄苦的令人心痛。
“真的是你,你真的回来了!我知道你舍不得我、舍不得惜儿······”他张臂扑了出去。
这个沈如月却没有像以前那样以惯有的姿态来迎接林天鸿的拥抱,而是慌张惧怯地闪身躲开了,羞涩地笑了一下,即尔转身跑回房去了。
心潮激喜澎湃的林天鸿紧追入房。
房中燃烧着一对红烛,墙上贴着鲜红的双喜剪纸,“龙凤呈祥”、“喜鹊登梅”、“鸳鸯戏水”、“榴开百籽”的吉利剪纸图样还在原处。怎么没有那张意味深远的“和为贵”呢?噢!房间狭小实在贴不下,收起来了。
房间还是那间房,床也似乎是那张床,一切的陈设布置都是那个样子。沈如月残泪犹在,娇羞地低着头坐在床沿上······气氛温馨、甜蜜令人酥醉。
接下来的事就顺理成章不言而喻了!
深受折磨、苦受煎熬、相思成灾的林天鸿胸中的气血翻滚如沸了,目光像火一样热烈,神志像被醇酒浸泡过般醺然。“噢!我的如月!”林天鸿像坍塌的墙壁、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拥了过来。
沈如月羞怯的打颤,抬头吹熄了红烛,房内骤然黑暗了。有时候黑暗会令人恐惧,但在某些特定的时候,黑暗反而会令人抛掉恐惧,平静下来。黑暗中的沈如月再也禁不住热烈了,嘤咛一声酥软在了林天鸿的怀中。烈火烧沸了满屋子里的水,这个沈如月熔化了原始的禁锢,像承载万物的大地母亲一样无怨无悔了。
院子里秋风萧瑟,枝叶狂舞,鸣奏出欢快的乐曲;厢房内温暖如春,水□□融,有泛滥成灾之势······既然顺理成章的事可以不言而喻,那也就不用多说了。
林方夫妇慈面含羞,相视而笑。林母竟然有些俏皮地笑道:“走吧!看孙女儿,盼孙子去喽!”
沈如月既然死了,岂可复生?此沈如月非彼沈如月。这个沈如月是由得到林霁遥献计的郑婉君装扮而成。郑婉君虽对林天鸿痴心一片,却也是绝不肯遵照林霁遥的荒唐计谋而欺骗林天鸿的。为此,林方夫妇费尽了口舌对郑婉君进行了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劝说。郑婉君不忍看林天鸿每日凄哀,且设身处地地为惜儿以后作想,最后在经过了一番矛盾的心理后,才改变了自己的原则委屈地应承下来。演这场戏时她惶恐却极其渴望圆满成功。那金钗、玉镯都是原物,刺绣衣服自也是林霁遥送的,至于房间的布置却是林方夫妇去看过那木屋草房后回来依样布置的。林天鸿来家后又回过他与沈如月搭建的家十几次,每次静坐慨叹一番,却未改动过丝毫,所以还依然保留着原样。
如此用心良苦地成就好事,虽有些荒唐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倒也不为过也!这正是:“
窗纸一捅即破,绳结轻拉就开。
非是□□,而需好事多磨。
行事虽有荒唐,可怜父母心肠。
今晚好事作罢,也是无量功德。”
风雨飘摇过,情迷意乱醒,米熟舟成事已定,如之奈何?
第二日,林天鸿醒来一惊,恍然大悟,跳下床来,一揖到地,羞愧地说道:“天鸿实在该死,竟然糊涂冒犯了婉君,请婉君恕罪,从今往后天鸿定会对婉君敬爱疼惜,再也不敢辜负。”
郑婉君坐起身来,羞涩的无地自容,问道:“你心中可责怪于我?”
林天鸿说道:“不责怪。”
郑婉君又问道:“你可轻笑于我?”
林天鸿答道:“不轻笑。”
郑婉君叹气说道:“我虽心属于你,曾立誓非你不嫁,却还不至于轻浮至此。此所为,完全是因为爹娘和我实在不忍心见你每日凄苦自伤。你心念旧情,难舍如月妹妹,我们理解,可是你沉浸其中无休无止没个分寸却是不对,你不能总让惜儿每日看你痛苦的脸色,这对她不好。”
林天鸿更加惭愧,说道:“是,是,是,我的确失了分寸了。从今往后我拿你当惜儿的亲娘待,咱们让惜儿快快活活地长大。”
“这还不够!”郑婉君突然正色起来,不卑不亢地说道:“我们虽已如此,但昨晚不算。我要你重新布置新房,堂堂正正地娶我拜堂成亲,你可愿意?”
拜堂成亲是每个女子都视为神圣荣耀的大事,郑婉君的要求一点不过分。林天鸿连忙点头答应:“愿意,愿意,我愿意,正应该如此。”
至此,郑婉君微显疲惫的脸上泛起了舒悦的红霞,羞羞地垂下了头去。
好戏圆满地收场了。接下来便是准备拜堂成亲的事了。
扬眉吐气的林方坐镇指挥。大腹便便的林霁遥出钱出人,鬼计多端地出谋划策。家中布置一新,婚礼如期举行。街坊邻居们纷纷前来祝贺。崔成被林天鸿支派去请林青芝来喝杯喜酒,回来却说林青芝三日前便离家出走,不知所踪。这让林天鸿好一阵担忧。
喧闹、喜庆的院外远处有一人见证了婚礼仪式。她打内心里欢喜,并真诚地祝福。
至此以后,林天鸿完全融入了乡村的和谐。闲暇之余,他仍不免会吹奏那曲“蝶恋花”,曲音虽然缠绵,却少了许多愁情悲意,吟唱完那词句后也只是感慨一叹,然后逗哄着惜儿跑来跑去地玩耍。
这种情景时有发生,或院内,或田间,郑婉君善解夫意,抚摸着自己凸起来的小腹安详地笑。
每当那个粉衫翠裙、纱巾遮面的人看到这一幕时,那双美目都会露出欣慰的笑意,感动的溢出望之甘甜的清澈秋水。有一次,她默默念道:“
风雨同舟过,苦甘共餐尝。
往事成追忆,愿君永安康。”
她闭目祈祷了一番后,果断地离去了。
絮叨至此,搁笔落泪。全书完。
————作者:林帆
乡陌顽童俏女,青梅竹马小无猜,无欲亦无忧,欢悦无限。回头一瞬间,惊起心底涟漪;初成长,问情,痴心一片,却已是,人非,所衷他人。愁肠百转,誓不改,多磨难,恍若隔世,事难全。泣兮!奈何?姻缘天定!
江湖儿女多情,胸怀激荡讴高歌,谈古又论今,诗剑风流。观神州大地,遍尝情恨珍馐;有大义,为善,无怨无悔,一步间,踏错,已入歧路。刀兵争战,欲称雄,到头空,只留笑柄,还不休。悲兮!奈何?善恶有报!
非是神佛不佑,皆因心中愧羁留,无奈那一跃,星火灿烂。知阴阳两隔,心中凄哀怀旧;心志坚,激将,行荒唐计,有转机,圆满,用心良苦。身心得慰,无顾虑,暗祈祷,君永安康,和为贵。叹兮!如何?田园最美!
————通观全篇,难禁感慨。
——林帆
二零一六年二月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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