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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鸿等人起身相送,等她们拐过甬道才回身坐下。
崔成有大事忧心,不能安坐,在厅上背着手走来走去,说道:“三局两胜,如何才能胜得两场?”
林天鸿不答,思忖对策。
沈如月虽没听完崔老太太的话,但对她说的前几句着实觉得可心,是以心中大悦。见崔成一筹莫展,便献言说道:“崔庄主不必忧心,要胜两场并非难事。”
“噢!”崔成说道:“此话怎讲?你二人若不出手,我府上实再无人可敌漕帮三堂主之人,如何取胜?”
沈如月说道:“庄主可胜一场,毋庸置疑。薛老镖头与对手不相上下,只要再有高人指点一些易学实用的法门,攻个出其不意也未必不能再胜一场。在座可是有位惯会以妙招出奇制胜的高人噢!”说着,眼睛望向林天鸿。
崔成拍手笑道:“是啊!大哥跟杨师叔所学甚博,又曾从魏荆天哪儿学过诸般精妙的招数,一定有易学实用的法门。只要大哥随便对薛叔叔指点一两招,也定能取胜。”
林天鸿说道:“我还曾偶遇一位高人,得他传授了两记很厉害的掌法,只是这掌法虽只有两招,说难也难说易也易,全看个人意念。只是不知薛镖头能不能领悟得到,唉······说不得只好把魏老前辈那套擒拿拳教给他了。”
崔成说道:“可以啊!魏荆天这老鬼着实有两下子,他的招式虽然怪异取巧却很实用,而且也易学好练。就这么定了。”他向门外喊道:“快去请薛总镖头。”
薛刚资质寻常,一身武功全凭数十年寒暑朝夕用功苦练所得,如今他年事高了,记性更差了些。林天鸿把这三十多招擒拿拳法一遍遍试演,细细讲解,直用了四天的时间,才算传授完毕。薛刚一时不会借力取巧,难以融会贯通发挥到极致,倒是对魏荆天所创的最后一招‘颠倒乾坤’推崇不已。他曾笑道:“魏荆天这老鬼真是古怪精灵别出心裁!怎么就创出了如此奇怪的招式呢?虽说滑稽可笑,可却实用的很,不但能出其不意地打倒敌人,还能大挫其嚣张狂妄,实在是妙啊!舅爷尽管放心,我一定用心练,就算拼出这条老命也要胜了这场,就算他们耍花招也不能让他们得逞。若是输了,不但我们镖局名声扫地,魏老鬼知道了也要嘲笑于我了,也太辜负了舅爷的良苦用心。”
林天鸿说道:“薛总镖头不用顾虑太多,到决斗时能乘机取巧胜过对方就是了,万不可以性命相拼,就算不胜,折损了镖局的生意,日后终可再补救,千万不要冲动。为防意外,我会在暗中盯着,再说杜飞虎光明磊落是个好汉,说过的话一定会算数的,毕竟还有陆捕头裁夺嘛!”
薛刚点头称是,说道:“舅爷在暗中相助,我们自是可以无后顾之忧了。”
一连几日,林天鸿在演武场上指点薛刚诸般技巧法门。崔成召集了各处人手,以备应对漕帮输后反悔。沈如月在后院陪崔老太太闲聊家常,絮说儿女心声。林霁遥先时心有芥蒂不多言语,到了后来见沈如月柔婉端庄心有玲珑,又听她述说过往事种种际遇阅历,不禁心中打消了七分怨怼,多了三分怜惜。她暗自为郑婉君嗟叹,心中还曾动过让她们二人共同嫁给哥哥的念头,虽未提及,却对沈如月亲近了许多。每次亲自去演武场送茶水,不免悔愧先时对哥哥言语冲撞。
十日之期很快就到了,崔府一干人早早吃完了早饭准备出发。
林霁遥头扎红绸丝巾,身披猩红披风,劲装束裹,足穿软底团云缎靴,腰佩宝剑,英姿飒爽,一副行家里手的样子,站在院子里,一手掐腰,一手扶住剑柄,大声喊道:“快让赵四牵马来!我也要去会会什么堂主,管他潮(漕)不潮干不干呢,仗势欺人就该打。”
一个小厮忙应声向马房跑去。
崔成说道:“霁遥你就不要去了,我和薛叔叔已能有把握胜两场,第三场随便找个人应个名也就不用比了。”
林霁遥说道:“应名总该也得有个人啊!既然不用比了,我更应该去啊!反正又不用拿出我的花拳绣腿来献丑,看个热闹总行了吧!”
崔成心知妻子的性子,况且时间紧迫不容耽误,便也不再反驳,说道:“那你可不要冲动,刀剑无眼,可不是闹着玩的。”
林霁遥说道:“知道,不用罗嗦了。”
林天鸿上前说道:“事关重大,不可儿戏,到时候你一定要听崔成发号施令。”
林霁遥说道:“知道了,出嫁从夫嘛!”说完,挤眉弄眼地做了个鬼脸。
沈如月和众丫环忍不住要笑。
一会儿,那小厮拽扯着醉醺醺的赵四走来了。
林霁遥问道:“我让你去牵马,你把他牵来干嘛?快去牵马,快去,快去。”
那小厮一松手,赵四滚了个蛋瘫在了地上,眯着眼睛说着醉话:“牵······牵什么马?不······不能牵······马醉······醉了!呃······砰······”他打了一个响嗝,放了一个响屁。
“嗨!”林霁遥大怒,飒爽干练的英姿立生威严,指着赵四喝道:“什么混账东西?马怎么会醉?”飞起一脚踹在了赵四身上。
赵四又滚了个蛋,昏昏噩噩地说道:“谁啊?干嘛打我?”他抬起醉脸用力睁开沉重的眼皮,说道:“哦!是夫人奶奶啊!我可没再犯错,老实着呢,那么好的酒我都没舍得全喝,我拌了草料喂马了。呵呵······”他想爬起来,却跌倒了又滚了一个蛋。
崔成脸色铁青,眼中冒出了当年“小霸王”惯有的火星,碍于大事临近,不好先惩罚家奴,他强制忍住怒火。
赵四呵呵一笑,飞流直下落下了一摊口水,他用力吸了一口,又说道:“原来马也喜欢喝酒啊!吃的还挺欢畅。”
林天鸿摇头叹息。
林霁遥怒道:“醉不死你,回来再跟你算账。”对一旁的小厮说道:“你快去牵马来。”
那小厮一脸的悲催,哭笑不得地说道:“回老爷、夫人,五匹马被赵四弄的醉倒了三匹,另两匹也拉稀不止,牵不得了。”
林霁遥喝道:“什么?有这等事?”
那小厮说道:“千真万确,小人不敢撒谎。”
林霁遥气得打颤,牙齿咯咯一阵响,抬起的欲踢向赵四的脚狠狠地跺到了地上,摆着手说道:“快拉下去打,赶他出去。”
冲上来四个人分扯着手脚把赵四拖出去了。
崔成说道:“马不成了,你就不要去了。”
林霁遥说道:“怎么不去?不是还有腿脚嘛!我又不是迈不开步行不得路。”
薛刚说道:“我去镖局取马吧!”
林霁遥说道:“不用了,也就二三十里路,正好活动腿脚,走吧。”
于是,崔府四五十号人出府向东而去,因有林天鸿和沈如月助阵,此行俱都很是振奋。
快到乱石坡,远远看到坡上有漕帮百十号人等在那儿了,陆同章与杜飞虎点头又摇头地交谈着什么。
薛刚说道:“漕帮来了这么多人,输了恐怕也不回善罢甘休。”
林天鸿说道:“有陆捕头在场,量他们也不敢怎样,反正就比试三场,人多人少也无所谓。你们去吧,我和如月在树林里盯着,放心就是。”
林霁遥说道:“那陆捕头好歹也是公门里的人,万事总强不过一个理字,他若徇私,我们就到汶上县衙找他理论。看那帮人人模狗样的,也未必比我的花拳绣腿高明,怕他们干嘛,走吧!”她当先向坡上走去。
崔成、薛刚带人上了乱石坡,抱拳问候一声。
陆同章说道:“既然双方的人都到了,你们便堂堂正正的比试吧。我可话说在前头,按先时约定,三局两胜,如果漕帮得胜,飞龙镖局就得任由漕帮车马走路,不得阻拦,也不得干扰其接货运生意;如果飞龙镖局得胜,漕帮就要退守运河,等待朝廷把运河修缮完毕,即便有货不运也不能在旱路上驱车做生意。”
杜飞虎和崔成都点头说道:“好,就按约定,成败在此一举。”
朱雀堂堂主武金凤却认为杜飞虎说的不确切,并纠正道:“杜堂主此言差矣!应该说成功在此一举。凭你我身手,怎么会败呢?”说完,嘿嘿地笑了起来。
陆同章看了一眼并不理会于她。
崔成、薛刚虽恼她无礼狂妄,却也不屑与她作口舌之争,回以蔑视的冷笑,也未说话。
林霁遥却吃不得嘴皮子上的气,喝道:“你的身手有什么了不起?我看也不过是些花拳绣腿罢了。”
武金凤身为漕帮四堂主之一,武功有独到之处,也颇有姿色,英武与妩媚并俱,与帮主关系暧昧,一向蛮横霸道。昔日王江龙在世时,另三堂堂主看她是女人,都对她多有忍让,诸事不与她计较,十几年来她在漕帮未曾受过半点委屈和冲撞。而今听到林霁遥的奚落,她凤眼倒竖柳眉哆嗦,拔剑一指,喝道:“你是什么东西,敢在姑奶奶面前大呼小叫?快报上名来,领教姑奶奶武功。”
武金凤的叫嚣立时激怒了性子刚烈脾气火爆的林霁遥。林霁遥一跳脚,喝道:“呔!姑奶奶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林霁遥是也,岂会怕你这个野婆娘?”她利落地一甩披风,麻利地拔出宝剑,挽了个剑花,蹦了出去。崔成一把没拦住。林霁遥杏目圆睁,举剑亮开了架势,针尖对麦芒,她倒也有些行家里手的风范。
武金凤看到林霁遥这正宗泰山派剑法的起手架势,倒也被唬了一下,她不敢大意,小心应战,与林霁遥激烈地打在了一起。
林霁遥虽有些根基,毕竟招式粗浅内力不深,十几招一过便被武金凤摸清了底细。她立时处在了下风。
武金凤有心让林霁遥出丑,也不过分紧逼,东一剑西一剑地戏耍于她。一边漫不经心地出招,一边冷笑着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角色,原来是只纸糊的母老虎啊!哈哈······呵呵······你的威风呢?你再凶给我看看。”
林霁遥被逼的手忙脚乱,又气又怕又着急。手上打不过,嘴上可不吃亏,叫嚷着喊道:“你这婆娘也不过是只草扎的土鸡,狂什么?要是犯到姑奶奶手里,看姑奶奶不拔光你的鸡毛,掏光你的鸡蛋。”
武金凤一向自比凤凰,漕帮年长的都称她凤妹妹,年少的都叫她凤姐或者凤姑。这土鸡的称号众人还是第一次听到,都觉得新鲜,细一品味,倒还真有些深意,有些人忍不住要笑。但严肃场面之下谁人敢笑?都努力忍着。
崔成见妻子口舌上占了便宜,虽觉得解恨,可听她这话实在不堪,有损于崔家体面,脸上哭笑不得,心中又气又心疼。
林霁遥别出心裁的斥骂,几乎要把武金凤气的发疯,她眉毛戗立,目珠通红,面色灰白泛青,彻底像了一只疯狂的斗鸡。她用可以咬碎牙的口吻生硬地喝道:“不杀你老娘不姓武!”声起时,剑已出,扯起了一串血珠。
林霁遥受伤后还剑挡了一记被震出一仗多远,跌在地上。
武金凤杀心一起,不留余地,乘势追杀。她“土鸡展翅”飞天而起,“乌鸦啄蝶”飞扑而下。情况实在危险之极。
林天鸿在树后看到林霁遥一出手就料到凶多吉少,但心想有崔成、陆同章等人在场,也未必就会发生不测,是以他一直远远看着并没现身。他听不到二人说话,不知现场情由,实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