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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同章一瞪眼,撤枪又欲再刺。
林天鸿反手又扣住枪身,说道:“误会,误会!陆捕头,魏老前辈已皈依佛门,这哪里还有什么恶人?”
陆同章知道林天鸿与魏荆天大有交情,不相信他说的话,说道:“此等恶人岂会悔过向善皈依佛门?林贤侄,你该不会又要救这老贼吧?”他抽枪还要再打。
林天鸿抄住不放,说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佛法无穷无人不可恕渡,魏老前辈又怎会不能悔过向善皈依佛门呢?”
陆同章眉目蹙动,还是不信,转头问敬若方丈:“此话当真?老······他真已皈依佛门?”
敬若方丈说道:“前事尽过,请陆捕头勿再动无明,敬善如今已是我佛门弟子,往日恩怨皆已消弭,看老衲薄面,陆捕头宽宏大量高抬贵手,亦是善举。”
敬善上前合十说道:“贫僧敬善,见过陆捕头。陆捕头若是火气难消,在贫僧身上刺几个洞也无妨。”说完,他挺胸抬头,一脸的从容平和。
陆同章虽恼恨魏荆天日久,但他堂堂中都神捕的名号,岂会伤手无寸铁挺胸受死之人?不忿地哼了一声,收回了钢枪,向敬若方丈施礼说道:“方丈大师之言,在下当然遵命。但恐他恶念难消,还望方丈大师多加防范,若发现他有不当行径,请方丈大师及时命人报于县衙。告辞!”他抱拳一拱,走出两步,又回身说道:“沈姑娘你早早回头真是再好不过,否则大军围剿之际,陆某与你刀兵相见还真有些为难。呵呵······好!既然离开了,就离得远远的,与那些叛匪彻底划开距离。”
沈如月闻得此言,心头一震,面色大惊,问道:“陆捕头,朝廷要围剿白莲教吗?”
陆同章说道:“白莲教举兵造反,罪大恶极,朝廷已经下旨予以平叛。”
林天鸿问道:“起兵造反的不是东州唐匪吗?怎么不去围剿东州而要围剿白莲教?”
陆同章说道:“东州唐匪便是白莲教分坛教众,几日前便被剿灭,大军乘胜追击,准备直捣魔穴把白莲教一网打尽。临近各个州府县衙都出人出力前去助剿,有不少深受其害的江湖义士和勇武百姓也请命前去支援。白莲教兴风作浪日久,此番是在劫难逃了!好了,就不多说了,校场上的义勇们还在等着,这些人打架斗勇还成,随军打仗就不成了,还要抓紧时间演练。”说完,他带队便走出寺门。
林天鸿追出去几步,问道:“陆捕头,你们何日起程?”
陆同章头也不回,抬手伸出三个手指亮了亮,说道:“三日之后。”
沈如月心中惊惧,惶恐说道:“灵儿,官兵去攻打总坛,灵儿将要有难了。”
林天鸿点头说道:“青尘定也凶多吉少。”他深深叹气,皱起了眉头。
☆、大厦欲倒再难扶 贞烈女子好痴心
三日之后,林天鸿和沈如月一大早来到西门外等候陆同章。没多长时间,沈如月便着急起来,问林天鸿:“他们怎么还不来?会不会提前出发了?”
林天鸿说道:“不会,昨天下午他们还在演练,至晚才收。”
沈如月又说道:“会不会计划有变,他们不去了?朝廷大军是不是已经杀过去了?”
林天鸿微一思忖说道:“应该不会吧!我听说官兵大张旗鼓先围后攻,意在威慑各地匪患,故意扯大旗、敲响锣,不会轻易改变计划消减人手。”
沈如月轻轻点头,依然心神不安。
日升渐移,骄阳似火,树木都无精打采地垂下了枝叶,莺雀有气无力地鸣唱自我安慰,声偏调跑,显得力不从心。闷热的夏天是蝉的美好季节,它们如疯似狂地吸食汁液,“吱吱”鸣叫,让人心烦意乱。
在焦灼的等待中又过了一个时辰,陆同章率领百余人姗姗来迟。在这闷热的天气里,他们身披重甲阔步行军,汗流满面,却更显得心潮澎湃、壮怀激烈。
“来了!”沈如月兴奋却也忧虑,一把抓住了林天鸿的手,说道:“陆捕头会许我们随行吗?”
林天鸿在她手上轻轻拍了一下,说道:“别紧张,看我的。”
待陆同章率队走近,林天鸿还未说话,陆同章便问道:“林贤侄、沈姑娘,大热的天你们二位在此做甚?”
林天鸿说道:“特来等候陆捕头。”
“等我?”陆同章说道:“我有军务在身,不得方便,有什么事等我们回来再说吧!”他走过林天鸿对面也不停步。
林天鸿说道:“我们等候您也是为了军务,请陆捕头稍停片刻。”
“噢?”陆同章挥手止队,问道:“所为何事?”
林天鸿说道:“白莲教为害武林与民争利,弄的怨声载道,我二人不才,愿效劳陆捕头,为朝廷出力。”
陆同章一愕,看了看忧心忡忡的沈如月,说道:“沈姑娘原是冷月宫弟子,与白莲教藤蔓相连,去了不免会让人误会,还是不要去的好。”
林天鸿说道:“独孤宫主已经过世许久,如月也早已不是白莲教的人了,否则我们怎能并肩齐行于江湖?”
陆同章踌躇说道:“虽如此,可若随军而行恐怕还是不妥,会被将士们疑心。”
沈如月正色说道:“难道陆捕头忘了当年蝴蝶岛同仇敌忾斩杀倭寇之事了吗?”
陆同章闻得此言,立时心胸激荡,昂首说道:“那是本捕头一生最为自豪的事,岂会相忘?好吧!咱们毕竟同生共死一番,我便带二位前去。不过咱们可得有言在先,沈姑娘你是深明大义之人,到了战场上可要下定决心站对了脚,可不要让我为难啊?”
沈如月说道:“陆捕头尽管放心,我绝不会给您惹麻烦的。”
陆同章点点头,挥手喊道:“继续前进!”
队伍向西开进,林天鸿和沈如月紧跟随行,心中恨不得插翅飞到白莲教总舵。
到了县西码头,陆同章下令原地等候。
林天鸿走过来问道:“陆捕头,官兵作战一向不喜江湖人士相助,怎么此次例外了呢?”
陆同章高深莫测地一笑,拉他到背人处说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嘛!军中自有高人,此乃御人之道,用兵之道。古往今来,江湖人士多占山为王,打着侠义的名号收揽人心,有了些名望势力便拥兵自重,实乃朝廷之隐患,白莲教便是例子。如此以江湖人物来攻打江湖帮派,可是高明之举啊!”陆同章不无得意。
林天鸿心头一震,说道:“江湖上侠义之士颇多,确实也真的做下了不少济贫扶弱的好事,他们不懂排兵布阵,如此大举掩杀,岂不是多有死伤?这太残忍了。”
陆同章说道:“那又怎样?难道等他们羽翼丰满公然对抗朝廷时再杀?你不懂为官之道,不懂用兵之道,不要操这份心了,珍重自己便是。”
林天鸿说道:“可是······”
陆同章说道:“好了,不要顾虑许多,官兵也不是吃素的,现如今已把白莲教总坛围得铁通似的,不会死伤许多人。哎呦······来了!”他迎上岸边。
只见三艘巨大的官船驶来。鲜兵亮甲,船坚炮利,赤红的大旗上金丝绣着大大的“陈”字,一个威武的将军立于枪林刺空的船头。
陆同章拱手说道:“汶上县衙捕头陆同章奉命前来,听候陈将军调遣。”
那陈将军点头说道:“陆捕头辛苦了,请上船。”
陆同章说道:“卑职遵命。”挥手命许青、李达、张亮带人分乘后面两艘,他招呼林天鸿、沈如月一同登上前面的船。
后两艘船上有许多团练带队的江湖人物,而前船上皆是一色的官兵将士,见到林天鸿和沈如月二人,都现出疑惑之色。陆同章在陈将军面前低声说了几句话,又向林天鸿和沈如月指点了几下。
陈将军点头说道:“只要对剿匪有利,那倒也无妨,让他们随军前去就是,量他们也不敢有不轨之心。前军先锋已将匪巢围了个水泄不通,也不怕他们起不轨之心。”说完,也不再理会二人,向前一挥手。
水手得令,挥旗开船。
陆同章走过来说道:“陈将军说前事既往不咎,还可以立功赎罪。”
沈如月心中一动,问道:“是不是白莲教的人只要投诚改过也可以立功赎罪?”
陆同章思忖一阵,说道:“若是反戈投诚,应该也可以立功赎罪。皇恩浩荡,听说此番圣上下旨,不欲牵连太广。”
沈如月神色一阵激动,想要流泪,心中轻松不少。
船不顺水,又遇逆风,行驶慢了许多,至傍晚时分才过任城水域。有小兵进舱禀报:“启禀将军,吴大人在前恭候待命。”
陈将军问道:“率有多少军兵?乘几艘战船?”
小兵回道:“船有五艘,军兵应不下三百人。”
陈将军笑道:“好,快请吴大人过来说话。”
火把灯光照映下,吴大人大腹便便,满面油光闪亮,摇摇晃晃地来到大船上。他一双目珠盯着林天鸿、沈如月骨碌碌一阵滚动,然后他整衣正冠,拿腔作势地轻咳了两声,弯身走进船舱。
只听吴大人在舱内正正嗓音说道:“下官吴仁兴参见将军,祝将军马到成功、旗开得胜。”
陈将军说道:“吴大人无需多礼,坐下说话。”
落座声音响过,陆同章浑厚恭敬的声音又响起:“汶上县衙捕头陆同章见过吴大人。”
吴仁兴一怔,说道:“噢!你就是陆同章?传闻你武艺高强断案如神,今日一见果真气宇不凡啊!”
陆同章说道:“大人见笑了,那都是朋友们谬赞,卑职愧不敢当。”
陈、吴二人点头笑了笑,让请品茶。
碗盖相撞,叮当有声,吴仁兴放下茶碗,说道:“下官不懂兵法,奉命来协助将军,荣幸之至却也惶恐,剿匪诸事还要将军一己拿主意,下官听候差遣就是。”
陈将军笑道:“吴大人何必自谦?我可听说吴大人是谙熟兵法的。再说了,我两万先行军已把匪巢围得飞鸟难进,只待你我二人前去一声令下,四面掩杀,即可一举攻破,尽歼白匪。剿匪小事,有何难哉?我们是无需费心神的,哈哈······”
吴仁兴眉开眼笑,说道:“定是如此!朝中尚书李大人就曾多次称赞将军文韬武略、用兵如神,区区匪事,何足道哉?有何难哉?”
“噢!”陈将军微一动容,说道:“恕本将军冒昧,尚书李大人与吴大人······”
吴仁兴说道:“是下官至亲表兄。”
“噢······”陈将军大为动容,站起来拱手说道:“失敬,失敬!实在失礼,吴大人切莫见怪,以后还要多多依仗,多多依仗。”
吴仁兴也站起来拱手说道:“哪里,哪里!是下官依仗将军才是,还望将军以后多多关照。”他得意之色莫可言表。
陈将军说道:“相互依仗,相互关照!坐,请坐,喝茶,喝茶!哈哈······”
盖碗叮当,二人心领神会,默契地同饮了相投之茶,皆开怀大笑。
又有小兵进舱禀报:“禀将军,船已过岔河口,不多时便可与大军汇合。”
陈将军拍案而起,说道:“好,加速前进,快快与大军汇合。传令下去,三更造饭,五更进攻,天亮结束战斗。”
小兵得令下去。
陈将军笑道:“吴大人,我们出去瞧瞧,透透风。”
舱内一干人走了出来。陈将军挺胸昂头迎风傲立于船头,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