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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怀中的衣物中抬起头来,眼里的神情有几分的狠厉,眸子里布满了阴霾。
成婚皇子出阁乃是成例,萧珩成婚之后也终于出了大内搬到了新建成的府邸中,皇帝对着萧璜是用了一坊的土地修成了王府,虽然皇帝对着萧珩也有依葫芦画瓢的意思,但是萧珩在府邸修建之初再三退让,最终皇帝用半坊之地给他修了府邸,其中之物多有超出亲王待遇。萧珩在父亲面前再三恳求减少,皇帝才不情不愿的减少稍许。
萧珩出阁那日,襄阳公主在皇帝身边哭的一双眼睛都要红了。皇帝知道女儿自小和萧珩长大,兄妹情深,不由得又安慰了女儿一回。
窦湄今日不用上值,如今已经是暮春,天气也热了起来。窦湄手里捏着一把宫扇,依靠在屏风那里,百无聊赖的扇着风。
外头的竹帘已经让宫人们卷了起来,外面日头白花花的照得人有些眼花。窦湄身上春衫单薄,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也只是简单的梳了个堕马髻,上面简单的插着两根银簪,银簪也是简单的有些过分,簪子上没有多少装饰,只是有点流水的纹样而已。
暮春的风煦暖的叫人昏昏欲睡,平日窦湄在不上值的时候,不是陪着襄阳公主就是自己在练习书法。今日赵王出阁,是用不着她去陪了。圣人在那里,哪里还用得着她?而且……她也不想看到赵王妃。
她如今和萧珩算是个什么事呢?
院子里种了一棵桃树,这会桃花开过了最盛的时候,树枝上稀稀拉拉的还留着些花瓣,但是到底是开到了末路,那些粉色在一众绿色的树叶里委实少的可怜。窦湄手里的宫扇抬起来,长长的扇柄指指面前的那面屏风,“抬开吧。”
两名宫人相互对望一眼,然后走过去将那扇屏风给挪开,外头的有一支支木将推扇给支起来。
窦湄只需抬头就能望见院子里的景色。
手中的宫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纱制的外衣衣袖随着她动作堆积在手臂内侧。窦湄眼神此时都已经空了,目光都不在院子里。她和萧珩这样算是什么事呢?
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好像已经没有她说停的可能了?
可是这庶母与嫡子……就是在平常人家里出了丑闻,少不得要双双判个内乱的罪名身败名裂。在天家这种事情不仅仅是涉及伦理,更是关系到身家性命的事。窦湄以前看书,知道前朝炀帝是一个荒唐的人物,垂涎于庶母的美色,在君父病重的时候轻薄庶母,结果被君父得知,差点连太子的位置都丢掉。
窦湄想到这里,心里面有些惴惴。捏着团扇的手也不禁重了几分,而后渐渐的又松下来。那又怎么样呢,她在掖庭里过的如同行尸走肉一样。她也是人,不可能真的和一截木头一样完全没有任何感知。萧珩有什么不好?他年少俊朗,温柔体贴,虽然一开始是他开的头,吓得她死的心都有。但是如今,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至少除了阿娘阿舅之外,还有个人记得她。
窦湄想着靠在身边的凭几上,嘴角隐隐的露出一个笑。眼角眉梢都是跳动着的欢乐,但是这份欢乐过了没多久又沉浸下来,眼睛里有些许的寂寞。
如今就是他,也出阁了。
想到这里窦湄的身子慢慢的附下去,趴在凭几上。
张孟兴高采烈的到窦湄那里的时候,就见着窦湄趴在凭几上,肩膀微微抖动。她立刻就吓了一大跳。
张孟和窦湄的关系是不错了,宫人见到她来,避让开来。
“张才人。”宫人们行礼道。
“湄娘怎啦?”张孟走到窦湄身边跪坐下来。该别是病了吧?张孟担心想道。她们这种嫔御病了,可不像三品以上的后宫那样,能得到及时的治疗。后宫二十四司里有专门的一个司来管这个的,病了不能立刻请御医来看,会有人来瞧瞧是真病假病,再说要不要请御医来。这么一番折腾下来,就是小病都能给拖大了。
“没事,只是觉得这桃花没得也太早了。”窦湄起身说道,面上的泪痕早就被袖子抹的干干净净。一张白嫩的面上只是盈盈的笑。
“桃花没了就没了,到时候还不是会有其他的花呢。”张孟笑道。
窦湄将手下的凭几推给张孟,好让她靠在凭几上能轻快点。
张孟笑嘻嘻的就靠在窦湄推来的凭几上,这会宫人奉上两碗槐花冷淘,这会张孟的眼睛都要发绿光了。
女孩儿嘴馋的很,闻着槐花香,张孟就难免有些意动。她抬头见到窦湄眉眼带笑的望着自己不禁脸红了。
“湄娘这里的冷淘格外好吃些。”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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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王并没有依照那些庶出皇子们之国的规矩,而皇帝似乎也有把儿子长久留在长安的打算。根本就没有半点让萧珩之国的意思。
崔宏德出宫到了赵王府邸里,才觉得松了一口气。在宫中规矩很多,虽然世家里不成文的规矩不少,但大多是习惯成自然,也不需要去提醒。崔二娘自幼在长公主府长大,清河长公主看不上世家扭捏的那套,更加喜欢陇西的豪迈作风。自然而然,她也不会拿世家的那套去要求崔二娘。
崔宏德坐在堂中,看着下面人报上来的事,心里也舒服的很。
皇帝也派人来照顾儿子的府上事,毕竟是刚刚从宫中出来,虽然府中的家什之类早就布置好,皇帝还是要派人来看看,随便给儿子送了许多礼物。其中有一份也格外不起眼。
两个娇嫩的和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似的少女娉娉婷婷的站在那里,崔宏德看着眼皮子忍不住狂跳。
少女都是宫中精心甄选出来的小宫人,生的是粉面桃腮,双眼含情。
这两个少女也是皇帝送给萧珩的“礼物”之一,皇帝并没有打新妇脸面的意思,只是本着孙子越多越好开枝散叶人丁兴旺的心。
萧珩和王妃不太和的来的传闻在宫中不是什么秘密,尤其还出了那么一档子王妃崔氏追问萧珩有没有和姬妾相处的事情。皇帝想着都有些后悔怎么当初就应了妹妹。
不是说世家女都比较贤惠么?怎么自家外甥女好像不太一样?
瞧着小夫妻这会恐怕一时半会还不太可能能磨合的来,于是皇帝贴心的为儿子送来两个小宫人,给儿子生孩子用。
皇帝这种赐宫女的事儿不是第一次干了,他的亲家梁国公就被这么坑过,梁国公夫人卢氏是个十分强悍的女人,管的方泽茹莫说庶子就连一个妾都没有。皇帝瞧见就赐了两个宫人下去,没想到卢氏战斗力了得,把两个宫人按在火上头发烧个精光。为了这事,皇帝罕见的和个妇人给杠上了,但是最终结果是皇帝败在了悍妇的手下。
崔宏德看着那两个娇丽多姿的宫人,心里的怒气禁不住的翻腾叫嚣。她的手放在凭几上不由自主的抓紧,指甲扣在光滑的木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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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卫王到弟弟那里祝贺他乔迁之喜,一直到将要落下坊门他才告辞出来,今日萧璜在萧珩那里多喝了几杯,头也有些昏昏然,他坐在马车内一只手撑在头上昏昏欲睡。
突然马车猛地停下来,萧璜差点一头砸在车壁上,还没等他发怒,外面就嘈杂了起来。外头混乱着,萧璜还在发蒙,面前的放下的车廉被一道大力而来的劲道给贯穿。萧璜下意识的一趴,只听得头顶上木材破碎响,待到他起身来看,发现自己刚刚靠的车壁那里破了一个大洞。
顿时,冷汗从萧璜的额头上唰的一下淌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咩,乃们要明白咩,丁丁在严打,所以咩……银家想好的许多掉节操的……是不能在正文里写的。所以咩……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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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
按照规矩,日落的时候,由太极宫承天门的鼓声开始,从近到远各个坊上的鼓楼上有专人敲鼓,八百下鼓声过后,长安城里的坊门全部落下。武侯们也必须要从武侯铺里出来进行夜里的巡逻,今日也是同往常一样,一群武侯或是乘马或是步行,手扶在腰间的刀把上,眉目间端得是一股煞气,叫人看着就觉得这些武侯不是什么好相处的善茬。
初夏白日拉长夜间缩短所以晚食都过去了,西边还有一抹淡淡的残阳。
武侯里有一个年轻人刚刚娶了娘子,同僚们巡逻着,瞧见这位年轻同僚上脸上的几道抓痕,一边巡逻一边笑着和这位同僚开玩笑。
这一路要巡到五更二点晨鼓报晓去了,所以武侯们也是需要来点事情打发一下时日的。
正说笑着调侃着,突然一阵坊门开启的声音传来。坊门落下后,除了房内,长安城的主要几条大道都是安安静静的。因此那声坊门开启的声响格外的清晰,武侯们纷纷转过头去看,只见几人骑马从开启的坊门中冲出。
武侯们见此情形,刚想上前询问。只见上头坐着的戴幞头面白无须的人说道,“我们是卫王的家人,卫王病重,须得前往太医署请人,耽误了,尔等可赔不起!”
那人说话嗓子尖细,听着就知道不是正常男人。这一下武侯们都清楚了,这人怕是在卫王那里服侍的宦者。
武侯们不敢上去拦,上头的阉人一声轻哼带着人一路跑去了。
等到他们都走远了,才有一个武侯道,“嘿!真是神气啊,一只被阉了的老犬奴!”
“罢了,罢了,这卫王的事,与我们何干,明日自有人报上去,左右和我等也没什么干系!”
长安城里夜禁严厉,真报上去会不会被那些明府相公们在圣人面前说,那卫王会如何,还真的叫人不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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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寿善趋步走在宽阔的王府中,虽然萧珩的府邸不比卫王府邸有一个坊那么大,但是真走起来可真要命。
苏寿善走到萧珩居住的书房门口,抬起袖子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整整衣袂,再三确定自己形容整齐了之后才弯下腰走进去。
里头帷幄还没有放下来,代表着萧珩还没有就寝。
萧珩刚刚沐浴完毕,身上只是披着白色的袍子坐在宽大的坐榻上,手里拿着一卷不知道有多少年月的竹简看着。坐榻旁各有两只胡人骑驼铜灯座,灯座上盛满了灯油。把那张俊逸的脸照得格外通亮。
“大王。”苏寿善弯下腰。
“如何了?”萧珩头也不抬,眼睛只是看着手里的那卷竹简问道。
“听说,二大王府上已经有人前去太医署……”苏寿善说道。
苏寿善听得上面传来一声嗤笑,“怪了,二兄那里难道没有用的惯的。坊门都落下了,还要去太医署找人?”
“这个,奴婢也不知。”苏寿善将腰弯的更低。
萧珩终于放下手里的竹简,“明明毫发无伤,却要去太医署找人来看。”说着他唇边露出一抹笑,看来二兄这会也把这事往太子的头上套。也是,在朝中除了皇太子,还有谁会恨他入骨。
不过这刺客没抓着,也没办法红唇白齿的说这事是皇太子做的。
看样子,他这个好二兄是下定决定将这件事情闹大了。
萧珩一只手撑在身后那弯凭几上,他支着下巴,棕蓝的眼眸里带着稍许孩童似的兴趣。
这两个兄长,算起来还比不上他在耶耶身边呆的时间长。他看着耶耶虽然常常对二兄加以超出亲王的待遇,但是说真要废黜皇太子,远远还没到这个份上。
不过……太子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