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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内改嫁记-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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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见窦湄。
  萧珩半抱半拉,两个人从门口到里面的坐榻上。坐榻宽大可以容得下几人跪坐,也能搬上被褥当做睡榻了。
  他半哄半逗让窦湄趴在他胸口上,两条手臂缠着她,两人压低了声音嬉闹,萧珩压低了声音和她说,“前日我看殿中一株梅花开的好,白雪皑皑红梅缀雪,我那会真想让你也看看。”
  “我可进不去你的千秋殿。”窦湄红着脸,腰上的手稳的很,她挣脱不开。又怕蹭来蹭去蹭出萧珩的火气来,直接就在这里把上回书房里没做完的事情给做全了。“开的再好,我也看不见。”
  “没事,以后……”萧珩话说了一半就停了口,他面上露出略带期盼的笑容来。以后可以欣赏到的梅花不仅仅是千秋殿的。
  “以后怎了?”窦湄听他话说了一半又没说,觉得有几分奇怪,便从他怀中坐起来。他转身看着萧珩,却见那张俊秀的脸上笑意盈盈的,一双狭长的眸子都是温柔无限,看着就能将人溺毙在里面。
  窦湄迟疑了一下,按道理说她是不太应该说起这件事情的。
  “我听说,皇太子和卫王并不和……”这件事并不是什么秘密,但是窦湄说的有几分小心翼翼,她眼睛瞅着萧珩,有几分怕他不听,或者是觉得自己在多管闲事。两个嫡皇子争夺,与她一个小才人是没有多少关系的。
  “皇太子与卫王不和睦,我担心有一日这火会烧到六郎你身上来。”窦湄说完,眼睛巴巴的瞅着他,仔细的瞧他脸上神情,似乎要看出一点端倪来。
  萧珩手下靠着隐囊,他一只手撑在下巴上,面上依旧是温柔的笑容,他听了窦湄的话之后,面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浓了起来。他伸出另一只手一把攥住窦湄的手就把她给拉了过来。
  窦湄担心的是万一皇太子和卫王已经争出胜负,但是萧珩又同为嫡子,皇太子和卫王不管哪个胜出,看着和自己一母同胞一样是嫡子的萧珩,当真能够容得下他么?
  “卿卿莫怕。”萧珩把窦湄重新拉回怀里,又亲了亲她额头。他能见她的时候不多,白日夜里想着心里头都恨不得一口把她吞进肚子里去,好时时刻刻不分离。她又不准他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情,萧珩也不想勉强,只能做些这些亲密的举动。
  “怎会不怕。”窦湄在他怀中闭上眼,他身上有淡淡的梅香闻着十分的清雅。她读过史书,史书中关于兄弟争位手足相残的事情多到她看不过来。她虽然没有和皇太子和卫王相处过,但心底里总是觉得不管这两个哪一个赢了,对萧珩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怀中身躯柔软馨香,萧珩听着她软软的音调,嘴角的弧度不自觉的又加大了些。
  “无事,卿卿且信我。”萧珩在她耳畔说道,窦湄是南方人,自幼在扬州长大,手脚都生的娇小一点,就是耳郭都是带着一股氤氲水气的秀美。他见着那颗小巧的耳垂,喉结处一动,没有任何犹豫就俯首一口含住玉珠似的耳垂,细细的吮吸品尝。
  窦湄感觉到一股酥麻就从被他含住的耳垂上传来,她被抱的满满的,呼吸不禁急促起来。年轻男人的气息还有味道混了那淡淡的梅香将她周身环绕。
  年少的身子敏感的很,她很快红晕满面,浑身止不住的轻颤,萧珩含着耳垂不住的吮吸啃咬,双手老实抱着她没有做什么轻薄之举,但是口舌却叫她半点也逃不开。
  “嗯……”窦湄细细轻哼了一声,她肩膀都缩起来,可是到底还是逃不过他。
  酥麻从耳垂上轻轻啃咬的牙齿下一丝丝的窜走在四肢处,叫她手脚发软,半点力气都没有。丹田处似有一股陌生又微微有点熟悉的青色火苗一点点的旺盛起来舔舐着她的神智。
  “好人……”她挨不过,期期艾艾的开始求饶,她双手无力的搭在萧珩的肩上轻轻的喘息,“好人你就放了我,好不好?”
  萧珩听见她求饶示软的话语,轻轻放开她已经被吮的有些红肿的耳垂。
  他看着她面上从雪白肌肤下透出的那股绯红,萧珩抱紧她,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
  “我不会叫你都这样的。”萧珩说道。他看得出来,窦湄对耶耶的宠爱是完全没有兴趣,他不甘于两人就这样偷偷摸摸私下见面,见不了光。
  窦湄一愣,脑子还有些晕乎。但是瞧见他明亮的有些怵人的眼睛,她又明白他在说什么。
  一股酸涩就从心底里冒了出来,过年不能哭,不然一年里都不能顺顺当当。窦湄强行忍住眼泪,嫡子和庶母私通,在律法中都是乱家的罪名。将来的事情,她是半点都不敢想,只是想着能过一点是一点,不然在掖庭里她就觉着自己和个傀儡似的,任由天子的喜好摆布。
  “真的能吗?”窦湄垂首低声道。就算皇帝驾崩,她也是先帝的嫔御,两人能得什么结果呢。
  “能,一定能。”萧珩手指挑起她的下巴,轻轻说道。他在给她一个承诺,“你是我的卿卿,总有一日,我定叫你名符其实。”
  窦湄身上一颤,她抬头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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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窦湄的心情比往日里更加轻快明媚,哪怕是平日里的练字也不再追求一定要一手得人夸奖的王字,写的也并不是只有那些名家大作,甚至将那首子夜歌她也默写出来。
  当写到“宿昔不梳头;丝发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又红了脸,两人之间虽然没有做到丝发披两肩婉伸郎膝上的程度,但是要说有多纯净完全没有。情和欲是相互缠绕的藤蔓,彼此分离不开。
  她红着脸放下手中的笔,将那卷黄麻纸拿起来挡住脸就是一笑。
  萧珩将满十八岁,眼看着再不元服,大臣们恐怕又是一番的谏言。于是皇帝定下开春就给赵王元服,再接着的便是他的婚事,定下清河长公主之女崔氏为赵王妃。崔氏为世家女,又是清河长公主亲女,不管是从血缘还是身份来说都是够的。这门亲事不管从哪里看,都是十分好。
  可是这门看起来十分好的亲事,襄阳公主看着就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
  公主这些年也长大了一些,知道有些东西是不能在明面上说,不过等到萧珩来看她,她到底还是拉着兄长的袖子屏退宫人问,“阿兄真喜崔二娘?”
  永泉县主的名头在公主中可算是如雷贯耳,就没有公主不认识她的。天家宗室多,那些亲王正经县主也有不少,公主们深居宫中认不全的事情也有。但是公主们除去那些年幼无知的,就没有不认识永泉县主的!
  清河长公主性情高傲张扬,她教养出来的崔宏德自然是像她。这个性子在公主里面相当的不讨喜,公主们天生贵胄,除去因为长幼嫡庶之别,不得不有的差别之外,她们是帝国里最骄傲的女子。
  当另外一名没有公主身份却同样有着公主一般骄傲的永泉县主出现在她们面前的时候,难免有些针锋相对,谁也不服气。
  襄阳公主同样的也没能例外,更何况小姑子和嫂子处的好的,也少。
  萧珩听见妹妹这么问,他垂下头,并没有立即回答妹妹,“阿猗怎么问起这个?”
  “阿兄你说嘛,反正也没人听见。”襄阳公主说道。末了还拉了拉萧珩的袍袖来回摇了摇。
  “阿猗觉得呢。”萧珩不答反问。
  襄阳公主眨了眨圆圆的大眼睛,特别认真的看了萧珩一会,然后才答道,“阿兄不喜崔二娘……”
  萧珩听了向妹妹眨眼一下,公主这下子开心了,“真好,儿也不喜她。”
  话才说完,萧珩的食指压在他自己的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襄阳公主立刻消音。
  开春,宫廷内为赵王举办了盛大的元服礼。再接着,宫中为赵王的婚事繁忙起来了。
  古来昏礼有六礼,本朝皇太子和亲王纳妃严格遵守古六礼。到了萧珩这里也不能例外,因为他还未出阁,照着皇帝的意思,是等他成婚之后再出阁。
  成昏娶妇是男子正式成人的标志,代表的不仅仅是个人那么简单。
  一时间宫中忙的很,昏礼的吉时皇帝早就叫人卜卦算好。
  到了那日黄昏之前,萧珩自己亲自乘车前往清河长公主府迎妇,之前已经有正副两名使者前去
  此时风俗已经混合了鲜卑习惯,不再是单纯的礼节,更是有鲜卑的打新郎风俗。男子们娶妇少不得要被妇家娘子给敲上一记。
  按说上下尊卑有别,但萧珩是清河长公主的侄子,说是那一套,长公主还是觉得还是平常一些好。
  不过礼制如此,长公主也没办法去戏一戏这位侄子,她身边最叫她讨厌的驸马崔晤一丝不苟的按照礼制对到庭里的萧珩行礼。
  崔宏德在里头早已经是盛装以待,等到可以出去的时候,她以团扇遮面。萧珩看着那名团扇遮面的盛装少女,面上是得体的笑容。也瞧不出他有多少喜悦,他按照礼仪拱手对崔宏德作揖。
  亲王昏礼次于皇太子昏礼,但也简单不到哪里去。也不如平常昏礼那般可以催新妇,戏新郎,颇有几分上古昏礼与丧礼等同的味道。
  繁杂的礼仪过后,萧珩将崔宏德送上车,自己另坐一辆车向宫门而去。
  一直到宫车入了宫门,热闹便开始了。皇帝喜欢这个嫡子,外头是君臣,宫城之内自然是父子天伦了。
  宫廷中繁花似锦,人人都是笑脸。
  宫人们将王妃引进室内,那些公主们都涌进来戏新妇,内殿里早有宫人“撒帐”了,那些果子金钱花钿洒了百子帐里到处是。
  崔二娘依照“男跪女不跪”的规矩坐帐。
  公主们平日里就看她不过,正好有戏新妇这么一档子事儿,哪里能放过她。公主们有一张利口,不用手上拿东西丢她,言语之间就叫人生恼,更可恶的是,新妇不能反驳,只能忍受,咬碎牙往肚里吞。
  戏新妇是习俗,萧珩看了公主们嘻嘻哈哈闹了一会,等到差不多了她们根本就不用提醒,自行就安静下来等着萧珩念却扇诗。
  萧珩看着帐中那个盛装的崔二娘,他宽袖中的手攥紧了又放开,来回几次。
  公主们见他没有动静,不禁觉得有些奇怪,面面相觑。而崔宏德持扇的那只手的手心里也沁出一层汗。
  “六郎害羞了罢?”已经出阁了的寿阳公主掩口笑道。
  此言一出,其他的公主们都笑了。
  这笑声停在萧珩的耳里有些发虚,他笑笑朝寿阳公主作揖,“阿姊给弟弟留些脸面吧。”
  寿阳公主瞧着他,笑得愈加花枝招展了。头上的步摇也颤动不已。
  萧珩走到崔宏德的面前,少女手中的团扇严严实实的遮着脸,不叫旁人看出半分。
  耶耶给他的人他眼下不能拒绝,现如今王妃这个位置必须要有人坐,而且也必须是耶耶心仪的新妇上去。他没有任何拒绝的权力,皇太子倒是和太子妃闹开了,但是太子又捞着什么好处么?
  “青春今夜正方新,红叶开时一朵花。分明宝树从人看,何劳玉扇更来遮。”
  崔二娘听着萧珩吟出的却扇诗,面上的笑容化开来。等到第六首却扇诗念出,她放下了手里的团扇。
  却扇之后又是喝酒,宫人请萧珩和崔宏德并坐,用五彩丝线将两人的脚趾系在一起。
  宫人们将两人身上繁复的礼服脱去,将两人头发梳在一起后,宫人念道“天交侄女渡河津,来向人间只为人。四畔旁人总归去,从他夫妇一团新。”
  当朦胧的纱帐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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