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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晚上的盛宴上,太子频频向那位刚刚得胜归来的国公敬酒,而郑国公也干脆起身到太子面前敬酒。皇帝是十分看重皇太子这个嫡长子,他给太子配备了朝中他颇为倚重的大臣,但是作为父亲,他又舍不得嫡次子受委屈,于是又让朝中重臣辅佐卫王,而明面上隐隐约约辅佐卫王的大臣无论从官职还是从规模都有超过东宫的架势。
皇帝自然是一副慈父心肠,舍不得嫡子受委屈。但是在皇太子和卫王的心里却别进一根针,刺的两兄弟日日夜夜都难受不安或是兴奋着。
皇太子看着郑国公,郑国公是当年跟随皇帝打天下的功臣之一,如今又立下这份功劳,在朝中可算是炙手可热。而皇太子要的就是这份炙手可热。
“郑国公,请。”皇太子身上礼服整齐,紫色的礼服在亮如白昼的灯光中,越发显得他面容姣好。
虽然他有腿疾,但是面容仪态都是极好的,比卫王那副臃肿肥胖的模样好了半点不止。
和长相好的人打交道,在眼睛上还是觉得很舒服。郑国公举起手里的酒杯道,“多谢皇太子。”
一口将酒杯中的酒饮尽,郑国公看见了太子眼底的一抹小小的火焰。
这叫他可是生出一些趣味来了。
窦湄今晚上不知道怎地,兴奋的简直要睡不着,她在榻上翻来滚去。心里似乎有一把火在烧,烧的她心里暖暖的。就是她寝室里炭火烧的并不是十分足够有些冷,她都不太在意了。她在被子里呵口气,将手暖了些,想起两人的纠缠,面颊上烫的厉害,但是此刻心里却没有半点的羞耻感。
她伸手摸摸唇,然后噗嗤一声笑出来,说不出的开心。女儿喜爱年轻的俊俏儿郎,她自然也是不能例外。要是能选,她才不要伴在一白发老翁身边,白白浪费青春。
明日上值,不知道要怎么装束才好。窦湄颇有些苦恼。
作者有话要说: 春季很容易感冒,我家里是全部中招了,嗓子疼的夜里都睡不好。今天云妹纸过生日,更一章当做生日礼物。
云妹纸生日快乐哦
☆、私会
今日皇太子从宴会回来心情抑郁之余确确实实的有几分欣喜,郑国公朱知简也是和皇帝当年一同打天下,皇帝也对他很是器重,这一次攻打高昌,明面是高昌,实际上却是和长期在北面耀武扬威的突厥,这一次大战,天朝大获全胜,高昌划入国朝版图不说,就是突厥也被打了个半死,立下这等功劳,在开国功臣里也是头一份了。
皇太子有脚疾,皇帝又对嫡次子颇为倚重,朝廷上下都在风传东宫将要易主的消息,后来皇帝为了堵住这种流言,便将朝中重臣给封为太子少师太子太傅等辅佐太子的重要位置上。如果仅仅是这样,那还好,可是皇帝又不忍心看着儿子们差距过大,委屈了嫡次子卫王,又将一波大臣给拉到了卫王的阵营里。为此,皇太子在东宫气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两人都是嫡子,虽然自小萧琬就被立为太子,但是他有脚疾,性情也因此受到形象。早年段皇后在世的时候,时常在皇帝面前为长子说话,阐述长幼有别,太子国本不可轻易动摇的道理。皇帝虽然后宫美人众多,但是对于少年结璃的段皇后是十分的敬爱,她说的话他也听进去了。到了段皇后去世,宫务皇帝并不让贵妃代理,而是直接就交给了太子妃。
不过这些年来,皇帝对卫王越来越宠爱,就是出行的行杖直逼东宫。萧琬本来就为自己的脚疾有些自卑,这么一来,朝臣们摇摆不定,叫他也为自己的将来不得不忧虑一下。
皇帝给他安排的那些太子少师太子太傅,虽然说都是皇帝倚重的大臣,可是其中多是以直谏闻名朝野,要说他们手中有多少权力……恐怕都还不如卫王的那一拨人。这叫萧琬寝食难安,如今再指望耶耶已经是没有半点用处了,还不如靠他自己来的好。
东宫的宫人上前,为他换去宴会上繁复的礼服,夜已经深了,几名宫人将热汤端来,热汤中加油香药,热气扑面之时,一股馨香便扑面而来。
一名华衣高髻的少女俏生生的站在殿门,芊芊细手扶门楹上,宫人见了她颔首行礼,“尉迟娘子。”
萧琬换好衣物出来,令人撤去那面大屏风,见到的便是那名丽人走进来。关中深秋寒冷的几乎能把人的耳朵给冻下来,不过这佳人还是身披轻纱,如同一层薄雾笼罩在她身上。殿中煦暖如同五月暮春,所以佳人身披轻纱倒也挨不了冻。
这女子并不是从外面正经礼聘过来的太子妾侍,而是原本一个乐府美人,太子喜欢了在东宫也有一席之地,只是到底没个正经名分,到现在宫人们唤她一声尉迟娘子。
“姣娘。”萧琬见着她,面上的笑意一下子渲染开来,将他苍白年轻的脸上增添出几分光彩。
这名乐府美人,年轻貌美而且善解人意,对于萧琬来说是烦闷中的一抹亮色,有了她,歌舞之中那些烦心事倒也不那么叫他头痛了。
尉迟氏浅笑行礼之后走上前来依偎到他身边,“今日太子心情很好呢。”
佳人在怀,衣裳上熏的榄香便盈盈袅袅的将两人缭绕,萧琬抱着她到床榻之上,宫人将纱帐落下退到帷幄之外,他低下头和怀中的宠姬咬耳根,“孤今日心情不错。”
“是因为宴上的高昌乐么?”怀中尉迟氏问道。
萧琬点点头又摇摇头,高昌乐固然悦耳,与大秦传来的颇有些别的妙处,但是真正让他心悦的还是郑国公朱知简敬的那盏酒。
耶耶不给他配有军功的辅佐臣子,那么他自己找就不行了?样样靠着耶耶,哪天他恐怕都要被二郎那头臃肿的肥猪给拱下太子的位置不可!
而耶耶,瞧着他一心为那个肥雀谋划的模样,就知道已经不能完全依靠了。阿娘已经去世,他能靠的便只能是他自己。
尉迟氏见他面上笑容凝结,知道他是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她如同一只乖顺的猫儿,缩进他的怀中,一双手臂搂住他的脖颈,娇柔之态令人心生怜爱。
萧琬见到,面上的表情也柔和了少许,他低下头来,“姣娘。”
尉迟氏微微起身,让自己上半身起来,将萧琬的头抱在怀中,手指轻柔的抚摸他披散下来的长发。
他嗅了一下女子身上的香气,似乎还是记忆中阿娘常用的熏香味道。萧琬的心如同从闹市中一下子就进入到了静谧的深林之中。那种静谧让他感觉到无比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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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里天亮的也晚,这会已经是平旦时分,所谓的平旦乃是日夜交替之时,这会掖庭的宫人也起身了要去庖厨里拿嫔御里的朝食,还有准备好熏暖了的衣裳等物。
在掖庭居住的嫔御是三品婕妤以下的美人才人等,品级并不高,但是她们也是天家的妾侍,自然是不能和外面人家里的妾相提并论,她们有俸禄也有自己使唤的宫人。
此时几名宫人正提着食盒赶回去,其中一名宫人强忍着要打出来的哈欠,眼睛里多了几分泪意。宫人们都认得她是在窦才人处服侍的,见到她如此模样,不禁压低声音问了几句,“听说窦才人宽和,并不是苛刻的人呀。”
宫人都是苦命人,入宫之后,少有被圣人看中临幸升位的,大多是都是在宫中服役到死。所以彼此之间,还是存了几分的善意。大家都是可怜人,要是还互相过不去,这不是给自己在找长久的不痛快么。
那名宫人强打起了精神,“最近才人不知怎了,对衣饰很是上心,昨夜为她熏衣,歇迟了。”
此言一出,宫人们面面相觑。
才人的品级说高不高,说低那也是不低,但是香料这等物什,非上好不能入味,六尚的女官对此管的十分严格,通常也只有高品级的嫔御才有好的香料。五品的才人能有多少的好香料?
还真的没有什么好香料,窦湄拿起那叠熏好的衣物在鼻下轻轻一嗅,眼中的光彩便黯淡了几分。
进宫三四年,如何鉴别香料,她早就摸索出来了。
她用的和甘露殿中的实在是相差太远。
窦湄看着那边垂首侍立的宫人,因为才人份位不高,服侍她的宫人也才那么两三个。
“日后也不要熏香了。”窦湄说道。
宫人原本心中一喜,为不用再早起而高兴,但是又一想,若非是才人觉得自己熏衣的手艺不好?
想着面上就是一慌,窦湄见状知道是宫人多想说道,“我本不喜这味道,日后只需将衣物熏暖送来便是。”
冬日寒冷,衣物不熏暖那简直是冷冰冰的叫人难受的不得了。宫人听了之后心中才安稳下来,这差事才人还是交给自己做呢。
窦湄坐在席上,高足镜台早就搭起来了,那方铜镜将人的容貌照得有几分朦胧,她的手边放着一只妆奁盒,里头要用到的妆粉眉黛等物已经准备好了。宫人上前来给她梳头,梳的仍然是宫中嫔御内风靡的高髻,梳好了在发鬓旁插上一支步摇,窦湄向来不喜在高髻上装饰太多,此时仕女们常用的绢牡丹她都没让宫人们扎,平日里发髻里只需插上几根玉簪就行了。宫人们私下里说起来,都是觉得这个才人年纪小小,在打扮的事情来比起那些争奇斗艳的嫔御,还真像几分心死的老妪了。
这几日窦湄倒是一反平常,那些被她压在最底下的妍丽的步摇也被翻了出来,戴在云鬓旁,她纤长白皙的手指在旁边的盒子里一掂,掂出一枚梅花形状的花钿,贴在眉间。
方才熏好香的衣物已经被她放置在一旁,身上穿的是另外一套。她拿起一只小瓶子,瓶子晶莹剔透,里面绯色的液体就在这剔透的小瓶子中晃荡,这是圣人有一次在她侍寝之后赐给她的玫瑰水。她下意识的攥紧了手指,眉头也皱起来。
她沉默了一会,还是将瓶口拧开,指尖沾染上了这玫瑰水的芬芳,轻轻的点在脖颈上。
用过朝食,待到上值时候,她便和张孟一同去甘露殿书房中。
张孟见到她梅花妆的装扮楞了楞,而后压低了声音对她说,“这几日湄娘比以前好看许多呢。”
窦湄当年能被召进宫来的,也是因为那一副的好容色,如今年岁愈长,容貌也如同一支逐渐绽放的牡丹,越发的美艳,这份美甚至逐渐变得有几分咄咄逼人。叫人不想去直视这张年少妍美的面容。
一头浓密的乌发绾成高髻,云鬓前的那只随着步伐微微颤动的步摇,更是为她通身添上一份美。
窦湄平日里也不太爱施用妆粉,逼不得已,才拿米粉随便擦擦完事。而这一段时间的精心打扮,确实是叫人奇怪。
“今日圣人要是见到了,一定多看湄娘几眼。”张孟心中有些吃味说道。
窦湄垂下脸,“今日圣人来了,你站前面。”
嫔御们都知道,这服侍圣人燕寝的时候,站在前面能被圣人看到。听到窦湄这么说,张孟不由得抬头去看,却看见窦湄脸上的坦荡荡,方才那话不似半点作伪。
不想叫圣人看见,如此装扮又是为了什么?
这话堵在她喉咙里,说不出来叫她难受的很。
战事之后,便是军功和赏赐的事情,但是比起战事从六部发来的奏章还有不断发去中书省的那些卷轴比起来,实在是不能再轻松了。
这一日倒比往常都要轻松许多,襄阳公主派来的小黄门见着窦湄已经将事情都做完,恭谨的一弯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