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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容清俊秀美的少年的的确确行为端正,堪称孝子中的典范。
“唯唯。”张孟闻言起身,规规矩矩走到一旁。
论宠爱,皇帝比较喜欢这个弹得一手好琵琶的小才人。窦湄字虽好,人也长得貌美。但是在老皇帝看来终究还是一朵还没开放的花骨朵,虽然他开垦了她。但是她青涩的妩媚却很难打动他。
萧珩眼光流转,他瞟了一眼旁边站着的窦湄。
“我到这找书卷,不知能够劳烦窦才人助我一二么?”萧珩转过头对窦湄说道。
此时两人之间差点点破了的暧昧已经烟消云散,窦湄原本被他体热所感染而上升的体温也降了下来。
既然赵王愿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那么她也要配合。
“大王请说。”
“我要寻三国志,却不知在何处。不知窦才人明日寻给我可好?”萧珩言笑晏晏,话语间叫人难以推辞。
窦湄点了点头,突然想起明日自己并不上值。
她垂下头。
萧珩勾起唇角一笑,他身上瑞龙脑香盈盈袅袅侵袭过来。叫窦湄脚下有些发虚,但是她面上没有半点异常,低头顺目的,只是一寻常嫔御模样。
他看着她这幅乖顺的样子,垂下眼来。
等到那阵香气淡了远了,窦湄才松了一口大气。她面上没有半点表现出来,这种事情关系到她的性命,就是张孟面前,也绝对不可能表现出半分叫别人知道。
“六大王怎么就来寻书简了呢?”张孟望见萧珩已经走了,走过来扶起她轻声说道。
“我听贵主说,大王喜欢自己来寻书,并不喜欢遣内侍来。”窦湄借着张孟的力道起身说道。
“这就难怪了。”张孟不比窦湄,她没读过什么书,而且在襄阳公主身边也没多久。自然是知道的没窦湄那么多。
“到申时了,下值了。”窦湄看看那边的漏壶说道。
“对啊,我们该回掖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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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长公主府里,崔尚和妹妹崔宏德正坐在坐床上打双陆,长公主府内极其奢华,红锦地衣四方又有香狮子镇住,盈盈袅袅的熏香便在这四只香狮子的口中徐徐吐出。
“听说阿娘想到阿舅那里,给阿兄求一位公主下降。”看着双陆棋盘上,崔宏德说道。
崔尚的面相随了父亲崔晤,也是长得一副风流潇洒的世家子模样。
“公主……”他听到这个词儿,面上明显就不悦起来。
时风之下,本来就是和世家联姻才是最好的路。世家经过几百年的沉淀,教养规矩样样都挑选不出毛病出来,而且世家女贤惠善于持家,更是贤妻的样子。崔尚一想到长安里那些彪悍的公主们,脸都黑了一半。
崔二娘瞧见自家阿兄的棋路突然有些不太一样,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刺激到兄长了。
“阿兄莫忧呢!”崔二娘笑道,“公主虽然跋扈,但是到了阿娘面前,有哪个公主敢于顶撞阿娘?”清河长公主可是今上的嫡亲妹妹,这尊荣都是独一份!哪个公主到清河长公主面前都要老老实实的,除非是襄阳公主,不然其他的庶出公主敢闹,长公主就能叫侄女吃苦头。
崔尚听见妹妹这么说,忍不住笑了,阿妹这话说的不错。除非是皇后所出的嫡公主,不然其他的公主到了自家阿娘面前,底气都不太足。天家也讲嫡庶,而且嫡庶之别比起平常人家里还厉害些。
“二娘,瞧着,你输了。”崔尚口中说着,他的棋子已经到了妹妹的领地中。
崔二娘一看嘟着嘴就和阿兄急,“阿兄坏!怎么不让儿?”
崔尚一看见妹妹要和自己闹,连忙再摆棋子,连连输了妹妹好几盘,才换得妹妹的喜笑颜开。
一名丽人梳着长安时兴的大高髻,高髻之上插着一支鎏金的花树步摇,只是一动环佩叮当作响。
侍儿们纷纷跪下来。
清河长公主还没进屋子,一股馨香已经抢先一步到了人的鼻子下。
“阿娘回来了。”崔二娘放下手里的棋子欣喜说道。
崔尚起身,和妹妹一道迎出去。
清河长公主见着儿女出来,脸上的笑意满的快要满出来。
“阿娘!”崔二娘一双眼睛里满满的全是期盼。
长公主哪里不知道女儿的小心事?她笑着拍拍女儿的手,“这事成了。”
“呀!”少女立刻高兴的捂住嘴。
“阿娘?”崔尚不明所以询问道。
“二娘被圣人许给六大王了。”长公主笑意满满说道。
世家女的出身还有女儿的皇室血统,足够说服圣人应下这门亲事了。长公主对于自己阿兄的心思知道的相当透彻。圣人看不惯世家那副清贵风雅的脸,甚至见到大臣们争娶世家女不悦,但是到了自己头上,还是想要一个世家儿媳的。
世人娶的只是那个姓氏后代表的华贵,至于女子本人如何,倒是可以推后议一议。况且从世家出来的女子,总是和别的女子不太一样的。
“只是,你收收性子。”长公主将女儿拉进了悄悄道。她是没太注意将女儿养成一个合格的世家女的,不过六郎性情温和,而且在两个兄长的衬托下显得平庸一些。这样男人好拿捏些。
长公主让儿子下去读书,她拉着崔二娘到了房内。
侍儿们在香炉中重新添了香饼。
室内的芳香重了一分。
“六郎是个好孩子,你和他,阿娘也真的能够放心了。”在长公主心中萧珩在皇子中已经很不错了,不但是皇后所出,而且性情温和,到了如今也没有任何不好的传闻,甚至在女色方面也听不到什么点滴的事儿。
就是东宫,东宫中女御过多也不是什么秘密,听说连那些高鼻深目的胡姬都有。听说太子妃在太子那里都不能说上话。
长公主想来想去越来越自得与女儿的眼光。
“你的嫁妆,阿娘要好好的操办了。”长公主笑道。
母亲的话换来少女的羞涩一笑。
长安城清晨咚咚鼓一响,坊门打开。在三四百声晨鼓中马蹄声疾。
一封捷报送进了长安京大内之中。
郑国公所领之军攻打高昌大捷,高昌王病死,就是突厥也大受重创,短短几年之内怕是耀武扬威的可能了。
两位高昌王子也被押送到长安,接送天子的最后决断。
皇帝身着大冠冕服,看着跪在殿下的两个高昌王子,宣布将两个王子封为郡公,高昌正式划入天朝的版图,同时太常寺里也多了一群高昌乐工。天下饮酒庆祝,天朝的土地又多了。
天下可以饮酒庆祝,在皇帝身边服侍的小嫔御们也得了一点喝酒的机会。
才人掌天子的燕寝,今日哪怕朝堂上是大宴群臣,她也得不了多少空闲。至于美酒那更是一口不能喝。服侍天子的时候,身上怎么能有酒味。
窦湄在后殿听着那边传来的高昌乐,低下头偷偷的在手心里哈一口气。
关中越来越冷了。外头都已经下起了雪。
圣人在前头大宴群臣,一时半会是绝对到不了后殿的,在这里的基本上是一些服侍的嫔御。那些内侍难免有些慢待。
宫殿大,用的炭火不足,那冰冷就顺着脚底钻进骨子里。叫人一阵一阵的都受不住。
后殿和前朝离得很远,就是这样都能听到那一阵一阵的高昌乐,可以想象那个场面的盛大。
殿内的宫人们也被那个盛大所影响,渐渐的有几分松懈的影子。
毕竟圣人恐怕很长时间都不会到后殿里来,难免有人偷懒。
“才人,”一名小黄门站在那里小声喊道。
窦湄有些难捱这关中的冬日,听见那边小黄门叫她有些奇怪,“有事吗?”
“贵主请才人过去。”小黄门对着窦湄就是一弓腰说道。
“可是这会贵主不应该已经歇息了么?”窦湄奇怪道。
小黄门眉毛都没有抬起半分,“今日圣人下令,说天下饮酒庆祝,贵主这会还没有就寝呢。”
“可是……我还在当值……”窦湄有几分为难。冒然离开万一圣人提早歇息怎么办?
“贵主已经和圣人说了,请才人和奴走吧。”小黄门笑道。
窦湄听到这句,抿了一下嘴唇。整理了一下衣裙起身和小黄门离开。这一路并没有人来阻拦,她备受襄阳公主青睐在甘露殿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一出殿外,一股寒风和刀子一样就迎面吹刮而来。疼的窦湄差点一缩,她哆哆嗦嗦的将手拢进袖中,跟着小黄门走。
“才人,请。”小黄门将她带到一间宫室间,开了门请她进去。
窦湄一眼就认出这不是襄阳公主所居住的宫殿,但是这会她走回去,好像也不太可能了。
她硬着头皮走入室内,一股厚重暖气夹杂着芬芳扑面而来。窦湄浑身轻松了一下,宫殿内相当的暖和,她的手都冻僵了。她瞧瞧左右都没有人,借着这股暖气将手搓了搓。
“湄娘冷么?”温暖的身子从背后就抱了过来,湿热的鼻息就吹拂在她的侧脸上。窦湄被人从背后抱个满满的,先是吓了一跳,然后挣扎不开只好认命躺在他怀里。
“大王这么做不怕人知晓么?”窦湄实在是不知道身后这位六大王明明看上去那么的孝悌,但是做出的事情来却叫人瞠目结舌。嫡子私通庶母在大梁律法中属于内乱,不管男女都吃不了好果子!在皇室中那更是惊天的丑闻,前朝更是有一位太子调戏庶母,差点就被皇父给废了。
这人的胆子倒是比那个太子还大!
“阿湄不是早就知道了我的心意吗?”萧珩佳人在怀,轻轻在她耳畔笑道。“那次我拖阿湄给我寻书,但是阿湄却迟迟不来见我。”
“那日妾不上值。”
“阿湄答应了的,自然当说话算话。”萧珩这句说的有几分孩子气了。
窦湄咬咬牙。
“妾是圣人的嫔御……”
“那又如何?”
窦湄没想到这男人竟然这么说,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可说的话。
萧珩摩挲着她袖下的手,皱起了眉头,“阿湄的手怎么这么冷。”说着把她翻过来,将她的手从袖中拿出来呵了一口气,双手搓着,试图带给她一丝暖意。
“殿中寒冷,路上被风雪一吹自然会冷了。”窦湄说道,她试着把手从萧珩手里抽出来,但是她一动,就被握的更紧。
“今日圣人大宴群臣,大王不去吗?”窦湄看着他低下头给自己暖手,纤长的睫毛似是沾上露珠的蝶翅,他模样本来就俊美,他低头呵气的样子竟然带上了几分孩童的纯真和无邪。
明明就是做着勾搭庶母的事情,偏偏脸上却是如此童真的模样。
“我借口不能多饮酒已经从席上退下了。”席上太子频频朝徐国公看去,他自然不参与两位兄长之间的争斗。
萧珩将窦湄的双手暖热了,打横抱着她就上坐榻上去。
“大王,这不可啊!”窦湄见着他竟然就抱着她朝着坐榻走过去,急得快要哭了。真要是在这里和他有个什么,以后她可就真的不好了!
萧珩抱她坐上坐榻,坐榻是那种很大的床,两个人躺上去都绰绰有余。
出乎窦湄的意料,坐下后萧珩抱着她并不是急着将她怎么样,而是抱在怀中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
“还没用过晏食吧?”萧珩在她肚子上轻轻一按,沉声道,“苏寿善。”
那是他身边服侍的有品级的内监!
窦湄吓得立刻就在他怀内缩成了一团。
苏寿善亲自提着个食盒进来,他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