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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站起身来小步走到萧珩面前,她迟疑了一下最终伸出了手,她将身上穿在最外面的纱衣褪下,其后就是衬裙,当抹肚和袴都落下来之后,整个人就真的赤条条的一丝不挂了。
萧珩平日里并不轻浮那些宫人,对于女体的认知基本上也是来自那些天竺传来的画还有最近塞给他的春宫图上。但是他真看到女子的身体没有半点遮拦的展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惊讶了。
这……和那些画里的有些不一样。
女子跪下来想要给他解开衣裳,却听见他悠悠问道,“你和我说说男女之事究竟是怎么一件事好了。”
女子一下呆滞在那里。
萧珩习惯了一个人的独寝,外间的烛火已灭了一些。他躺在榻上,阖上双眼。
没想到阿猗口中善书的窦才人竟然是她。萧珩的嘴角微微扬起,脑海里回想起在林中靠在树干上咬着袖子哭泣的少女,才是十三四岁的年纪,如同嫩绿枝桠上的一颗滚动的晨露。清的一下子就能看到底,又让人有些口干舌燥,那样的好颜色,偏偏有倔强,哭都要咬着袖子不出声。
被他发现之后又怕。
回想着她通红的双眼,和不知所措的表情,倒是和以前见到那只白兔一模一样。
萧珩心情很好的轻笑出身。他想找她,找不到,如今她却已经在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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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湄这日照常上值,书房里的节略仍然是需要让她整理。她将奏章按照分类和轻重缓急分好,等到忙完,刚想喘一口气,只听见书房外的内官道,“贵主。”
她的腰一下子就绷紧了,能进甘露殿书房里的也只有嫡公主咸阳公主。
她立刻就从床上跳下来,跪伏于地。
“妾拜见贵主。”
襄阳公主梳着一对总角,身上的襦裙是粉色的,显得整个人特别的可爱。她进来见着窦湄在那里跪着,“窦才人起来吧。”
“唯唯。”窦湄起来。
襄阳公主盘腿坐在床上,看见她刚刚写好的节略。
“才人可善弈戏?”襄阳公主问道。
“只是略通。”窦湄起身回答道。
“那么才人就和我对上一局吧。”小公主圆圆的脸上的笑容格外可爱,甘露殿里那些和她玩的宫人,不管是弈戏还是打双陆统统都是她赢,久而久之自然是没趣了。
窦才人写的一手好王字,出身绝对不差,那些弈戏肯定也是会的。
襄阳公主笑嘻嘻的看着窦湄。
作者有话要说: 萧珩的节操比上篇的太子还为负数,太子还找历史书洗脑,他是么有半点那方面的意识啊
☆、靠近
手谈,窦湄也是会的。官家娘子,哪个不是要学些这个,不说精通至少也要知道一点。李慕娘当年还是未嫁小姑的时候,对这些很是精通。对自己的女儿,她也从来没有留手过。
可是……窦湄心里有些发苦,和嫡公主对弈,这可真的不是什么多好的差事。
时风从前朝传下来便是重嫡正,彪悍的嫡妻多了去,甚至还有嫡子将父亲宠爱的姬妾给活活锤死的事情。姬妾在家中也不过是个奴婢罢了,打杀卖掉乃是常事。在嫡子女面前,那更是要低到尘土里面去了。
虽然天家行事和别的不同,但是今上却是最重这个的。
后宫里四夫人都在,贵妃更是四夫人之首,可是后宫大权却是在太子妃的手里。没有贵妃和其他德淑贤三妃什么事情。四夫人说是一品,但是看来在今上的眼里说是庶母,恐怕也没有太多的叫她们和嫡正争锋的意思,甚至在东宫正朔面前,四夫人都不值得一提了。
因此窦湄更加要放下身段,小心的来服侍襄阳公主。
襄阳公主说要下棋,立刻就有侍女将棋枰还有棋子给拿了出来。
棋子并不是外面用的黑白二色,还是淡绿色和剔透的白色。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拿在手里只觉得温润无比,都有些不想放下了。
宫人们又将茵蓐给换了,在茵蓐旁放上凭几。
“窦才人,坐。”襄阳公主虽然被皇帝亲自养在身边,又是嫡公主,受着其他公主都享受不到的尊荣,但是性子却并不是娇纵的,这一点在公主们里却是难得。要知道公主们天生贵胄,性情大多是高傲的,甚至还有驸马不合意自己去养面首,甚至也不给别人脸的事情。
而襄阳公主却是有礼的,这一点很是得皇帝的赞赏。
“多谢贵主。”窦湄哪里敢拿出庶母的样子来?赶紧行礼谢道。
两人坐下,手执棋子对弈。
窦湄在家中没少受到李慕娘的教导,在宫中又是才人,才人侍奉圣人,进宫之后又有宫教博士教导她。她也被教导过和圣人对弈的话,绝对不能赢,但是要输也不能输的太快太难看。
窦湄手里拿着棋子,小心落子。
襄阳公主长得像已经崩逝的段皇后,和赵王萧珩一样,面上都有鲜卑人模样的痕迹。而萧珩的容貌更是俊美。窦湄也不得不承认,萧珩是她见过的男子里长得最好的了。
听闻前朝的鲜卑慕容氏里有一个皇子长得倾国倾城,甚至都把灭了慕容氏社稷的秦王给迷住了。
鲜卑人里在当年出名的美男子不少。
而且鲜卑人和汉人联姻所生下的男子,多有美男。
窦湄不知道那位慕容氏的皇子究竟要如何才能倾国倾城,不过前朝美男子的确是多。不知道六大王和那些前朝美男子比起来,到底是哪个会胜出呢?
她看着棋枰上绿色和剔透的白色相互交错,眉头微微皱紧,为心里冒出来的小心思感觉有些敛然。
她在扬州长大,虽然也是处在大运河上,四通八达,可是能见到的外男真心不多。
襄阳公主看着棋枰上,眉头微微锁起,手里拿着那块剔透的水玉棋子,棋子隆起,光渗透过来,将水玉照得格外诱人。
窦湄的棋路向来是温温吞吞,不显山不显水,但是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给上致命一击。襄阳公主有些随了天子的棋风,行棋里有一股霸道,但是那股霸道却并不是直接将对手逼死,而是融进了一股柔和。并不是一味的逼迫。
公主手中的棋子下的越来越慢,眉头也皱的越来越深,最终脸蛋也鼓了起来。
窦湄手指间拿着绿色的水玉,她看着棋盘,一双乌黑的眼睛上蒙着一层清澈的光芒。
良久,棋盘上胜负不定。窦湄下的入神,没有抬头看公主面上如何。
外面的内侍见到那个走来的戴冠少年,连忙弯下腰,“大王。”
萧珩在东宫的弘文馆读书回来,今日读书太子并没有出现,而魏王萧璜正呆在金城坊的府邸里忙着修书。
他回到甘露殿,耶耶正在和大臣们商议朝政,而妹妹却在书房里。他便是这么一路走过来。
萧珩摆摆手,让门口的那些内侍不要高声。他自己一聊圆领袍的下摆,脱去脚上的靴子走了进去。
书房里平日里都会有才人上值,他是常常被天子带在身边,和天子身边的年轻才人美人碰面有时候也难以躲避。
几名梳鸿鹄髻着条纹间色裙的宫人垂首拢手的站在宫室中帷幄两旁。
萧珩的眼睛半点都没有为那些宫人停留,即使那些都是青春正盛的女儿家。
帷幄中是摆着许多的木格,木格里装着许多的书卷,甚至还有沉重的竹简。木格之前又有几方的书案,书案上是码放的整整齐齐的书卷,上面还放着写好的节略。
萧珩扫了一眼黄麻纸上的字迹,原本只是淡淡的一扫,而后他的眼睛又转过来,眼里带着些许的惊讶。
他盯着那方摊开的纸卷看了一会,眼睛一转,走了过去。他见到襄阳公主正捧着脸看着棋枰上,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样。而坐在公主对面的少女一双眼睛只是盯着棋盘,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
她的装扮甚至简单,黑发绾作双鬟髻,发髻上点缀着一些珠子。身上简单的穿着襦裙,手臂上搭着的披帛也是素净的。
耶耶身边的那些妃嫔他见过的不说多,也有好几个,尤其那几个高位的他也大多数见过。除非是年纪大了的嫔御,其他年轻嫔御还是相当注重打扮。而眼前这个少女,虽然不是清水寡淡,但是妆容也也是简简单单,面上的胭脂并不上多少,就是面上的花黄也只有眉心的那一点的梅花。
两女下棋下的专注,谁也没去看他。
萧珩也不生气,他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妹妹的那方已经被窦才人拉起的战线给围了大半。小公主有些气恼,她抬起头来,看到萧珩,脸上露出欣喜来。
“阿兄!”襄阳公主唤了一声。
窦湄手里摩挲着温润的棋子,眼睛盯着棋盘上。听见公主那一声阿兄,她抬起头来正好看见萧珩转过头来,那双眸子正含笑望着自己。
那双眼睛并不是她看惯了的黑色,有些淡淡的蓝色。窦湄知道这位皇子身上有鲜卑人的血统,但是那一对望望见里面流转的蓝光,一瞬间还是有些怔忪。
萧珩噙着嘴角的那抹笑看着窦湄,“窦才人。”
那一声柔和的嗓音让窦湄从怔忪中立刻清醒过来,她赶紧起身拜下,“六大王。”
萧珩举手还礼,他低下头看看妹妹,“怎么了?”
“儿被窦才人围了……”襄阳公主似乎有些丧气,和宫室里的宫人们下棋,虽然说并不是简简单单就赢了,但是也没有这样的持久不下。
小公主的信心都有些被打击了。
“哦?”萧珩面上做出惊讶的样子来,他抬头看向窦湄,“我们的阿猗输了吗?”
“才没有输!”襄阳公主脸都要鼓起来,她歪了歪头,“儿眼下可还没输。阿兄看着吧。”
萧珩听见妹妹的话,那双眸子笑得成了一对月牙儿,他点了点头,“嗯,没错。阿兄会看着的。”
“儿要是输了,儿就将这个送给窦才人。”说着她看了看手腕上的珍珠手串。
话竟然说出了口,自然是没有往回缩的道理了。
襄阳公主坐下来和窦湄再次对弈起来。
窦湄自幼是官家娘子,就是被两个同父异母的兄长赶出来不得不居住在舅舅家,也是别人来服侍她。一朝进了大内成为天子的嫔御,虽然心里告诉自己,她已经是天家姬妾,面对嫡出的公主必须要低眉顺目,不能有半点不恭敬。但是她内心里到底还是有些意难平。要不是被召入宫中,她就算不嫁给从兄,阿舅也会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让她做正头娘子。而不是如今的委委屈屈成了个似奴似婢的姬妾。
都说天家行事与平常人家不同,可是在大内之中,又有什么区别呢。
她的嘴唇抿的很紧,眼睛眯起来,心里的不平没有展现在脸上,但是手里的棋子却是下得快了几分,棋路也变得凶狠了一些。
不多时下完算目,襄阳公主输给窦湄三目。
窦湄跪坐在那里,低下头不说话。原本是打算输给公主的,没想到意气之下倒是赢了公主。她这会心里和打鼓似的,一阵接着一阵,冷汗都快从额头上滑下来了。
襄阳公主撑着脸看着棋枰好一会,叹了一口气。
“原来那些宫人都只是让我。”说着她抬眼,“窦才人字写的好,棋也下的好。我以后和你下棋好不好?”
襄阳公主并不居住在公主院,和那些庶出的姊姊妹妹们根本就没有半点的接触。玩伴都没有几个。
窦湄一惊,她很快就微微俯下身,“唯唯。”
襄阳公主摘下手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