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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惠并没有应声,赵小梨的声音就不见了,然后听见门咔嚓一声打了开。
发烧和寒冷让关也从没有这么迟缓过,他愕然的看着拎着垃圾袋的赵小梨,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他僵硬的扯了扯自己的嘴角,也许他都不知道,那种笑容,压根是没有酒窝的,他对赵小梨说,“我……我来看看你安全吗?”
师惠八成听见了什么,在卧室里扬声问,“谁呀!”
赵小梨砰地一声甩上了门,楼道里又黑了下来,不过变成了他们两个人。
“我提前交卷出来的,路上没碰见人。”她回答,然后提了提手中的垃圾袋,“不过这个要下楼,你陪我吧。”
关也自然说好。他们慢慢往下走,谁也没说话,脚步轻的仿佛并不存在,关也的紧张和窘迫慢慢地在黑暗中消融掉了,只剩下旁边的女孩。
她的面容平静,明明经历了那么不堪的事情,她似乎全然未受影响。
他摸着口袋里的那张□□,他原先觉得自己是救世主,可这一刻,他又不确定了。他想起了自己为什么会开车来这里,他想要问一问赵小梨,如何才能旁若无物地坚持自我?
很快到了楼下,赵小梨将垃圾袋扔在了公共垃圾桶里,然后回过头,很认真地看着他,“你有话要对我说吧。”
关也张张嘴,那句“我能照顾你吗”咽了下去,他说,“换个高中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O(∩_∩)O~
☆、19
19
赵小梨给出的答案是“不好”。
关也晕晕沉沉回到队里的时候,还在想着那两个字。
那时候已经下了楼,路边的灯光虽然不明亮,可依旧能看清楚赵小梨的表情。她……有那么一刹那的心动,随后便收敛了,她说,“我得照顾我妈,如果我不在,她会连饭都不吃的。”
他想,赵小梨那么聪明,肯定在那一刹那想到了几个“不错”高中的地址,赵小梨家是南城的低洼地带,除了南中连所像样的高中都没有,她肯定想到了转学意味着中午不在家,或者直接住宿。
关也觉得自己无法反驳,只能点点头表示理解。可理解归理解,他还是觉得赵小梨不该放弃这个机会的——以她的聪明,在南中固然能考上大学,可说不定在教学质量高的高中,她就能考上更好的呢?!
关也捶捶脑袋,觉得得想一想怎么说服她,或者说,怎么安排师惠让赵小梨放心,那可是个□□烦。
张戈从门外抽烟进来,瞧见他就瞪大了眼睛,“不是把你送回家了吗?大半夜的你怎么又过来了?”他压低了声音吼他,“你不要命了!”
关也跟张戈是多年好友,家里的事儿张戈都知道,也不瞒他,“睡不安稳,张鹤堂想见见单队。”、
张戈顿时反应过来,“他跟陈宇斌有关系?也对,”他自言自语说,“两个人都是南城商场上的人物,怎么可能不认识?哎,你拒绝了吧,单队可不是跟他们扯犊子的人。”
关也揉着脑袋点点头,他不愿意继续发散下去,就换了话题,“尸检结果出了吗?这命案谁负责?”队里目前还有施恩军的案子,自然不能一心两用,恐怕要组成专案组,分头调查。
一听这个,张戈倒是来了精神,“已经出来了,是他杀。”
一句话,关也浑浑噩噩的大脑立刻高速运转起来,张戈跟他传达刚刚开会的内容,“确切死亡时间应该是下午六点到晚上九点之间,死因是头部创伤,但死者肺部,大循环各器官、骨髓、牙髓中都能检出硅藻,也就是说,他是溺死的。初步推断,应该是有人将他推入水中,他挣扎后试图上岸,凶手仓皇之下,捡起身边的红砖,对着他头部猛击致死。”
说完,张戈叹了口气,“这是压根不想让他活啊。”
关也想起了前几天见过的南湖,寒风呼啸,四处都萧瑟的不得了,没半点风景,再说南城晚上五点就开始黑天,“这么冷天,又是夜里,他去南湖干什么?他没有司机吗?”
“怪就怪在这里。”张戈很不解的说,“他下午还在公司开会,开到四点半,然后就下班了。往常都是让司机载着他去各种场合应酬,但昨天他说有事儿要自己办,给司机放了假,自己开车走了。那时候他妈还打过个电话给他,问他今天回来吗?他说晚一些回去。他秘书只负责公事,也不知道他去哪里。”
“目前监控还在调取,不过依我的判断,他应该是下班直接去的南湖,不会是会秘密情人去了吧。”张戈狐疑道。
“那倒是要想想,依着陈宇斌的地位,什么样的情人需要在南湖这个犄角旮旯里见面。到底是有多见不得人?手机呢?看看他跟谁联系了啊!”关也反问。
“落水了,坏了,技术那里正还原呢!目前去通讯公司那里查了他的呼出呼入和短信记录,实在是太庞杂了,正在一一甄别。”
正说着,外面一片嘈杂,关也和张戈站起来一瞧,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被人搀着走了进来,张戈小声说,“坏事了,陈家老太太来了,哎,单队脑袋都快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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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一共两天,最后一门考完,才下午四点,赵小梨收拾书包的时候,陶慕就围了上来。
赵小梨压根不用问,就知道是郁青的事儿。郁青没参加这次的期末考试,说是病还没好。听说她长期的病假已经惹怒了他们的班主任,专门去后勤科找了郁青的爸爸。
这事儿不避人,自然也就传得有声有色,起码到赵小梨这里语气动作都详细的不得了了。
据说班主任进门还挺客气的,问郁青她爸郁青到底是什么病?现在在看医生吗?什么时候能上课。
郁青她爸的回复就笼统了,“正在积极治疗,孩子岁数小,总不能留下后遗症,你放心吧,我们郁青这么聪明,落不下课的。”
班主任试图苦口婆心,“这是最关键的一年,高二基础打好了,高三才轻松,才有考上大学的希望。郁青成绩是不错,可那是在南中不错,南中一年能考上几个二本?你不要把缺课看得太简单了。”
谁能料到,郁青她爸陡然就怒了,变了脸哼道,“自家孩子自己管,有本事管你孩子去,我的孩子不用你操心。”
郁青的班主任年过四十,但却一直没生育,跟着丈夫两个人生活,这在学校是众所周知的事儿。谁能想到郁青她爸就这么揭人短呢!班主任气得不得了,却终究没撂下狠话,扭头就走了。
有了这一段,谁还管郁青上不上学,毕竟那是郁家的孩子,她爸都这么说了,别人也不能越俎代庖。所以,期末考试不来,老师们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她留了试卷算了。
可别人不关心,陶慕关心啊。什么病能一个月都不上学?在陶慕看来,那是大毛病了。他跟在赵小梨的屁股后面嘟囔,“你说郁青是不是得了不治之症了,否则哪里会休息一个月。咱们班王伟阑尾炎才请了七天假呢。小梨,要不你帮我去看看郁青吧。”他拿着一套试卷,“就说送试卷去。”
赵小梨停下脚步来瞪着他。陶慕立刻道,“我知道你跟她不和,可我去他爸妈不愿意,郁青在他们班也没个好朋友,咱们班我就跟你和张菲菲熟悉,她这会儿就要回老家了,就剩下你了。”
八成是知道自己强人所难,他拍着胸脯保证,“好哥们帮我一次,以后上刀山下火海就一句话,哥们一定不含糊。而且不要你跟她说话,我写了一封信,你递给她就成。”
赵小梨其实有些讨厌陶慕这个毛病,八成是家里护得太好了,他永远都不知道什么事勉强。但她往外看了看,此时他们已经走到了校门口,能远远地看着胡同口处那三件绿□□的校服——胡萍又来了。
于是赵小梨点点头,“成啊,你送我到郁青楼下,然后再把我送回家。另外,无论有没有消息,寒假必须随叫随到。”
“没问题。”陶慕兴奋地朝着赵小梨敬了个礼,然后就催着她快走——学校五点半下班,他爸应该那时候回去,现在还有时间可以多说说话。
赵小梨也不反驳,跟着他的脚步往前走。路过胡同口的时候,就看见胡萍三人正恶狠狠地盯着她,赵小梨仿佛被吓到了一样,整个人陡然缩了起来,隐藏在了陶慕身旁,她看见胡萍冲她摆口型:“xiao——biao——zi,你等着瞧。”
赵小梨低着头,不屑的歪歪嘴角,缩着肩膀跟着陶慕离开了。
郁青家离得近,不过几分钟就到了,她爸果然不在,开门的是郁青妈,见到她有些诧异——小区的人都认识赵小梨的,他们知道他妈是干什么的,也知道她有多么优秀。但显然,即便家长们都承认赵家是祖坟冒青烟了,依旧不想让儿女跟赵小梨接近——怕带坏了。
所以赵小梨的到来,让她十分讶异。“小梨,你怎么来了?”
“我送卷子。”赵小梨举举手中的试卷,又看了一眼躲在楼梯下的陶慕,这家伙正拼命做出求你的动作,她无奈的加了句,“郁青好点了吗?最近她落了许多课。”
郁青妈的脸上有些为难,回头看了看屋里,才不好意思的对赵小梨说,“好些了,还没全好。这丫头八成生病生的,脾气也大,有什么事你告诉我好了,她不见人的。”她显然有些难过,“连我都不见的,每天关着门。”
谁能想到是这样?赵小梨满脸愕然,一点没有防备的被郁青妈抽走了手上的试卷,眼见就要关门。赵小梨只能冲陶慕耸耸肩,做个无奈的动作——她也不能硬闯啊。
可就这时候,屋里突然传来了郁青的声音,“妈,谁来了?”
郁青妈关门的手立时就松了,她仿佛一下子精神起来,连忙回头说,“是赵小梨,青儿,她来给你送卷子,你们聊聊吧。”
“……她呀!”等了许久,郁青的声音才传出来,“好吧!”她挺勉为其难的,“让她进来吧。”
郁青妈就仿佛被过年一样了,欢天喜地的将赵小梨迎了进来,甚至还给她塞了一瓶饮料,然后推着她去郁青的门前,“这么多天,她第一次见人,你跟她好好说,有事告诉我啊,别老关着门,我担心啊。对了,你看看她有没有什么病,每次送饭都放在门口,都不让我见她。”
郁青妈一脸的请求,赵小梨也只能点点头应下了。
然后她就被推到了郁青的房门口,郁青妈就迅速躲进了厨房里,她还低着头,赵小梨觉得她在抹泪。赵小梨敲了敲门,“我能进去吗?就我一个人在门外。”
然后门就被拉开了,门缝里露出了郁青的脑袋,她倒是把自己打扮的很是清爽,扎着个马尾辫,只是等请赵小梨进去,赵小梨才发现了不对,在屋子里,暖气这么充足,她竟然还穿着件丝袄,肥肥的,好像能装进去两个她。
郁青把门一关,然后手一掰,竟然锁死了,然后才慢慢的走过去,坐在了她的书桌前。她住的这间应该是主卧,带着落地窗和卫生间,空间很大。赵小梨觉得,郁青瘦瘦小小的坐在那儿,一点都不显眼。
观察完,赵小梨才问,“你准备怎么办?”
郁青解开了棉袄,露出了真正的身材,她看着自己挺起的肚子,无悲无喜的说,“瞒不住了,到哪天算哪天吧。”
作者有话要说: O(∩_∩)O~
☆、20
陶慕一直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