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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阵!”
“列阵!”
宫小蝉有点懵,但敌人都打到眼前了她也不能傻站着,没奈何只好召出阑冰剑,却突然发现荆戈一直没动过,她奇怪地看着他:“怎么了?”
荆戈看她一眼,表情有点僵硬:“你的真气能不能运行?”
宫小蝉一怔,接着脸也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
补完。
☆、小师祖
宫小蝉以阑冰剑隔开一支来势汹汹的紫缨枪,白着脸后退一步。更多紫缨枪正从四面八方袭来,那些紫缨枪不知附着什么仙法,每一击都带着火焰和雷电,失去护身真气的宫小蝉硬接了一招,刘海都被电得竖起。
这些异界人似乎笃定了她和荆戈使不出真气,每枪都只攻不守,包围圈毫不客气地缩小。
敌人这是打算瓮中捉鳖啊。
荆戈退到她身旁,低声道:“先破阵。”
宫小蝉皱眉,她早就留意上了攻击圈最外层那个由十二人摆出的法阵,但那法阵十分古怪,她又需分心应对敌人,一时竟也找不出破阵之法。
“……你掩护我,我去试试阵眼在哪。”
荆戈微微点头,宫小蝉便退后一步,荆戈接下了她正面的敌人,两人且站且退,宫小蝉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法阵。
只是这么定睛看着,心中就腾起一股寒意,她对各类法阵也算颇有心得,看着阵法的效用,竟像是吸取阵中人的真气来壮大己身。这样的阵法听起来仿佛没多稀奇,然而她却清楚,只有对阵中人的真气运行方式了如指掌,才能创设出对应的克制法阵。
究竟是谁,早早就料到她和荆戈的到来,还特地设下阵法对付他们?
荆戈突然偏过头来看她一眼,宫小蝉知道他是在催促她快些破阵。心中苦笑,看来前番蓬莱对阵,让他对她的布阵能力刮目相看,但眼前这阵法,她也是第一次见到啊。
咬咬牙,她正要勉力一试,突然脑后响起风声,接着有人落在她身后,她悚然一惊正要回身攻击,肩膀却被人捉住了,接着接着一个熟悉的女音响起:“走!”
“潺潺?!”宫小蝉一愣,接着就感到身体腾空——她被单潺潺带上了飞剑。
“你怎么也在这里?”宫小蝉震惊地看着他,“你的真气还能用?——哎等等!荆戈他还……”她闭嘴了,因为荆戈正站在另一个人的飞剑上,那人戴着一顶斗笠,将头脸遮得严严实实,看身形似乎是个年轻人,给她的感觉很陌生。
两柄飞剑载着四个人迅速脱离了包围圈,远远的宫小蝉还听到那群异界人愤怒的喊声,但这点声音也很快消失了,他们以惊人的速度一路向南,直到视野内出现一片枫林,陌生青年率先降落,单潺潺紧跟其后,宫小蝉也跃下飞剑,那陌生青年收起飞剑,摘下竹编斗笠,露出一张年轻俊秀的面孔。
他笑容爽朗,自我介绍:“初次见面,在下燕朝虚。”
宫小蝉忙还礼:“我叫宫小蝉,承蒙……”看不出这人是不是修真人士,她选择了个最大众的称呼“……阁下出手相救,感激不尽。”
燕朝虚笑容扩大,眼底似有微光:“我知道你。”
宫小蝉一怔,燕朝虚却没再说什么了,转而向荆戈望去,荆戈面无表情:“荆戈。方才多谢。”
“荆道友。”燕朝虚点头,这声“道友”,便是在暗示他也是修真人士了,他做了个“请”的手势,“这片枫林是我和家师的居所,两位进来稍事休息吧。”他笑容真诚,“这个世界的事,路上我慢慢讲给你们听。”
*
风吹叶动,幽静清凉。这样的景色让宫小蝉有些恍惚,若非枫叶尖上都带着奇异的蓝,她几乎以为自己又回到了漫山枫林的丹离峰。
从燕朝虚的口中,宫小蝉知道了先前围攻她和荆戈的那些人是这个世界的“灵术师”,他们借助法杖和咒语呼风唤雨、召唤雷火、移山填海……灵术师们都信奉日月星三光,他们的宗教叫“神光教”,而像宫小蝉这样的修真者正是神光教教徒们的眼中钉。
宫小蝉本以为他们这么做是因为排斥外教,但回想起那些人的反应,尤其他们喊的那句“东华教的残党”,那么义愤填膺,却又不像单纯的排外了。
单潺潺和她卷入恍惚通道的爆炸的时间差不多,但他三个月前就到了这个世界,燕朝虚说这大约是因为通道中时空和空间都扭曲的缘故,与单潺潺同时来到这个世界的还有红伶和叶开,如今这三人都暂住在枫林中。
很可惜,燕朝虚并没见过南珂。宫小蝉不知道南珂是来过这里但没出现在燕朝虚面前,还是他根本不在这个世界,当时他的手臂被罡风伤得很重,如果他一直陷在恍惚秘境中的话……宫小蝉不愿意深想,只能安慰自己既然大家都到了这里,师父一定也在。
枫林中有几处阁楼,宫小蝉发现这些阁楼完全就是九嶷建筑的风格,连屋檐上的睚眦都是九嶷制式的圆眼怒须。
正中心的那座八角阁,屋檐下挂着牌匾“无名居”,殿前立着一个清瘦女郎,紫衣高髻,眉目清淡地望着他们,宫小蝉有些疑惑地回望她,突然腰间的阑冰剑开始颤动,她一惊,手刚握上剑柄,阑冰居然挣脱了她的手,冲向“无名居”前的女郎——然后稳稳地落入那人掌中,发出欢喜般的清鸣。
宫小蝉一怔,然后看向女郎的眼神变得有些微妙。
阑冰剑有灵性,现在它这种反应……说明这个女郎曾是阑冰的主人。
莫非……
“师父。”燕朝虚对紫衣女郎致意,并向她介绍了宫小蝉和荆戈,最后转过头来对宫小蝉他们说:“这是我师父,丁婵仙尊。”
饶是宫小蝉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还是被震得说不出话来。
丁婵……鸿光掌门说的“最有天分的人”,五百年前飞升上界,现在她出现在这里,难道这个世界就是青空大陆的“上界”?可这个世界的灵气稀薄得可怜,难以想象这里会是青空的上位世界啊。
满腹疑惑,但她没忘了向丁婵施礼,论起来丁婵的还是她师父的小师祖呢……所以燕朝虚是她宫小蝉的小师祖?这可真是……
她偷觑了燕朝虚一眼,他注意到了,回以一个晴朗的笑,宫小蝉眨了眨眼,做口型:小师祖~
燕朝虚:“……”
丁婵仿佛没注意到下面的小动作,她神情淡淡,目光在阑冰剑上的剑穗掠过,然后将阑冰剑掷还给了它的现任主人。
宫小蝉握住阑冰,看向丁婵。
丁婵说:“你师父一直在找你。”
宫小蝉一愣,继而惊喜:“师父他也在这里?”
“半年前,碧灵界上空出现了恍惚通道,后来又陆续出现了两次。你是第三批。”
宫小蝉不懂她说这些的用意,心里惦记着南珂的伤,又不好打断她,幸好丁婵也只回忆了这么一句便回归正题:“剑穗上有他下的追踪术,他会找过来的。”
这意思是让她在这里等着了。宫小蝉本想立刻动身去找南珂,但看丁婵这种反应,南珂似乎并无大碍,又想到外面这么混乱,没弄清形势之前她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当下便顺水推舟道:“多谢丁婵师祖,弟子叨扰了。”
丁婵没说什么,目光在宫小蝉右颊上被罡风刮出的血痕上停了一停,转身便要返回殿中。
“丁婵师祖!”
紫衣女郎的步履顿住。
“他们都说您破开虚空飞升到了上界。”宫小蝉凝视她,“那么这里,是‘上界’吗?”
宫小蝉不知道她为什么沉默,直到很久之后,她才听到那个清瘦的背影用没有起伏的声调说:“没有‘上界’,你也不要妄想去上界。”
无名居的殿门无声合上。
宫小蝉心里发冷。
什么叫没有上界?这里究竟是不是上界?如果这里是上界,可公仪厌明明说过上界是个灵气充沛的地方;如果不是……那么上界究竟在哪里?还是说,这世间果真只有通过幽冥泉才能抵达上界?
“蝉姑娘,蝉姑娘?”
宫小蝉回神,只见燕朝虚正有些担心地看着她,单潺潺更是直接问:“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定定神,宫小蝉扯出个笑:“丁婵师祖说话太高深,我都听呆了。”
燕朝虚扑哧一笑,安慰:“师父的习惯就是这样,你不用太放心上。”
宫小蝉强压忧心,打起精神向燕朝虚询问这个世界的情况。燕朝虚言谈风趣言无不尽,结果整个中午宫小蝉就只顾着和热情好客的燕朝虚交流这个世界的情报了,倒冷落了单潺潺,幸好单潺潺正痴迷于研究灵术师们驱使雷电的原理,倒没和她计较。宫小蝉也是这时才知道,今天上午灵术师们的阵法并不是针对她和荆戈,而是针对所有青空大陆的修真者的。单潺潺之所以不受灵术师阵法的影响,是因为他来自千年后的魔渊门,而魔渊门人的真气运行方式与青空大陆上的修真者几乎南辕北辙。
至于那个阵法的创作者,说起来宫小蝉也是认识的,但因为这件事太过荒谬,起初宫小蝉坚定地以为只是个同名同姓的人,直到燕朝虚描述了那人的外貌特征……她就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喃喃,“……他想对付谁?”
燕朝虚沉默了一下,道:“是家师。”
宫小蝉愕然:“为什么……不是说他们曾经感情很好吗?不是一起创立了东华教……他们还……”她说不下去了,想起立在殿门前的丁婵,紫衣之上,那张依然妍丽的面容没有表情,像一张被抽离了所有色彩的白纸。
“东华教只是个幌子,白瞳想要的是离开这个世界,但是打开两界的通道谈何容易,于是他就想到了利用宗教收集根骨出众的凡人,然后以他们的精血和元神打开通道,家师察觉出他的打算后极力阻止,然而……”
丁婵失败了,宫小蝉很清楚燕朝虚的未竟之语是什么,因为燕朝虚口中的白瞳——也就是公仪厌,现在正安安稳稳地待在青空大陆。
从前她就清楚公仪厌身上藏着许多秘密,偶尔她也会觉得这个人对人对事过于冷漠无情,但她自己就不是什么纯良之辈,没立场指摘别人,而他亦不在她面前屠戮人命,因此她也刻意忽略了对方可能存在的獠牙,只谈交易,不论人品。
如今隔着一个世界,从别人口中听到他的名字,听着他做下的那些事……她竟有些背脊发凉。
九年前,她与公仪厌定下契约,他给她创造接近幽冥泉的契机,让她能够通过幽冥泉抵达上界;而她将在抵达上界后,给他带回一杯复活泉的泉水。并非没想过一切都是公仪厌的谎言,但那时,他口中的“复活泉水”是复活父亲的最后一线希望,何况公仪厌骗了她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幽冥泉能通往异界,这件事也是经过道藏门确认的……
这桩交易从一开始就充满变数,她也从未报以十足信心,但现在,那一直强压在心底的不安前所未有地浓重起来。
公仪厌所求的究竟是什么?他过去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现在又在谋划着什么?
“有件事,”燕朝虚说着朝单潺潺的方向看了一眼,“据家师说,单姑娘的心法和白瞳的极为相似。”
“什么?”宫小蝉愣了,突然脑中电光一闪:单潺潺的瞳术……莫非,单潺潺所在的魔渊门和公仪厌之间存在着什么关系吗?
空气中突然传来震动感,燕朝虚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