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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快要绝望的时候,他颀长的身姿突然撞进瞳孔,迈着沉稳的步子一步一步走在璀璨的光里,像从天而降的神。
那一刹,田禾狂喜,脑子里蹦出夏暖抛给她的问题:“你甘心?”是啊,甘心么?
赵时飞其实想毁约的,眼瞅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真想装作忘记了。最后,他还是选择拿上车钥匙出门了。走进餐厅那一刻,他告诉自己,这只是在回报她那晚碰巧将他从噩梦中救了出来。
田禾把包好的纸袋递到他手上。
“什么东西?”他看看袋子,再看看她。
“你拆开看。”
他依言拆了,拿出一个牛皮钱包。
看他表情淡淡的,她急忙说:“我自己做的,亲手缝制的!”
赵时飞里里外外翻了遍,扯扯嘴角,“好丑。”
“……”田禾捏捏手指,努力保持镇定,“丑是丑了点,但绝对是独一无二的,我我做了一个星期呢……”
“小姐,您订的蛋糕。”
服务生捧着一个蛋糕走到了桌边。
“谢谢。”田禾欣喜打开盒子,兴高采烈冲赵时飞说,“生日快乐!”
赵时飞“啪——”把钱包砸在餐桌,狠狠瞪着她,脸上彤云密布。
田禾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他按着桌子站起来,一脚踢开椅子,疾步离开。
“呵呵,活该。”
动静太大,几乎所有人都注意到了,田雅楠的目光也被吸引了过去。目睹完全过程,她仿佛出了口恶气,心里说不出的畅快,忍不住要给赵时飞点个赞。察觉到林风充满敌意的目光,她忍不住反唇相讥:“心疼了?那还不赶紧上前安慰,没准搂一搂抱一抱哄一哄,她就心软了原谅你了。只要她没意见,我不介意你收一房姨太太!”
“田、雅、楠!”林风咬牙切齿低吼,“你TM不要太过分!”
*
田禾忍了很久,泪水最后还是冲破了防线,一泻千里。如果他不想来,大可爽约不来,没必要这样羞辱她。
越想越委屈,也不顾那么多人看着,她放声哭起来。
☆、第20章
田禾喝了一瓶酒,她以前是不能喝酒的,上大学后无数次大聚小聚,酒量就这么被一群不良同学硬逼着练出来了。
喝干了一瓶,她叫来服务生又要了一瓶。
林风一直观察着她,看到她根本不用服务生帮忙,熟练地拿工具打开酒,他不悦拧紧了眉头。女孩子怎么能这样呢,她以前多乖,不喝酒不化妆,连指甲都不涂,现在……他有点看不下去了。
身体刚刚直起一点,腿还没站直,就被对面的田雅楠一伸胳膊大力按了下去。
“怎么,真打算收姨太太?”
他嫌恶掀开她,起身朝田禾走去。她如果不是这幅口吻,他反应兴许不会这么大。
田雅楠抓起碟子想要砸他,又一想,她丢不起这个人,田家更丢不起这个人。恨恨放下碟子,拿起包“咔咔咔咔”快步离开,眼不见才心不烦。
酒杯被夺走,田禾恼怒,抬头见是林风,气不打一处来:“你有病?”
林风把酒杯连同酒瓶拿得远远,上前拉她:“别喝了,我送你回家。”
“滚!别碰我!”田禾一巴掌拍掉他伸过来的手。
他不听,强行握住她手腕,板起脸,“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女孩子家家喝什么酒!”训斥完强行拉她起来。
田禾酒量最多也就是一瓶红酒,现在到了临界点,酒劲涌上来,被他激起的怒放大了N倍,她端起酒杯泼了他一脸。
林风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整蒙了,酒顺着脖子滴在衣襟,湿哒哒的,既狼狈又难受。
“滚!”
田禾吼他,掏了两张大钞“啪”放在餐桌,按着桌沿想要站起来。但是起得太猛,酒精作用下头一晕又跌回了坐上。
林风抽纸巾狠狠擦了把脸,再次试图拖她起来。
田禾脑海还残存着最后一点清醒意识,可是身上已经使不出多大力气了,拳头落在他臂弯跟挠痒痒似的,像恋爱中的小女生耍刁蛮。
“滚!”
她发出的声音很弱,但是酒气很冲,林风立马丢手。
田禾靠着椅背,揉揉酸涩的眼睛,捂捂发疼的脑袋,真的好疼,回不了家怎么办!
下一秒,她被人捏着颈子硬生生拽了起来。
“你是不是有病,不是说了让你滚,林风你耳朵是不是被驴踢了,听不懂人话?”都喝成这副模样了,站都站不稳了,眼睛晕晕乎乎看不清人了,嘴上却还带着尖锐的刺,随时准备出击,御敌于千里之外。
她拼出全身力气挣了挣,也没能获得自由。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她奋力挥出巴掌朝“林风”脸上招呼,却被一只大掌牢牢握住,抽不出。
“老实点!”
这声音——不是林风!她稍稍一愣,继而没有任何征兆“呜呜呜呜”哭起来。
赵时飞揉揉她涕泗滂沱的脸,也不顾餐厅那么多人看着,拦腰把她抱起来。她自觉环住他脖子,脸在他肩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趴着。
赵时飞把她往上托了托,对林风说:“林总,有劳你照顾我女朋友,先行一步,回见。”
林风尴尬“嗯”一声,攥在一起的手指捏的“咔咔”作响。
“比言情小说还狗血。”一旁的女服务员看得目瞪口呆。
*
田禾醉酒不发酒疯也不说醉话,只是哭。不歇斯底里也不寻死觅活,就是安安静静地哭。印象里她有过一次醉酒,哭了好久才睡着,可怜兮兮的像刚离开娘怀的小猫崽。嘴上不说,赵时飞心里是有点疼惜的。今晚把她从餐厅抱出来,再到丢进副驾系上安全带,她都乖乖的,很安静,闭着眼大概是睡着了。
车子开出没多久,副驾传出低低的啜泣声。赵时飞拧拧眉,强忍着不去看,眼睛直直看着路面,专心开车。
哭泣声越来越响,凄凄惨惨,如同寒冷的冬夜一只迷途的羔羊。
叹口气,赵时飞把车子停在路边,熄了火,解了两人身上的安全带,伸臂把缩成一团的田禾捞进怀里……
一直等到她不哭了,他才小心把她在副驾放好,重新系上安全带。
他的以速度闻名于世的名车,在夜里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朝前行驶。
*
田禾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非常陌生的大床上,立即坐了起来,一坐起来尖叫一声躺了回去。
什么状况,为什么身上的衣服不翼而飞了?!
捶捶脑袋,拼命回想,终于想起昨夜的点点片段。再扫一圈房间,她放心了,裹着被子舒舒服服翻了个身。
她昨夜其实没有看到赵时飞的脸,他的声音是真真切切听见了,他训她:“老实点!”
她哭得稀里哗啦,后来他抱起她……
嗯,是他带自己回来没错,可是……衣服哪儿去了?
她蹙着眉头把被子掀开一条缝,检查胳膊腿,都好好的,没有异样。
门忽然被推开,她“嗖”拉上被子把自己卷成了一个蚕宝宝。
赵时飞没进来,隔着老远抛到床上一个纸袋,拉上门就走了。
田禾抖开被子把纸袋划拉过来,一看,是一套女装。里边的外边的,上边的下边的……她红着脸想,真齐全。
收拾好到客厅,赵时飞恰倒出来一碗豆浆。她垂着头默不作声走过去,端起碗放到餐桌。
“酒好喝么?”
刚尝了口豆浆,听到来自对面的质问。
她摇头,“不好喝。”
“还喝么?”
“不……”“喝”字只做了个口型,没发出声,她蓦然察觉不对劲,听起来怎么像在审犯人?凭什么,她做错什么了,醉酒还不是被他气的!
她放下碗,想同他摆事实讲道理,却被他一句话噎住了:“我关上灯给你脱的衣服,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摸到,没占你便宜,你不要想歪。”
“……”
田禾瞪他半天,努力克制住,拿左手包住右手,咬咬牙,端起碗几大步走到沙发坐下。
赵时飞,你混蛋!
一边辛苦吞咽不加糖的豆浆,一边在心里默默咒骂赵时飞。
吃过早餐,收拾完狼藉的杯盘,田禾找出那个钱包,举到赵时飞脸前。
重头戏终于要上了,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他一脸平静接过来,拿在手里仔细审视,那股认真劲像昨晚没见过现在第一次见到一样。
“皮质很好,手工差了点,但不失为一件用心的礼物。”他今天的点评还像人说的,田禾锁紧的眉头展开了。
下一秒,他竟然把礼物退了回来:“可我不能要。”
“你——”田禾指着他,气得不知该说什么。
纵然心不是玻璃做的这会儿也扛不住他几次三番折腾,碎成了渣。
抢在她发作之前,他说:“我痛恨过生日。”怕她不相信似的,他补充,“他们每年都张罗,可我从没参加过。不信,你可以问。”说着,掏出手机举到她面前。没有明说,但她一定知道问谁。
田禾默默看了他几秒,他点漆的眸子平静无波。
她信的,他说第一句她就相信了。他这人,要么不说,说出口的,一定是真话。两人处了几年,他没问过她生日,自然,她也就没好意思问他的。以前没想过,今天才明白是这么个情况。
“为什么?”
问题一出口她就后悔了,他很忌讳别人刺探。如果他想说,方才就一股脑儿说了。
果不其然,他脸色微变,卷而长的睫毛迅速扇两下,“你没必要知道。”
田禾垂眸,不说话了。
赵时飞左看眼右看眼,最后摆正视线盯着她乌黑的发顶,“昨晚是我不对,我不该大庭广众之下把你一个人扔下,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田禾仍旧看着地板,不看他,也不说话。
他突然有点急躁,掰着她纤小的下巴抬起她脑袋。
她眨巴几下眼睛,亮晶晶的液体没能忍住落下了几滴。
他伸手,就要触到她脸却被她偏头一躲躲开了。
“赵时飞,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赵时飞手一僵,松开了她,眼神飘向她身后的墙壁,墙面挂着一幅海面远帆的画。其实他们俩正如两片帆,困在重重误解、猜疑化成的海上,泊不了岸,还时不时的经受海啸。
“那你呢?”他伸伸腰杆站直了,愈发挺拔,犀利的眸子不偏不倚盯住她眼睛,“田禾,你瞒了我多少?在你心里我又是什么?”
“我……”
田禾被问住了。她到此刻方了悟,他们之间不是他单方面不信任她的问题,而是互不相信却都固执得不肯先向对方敞开心扉。
赵时飞等了一分钟,无比漫长的一分钟,她的回答是沉默。
打破沉默的是一串突兀的手机铃声。
田禾不小心按了免提,贾一洋沉稳的声音蓦地被放大,在这寂静的早上,显得格外聒噪。
她心不在焉回答了两句就挂了。
无意间知晓他的怪癖后,她刻意想与他保持距离,然而名义上他毕竟是领导,领导交代的事情必须完成。
她拿上包要去上班,把钱包丢在茶几,“你看着办,反正我送出去的东西是不会再收回来的,我丢不起那个人。”
“离贾一洋远点,还有林风!”
握到门把手了,冷不丁背后的赵时飞突然冷冷警告。
她吸口气,头也不回,硬邦邦甩出一句:“你没资格管我!”
☆、第21章
田禾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