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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俪干脆答允,把手中的事一一嘱咐给一个年轻的药师,就要出门。徐正擎见这边暂无收获,同九月道:“我先回刑捕司去,你跟李姑娘一起去山上。叫上萧坤啊,两个姑娘上山毕竟不□□全。”
李俪笑道:“我平时都是一个人上山的,路也很好走,没什么不安全的,放心吧。”九月想到萧坤的木板脸就立刻同意:“没错没错,跟萧少爷在一块我浑身难受,而且让他去做苦差事他又要抱怨,还是我们自己去比较清净。”
徐正擎不同意,还要说话,九月打断他:“时间不早了,我们早去早回!”跟李俪上马同乘,飞驰而去。
到了山脚,望着几乎竖直的崖壁和荆棘丛生的小路,九月立刻就开始后悔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加班和追太阳的后裔的女子,还要在各种间隙更文,快表扬我。
☆、日薄南山【一】
李俪如履平地,还不时哼几句小调,九月跟在后面叫苦不迭。
果真如爹爹所说,是锻炼太少了。果真该听老徐的话,带上萧坤少爷。
此时萧坤正在暖香阁舒舒服服听着曲子。徐正擎差人来请他上南山看着点九月,还带着小红马。萧坤问九月怎么不自己来,小衙役支支吾吾回答说时间来不及了九月自己先去了,请萧坤随后跟上去。
萧坤挥挥手叫这人回去跟徐正擎交差。心中好笑,一定是这姑娘不想让他跟去,爷还没空去呢。起身去朱府看望朱株,还没走到朱府想到那个小差役的话,王夏还是死了,近日已经连续死去两个少女,徐老大担心九月上山有事……拉一把马,掉转头。
云南七月的阳光,似火流泻,草木都蔫蔫的。萧坤觉得热又晒,走过最陡的一段路之后到了人们走出来的盘山路,一边挨着悬崖,非常危险。
听到九月的声音断续传来。我要累死了……以后这种事就该叫老徐来……派我一个女流之辈……
看来转个弯就是这姑娘了,萧坤听得好笑。好整以暇转过弯,看到九月坐在地上,揉着自己的小腿抱怨。旁边一个高大健康的女子站着微笑着不说话。
九月听得脚步声转头,一下站起身来,诶?萧坤?
萧坤皱皱眉,叫她把衣服上的土拍一下。九月胡乱拍了两下,还是看着萧坤:“你怎么来了,老徐叫你来的?”
萧坤没好气:“你说呢?”看着少女白皙的脸被晒得红红,拿出一把厚厚的纸伞。九月奇怪:“又没下雨你拿一把伞干什么?”萧坤不理她,打开伞,举起,刚刚好遮住被树荫打碎的阳光。九月雀跃:“哇,你真是老天派来拯救我们的,可是你怎么只带一把伞啊,李姐姐怎么办?”
还敢嫌弃?萧坤一把把伞塞到九月手里,自己举着吧。李俪笑笑:“我不需要啊,我都习惯了。”萧坤看李俪黝黑健康的面孔,点点头。
窄窄的路,萧坤和九月并肩走在靠近悬崖的一侧。
九月每隔一小会儿就要朝李俪问快到了吗,李俪敷衍她快到了快到了。九月自己也知道远在山顶,后来连问的力气都没有了。
萧坤看九月嘴唇有些干,额头都是汗。突然道:“跟我去一个地方。”说着就朝半山腰的一条斜岔的路走去,九月跟李俪对视一下,莫名其妙,跟萧坤在后面喊:“喂,去哪儿啊,我们还要去药田呢,哎呀你慢点走……”
转过一个窄窄的山口,话音突然被截断。
一大片梯田,全是花。每一层田里都是不同的颜色。
九月差点停了呼吸,看向萧坤:“这是哪里啊?”李俪指着远处一处房舍道:“这里叫花谷,从这里绕过去,那边就是我家的药田。”九月顺着看过去,只觉又高又远。
萧坤道:“小蓝花圃里的花多数都从这里的花农手里收。”九月点头,有点不忿,怪不得他知道得这么清楚。
山谷里零星散布着许多院落。萧坤穿过大片花田,走过一片种满了蝴蝶兰的小坡。坡上一个小小院落,他径直打开篱笆做的院门走进去。一对夫妻听到声音出门看,看到是萧坤赶紧请进来。
九月坐在一棵花树下面的石凳上,喝着山里清凉的泉水,道谢不止。萧坤笑:“你怎么不谢我?”九月无语:“谢什么?水是你的还是杯子是你的,哼。”不理他,叫李俪也过来喝水。李俪却站在院外盯着小坡上的兰花,神情凝重。
九月握着瓷杯,走到李俪跟前问怎么了?李俪指着大片兰花中一只小小绿草道:“那株,是断肠草。”
“你确定?”九月惊讶走近,只觉得就是一根杂草,看不出究竟。
李俪沿着泥埂走进去,蹲下来仔细看,道:“确实断肠草无疑,未到花期所以与寻常杂草无异。断肠草极度喜阴,应当是有人刻意种在兰草下的。看起来种了一年有余,已经剪过三次花枝。”
九月奇怪:“那这人也懂断肠草的养育方法。但是他哪里来的种子呢?你不是说断肠草已经绝迹?”
李俪道:“确实已经非常罕见。可能是从我家药田中剪了一只花枝移栽过来的。前年我家药田里的十株断肠草,当年应当可得八十花枝,谁知道少了一枝。当时大家都以为是哪一株少发了一枝,又想一般人就算剪走也难以养活,就没在意。但这人真是厉害,竟然懂得将断肠草种在背阴的山坡,又利用兰花来为断肠草吸收日月精华。”
九月请看院子的夫妻过来看,他二人非常迷茫,只说自己只是日常浇水,这里的兰花定期会有小蓝花圃的人来打理。所以他们从没留意到这株花,也不知道这花枝有何不妥。
花农来来往往,谁把这株草种在此地?
九月突然想到一事,看向萧坤:“你知道小蓝花圃的人,有没有谁是家人近几年受过死刑的?”
“死刑,为什么这么问?”萧坤不解。
“因为老徐判断凶手之所以这样丧失人性,残害无辜,应当是近年受了什么刺激,也许跟家人受死刑而亡有关系。”九月认真回答。
萧坤呆了一下,想起来一人,说:“小蓝花铺里有一个叫小石头的男孩子,十七八岁。三年前他父亲因为跟乡邻争执动手,杀了人。他母亲早亡,父亲在狱中服了断肠草之后小石头大病一场,失了心智,行事就像个几岁的孩子。小蓝执意收留他,我开始不同意,观察了很久发现他都是一派天真,没有可能害人的,后来就一直留着他了。”
九月仔细想了一下,觉得不是特别符合他对凶手的判断,只能道:“去小蓝姐姐那里问问吧。”赶到小蓝花铺时已经黄昏,小蓝才吃完饭,站在院子里看人种树。见到他们非常欣喜,叫若静姐泡茶。叫了一声才想起来若静姐今日不在,就喊小丫头去取了茶具来自己泡。
茶叶在杯中载浮载沉,九月有些倦:“小蓝姐姐,你家中那个叫小石头的男孩子可在?”小蓝笑道:“可巧了,正还说呢,小石头今日一天不见人影,不知道跑哪儿疯去了。”
递杯子的小丫头噘着嘴不满意道:“这小子,真不省事。中午叫他帮忙不见人,杨奎哥出去找了个遍找了都找不到。下午在街上碰到若静姐,在准备明日进香的东西,听到还很担心呢。她自己又忙着要回朱府,就打发了她家公子杨功帮着一起寻,到现在还没找着人,杨奎哥才回来。小石头回来看我不收拾他。”
这小丫头也不过十几岁,但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九月笑了一笑,问小蓝:“明日进什么香,你们都去吗?”小蓝道:“我们不去,不是,是若静姐家里的事。明日是她丈夫的忌日。她这几日真是累坏了,偏巧朱家又出了这样的事。”
九月心里咯噔一下:“若静姐丈夫已经过世了?”
“对啊,说起来也是可怜,他一直酗酒,几年身子就开始不好,后来人没了,留下孤儿寡母。他对若静姐是真好,平时最听她的话。就只喝酒这一事,怎么都改不了。虽说他喝酒有时酒醉闹事,但从没动过若静姐半根指头。”小蓝有些感慨。
九月想到王若静利落坚强的样子,也是不忍,问:“怎么会那样爱喝酒,改不了吗?”小蓝欲言又止。九月还要再问,院子里挖树的工人突然一声惊叫。
九月他们听到叫声赶忙走过去,看到地下的坑中,似乎有一些死去的动物。九月忙叫人接着挖,又叫萧坤跟小蓝远远站着不要看。九月忍着腐臭的味道了看一会,走去小蓝那里问:“小蓝姐姐,之前你是不是说你养的白兔不见了几只?”
小蓝一声惊呼,难道是?九月点点头,应当就是之前丢了的那几只小兔子。
小蓝颤声道:“谁,谁做这样的事……”看到萧坤关切的眼神再止不住,叫一声“萧大哥”就再说不出话,低下头,眼泪大滴大滴落下来。
看小蓝伤心的样子,萧坤忙轻抚她的背叫她坐下,冷下面孔,问旁边的人:“怎么回事?”声音冰凉。一时大家也不知所措,没人出声,九月第一次看到萧坤严肃的样子,觉得有点吓人,是因为紧张小蓝就能这么凶吗?真是的。
只刚才那个小丫头怯怯道:“小石头总是说要杀了那几只小兔子吃肉,会不会是他干的?他看到今日有要在埋兔子的地方种花树,才躲了起来……”
“我现在就去找徐大哥搜捕。”九月扔下话立刻转身出门。“等等啊九月妹妹。”小蓝忙拦她。
九月已经跑得远了,小蓝又急又疑惑,看向萧坤:“萧大哥,小石头不过杀了几只兔子。他一向那个样子,一时犯浑也是有的,犯不着叫刑捕司抓了去吧。”
萧坤不便解释什么,只说九月是怕小石头偷跑出去出事,叫巡逻队和刑捕司帮忙找一找。又安慰小蓝说再给她多买些小动物,跟她一起把死去的兔子好生葬了,还陪她立了墓碑。
出来花铺已是夜深,月色浓郁。萧坤踏月回家,街道上已经安静无声。
小阁楼。
“南山确有个野人无疑,那日找到了他的山洞。但他熟悉地形,又非常灵活,被他逃走了。”
“好,辛苦,明日我亲自去看……”
☆、日薄南山【二】
巡逻队连夜搜捕,得知有人在南山脚下看到过小石头模样的人。天未亮,九月跟徐正擎带了一队人赶往南山。
清晨路上无人,一路快马,风急速穿过脸颊,九月觉得痛快。加快速度,跑到最前面。身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有人越来越近。九月回头,晨光熹微,一个黑影快速掠过,只留下疾驰而过的背影。
九月看着黑色背影越来越远,一时兴起,低低唤一声:“小坤,我们追上他。”扬鞭驰骋。小红马许久没有畅快奔驰,一时撒了欢。九月心中称赞,萧家的马,真名不虚传。
黑衣人听到身后越来越近的声音,微微扬起嘴角,也加快了速度。九月眼看就要超过他,又被拉开距离,不甘心。小红马好像感受她的心情,不等她催,更加奋力急追。
黑衣人突然从大路岔开去,转向一大片野草地。九月想也不想跟上去,马蹄越过大片绿草地上的花从。清晨的微露点点打在脸上,听着风在耳旁呼啸,九月心情一下开阔舒畅起来。
又绕过一个村落里的竹林,竟然到了南山脚。黑衣人突然撤马停下来,九月赶紧拉住红马。前面的人掉转马头,竟是萧坤。九月额头微汗,看到是萧坤,惊讶朝他道:“